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2-12-23 20:30      字数:4859
  对于班主任的这种行为,我着实不敢恭维。平常在我们心中树立了伟大形象的班主任,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去学校把我看到的告诉其他同学后,大家都比较震惊,说,我们都被表面所迷惑了,人和人之间相差还不是很大的。
  其实我们班主任是一个很爱国的人,尤其对“刘胡兰”情有独钟。平常教育我们都以刘胡兰为依据,进行辩证教育。
  这样的话说多了,难免有时要脱口而出。
  记得有一次,我们班有一女生L,L君是一比较个性的女生,特别能和男生打成一片,人缘极好,脾气也很好。不过再好的脾气也有发癫的时候,那次不知是L君的错,还是那男生的错,反正两人打起来了。
  那男的平常在班里属于绝对自恋型的,自以为天下最帅。如果想借他点东西,或者让他帮你个什么忙,他首先都会问你:“我帅吗?”
  你必须得回答:“帅。”如果答案稍微有点儿偏差,这家伙就开始跟你磨叽了。估计这个男生给L君磨叽,L君才会和他打起来。
  最后以L君的胜利宣告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当L君把这一男生打哭的时候,我们有些不敢相信。平常这男生一副霸道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哭,哭也就罢了,嘴上还哼唧个不停:“你等着,你们一块儿欺负我。我,我找人打你们。”说完这句话,一溜烟地跑了。后面就响起了L君和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们爽朗的笑声,L君可能没想到这男生真把人叫来了。L君看到这男生叫来的帮手,吓得差点儿瘫痪了。
  “谁打的你,你把他叫出来!”
  “是我”L君很镇定地站起来对那个人说。
  “你,啊,原来是一个女孩子,你,竟然敢打我家孩子,我家孩子长这么大我都没打过,今天倒被你打了,来,把你们班主任叫来。”
  我们真没想到,那男生会把他妈妈叫来。当那男生带着一个中年妇女站在我们班门口的时候,我们还以为这妇女多年前是一大姐大,心中暗自佩服这男生不可小视。可惜这妇女一开口说话,俨然把我们心中为她树立的伟大形象给打消了。
  人呀,废话是不能多说的。
  班主任把L君请到办公室的时候,这男生的妈妈在旁边唠叨不止,L君很严肃的听着那男生他妈的唠叨。
  L君抬头看着班主任,班主任这个时候就开口了;“L君,你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一女生怎么能打架呢?把刚才的具体情况说一下。”
  L君的头比刚才稍微昂高了那么一点点,打算与班主任展开一场生死抗争,所以L君对班主任的话置之不理。
  “L君同学,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L君继续保持着原有的风范,只不过头抬得更高了。
  “你一女孩子家怎么这样子呢?我让你开口说话,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班主任看着不语的L君,有些冒火。
  L君不紧不慢的坐在那里,还是没有一丝声响,头比原来抬得更高了。这个时候班主任彻底火了,对着L君厉声呵斥道:“你刘胡兰啊你,看你这副打死都不说的样子。班主任把惯用的“刘胡兰”三个字说了一遍。以往班主任说刘胡兰这个名字都是带着正义感的,而今天班主任竟把L君与刘胡兰做了比较,看来L君在班主任心中的分量还是比较重的。
  自始至终,L君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不过这件事还是很友好地解决了。那一男生的妈妈看L君这个样子,还以为L君是一哑巴,所以就说:“算了,我家孩子被一哑巴欺负,算我家孩子倒霉,喂,王老师,这个事情就这个样子吧,我还忙呢,我先走了。”
  “行,您慢走。”班主任色眯眯的目送那男生的妈妈离开,然后对L君说:“行,行,回去吧,以后别再这样了。”
  L君告诉我,有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好久,都没有想过四春了。一年了,有些旧日的朋友,一直没有联系,慢慢地也淡忘了。以前我问李潇,四春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李潇总是回避我,直到有一天,李潇给我打电话,他说:“智楠,我和四春过几天就回去了。”声音很低沉。我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对李潇说;“到时候我去接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李潇说:“不用,回去我去找你吧。”
  我忽然觉得李潇变得有些陌生,没有了以往朋友间的问候。我想人总是要变的,谁都无法预料。
  已经放暑假了。我告诉妈妈,四春要回来了,妈妈很高兴。这些天我的生活是可以用“悠闲”两个字来形容的。一年的时间,没有认真学习,好听点儿也只是刚开学的一个月在默默地学习,后来和伟哥、翔子混熟了,就开始干一些龌龊的事情。这次期末考试成绩不错,这一年也算没有白浪费。
  与其他同学比起来,同样是交学费,同样是上学,他们学到了知识,而我们学会了放纵。不过不管怎样,我们也算是学有所获,所以每当我妈说:“你学习不好,给你的学费都白交了。”我都会反驳她,当然,学会了什么我是不说的。
  我再次去看董枫奶奶的时候,董枫他爸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这个曾经气宇轩昂,去学校做环境报告的叔叔,身上已经找不到了昔日的伟岸。生活就是这样,若是有人想要逾越规矩,规矩也会对你出其不意。所以,每一天都要谨慎地生活。董枫的爸爸看着我,眼里全是冷漠,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我和董枫之间的事情,我看着董枫他爸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叔叔好。”我打了声招呼径直朝屋里走去,“奶奶,我来了。”“哦,智楠,放假了啊?来,坐坐。”董枫的奶奶热情地招呼我。我说:“奶奶,外面那个人是不是……”
  “对,是董枫的爸爸。”接着奶奶招呼着董枫爸爸,“你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个小伙子照顾我。”董枫的爸爸过来后,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我又打了个寒战。我想,是不是董枫的爸爸对我和董枫之间的事情耿耿于怀。“你干什么你,别把孩子吓着。智楠,董枫爸爸就是这样,别介意啊。”董奶奶说道。我随口附和一句,简单地和董枫奶奶说了一会儿话,急忙走了。这些天,我和原来的同学打电话互相调侃,那样的感觉真好。我想,其实人的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就是笑声,然而却常常不容易得到。我给林霖打电话的时候,林霖调侃我是一头猪,每天只知道吃饭和睡觉,学习搞不上去。我告诉她我这次考试成绩不错,林霖顿了一下,大声说:“是抄的吧?”继而笑声越来越大。
  她现在是越来越会玩儿了,我们之间关系的发展速度是比较迅猛的。在林雨走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会打电话骚扰林霖。刚开始林霖对我不理不睬,但是后来林霖还是原谅了我。
  自从林霖原谅我后,我一直讨好林霖。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我和林霖的关系自然发展得不一般。不过,我要注明一下,这个不一般不是发展到了恋人阶段,而是发展到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阶段。
  至于恋人,说实话,我遐想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我就不敢遐想了。因为,因为我想到了林雨。
  罪人永远只能是带着罪去面对生活。我不能原谅自己对林霖和林雨两姐妹的伤害,一次一次,以轻松的笑容与林霖畅谈,可是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悲凉。
  林霖和林雨,这一对亲姐妹,先是林霖再是林雨,我都曾伤害过她们。尤其是林雨,我竟然让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那个夜晚,我不应该放心地让林雨一个人去和董枫谈判;那个夜晚,我应该满城去寻找林雨。董枫那小子说过不会乱来,可是他竟然糟蹋了林雨。那个混蛋。我心中一次一次地骂着董枫。在董枫逃亡的时候,我就答应过死去的林雨,要亲手杀了他。可当我亲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他一耳光。看着董枫身旁哭泣的奶奶,我的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林雨,你怨我吗?你可以谅解我吗?那个混蛋!就算我真的杀了他,又能怎样呢?你的命没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林雨,你在天堂,快乐吗?
  我只能在夜里,默默想起你,让伤心与思念的泪水滑落。
  林雨,我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李潇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这个城市。他说这是四春的意思,我说那小子怎么不亲自打电话?李潇沉默了一下,说,你把原来的同学都叫上,包括林霖。我把电话打到了四春家,四春他妈说:“没听说四春回来啊,你在哪儿听说他回来了?你见他了?”我结结巴巴地敷衍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四春没有回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心莫名其妙地停顿了一下,好像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吓得停止了跳动。
  那天,我们一大堆人都到了饭店,一个看上去还算繁华的地方,互相调侃着。好长时间没有见面,在一起开着玩笑。
  林霖和王雨佳更是谈起了小学的一点一滴。
  当他们谈到我的时候,刻意地把那段痛苦的回忆忽略了过去,我没有再听他们说什么,随意地看着窗外。
  李潇到来的时候,手中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我们惊讶地看着李潇。他没有说话,默默地坐下,脸上有些僵硬,强挤出笑容算是对我们打招呼,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大家看着李潇。最终是我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你小子怎么抱着盒子来了,从大城市回来就是不一样啊。”我半开玩笑地说。李潇给了我一个无力的微笑,使我有些木讷。我再次问道:“四春那小子怎么还不来啊?”李潇说:“再等等吧!”
  “那小子怎么这么慢,不行,他电话多少,我催他。”
  “他手机早就坏了。”
  “给他家打电话?”
  “他一直没回家。”
  “那,那小子什么时候来?”
  “再等等吧。”
  其他人继续在那儿瞎侃着,我有些焦虑,不时看着窗外,等待着四春的出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耐烦地问李潇:“那小子是不是死了?怎么还不来,让人急死了。”
  “我出去看看!”李潇抱着那个盒子匆忙地转身离去,剩下一群人很乏味地继续聊着天。不一会儿,李潇回来了。可是除了手里那个盒子,后面还是空空的,没一个人。“我们先吃吧,不等他了。”李潇低沉地说道。“×的,那小子,下次见了他,我非得杀了他不可。”我们如狼似虎地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气氛有些不对劲。虽然说,该笑还是笑,该打闹还是打闹,但是每个人都有一种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饭后,我问李潇:“四春在哪里?我去找他。”
  李潇应付地说道:“那个,那,好像是出去办事去了,完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吧。”“好的,你一定让那小子给我打电话啊,不然我非得宰了那小子不可。”饭毕人离去。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李潇就打来电话说,还有3分钟他就要和四春踏上去广州的火车了,让我不要担心。我问他:“为什么要走?”他说:“那边的事情都还很忙,要去处理。”我说:“你让四春接电话。”李潇停顿了几秒钟,告诉我:“那小子啊,去买东西去了,完了让他再单独和你聊吧,时间到了,先挂了,你要好好学习啊。”
  伟哥打电话来给我说他和女朋友去旅游,晚上在酒店住下。
  夜,房间里电话响,一娇滴滴的女声问:“请问先生需要服务吗?”“滚,不需要!”刚挂,电话又响,还是问是否需要服务,再骂!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这下伟哥的女友恼了,抄起电话说:“你别再来骚扰了,我已经比你先到了!”这招还真灵,一晚上再没有骚扰电话打来……
  快到天亮时,电话铃再次把他们吵醒,伟哥的女友十分生气地拿起电话就嚷:“别打了,姑奶奶我都陪了一晚上了!!”
  谁知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开,俩警察手拿证件,站在门口威严地对伟哥说:“说!昨晚来的那个小姐在哪里?”
  他们两个好一番澄清,警察考虑到他们是两个未成年人,教育了他们一番,终于把他们放走了。
  伟哥说:“怎么样,哥们儿运气好吧?”
  我狠狠骂了伟哥一顿,这家伙,自己出去玩了,还要打电话来向我炫耀。这个暑假我在疯狂地学习,每天从早上学到晚上。妈妈看着我如此表现,高兴地说:“孩子,长大了,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