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2-12-23 20:23      字数:4861
  ⅲ氪送佟5猎粢嗾拢惹筱谑В?),犹先发告。鼓用牲于社,发觉之也。社者,众阴之长,故伐鼓使社知之。说鼓者以为攻之,故“攻母”、“逆义”之难,缘此而至。今言告以阴盛阳微,攻尊之难,奚从来哉!且告宜于用牲,用牲不宜于攻。告事用牲,礼也;攻之用牲,于礼何见?朱丝如绳(9),示在旸也(10)。旸气实微,故用物微也(11)。投一寸之针,布一丸之艾于血脉之蹊(12),笃病有瘳(13)。朱丝如一寸之针、一丸之艾也。吴攻破楚(14),昭王亡走(15),申包胥间步赴秦(16),哭泣求救,卒得助兵(17),却吴而存楚(18)。击鼓之人,伐如何耳(19)。使诚若申包胥,一人击得。假令一人击鼓,将耐令社与秦王同感(20),以土胜水之威,却止云雨。云雨气得与吴同恐,消散入山,百姓被害者,得蒙霁晏(21),有楚国之安矣。
  【注释】
  (1)“再”字疑有误。
  (2)道:这里指天道。
  (3)不副:不相称,不够。
  (4)日食鼓用牲于社:《左传》曰:“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亦非常也。”春秋庄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5)彰:表明。
  (6)■:■非铃之类,应作“篍”,形近而误。《说文·竹部》云:“篍,吹筩也。”篍(qiū秋):箫。
  (7)大:应作“天”,形近而误。本书《纪妖篇》、《订鬼篇》、《讥日篇》,并有“天道难知”语,可证。章录杨校宋本亦校改作“天”。
  (8)阙(quē缺):通“缺”。阙失:过失。
  (9)如:或。
  (10)旸:应作“阳”。下文“旸气”之“旸”同此。“在”读为“存”。古书“存”、“在”多互用。
  (11)物微:指极细小的东西。
  (12)针:指针灸用的针。布:施放。艾:艾叶,中医将艾叶晾干后制成艾绒,用来烧灼穴位治病。蹊(xī西):小路。这里指经络穴位。
  (13)笃病:重病。瘳(chōu抽):愈。
  (14)吴攻破楚:公元前506年,吴王阖闾进攻楚国,占领了楚国首都郢(yǐng影,在今湖北江陵西北)。
  (15)昭王:楚昭王,名轸,平王之子,前515~前489年在位。亡走:逃亡。指楚昭王逃奔随国事。
  (16)申包胥:春秋末楚国公族,以申为氏,即王孙包胥。因是汀埃ǔ脑蹲妫┖笠幔纸型‘冒勃苏。少时,与伍子胥为知交。子胥避家难奔吴,他表示两国相争各为其主。间步:偷跑。
  (17)卒得助兵:公元前506年,吴国用伍子胥计破楚,“五战及郢”,申包胥奉命往秦乞师,“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哭了七天七夜,秦乃出车五百乘,援楚复国。
  (18)却:退,打退。以上事参见《左传·定公四年》、《说苑·至公篇》、《新序·节士篇》。
  (19)伐:应为“诚”字。下句“使诚若申包胥”,诚字即承此为文。
  (20)秦王:指秦哀公,前536~前501在位。
  (21)晏:晴朗。
  【译文】
  大水时采用击鼓的方式,也许是为了进一步向土地神告急。阴气太盛,久雨成涝天不放晴,阴气过盛阳气衰微,与天道不相适宜。光凭嘴祷祝还不够,另外用击鼓来辅助,与日蚀时击鼓用牲口祭祀土地神是同一个道理。都是向土地神告急,表明阴气过盛了。事情重大而紧急就使用钟鼓,事情不大不急就使用铃箫,表明告急之书,辅助光用嘴祷告。天道难以明白,大水久不消退,如果是由于政治所引起的,仍然先要告急,这才修政改行。盗贼之事发生,与此同样办理。盗贼出现也是由于政治所造成的,等到寻求政治上的过失时,仍然是先发布文告。击鼓用牲口祭祀土地神,是让它发现觉察到阴气过盛了。社,是所有阴类之首,所以击鼓使社知道阴气过盛了。解释“鼓”字的人认为击鼓是攻击土地神,所以“攻母”、“逆义”之类的非难,就由此产生了。现在说击鼓是为了告诉土地神阴气盛,阳气衰,那么攻击尊上的这种指责,又从何而来呢?而且祷告适宜于用牺牲,用牺牲并不适合于攻击。祷告事由奉献牺牲,是讲礼仪;攻击而奉献牺牲,在礼仪上哪儿见到过呢?用朱丝或红绳把社坛围绕起来,是表示阳气的存在。阳气实在太微弱了,所以只能用细微的东西来表示。在经络穴位上投入一寸长的针,施放一丸艾绒,重病也能治好。朱丝好比一寸之针、一丸之艾绒也能起作用。吴国攻破楚国都城,楚昭王逃奔出走,申包胥偷跑到秦国,向秦国哭泣请求救援,终于得到救兵,打退了吴军而保存了楚国。击鼓之人就看他诚意怎么样了。假使诚意像申包胥一样,有一个人击鼓就可以了。假如让一个人击鼓,将能让土地神同秦王一样受感动,以土能克水的威力,就能消退制止云雨之气。云雨之气就会和吴国害怕秦国一样,消散退入山中,遭受水灾之害的老百姓,就会得到雨止天晴的好处,有像楚国一样的安全。
  【原文】
  46·9迅雷风烈,君子必变(1),虽夜必兴(2),衣冠而坐(3),惧威变异也(4)。夫水旱,犹雷风也,虽运气无妄(5),欲令人君高枕幄卧(6),以俟其时(7),无恻怛忧民之心(8)。尧不用牲,或时上世质也(9)。仓颉作书(10),奚仲作车(11),可以前代之时无书、车之事,非后世为之乎?时同作殊,事乃可难;异世易俗,相非如何?俗图画女娲之象(12),为妇人之形,又其号曰“女”。仲舒之意,殆谓女娲古妇人帝王者也(13)。男阳而女阴,阴气为害,故祭女娲求福祐也。传又言:“共工与颛顼争为天子(14),不胜,怒而触不周之山(15),使天柱折(16),地维绝(17)。女娲消炼五色石以补苍天(18),断鳌之足以立四极(19)。”仲舒之祭女娲,殆见此传也。本有补苍天、立四极之神(20),天气不和,阳道不胜,倘女娲以精神助圣王止雨湛乎!
  【注释】
  (1)变:改变常态。
  (2)兴:起。
  (3)衣冠而坐:穿戴好衣帽,正襟危坐。以上四句参见《礼记·玉藻》。
  (4)威:通“畏”。害怕。
  (5)无妄:即本书《明雩篇》中所说的“无妄之变”。参见45·7注(1)。
  (6)欲:据文意应为“设”。幄:原本校语云:“‘幄’字一本作‘据’”,可从。据、安同义。
  (7)俟(sì四):等待。
  (8)恻怛(dá达):忧伤。
  (9)质:质朴,纯朴。
  (10)仓颉:即苍颉。参见11·3注(3)。书:文字。
  (11)奚仲:参见36·14注(39)。
  (12)据递修本,“俗”字前当有“世”字,应据补。
  (13)《北齐书·祖珽传》云:“太姬虽云妇人,实是雄杰,女娲已来无有也。”然则以女娲为妇人,自汉讫南北朝皆有其说。《说文·女部》:“娲,古之神圣女,化万物者也。”
  (14)共工:参见31·1注(1)。颛顼:参见11·2注(2)。
  (15)触:撞。不周之山:参见31·1注(2)。
  (16)天柱:古代神话中撑天的柱子。
  (17)地维:参见31·1注(3)。
  (18)消炼:熔炼。
  (19)鳌(áo熬):参见31·1注(5)。
  (20)神:神通。
  【译文】
  迅猛的炸雷猛烈的刮风,君子也要改变常态,即使在半夜里也要爬起来,穿戴好衣帽,正襟危坐,畏惧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水旱灾害就像雷风一样,即使是阴阳之气造成的意外之灾,如果君王高枕安卧,等待晴天的到来,就表明君王没有怜悯百姓的伤痛之心。尧不奉献牺牲,或许是因为古代的人纯朴的缘故。仓颉创造文字,奚仲制造车子,能因为前代之时没有文字车子这样的东西,就非议后世制作这些东西吗?时代相同而做法不一样,对这样的事才能进行非难;时代不同,风俗习惯有所改变,怎么能相互非难呢?世俗之人图画女娲的像,把她画成妇人的形体,又号称她为“女”。董仲舒的原意,大概认为女娲是古代的女帝王。男属阳女属阴,阴气造成灾害,因此祭祀女娲求她给予福祐。传上又说:“共工与颛顼争战想当天子,不能取胜,愤怒地撞碰不周山,使得天柱折断,地的四角塌陷。女娲熔炼五色石来修补苍天,砍断鳌的四足来支撑大地的四边。”董仲舒之所以要祭祀女娲,大约是见到过这本传。女娲本来就具有修补苍天、支撑大地四极的神通,天气不调和,阳道胜不过阴道,也许女娲可以用她的精神帮助圣王止雨消涝吧!
  乱龙篇第四七
  【题解】
  这是一篇替董仲舒所鼓吹的设土龙求雨的观点进行辩解的文章。“乱”字王充训为“终”,即透彻的解释。王充认为,历来人们对于设土龙求雨的解释都不够透彻,所以他专门写了这篇文章,取名“乱龙”。“乱”就是进行透彻的解释,“龙”就是设土龙求雨。
  董仲舒提倡设土龙求雨的理论根据就是他的“天人感应”论。王充否认天有意识,但他从一些感性知识(如人学鸡叫,鸡也会跟着叫)出发,把一些传说(如叶公画龙,“真龙闻而下之”)当成事实,形而上学地加以推论,得出凡同类事物及其假象可以相互招致、感应的结论。他用这种理论对设土龙求雨作了牵强附会的解释,提出十五个例证和四条理由,说龙与云同类,设土龙可以使“云雨自至”。他的这种“透彻”解释,实质上是把无识的自然现象和有意识的社会现象混淆了。有人认为此篇是否为王充所作,或全为原作,似可存疑。
  【原文】
  47·1董仲舒申《春秋》之雩,设土龙以招雨(1),其意以云龙相致。《易》曰(2):“云从龙,风从虎(3)。”以类求之,故设土龙,阴阳从类(4),云雨自至。儒者或问曰:夫《易》言“云从龙”者,谓真龙也,岂谓土哉?楚叶公好龙(5),墙壁槃盂皆画龙(6)。必以象类为若真是(7),则叶公之国常有雨也。《易》又曰:“风从虎”,谓虎啸而谷风至也。风之与虎,亦同气类。设为土虎,置之谷中,风能至乎?夫土虎不能而致风,土龙安能而致雨(8)?古者畜龙,乘车驾龙,故有豢龙氏、御龙氏(9)。夏后之庭(10),二龙常在,季年夏衰(11),二龙低伏(12)。真龙在地,犹无云雨,况伪象乎?礼,画雷樽象雷之形(13),雷樽不闻能致雷,土龙安能而动雨?顿牟掇芥(14),磁石引针(15),皆以其真是,不假他类(16)。他类肖似,不能掇取者,何也?气性异殊,不能相感动也。刘子骏掌雩祭(17),典土龙事(18),桓君山亦难以顿牟、磁石不能真是(19),何能掇针、取芥?子骏穷无以应。子骏,汉朝智囊(20),笔墨渊海(21),穷无以应者,是事非议误,不得道理实也。曰(22):夫以非真难,是也;不以象类说,非也。夫东风至(23),酒淇溢(24);鲸鱼死(25);彗星出(26),天道自然,非人事也。事与彼云龙相从,同一实也。
  【注释】
  (1)土龙:参见22·10注(6)。
  (2)《易》:参见36·7注(1)。
  (3)引文见《周易·乾卦·文言》。孔颖达以“龙吟而景云出”释“云从龙”,以“虎啸则谷风生”释“风从虎”。
  (4)阴阳从类:以阴气和阳气构成的万物是以类相感召的。《周易·乾卦·文言》:“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则各从其类也。”孔颖达说:“天地之间,共相感应,各从其类矣。”
  (5)叶公好龙:语本汉刘向《新序·杂事五》:“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拖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叶公:春秋末楚国大夫,姓沈,名诸梁,字子高,沈尹戌之子,封于叶(今河南叶县西南),自称叶公。曾问政于孔子。好(hào号):喜好。
  (6)槃(pán盘):通“盘”。盘子。盂:盛水的器皿。
  (7)象类:相类似的东西。真是:真实的东西。
  (8)能:二“能”字均为衍文,或亦“而”字旁注,后人误入正文。下文“土龙安能而动雨”误同。
  (9)豢(huàn患):饲养。御:驾驭。豢龙氏:传说虞舜时有董父,能畜龙,有功,舜赐之氏曰豢龙,旧许州临颍县有豢龙城,相传即董父封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