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17 18:44      字数:5010
  听了这话,江怀闲不由失笑。
  “难道不对?”看他这神色,沉玉皱起眉,继续苦苦思索:“茶馆里面的说书先生常提起才子佳人,花好月圆,浓情蜜意……”
  江怀闲摇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恍然地皱起眉,出身良好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居然会不喜欢。这赤英的眼光倒是挺高,或者,他有些不见得人的怪僻……
  比如,喜欢男扮女装的人,抑或是断袖的……
  船头的赤英后背一凉,禁不住抖了抖。想到要去卫家,他就一个头两个大。那卫家二小姐不但腰身有两个他那么粗,还有那一身浓郁的花香……思及此,他又是一抖,心情更是低落。
  突然有手下急急前来,在赤英耳边低语,他眉头一皱,匆匆闯入舫内:“王爷,船底被人凿穿,湖水涌了进来,堵不住了……”
  湖边四周都有护卫把守,早已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擅入。如今居然没有发现湖底有人,赤英咬咬牙,士兵最近倒是松散了不少,回头定要将他们一个个严办。
  沉玉脸色微变,船在湖中间,如今要他们怎样上岸?不会是,游回去吧……
  江怀闲眉头一蹙:“让船夫把船尽量往岸上靠,将本王的弓箭取过来。”
  “王爷想怎么做?”沉玉诧异地看了过去,只见他快步走到船头,神色淡定地站着。片刻后,船身已沉没了一半,远远可见岸边的树影。
  在箭上绑了细长的丝线,江怀闲缓缓一笑,抬手搭箭拉弓,一气呵成“嗖”的一声,羽箭离手。沉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箭钉入岸边的一棵大树正中,不可置信。看不出这人瘦瘦弱弱的,臂力竟会如此惊人。
  “走!”江怀闲低喝一声,揽过她的腰身,腾空跃起。
  沉玉吓了一大跳,愕然地发觉两人在湖面上方。江怀闲足见在丝线上借力,身形宛若游龙。不过数次,便已稳稳地落在岸上。
  “小玉儿,还不放开?”江怀闲俯下身,睇着怀里愣神的人,轻笑一声。
  听见他的嘲笑声,沉玉回过神,连忙松开圈在这人颈上的手。虽然上回子笙也是抱着她在树上飞,可当时惊慌失措,一时也没注意脚下。如今在蔚蓝的湖面上,所见之处都是湖水,一览无遗,难免心跳加速。
  再说,好歹子笙踩得是手臂一般粗的树枝,江怀闲可是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线。若果一个不留神,踏空了……
  沉玉捂着心口,仍有些后怕:“王爷,船上的侍卫怎么办?”
  “他们自有办法上岸,不必担心。”江怀闲淡淡说着,转身便走。她回头看着那根丝线,以及沉下了大半的船舫,暗自心惊。
  “王爷这身轻功,那些侍卫也会?”
  看他如此淡然,难不成手底下的人亦是足下成风,从半空飞过来?
  江怀闲含笑道:“本王心疼小玉儿湿了身而着凉,至于他们又怕什么?”
  沉玉同情地又望了几乎淹没的船舫一眼,敢情船上的侍卫得游过来了,可怜他们身上还穿着盔甲,能浮得起来么?
  走了几步,忽见前头的江怀闲捂着腰腹半跪在地上,她急急上前一看,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边落下,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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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以身犯险
  惊吓之余,沉玉想起江怀闲方才在半空上,脚步曾略略顿了一下。当时正心惊胆战,也就没有多加注意,如今想来,怕是那一刻遭了暗算。
  湖面上视野广阔,两人踩着丝线,即使江怀闲察觉了,也避无可避。这人有足够的时间和理由把自己揽在身前,挡去暗器,可最后却没有这样做。
  沉玉心下一动,立刻扶起江怀闲便急忙走入树丛中。毕竟对方在暗,他们在明,更何况周围仍有侍卫候着,那些人只能从远处着手。只要隐藏了身影,他们也无可奈何。
  让他靠在树干上,沉玉小心解开上衣,却不见丝毫外伤。江怀闲喘了口气,手心在腰腹上一拍,带着几分内里的掌风把渗入的暗器强行打出。
  她见着射出的银针,眉头一皱。针上泛着青紫色,分明渗了毒。看江怀闲的状况,应该是即时生效的剧毒,未免心焦:“王爷,可有联络其他人的方式?”
  再不回王府医治,沉玉担心他熬不了多久。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只是……她正迟疑间,却闻江怀闲从袖中掏出一物,淡淡道:“拉下里面的绳索,会有人前来相救。不过,就怕引来的是敌非友了。”
  沉玉掀起裙摆,抽出腿上绑着的匕首,笑道:“虽然我功夫一般,拖延片刻总是可以的。”
  美眸扫了她一眼,未作反对:“小玉儿以身犯险。为夫甚为感动,不如……以身相许?”
  沉玉瞪了他一眼,无奈道:“别说话了,免得毒素蔓延的更快。=君 子 堂 首 发=”
  江怀闲笑了笑:“本王自小中毒,平常地小毒不在话下,而今这样剧毒一时半刻还抵挡得住。”
  话音刚落,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从树影中跃出。沉玉右手紧握匕首。严阵以待。略微一扫,足足五人,每一个功夫都在她之上。显然,以她的花拳绣腿,别说一刻,眨眼间就得毙命。
  侧头瞥了树旁的江怀闲一眼,赤英还在湖中央相救不及,那贴身侍从小元又没了踪影。这人平日从不会这般疏忽,莫不是离了战场。所以有所松懈了?
  顾不得想太多,几人已经围住他们攻了过来。沉玉退了两步,勉强把江怀闲护在身后。匕首削铁如泥,用力一劈,对方的刀剑应声断开两段。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面对五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的肩上和腿上已经挂了彩。沉玉一面小心避开要害,一面心急如焚,江怀闲地人到底什么时候来救命啊……
  略微分神,其中一人的剑尖直直刺向沉玉的颈侧。她狼狈地急退一步。却被旁边一人将匕首打落,根本来不及躲开对方的下一剑!
  正不知所措地瞪大眼,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堪堪挡住了那人的长剑。沉玉落在后头那人的怀里,见江怀闲面色苍白,便知他也是勉力抵挡。她神色惶恐退到这人怀里,贴向他的胸膛。
  在对方看来,似乎是沉玉因为害怕靠近身后的人。实际上她却是将江怀闲的大半身子压在肩头,不着痕迹地扶住了他。**JunZitang**
  五人拿不准这人中毒地情况,对江怀闲的身手又有些忌讳,反倒不敢贸然上前。双方对峙片刻。沉玉肩上的伤口滴落的血越来越多,感觉眼前渐黑,脚下不稳,连带着身上的江怀闲也是一颤。
  微不可见的一动,却让蒙面人看出了端倪。当下没了顾忌,奋身一搏,狠命扑了过来。
  沉玉大惊失色。他站着唬一唬人还行。这么对上必败无疑。心慌意乱中,想着两人站在湖边。倒不如跳下水中躲一躲,好留着性命等王府的人来救。可是慌乱中忘记了自己的伤,这才迈开步子,腿上一痛,跌到江怀闲的怀中,将他压在了地上。
  盯着方才所站之处的两支羽箭深深插入土中,沉玉惊得一身冷汗。若刚才不是这一倒,他们就得被这两箭串起来了。江怀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身上地人面无血色,华丽的衣裙染上了殷红与泥垢,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肩头,半晌未曾放开。许是一连串突然而来的袭击,把她吓住了。
  即使看起来再若无其事,沉玉毕竟久居山中,对于这样的杀戮与血腥始终不可能习以为常……
  “……没事,”兴许从来不曾安慰过人,抚着她背上的手生疏而僵硬。
  沉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反正江怀闲开口了,自然有应敌的方法。即使没有,他们如今已经逃不开了,倒不如就这样吧……
  实质上,她也没有了力气。身上的伤口拖得久了,沉玉支撑不住,脸颊枕在江怀闲地颈侧,处于半昏迷之中。于是没有看见身下的人眼神一凛,轻轻吹了声口哨,数十人腾空而出,转眼间将那五名刺客拿下。
  “主子!”小元见江怀闲浑身是血,忧心忡忡。
  阮恒自是安排妥当,马车已停在不远处,一干人匆匆回到王府。江怀闲一路抱着沉玉去到凌云阁,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将军,大夫已候在阁外,不如……”榻上的被褥顷刻间被染成鲜红,阮恒暗暗心惊,匆忙提议道。
  “不必,你们都退下。”江怀闲冷声打断他的话,众人连忙躬身离开,连雁儿也被赶出了卧室。
  大伙面面相觑,尤其是阮恒一肚子狐疑。将军对沉玉素来重视,如今却不让大夫去把脉敷药,这不是要了她地命么?
  房内,江怀闲三两下剥开沉玉的衣裙,只余一件薄薄的肚兜,连亵裤也除了下来。顾不得细看这番春色,他俯下身,薄唇贴上沉玉肩上的伤口,轻轻舔舐与吸吮。片刻后,把满腔的腥血哺入了她的嘴里。
  许是腥味太浓,昏迷中的沉玉略微抗拒。被江怀闲强行打开了唇瓣,舌尖仍是不依不饶地往外顶开。他硬是含着沉玉地丁香,把嘴里地鲜血抵了过去。
  来回几次后,江怀闲从柜中翻出上好的伤药,一股脑地倒在她地肩头和腿上。转眼间便止了血,沉玉的脸色从惨白渐渐有了些绯红。
  略微吁了口气,细长的棉布与清水早已准备妥当,江怀闲扶着半裸的沉玉坐起身,亲手一一包扎好。又拧干了帕子,慢慢帮她拭去了脸颊上的血污。
  他以前常常受伤,上药、包扎的事自然得心应手。动作轻柔,晕迷的沉玉也没感觉出多少痛楚,眉头反而逐渐舒缓了开去。
  江怀闲起身到隔壁沐浴更衣后,便翻身躺在了床上。失血更是畏寒,沉玉不自觉地往他身上一靠,吸取着难得的温暖。江怀闲顺势把人揽在臂弯中,折腾了半天也是累了,他亦阖上了眼。
  凌王在天子脚下遇袭,更是险些丧命,皇上赵怀津大怒,命其尽速查出凶手,严惩不怠。而聂元兴身为汴梁府尹,居然让这样的事发生,自然也难逃罪责。
  幸好皇上仁慈,让他戴罪立功。聂元兴明白这事办不好,莫说这乌纱,怕是连颈上人头都要不保,更是不眠不休。不但关闭了城门,还派人在城中大肆搜索。一经发现可疑之徒,无需报备立即押送天牢。一时间,汴梁百姓叫苦不迭,城中鸡犬不宁。
  连续三日未见任何蛛丝马迹,上头又催得紧了。聂兴元只得硬着头皮,一封拜帖送到了凌王府上。
  虽然江怀闲允了,却并未亲自现身。毕竟这场闹剧显而易见,他不屑于参与。另外便是,沉玉至今还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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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泪眼婆娑
  接待聂兴元的事,便落在了阮恒身上。他不慌不忙地与之寒暄一番,从秋日的景色,到昨日所阅的书目,拉拉扯扯,就是没有提及当日凌王遇刺之事。
  开头聂兴元还赔笑着与阮恒扯谈,直至喝下两壶好茶,话题仍没有到点子上为官多年,眼力还是有的,显然明白对方想要自己先开口。
  他没有办法,只得轻叹一声:“王爷遇刺一事惊动了整个芮国,圣旨已下,半月内必须找出凶手。在下愚钝,请阮兄指点一二……”
  阮恒睨了他一眼,笑道:“此事王府亦加紧追查,至今尚未有任何头绪,指点二字,下官担当不起。”
  他虽在凌王麾下效命多年,官品却不及聂兴元这个汴梁的府尹。并非江怀闲不愿提拔,而是官职越大,危险也越高,行动极为不便。再说,王爷除此之外,丝毫没有亏待过他,尤其对自己甚为重用。
  得此明主,阮恒心愿足矣。
  而今聂兴元这声“阮兄”,欲拉近两人的关系,倒让阮恒哭笑不得。这人的年纪比他大上一轮,官品又高。如此可见,聂兴元对王爷遇袭一事,确是无计可施。
  挑了挑眉,阮恒淡笑道:“卫家曾三番四次与王爷作对,孰是孰非,聂大人心里有数……”
  聂兴元面色迟疑,卫家虽然只是小小的世家,可在汴梁的地位却是不低。阮恒的意思他明白,不论事情真相是如何,卫家顶罪已成定局。
  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卫家的存在很微妙。聂兴元不敢打破这种平衡,又不愿得罪凌王,一时有些犹豫:“阮兄,此事可否让在下考虑几日。再作打算?”
  阮恒冷笑一声:“皇上金口玉言,区区半月聂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