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冬儿      更新:2021-02-17 18:29      字数:4834
  紧接着,他以膝顶开莫妲的双腿,准备占有她。
  “不……”莫妲口中发出破碎的尖喊,羞怒交集。
  正当轩辕华荧欲逞淫欲的那一刻,胸口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楚,而后气息为之一窒……
  莫妲盯住他扭曲的脸庞,瞧着青筋在他脸上浮动欲爆的可怕景象,不禁吓呆了。
  “快……救救本王……”轩辕华荧大手握住莫妲的双肩,奋力地摇晃。
  “不……””
  随着莫妲这—声低喊,轩辕华荧喉间发出可怕的咯咯声,手上气力也尽消,整个人覆盖在她身上。
  莫妲惊惶的用尽气力推开轩辕华荧,由他身下翻跌地下了床铺。
  起初,她脑中一片空白,直瞪着一动也不动的燕王。慢慢的,她俯下身,伸手探向他的鼻息,震惊地发觉他已经了无气息。
  莫妲并没有发出惊惧的呼喊,相反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似的,突后走到梳妆镜前,伸手打开陪嫁的宝石盒子,取出一个小小的织锦袋子,由里头抽出一张信笺。
  这是她临上马车之前,母后交予她的锦囊,要她在成婚的洞房夜之后打开来看。
  当莫妲逐字读完信笺之后,心中的震惊甚至比方才更甚。
  终于,她起身重新着衣,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唤来随侍的宫娥。
  当宫娥们一一发出惊喊夺门通报的时候,莫妲的心思还挥不去信笺上最后一句话——
  祸福全由心!
  渐渐地,莫姐思绪远扬,最后昏厥过去。
  在梦中,莫姐忆起了小时候母后曾说过的一句话——害人的降头术最后必反噬其身。
  她不要啊——
  不要呵!
  国丧之后,轩辕聿正式继位,成为年轻韵燕王。
  这一日,噶罕匆匆来到了书苑。“不知王上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轩辕聿抬起头,很快地瞥了噶罕一眼,随即复埋首批阅奏章。良久之后——“噶爱卿对兄弟阋墙这句话有何看法?”这一次,轩辕聿放下笔,直盯住噶罕。
  噶罕官拜丞相,心思自然不含糊。当下,他回道:“王上是担心亲王间的纷争吗?”
  轩辕聿勾起薄唇,“爱卿有何高见?”
  “依微臣之见,划地封邑不失为可行之计。”
  轩辕聿眸光闪了闪,“爱卿此计甚佳,只是尚有一难题。”
  “王上的意思是指兵力分布?”
  “没错,倘若亲王们拥兵自重,对本王将是一大威胁。”
  “王上可削减诸王的兵力,将兵权收回。”轩辕聿忽地笑了起来。
  “好,不愧为本王的心腹,此计甚得吾心。”停了停,他接续道:“那么,接下来本王只剩下另一个难题。”黑眸透着精芒。
  “王上指的是……”
  “太后!”尽管她年方及笄,大婚之夜成了寡妇,却仍抹不去身为先王之后的事实;
  噶罕拧起眉,陷入深思。这个高云国来的公主才刚到燕国便克死王上,实乃不祥人物;如今成为燕国太后,难保哪一日不会心生异变。
  “王上,依臣之见,不如将她送回高云国。”
  “不准!我不要她回高云国去。”轩辕毅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臣见过毅王。”噶罕恭谨的开口。
  轩辕毅却瞧也未瞧噶罕一眼,直接走上前。“王上不能将她送回高云国。”那深蓝如墨的眼眸里毫无畏惧。
  “给本王一个留下她的理由。”轩辕聿沉缓地开口。
  “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她。”轩辕毅毫不掩藏的道。
  “就这样?”
  “就这样。”
  沉吟半晌,轩辕聿勾起笑。“也罢!本王就留她下来,与你为伴。”
  “多谢王上。”轩辕毅顿了下,又道:“听宫娥们说她病了,王上请容微臣先行告退。”
  “你去吧!”
  待毅王离去,噶罕立即开口:“王上真要留下太后?”
  轩辕聿叹了口气,“毅弟自幼失母,如今先王又突然驾崩,就顺他意吧!”严峻的神情上露出一抹温情的浅笑。
  噶罕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历年来素有太后恃权干政一事,但愿不会发生在燕国。
  第二章
  北邑
  七年后湖滨的石亭里一男一女正专注的对弈。右亭外围二面临水,时序入秋,翠湖上薄雾氤氲,寒气一点一滴地轻轻袭来。
  石亭中的年轻女子面貌惊人的清艳,只可惜十分苍白,衬得她脸上那一双黑眸水气盈盈,像是随时要滴出水般的惹人爱怜。
  未几,女子忍不住一阵轻咳。
  与她对弈的年轻男子,俊颜上泛起了微微的担忧。
  “母后,这儿近水,过于寒凉,咱们还是回去吧!”深蓝色的眼眸定定地瞧住苍白的美颜。
  莫妲浅浅一笑,柔声道:“一点小咳碍不了事儿的,咱们继续。”过去七年来她一直有这个病根子,时好时坏,看遍了大夫也查不出病因,难有起色。
  只有莫妲自己明白一切皆因情降反噬,是报应!这病根子是注定伴她一生的。不过,莫妲心中并不怨恨母后。与其嫁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倒不如死了痛快。柔弱的外表下,她有一颗烈性的心。“真不碍事儿?”轩辕毅仍不放心。
  “骗你作啥?”
  轩辕毅微拧起眉。“心月,为太后添衣。”他犹记得三个月前她病了一场,几乎调养了月余才好转。自此之后,每当她犯起咳,他总是格外费心地照顾她。
  宫娥立即取了丝绸披肩走入石亭。
  “给本王。”轩辕毅二话不说,取过披肩为莫妲披上。
  “谢谢你。”莫妲回眸浅笑。
  轩辕毅却起了薄怒。“我们之间还需如此生分吗?”有时候,他十分痛恨两人间悬殊的身份,那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远远地隔开。
  可,过去这些年来,除了夜寝,两人几乎不曾分开;他对她的感情日益加深,她呢?是否也和他相同?
  他患得患失的心绪,莫妲何尝不知?然而,每每迎着他的注视,她仍不免心生愧疚。因为她……燕王才会惨死床榻,她实在不配他对她好呵!她是罪人!
  正因如此,每当两人之间的感情趋深之时,她总会慢下脚步,刻意淡化亲呢的感受。
  更何况,她还是他的母后——大他三岁的母后!没来由地,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仍维持着那一抹温婉的浅笑。
  “这怎算生分呢?傻孩子,哀家是真心感谢你。”这些年来,倘若少了他的陪伴,她的日子必是难捱的。
  由于她身子骨欠佳,因此当年轩辕毅向王上请求让她同赴北邑养病时,王上二话不说便应允了。多年下来,两人感情一日胜过一日,如同姐弟,却又有些不同,莫妲也说不上来何处不同。
  轩辕毅盯住莫妲含笑的脸,心里既苦又委屈,无法将心绪发泄。“别再唤我傻孩子了,我不是!”苦恼的语气里透出一抹阴郁。
  他一向最不愿她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他俩之间不容改变的距离。莫妲微微—怔,看着他脱口道:“不唤你孩子也成,那哀家该唤你什么呢?”黑瞳中带着些困惑。
  迟疑了会儿,轩辕毅回道:“就唤我德毅吧!”毅是他的王号,德毅是别名。
  莫姐想了想,又咳了几下,脸上泛起了然之色。
  “也罢,往后就依你所说吧!”人都会改变,毅儿也不例外。
  莫妲脑中掠过两人初见的那一日……
  时光是一件奇妙的东西,转眼间毅儿已经长大了。
  轩辕毅眉头总算稍稍舒展。
  此时天边飘来了乌云。
  灰沉沉的天像是随时要塌下来似的。
  “王爷,起风了。”心月在一旁提醒,不料话声甫歇,豆大的雨点就直泻而下。
  “无妨。”莫妲接口道:“咱们继续吧!别以为下点雨就可以赖掉这盘棋。”她说着,美颜上闪现微微的淘气。
  轩辕毅倏地倒抽了口气,天地为鉴,他愿意为日日得见这样的神情而付出一切。死也成!
  他的心早给了她,她能明白吗?
  年轻的心,因复杂的心绪而渐呈苦涩。
  “胜负未明,母后别太笃定。”这一句母后,每每唤得他心痛,却无力改变。
  莫妲闻官,笑眉加深。“你尽管放马过来。”
  轩辕毅挥开沉郁,取过黑子。“接招了。”
  石亭外的风雨变得更大,滂沱的大雨打在湖面上,激起阵阵的涟漪。此时,两人眼底仅有彼此与棋盘,世间的—切仿佛被遗落在石亭外。谁也不知道,另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经等在风雨的尽处,一触即发!
  一场风雨,令莫妲再一次身陷病榻。
  接连着两日,她宿疾复萌,先是犯咳,第三日竟虚弱得无力床,陷入昏睡。
  轩辕毅见她如此,急得几欲发狂。
  他不能失去莫妲。
  “王爷,范大夫来了。”心月领着一名老者匆匆来到太后寝宫。“草民叩见……”
  “不必行礼,快为太后诊治。”轩辕毅上前一把拉住大夫直往床榻前推。
  范大夫坐在床沿,仔细地凝神把脉。
  半晌,他蹙起眉头,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快开药方子,本王会重重赏赐。”轩辕毅开口。他要救她,不计代价。
  范大夫并未起身,反而直接屈膝跪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轩辕毅咬牙怒道,一双迫人的异色眼眸泛起嗜血的光芒。“救不了太后,本王要你人头落地!”语气是罕见的暴戾。
  “草、草民无能……求王爷开恩……”
  “要开恩也成,先救醒太后。”轩辕毅怒眯起眼,恩威并施。
  “草民……”范大夫迟疑不语。
  “怎么?做不到?”深蓝的眼眸像是在刹那间失去了温度,冷得骇人。
  危急之间,范大夫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道:“启禀王爷,草民虽力有不逮,有一人王爷但可—试。”
  “什么人?”
  “此人住在城外,名叫什么没人清楚,不过针灸术却十分高明,救过不少人,所以坊间给他起了个名叫赛神仙。”
  轩辕毅沉吟半晌,目光落向床榻上的人儿那张白中泛青的小脸。
  “还不快带路!”话起的同时,他一把揪起干瘦的大夫,将他丢向守在门口的侍卫长。“倘若赛神仙救不了太后,你—样得同赴黄泉,明白吗?”
  “草……草民明白。”
  接下来的等待,几乎令轩辕毅再度发狂。
  他瞠眼瞪着莫妲,心头的恐惧逐渐加深。由小到大,若说有什么人能令他忧喜牵挂,也只有她了。
  阴郁的俊颜在这一刻不由得柔和下来。
  他缓缓地踱到床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
  原来,他比想像中更在乎她。悄悄地在床沿坐下,他握住她冰冷而柔润的小手,将之紧紧地包在掌心里。
  一个时辰之后,赛神仙来到轩辕毅面前。
  出乎意料的,赛神仙年岁并不大,顶多三十出头,样貌十分清冷,再加上身形高瘦,予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受。轩辕毅尚未开口,赛神仙便率先道:“太后的病不是病。”眸光在刹那间掠过一抹精芒。
  轩辕毅怔了下,直觉反问:“若不是病,那么是什么?”
  赛神仙没有回答,只是来到床前,静静地搭住玉腕。
  紧接着,他闭上了眼,眉心微微聚拢。
  半晌,赛神仙睁开双眼,脸上露出奇特的神情。“太后的脉象并无异处。”
  “一派胡言!”轩辕毅怒上心头,紧瞪着赛神仙。
  原以为他会与以往的大夫不同,不料却是个满口胡言的蒙古大夫。
  “草民所说句句是真。”赛神仙并未被他的怒气所震,脸上一派清冷无惧。
  “真?你说,一个没病没痛的人怎会无端地昏迷?”轩辕毅一把揪住赛神仙衣襟,冷怒的驳斥。
  “这一点草民无法回答王爷。”赛神仙直言道。行医十数年,他还是头一遭见此情形。
  “哼!”轩辕毅松开手,袍袖一甩,开口令道:“庸医,全是一干无用之辈!来人,全拖下去,斩立决!”话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
  岂知,赛神仙毫无惧色,不慌不忙地开口:“如今能救太后的仅草民一人,王爷请三思。”
  “你……真能救她?”低醇的语气有些许动摇。
  “草民可以施针令太后转醒。”
  “好,倘若你办得到,本王必有重赏。”轩辕毅豪气地允诺。
  侍卫在顷刻间退出门外。
  而守在寝宫之外的范大夫则承受不住此番惊吓,已昏厥过去。
  紧接着,赛神仙取过金针,分别在莫妲的几处大穴上扎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轩辕毅守在床沿,一颗心苦苦地煎熬着。
  约莫一炷香过后,莫妲长睫微微地颤动了下,眼皮掀动之后。终于睁开双眼。
  黑眸在流转之后,落在轩辕毅脸上。
  “你怎么哭了?”她悄声道,并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湿意。
  “我以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