第 7 节
作者:独来读网      更新:2021-02-16 21:02      字数:4823
  “那是因为芙儿说,你手上的帕子是她借予你的。”
  “噢。。。既如此说开,我也就不隐瞒了。。。这丝帕确实是表妹的。”苏士湍如此听后,便明白了当时顾晓芙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色,原来竟是她“故意”掉在了地上,然后又算好了被他所捡去,再又算好了会有今天这么一出么?那么说,那个捡到帕子的丫头怕也是顾晓芙的人咯!
  好一个用尽心计啊,所以,既然这么地千辛万苦才能赖上他,他苏士湍也就要陪她做完这出戏不是么?
  “这?”匍匐于地上的阿水惊讶地直起了身子。
  而此时的二丫更是呜咽道,“不是。。。这帕子是表小姐的,但是却是奴婢弄丢的,然后被大公子捡到了。。。”
  “什么跟什么呀,真是。。。乱七八糟。。。”孙嬷嬷斥了一句,然后在吴知月的授意下,让两个婆子把二丫与阿水押了下去。
  稍后又让其余的丫头小子婆子们自己散了去。
  而一切做完后,吴知月才又端起了为顾及大局的姿态,道,“既如此,我这个作长辈的就不能不为你们打算了,事关芙儿的闺誉,我看还是得知会大嫂和顾家妹夫。”
  知会爹爹?顾晓芙下意识的跪倒在地,“不,不。。。姨妈,这事情就是你所知道的,只是单纯的借了帕子给大表哥,其余真的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的。”
  “说什么呢?傻丫头。我知道你是怕别人说闲话是么?有姨妈在,谁敢说呢,不怕啊,我定让大嫂和你爹爹成全了你们。”
  “不。。。不。。。”
  “二婶,表妹如若没那心思,我看就不要勉强了吧。”开完笑么?真要娶她?苏士湍不是因为不喜欢顾晓芙,只是,他还没玩够呢,现在可不想就这样让一个妻子来束缚于自己。
  “这怎么行呢?这闹得底下奴仆们都知道了,芙儿不嫁你,你叫她以后怎么办?”吴知月说的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可闹得底下奴仆们都知道?还不是因为她偏要大张旗鼓的找什么帕子么?
  顾晓芙听后,无力气的歪在了地上,她被吴知月的话轰得脑袋瓜空白一片,可是她是知道自己的,她根本不喜欢苏士湍,况且她与二表哥还有婚约在先,又怎能另嫁他人呢?
  “就这样说定了,稍晚些,我就让人请大嫂过来,至于顾家那边,我自会以苏家名义修书两封,一封给顾家妹夫,一封则是给顾氏三房,毕竟如若芙儿出嫁,怕也是要从三房出门才是。”
  吴知月看着坐于地上失魂落魄的顾晓芙,竟越发觉得当初接这丫头过来苏家可是做对了。明面上她承了个照顾外甥女的美名,暗地里又可把顾晓芙捏在手里,而女子一生,除去这无可改变的出生背景外,再者就是这婚嫁之事最为重要了。
  何况,这苏士湍在苏家,除了那会招风引蝶的俊脸外还真是没啥用处。此时,如若顾晓芙真能嫁给他,即使他不算什么良人,但在那苏家大房里,假以时日的顾晓芙还算是个对自己有用处的助力。
  何谓两全其美,何谓一箭双雕,这不就是了么?
  吴知月越如此想,脸上就越是慈爱,“孙嬷嬷赶紧把表小姐请起来吧,看她的样子,竟是欢喜过了头么?呵呵。”
  孙嬷嬷也附和着笑了笑,可就在她的双手就快触到顾晓芙的胳膊时,顾晓芙却挡开了她的手,然后自己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对着吴知月道,“姨妈,从来婚约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娘不在了,我爹还在,我们顾家三房还在。外甥女不敢忘记爹爹嘱咐自己的话,不敢忘记与二表哥的婚约。如今,如若您让我嫁大表哥,那我还请您帮外甥女问问姨父,他是要把婚约反悔了么?如若他说是,那么外甥女就认命!”
  顾晓芙一改之前在吴知月面前的乖巧柔顺,此刻她说的话,字字铿锵有力,这样的气势倒是一时让吴知月反应不过来。
  而这时,顾晓芙已然头也不回的踏出了二房大门。
  至于还坐在一旁的苏士湍,神情则是由刚刚的玩味,变成了此刻的诧异。这还是印象中那个顾家表妹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他的嘴角已然在轻微上扬了!
  而从二房内走出来的顾晓芙一抬头便看见了站于花圃旁一脸着急的二丫。
  “表小姐,没事吧?”“阿水呢?”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而出,于是二丫回道,“阿水姐姐说她要去找东子哥,说让他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把事情告知顾老爷。。。。。。表小姐,你没事吧?”
  二丫看这顾晓芙突然软了下身子,于是便立即前去搀扶。
  “我无事,我就想一个人走走。。。你别跟着。”
  “表小姐。。。”
  二丫眼看着顾晓芙移步向前,却又想着如今这样的情况怕她会出事,于是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苏府,走过了热闹的街道,然后才来到秦淮河畔。顾晓芙像是故意找了个人少的岸边,在那里就这样的迎风站着,而二丫就在她身后看着。
  可没过多久,也许是风吹得那柳絮迷了眼睛,就在二丫眨眼的瞬间,那岸边的顾晓芙竟不见了,而二丫一边大喊表小姐,一边疾奔了过去。
  近处的河水起了个不大的水圈,间或还冒了几个水泡。二丫一惊,便想到这表小姐应是跳河了。
  于是她也不管不顾,就算自己是旱鸭子又如何,她可不能不救表小姐呀。
  咚。。。二丫跳进了河里,她一开始还能靠着打水花令身体浮于水面,但很快的,却感觉自己越来越呼吸的困难。完了,她心道。连她自己都要死了,还怎么救得了表小姐呀?咕噜。。。咕噜。。。这是二丫能听到的最后的水声了。
  作者话:努力码字!谢谢大家!
  第一卷 江南篇 第十一章 二丫被救
  更新时间2013…11…20 19:43:55  字数:2247
  夜幕降临后,江南秦淮河畔又有了一个新名字---温柔乡。
  河畔的独楼阁顶,坊间巷尾立刻撑破了白天的拘束,在夜晚,这里开始人潮涌动,往来间的靡丽之音让人翘首驻足,而各种道不明的熏香从这些阁楼内向外不断的扩散,使得往来的男子皆似被噬了魂魄,纷纷不顾一切的投进这温柔乡。
  与河畔上的热闹相比,在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河上,又是另一番景致---
  一艘艘随波而动的画舫,正轻舞摇曳着。
  与普通的画舫不同,这些画舫更准确的来说应该称之为“花舫”,是个比之河畔的独楼香阁也毫不逊色的销魂窟。
  此刻,与其他几艘不同,一艘渐靠河畔的花舫比旁的要大许多,而且相对于旁的花舫,它的清纱飘摇,灯笼高挂更显得在暗夜里迷离之极,且迎来送往的人群中,还不乏那穿着官服的人。
  “陈大人慢走啊,下次啊,您过来,我们这的绍兴酒就可以喝了。”墨丝披肩,青绿色的绸衣宽大却也掩不住那白皙骨感的胸膛,只见他一只手被握着,而另一只手却又在矛盾着与另外一只胖手在互相推攘着。
  “一定来,一定来,阿墨越来越会伺候人了,下次有美酒助兴,本官定会与你不醉不归的哟。”胖手的主人说完还不忘摸了一把,才饶有兴致地吹着口哨走下了花舫。
  “这些臭男人。。。啧,我可又要沐浴了。”被唤阿墨的人拧着眉,待闻了闻自己的衣衫后又忍不住地开始了叨唠。
  “你今天就这么几个客人,用得着沐浴熏香么?”另一朱衣男子从花舫内姗姗出来,心道,臭男人?你入这行才多久便自己也不当自己是男人了?可笑!
  “呵,是啊,我可没有风弄厉害啊,一夜竟数人么?”话语间有点刻意,有点尖酸,可于他而言,只要提到风弄,那么面前人可定会抓狂的。
  果不其然的,那朱衣男子听后立刻瞪大了双眼,“死小子,你要是厉害,我们这些人就不用为了那些个娘们臭官,而整得浑身汗味了。”
  “淮风,阿墨。。。。。。”
  “馆主。”
  “你来得正好!”朱衣男子看见来人便打定主意,定要让他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缓步而来的人木簪束发,淡然的眉眼,无波的表情,只在话语中能听得一声无奈叹息。
  “都进去吧,今晚便在这舫上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宋寅只稍侧眼便把朱衣男子本想要吐出的话给硬是塞了回去。至于说这花舫其实乃是按客人要求而设的,至于他们南风馆众人的起居都是在河畔上的阁楼内。
  “是。”阿墨对身为馆主的宋寅还是言听计从的,可在进舫前,却对着朱衣男子挑了下眉,而后才以胜利者的姿势扭了下臀才进去的。
  朱衣男子看后,随即向着宋寅摇头,那暗含的意思似乎在说,你看看,你看看,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也带回来!
  宋寅哪会不知道他的这个意思,只是对于阿墨这个人他是了解的,虽然这阿墨也是从那些个卖身的孩子中带回来的,但是比起风弄,这阿墨轻浮却也能让人看清,而风弄呢?他却是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那孩子了。
  但是,即使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孩子,喜欢他的人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喜欢,这不,眼前这朱衣男子还为他取了名字,说是他自己叫淮风,而他领回来的孩子便就叫风弄吧。。。
  “风弄呢?”宋寅问道。
  “知县夫人缠风弄缠得紧,恐怕今晚会留下吧。”淮风摊了下手。
  因为他也知道,这为了营生,就算多么不愿意也好,这些个跟官字沾边的,他们到底还是想尽办法的不可得罪于他们。
  而知县虽年年如流水般轮流更换,但那营业批文却是个不变的破玩意。而如今的这个胡知县听说在京城朝廷上有那么点靠山,可这靠山却不是他的,而是来自他的夫人。
  胡夫人长的壮实,皮肤黝黑,样子虽不堪,但好在出生不错。胡夫人本姓霍,祖上曾出过一位将军,而今,这胡夫人的娘家因与京城的兵部侍郎家有些姻亲关系,因此倒让他的惧内夫君混得了一个在江南做知县的肥差。
  女子强势,难免就会颠倒这夫为天的朝纲,加之那胡知县是个穷出身,万事还要仰仗于他的夫人,因此,他虽也没有做到唯夫人的命令是从的地步,但是比如说夫人去找“乐子”,他倒是听之任之,所以在这地方,众人皆对这夫妻俩的相处之道啧啧称奇啊!
  “如此,你便去看看那姑娘醒了没有罢。”
  “好的。。。馆主大人。。。”宋寅把话题转到风弄的身上后,朱衣男子显然已从刚刚的厉色中转了过来,而此刻,在他的应承下,那身朱衣正不羁地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如此一看,这比起当年,改变的是他的年纪,却还是丝毫改变不了他那身媚态。
  而另一边的房间,躺于床上的人儿未醒,却嘴边喃喃有词。
  “表小姐。。。表小姐。。。”
  二丫头疼得厉害,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一下下的摇晃着。
  “啊。。。”她终是被梦惊醒,而在梦里,她试图抓上顾晓芙的手,可因为波浪太大,总是在快要抓到的时候,又被迫分开,然后突然的一个大浪扑来,她醒来了,并弹坐于床上。
  她捂住了头,隐忍地“嘶。。。”了一声后,才开始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周围布置的纱廉层层,而地面是木制的地板,有门,有窗,确是个房间无疑。而当二丫打开那床头的窗户后,迎面的风吹得她刹是一惊,“恩?为什么这外面是水呢?”
  二丫以为是自己被撞了脑袋了,还不相信的伸出手臂碰触了下那窗外的河水,“是真的水?”
  难道我在船上?二丫赤脚下床,却在一个船身摇晃间,又跌坐回床上。
  “我真的在船上!”二丫如今真的相信了,可很快她又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表小姐呢?
  “表小姐。。。”二丫边喊着,边慌乱地心急了起来。她扶住床沿,好不容易稍稳了下身子后,才兀自去开了房门。
  开门后,夜晚的凉风吹得她打了个激灵,可她实在不能管那么多。只一心想着,她都被救起来了,那么表小姐也可能被救起了。
  二丫循着那灯笼发出的微光,摸着船身,一个挨着一个房间的找。那些她已找过的房间中,大多是敞开门的,而那桌案上的酒水食物并未收拾,可见显然是有人在这边刚享用过。
  第一卷 江南篇 第十二章 换了身体
  更新时间2013…11…21 19:59:31  字数:2381
  当她来到一个稍大些的房间外,正欲举手推房门之时,这从房内传出的声音让二丫怔住了动作。
  二丫贴耳而挨近那房门,正听到一粗旷的女声在抱怨着,“风弄,你怎能如此对我啊,前阵子我才为着你与那死鬼吵了一架呢!”
  “是么?”沙哑低沉的声音懒懒地回应道。
  “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啊,诺,这就是那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