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17 18:44      字数:5037
  “这是上回剩下地血参,那帮庸医的药方,怎能再用?”江怀闲冷哼一声,吹了吹勺子上的药,递到了沉玉嘴边。
  她眨眨眼,配合地张开口,咽了下去。血参可真是个好东西,不吃真是亏了。至于吞下去是否有作用,这就不知道了……
  一人喂,一人喝,不到片刻瓷碗便见了底。
  对于沉玉的乖巧,江怀闲甚为满意。加之最近事事如意,更是笑得满脸春风。
  “雁儿,送几碟零嘴上来。”满口人参的苦味,纵使美人如画,沉玉也提不起兴致来。
  红着脸呈羞涩状的雁儿这才惊醒过来,急急忙忙地去了厨房,半晌后又心急火燎地把一颗颗新鲜腌成的果子放到两人跟前。
  江怀闲挑了一颗含入嘴里,起初有着淡淡地涩味,而后渐渐甘甜,不禁稀奇:“这跟上回的零嘴不同,又是什么?”
  “王爷,这只是用盐巴腌的野果子而已。”沉玉塞了好几个,鼓着脸,含糊地答道。
  “野果子能制成这般美味,倒是稀奇。”修长的指尖捡起一颗,他细细端详,禁不住赞叹道。
  “这果子原本苦涩难入口,用盐巴腌上三四天,就能去掉大半的涩味。”沉玉把小小的果核吐了出来,微微笑道:“先苦后甜,王爷尝出来了么?”
  “先苦后甜?”江怀闲笑了笑,抬眸道:“这小小的果子,竟能有此喻意,本王真该对小玉儿刮目相看了。”
  “王爷过誉了,”她咳嗽了一声,眼底掩不住地倦意:“这只是普通百姓家中,常常给孩童备下地小食罢了。王爷尝尝鲜而已,吃多了怕是要厌了去。”
  沙哑的声线听起来有些刺耳,江怀闲剑眉蹙起,扶着她躺下:“血参能促眠,好好歇一会吧……”
  未等他说完,她已经阖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沉玉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咳嗽,偶尔还喃喃自语,似是遇着了梦魇。江怀闲在榻前守了两个时辰不到,雁儿便在屋外轻声禀告道:“王爷,宫里派人来了。”
  看着榻上昏睡地人,他不情愿地站起身,大步走向了前厅。
  厅内正中坐着一位蓝衣老者,正是赵怀津的贴身太监,宫内内务总管福如。见到江怀闲,连忙躬身行礼:“咱家拜见凌王,王爷千岁。”
  “福公公此时前来,所谓何事?”江怀闲接过婢女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才慢悠悠地起了头。看着这人总是半眯的小眼,精光暗闪,心底只觉厌恶之极。
  “咱家此次来,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特意请宫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前来。”福如低着头,一派恭谨:“听闻江姑娘身子微恙,这几支难得的千年血参是皇上的一点心意,请王爷笑纳。”
  单手微抬,身后的奴仆垂首接下赏赐,悄然退了回去。
  “本王代江玉多谢皇上的美意了,”放下茶盏,江怀闲薄唇一掀,懒洋洋地回应道。
  “王爷可否让咱家见江姑娘一面?这样,咱家也好回宫给皇上复命。”福如躬着身,恭恭敬敬地问道。
  “这……江玉身子不适,恐怕不能见客。”江怀闲面露犹豫,迟疑地说着,心里是万分的不愿意。
  “无妨,咱家在门口看一眼便好,不会打扰江姑娘休息的。”福如谦卑地笑着,一再请求。
  “也罢,福公公随本王来吧。”这会跟赵怀津还不能撕破脸,江怀闲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领着他进了凌云阁。
  福如见床榻上的沉玉睡得沉实,并未惊动,确实在门前看了看,这便告辞离府了。三四个享誉盛名的御医则候在凌云阁外,江怀闲细细看了,的确是太医院好几位老御医,这才放心让他们进了去。
  只是,以安静为由,每次仅让一位进屋。依旧是红线把脉,隔着重重纱帐。毕竟男女有别,福如还能说得过去,这些御医虽然年老,却也不能坏了规矩。
  这番轮流把脉费了不少时辰,待几人完事,已是掌灯时候了。不等他们交流商量,江怀闲就把人都召到了偏厅,开门见山地问道:“各位御医,小玉儿这病为何迟迟不好?”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上前,面色为难:“回王爷,我等……也不知此症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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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宁可玉碎
  闻言,江怀闲俊颜上的怒意一闪而过:“好一个不知,众位的医术在芮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竟然只说一句不知便完事了么?”
  “扑通”一声,几位老御医急忙颤着身子跪下了。一人战战兢兢地道:“王爷息怒,这位姑娘的脉象多变,这才难以断定……”
  王爷内眷不得冒犯,故此御医们虽万分疑惑,却半点不敢提出进去纱帐内诊脉的请求。
  低低的咳嗽声响起,江怀闲坐在床沿,半搂着沉玉的上身,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短短几日,若是普通的伤寒,又怎会变得如此?
  江怀闲剑眉一皱,莫不是,这女人被人下毒了?
  转眼间他便在心里否定了这念头,府内都是些老人,赤英的手下和暗卫可不是吃素的,怎会让人偷了空子在沉玉身上下毒。
  思前想后,江怀闲美目微冷,视线慢慢落在了她的脸上。若不是别人,那么最大的嫌疑便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瞥了眼榻前瑟瑟发抖的众位老御医,他沉吟片刻,终是让他们退下了。赵怀津派来的人,也就给几分薄面,饶了这些人的性命,完完整整地送他们回到皇宫去。
  闻言,御医顾不得一把老骨头,急忙叩首离开。^^”
  江怀闲冷冷地盯着她的笑颜,沉默了下来。门前的邵安与雁儿一声不吭,暗地里已被王爷的怒容惊得一身冷汗。邵安对于现在还从容自若的沉玉,更是暗下佩服。
  “……邵安,命人去收拾明玉园,今儿就让她搬过去。”
  “是,王爷。”邵安略略吃惊,此事王爷居然愿意退让了,实属罕见。
  这座明玉园清幽怡人,小桥池水,初春时百花齐放,更是别有一番风情。但是府内的侍妾从未想过讨要此处,毕竟明玉园与凌云阁一东一西,相隔数道石墙,算得上是王府内的冷宫了。
  “多谢王爷,”沉玉在雁儿地搀扶下离了床榻,缓缓矮身一福。
  江怀闲冷哼一声,正要甩袖离去,却听见她继续道:“我只要院内一两个粗使丫头,还有雁儿便足够了。其它的人,不论明里暗里的,请王爷都撤下好么?”
  邵安听得冷汗连连,这位新侍妾的胆子还真大。王爷已经一再让步,她反而得寸进尺,要求撤去监视之人。却是不知,王爷会怎么做?
  抬头偷偷扫向屋内,见沉玉唇边依旧噙着浅笑,江怀闲却是俊容冷冽,显然是暴怒的前兆。邵安暗暗替这女人擦了把汗,王爷地盛怒之下,她的小命堪忧啊……
  江怀闲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连邵安也觉得,还悠然安坐在床榻上沉玉刻意要求,自己又怎会被赶到这样偏远地院落来?
  “姑娘,汤药已经送来了。”院内确实只派了两个粗使的丫头过来,打扫庭院,烧水摆膳。幸好一日的吃食还是由凌云阁的厨房送来,不然雁儿铁定得三头六臂,忙个不停了。
  沉玉瞄了眼那碗血参汤,皱着脸,不情不愿地灌了下去。塞了好几颗零嘴,这才把那股味道压了下去:“雁儿,没我的允许,不要让人进屋来,包括你。”
  雁儿大惊失色道:“姑娘身子弱,奴婢怎能不侍奉左右,若王爷怪罪下来……”
  “你今儿也看见了,他不会再理会明玉园内的事了。”挥挥手,沉玉面露不耐,雁儿拗不过,只得应下。
  一连几天,明玉园安静如昔。这正合沉玉的心意,因为病弱地关系,她一天下来昏睡地时辰占了大半,自是不会觉得日子冗长沉闷。
  平日里感觉到的微弱视线和气息消失无踪,沉玉咳嗽了两声,无声地笑了起来。看来江怀闲说话算话,没有再派暗卫贴身跟着监视。她自然乐得轻松,更是不用注意自己地姿容和举止。
  每每看见她粗鲁的动作,与几近不修篇幅的模样,让雁儿气得够呛。如果王爷突然来访,看见这样的沉玉,怕是连半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雁儿抚着额,头疼不已。看来沉玉回到凌云阁的日子,真是遥不可及了……
  这是第五夜,白天睡得多,晚上自然睁大眼精神得紧。沉玉瞪着纱帐小半个时辰,忽然听见窗棂上的轻响,终是笑了开来。披着狐裘赤足下了榻,她伸手打开木窗,一道人影悄声跃了进屋。
  硕长的身影,俊朗的面容,看着沉玉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沉姑娘,打扰了……”
  “子笙公子,”沉玉关上窗,转身轻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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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得寸进尺
  子笙轻轻关上木窗,转身一笑:“看来沉姑娘未卜先知,在下定会深夜前来。”
  “我特意从凌云阁搬到这么偏远的明玉园来,于情于理,子笙公子也该来看望一番。”沉玉说罢,低低咳嗽了几声。抬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回到了榻上。
  见她脸色苍白中带着几分青色,子笙挑了挑眉,知道她已服下两颗药丸。断断续续的咳声好一会才停了下来,他体贴地把火盆往床榻上移了移,径自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关切道:“姑娘……还好么?”
  沉玉略略点头,笑道:“没事,歇会就好。”
  茶盏端在手里,掌心一股暖意。这茶放了半个时辰,冬日里早已冷凉。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榻前的子笙,微微笑开了:“公子子夜潜入王府,定是有要事交代。时辰不早了,长话短说可好?”
  虽说明玉园的暗卫都被撤下,可王府外围的侍卫都是从沙场历练归来的,武艺高强,极其敏锐警惕。他在此处呆的时间越久,越容易被人发现。
  子笙显然也了解这点,也就没有客套寒暄,直奔主题:“沉姑娘,这第三颗药丸服下后,身子慢慢衰败至假死状态。可保持七日,这段时日内,在下定会把姑娘的尸首偷出来。到时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姑娘尽可随意游历一二。”
  沉玉的乌目一亮,从贴身口袋中取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公子以为,我什么时候服下比较恰当?”
  “以姑娘如今的状况,当下服用自是最好。”子笙盯着那颗药丸,俊颜上尽是笃定之色。
  沉玉就着手边的茶水,顺从地把掌心中的药丸放入口中。许是喝得急了,呛得伸手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外屋的雁儿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咳声,吓得披上外袍就下了榻。在门外急急问道:“姑娘,让奴婢进屋可好?”
  看沉玉的咳嗽一时还停不下,今夜要交代地事已说清楚了,子笙朝她打了个手势,推开木窗便闪身跃了出去。=君 子 堂 首 发=
  “咳咳……进来吧,”见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沉玉起身关好窗,哑声应了一句。
  雁儿匆忙推门而入,看见她只穿着亵衣,又赤脚站在窗前,神色不悦道:“姑娘。夜凉深重,还是早些休息吧。”
  “睡不着,打算赏赏月,谁知芮国的冬日冷风瑟瑟,差点把我冻僵了。”沉玉难得扯了抹笑意,脚趾头冷得有点痛了,连忙跳回了床榻上:“雁儿。再拿两个火盆进屋来吧。”
  “姑娘咳嗽得厉害,这火盆太多对身子不好。”雁儿拨弄了下火盆,烧得旺了些,又用锦被把沉玉捂得严严实实,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若有事,姑娘叫一声便可。奴婢就在隔壁。”
  “嗯,知道了。”沉玉半张脸缩在被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折腾了一会,也是累了,阖上眼不到片刻便睡了过去。进入梦乡前,想起子笙的七日之期,粉唇不着痕迹地上扬起来。
  这厢她睡得香甜。凌云阁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江怀闲坐在案前,剑眉紧皱,多日未见的阮恒正沉声苦劝:“皇上三番四次送来赏赐,已是盯上了沉姑娘。怕是把她视作王爷的软肋,大事未成,这儿女情长……”
  “身为帝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