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7      字数: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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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自发狠之际。却见远处火光明暗。一队人马已是驰近。陈泰凝目看去。登时牙关紧咬。努力使自己呼吸平静下来。那领头之人却正是魏国大都督。司马懿司马仲达。却见司马懿驱马上前验看了诸人尸首。随即下令让所有人尽皆回去。那领头将令似是有些迟疑。司马懿却只是摇头。随即那将领满面无奈地走了。
  现场随即恢复了安静。司马懿却与司马朗二人站在原处。两人低头说了几句。便见司马朗钻进车子。随即里面传来悉悉索索地声音。陈泰怒火勃然。这般贼子竟敢亵渎太后遗体。身子微抖之际。突然想到。此时众军尽皆离去。却是正好取这二贼狗命之时了。心下大喜。方要站起。却见司马朗已是满面喜色地捧着一包东西出来。
  陈泰心中疑惑。又稳下身子细看。却见司马懿见了那东西。面上闪过一丝喜色。陈泰离着稍远总是听不到二人说话。心中有些焦急。眼见二人正自摆弄那包东西。便悄悄起身。转到二人身后。直潜到离着二人一丈远近时。方才停住。
  耳中传来司马朗的声音道“二弟,此番万事具备,却还有一人,你到底要如何处置?须知以那人身手,恐我军中无人能制得住他。当日虽是将其调离,但这事恐是瞒不了多久,一旦被其知晓,必生大祸。”
  司马懿冷冷笑道“此人不过一个莽夫而已,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又如何敌得过小弟那尸兵,大兄不需担心,先只需好言抚慰,严令下面军士,不得走漏风声。此人勇武,乃是大魏第一等好手,若是不加以好好利用,实是可惜之至啊。”
  司马朗闻言点头,却道“若是能用最好,只是便是要用,也当细细谋之,将其仇恨转到蜀汉头上,如此他自会死心塌地为你卖命了。反正今日之事,在场之人俱皆死了,便是那个杀死坊儿的人,也应不是大魏之人,否则如何会不收敛那曹蕤并潘后的尸首?咱们便一口咬定,就是西蜀截道伏击了帝后,想必以许褚那个憨人绝难分辨出来的。”
  司马懿微笑点头,道“大兄好计,便是如此。”四下看看道“今日大事已济,咱们且回去再议。”司马朗点头,二人一带缰绳,便要回返。
  陈泰压抑良久,早已是咬碎满嘴钢牙。这二人不但弑君谋反,反而还欲去愚弄许褚将军,为他们卖命。这般恶人如何能留得他们。眼见二人要走,顿时大喝一声,已是跳了出来。便于马下提着大枪已是向二人冲来。
  司马懿兄弟大吃一惊,眼见陈泰满面悲愤,知晓方才之言,恐是尽数落入此人耳中了。大惊之下,司马朗叫道“二弟,此人留不得!”
  司马懿面色铁青,哼了一声,忽的自怀中摸出一个令旗。那令旗非金非铁,非木非石,通体黑色,隐泛一股氤氲之气。似是藏着无数异力,令旗才出,周围已是霍然似是冷了许多。
  陈泰心中猛地一个激灵,顿时止住脚步,返身向着最近处地一匹战马奔去。他方才为了靠近二人,并没牵马,此时眼见司马懿取出的物事,大是诡异,不由心中惊惧。他向来仔细,却不会将自己轻易放于险地之中,此时眼见不妙,自是先充实自己力量才是,便是有些什么,也能仗着马力逃开。
  奔到战马旁边,翻身而上,坐于马上,心中大定。驱马向着司马懿过去,大枪戟指着,怒喝道“司马懿,你个狼心狗辈!吾主待你何其优厚,你竟弑主谋反,当真是猪狗不如。今日某便取尔狗命,以慰吾主在天之灵。”
  说着便要催马上前。却见司马懿面无表情,却是连看也不看他,嘴唇翕张之际,似是在念叨着什么。手中令旗忽的无风自动,蓬然爆出一片黑雾。
  坐下马匹唏律律一声长嘶,惊惧不安地摆头踏地,踏踏踏的向后倒退。陈泰大惊,一面伸手安抚住战马,一面凝神细看。
  只见那黑雾翻翻滚滚之间,已是将二人尽数笼住,只几息之间,那黑雾已是散至三丈方圆处,离着陈泰便只在咫尺。雾中,司马懿与司马朗的身影显现出来,那黑雾便只在二人身边围绕翻腾。
  陈泰细看那雾,只觉其中似是隐藏着无数冤魂一般,呜呜咽咽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的传了出来。对面司马懿却是沉声喝道“你是何人,如何敢于此偷听我等说话。若是此刻下马投降,吾尚可考虑饶你一命,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陈泰悲愤的大笑道“司马懿,司马都督,某乃大魏奋武校尉陈泰是也,你那些爪牙便是被某送了去见先帝了。下面便轮到你们了。你们这般乱臣贼子,还妄想某去从你,岂不是天大笑话。你们便拿命来吧!”说罢,已是猛磕坐下战马,那马长嘶一声,已是向着司马懿直冲过来。
  蹄声大起,马嘶连连。陈泰手中大枪已是平端于胸,两眼紧紧的盯着司马懿,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黑雾。黑雾波分浪涌之际,镔铁长枪发出呜呜的声响,一道乌光已是霎时刺到司马懿地喉间。
  第三百八十二章:获救
  大枪对着司马懿的喉间一刺而过,陈泰不由大喜。只是乍喜之后,随即便是大惊失色。只觉这枪却是刺到了空处,那司马懿仍自好端端的望着自己哂笑不已。
  陈泰心中大惊,难道这司马懿竟会妖法不成,为何一枪刺到,竟是这般结果。他迅即回枪,咬牙便要再刺。
  只是突然间,只觉周围一阵寒风大起,那片黑雾忽的动了起来,翻翻涌涌之际,先是一涨,忽的便是一阵急缩。平地间陡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陈泰挥袖护住眼睛,待得风停之后,注目再看,却是大吃一惊。只见司马懿与司马朗二人却是站在三丈开外,二人身前此时竟凭空多出一标士卒。
  那些士卒个个面目呆滞,双目泛白,竟是没有黑眼仁。陈泰大惊,坐下战马烦躁的只是刨着蹄子,不断的回首想要跑开。
  陈泰拼命笼住,却见对面司马懿忽的一声冷笑,手中令旗向着自己一指,随即便见那般士卒已是霍然抬头,泛白无黑的眸子定定的看向自己,随即便是齐齐的迈步向前,直朝自己而来。*****
  陈泰被这些人的眸子看的心中惊惧,眼见这些人眼睛模样,应该俱是瞎子才是,但心中却是明明的感受到,他们并不瞎,那一道道眸光,似是毫无生气,冰冷冰冷的,令人只觉得冷气砭骨。
  胯下战马突突的微颤着,随着那些士卒的前进,几乎要抖成一团。陈泰眼见这战马如此,知晓若是不再发动,怕是这马不是直接惊得掉头就跑,那就是吓死了事。当下不再怠慢,忽然暴喝一声,策马直冲而上。
  那马眼中蓦然露出一种惊骇欲绝的神气,在主人的催促下,不由的长嘶一声。不由自主的已是奋蹄而进。它似是感到了主人的决绝,知晓躲是躲不过了,索性拼死向前吧。
  蹄声乍起,陈泰手中大枪已是一振之下,幻出无数枪影,对着迎上来的士卒便是一通攒刺。但觉枪尖上传来一阵阵巨震,大枪巨震之下,但见无数人影翻飞而出,只是剩余之人却是如若无睹一般,仍是齐齐向前。待到了近前,忽的刀枪齐举,齐齐向着陈泰招呼而来。陈泰大枪左右一划。浑身巨震之下,勉力磕开。凝目看时,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方才被他一枪刺出去地几个人影,此时正自翻身坐起,又是缓缓向着这边逼来。
  陈泰心中此时已是大骇,眼前之事。实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方才一枪乃是凝聚自己精气神的一枪,那班人竟是如同无事一般。若是眼前这些人,俱是如此,那自己却是只有挨宰的份了。眼见众卒又是逼聚过来,隐隐然间,竟是按着军阵向前,将自己后路尽数封死。
  陈泰暗惊,知晓自己定是遇上古怪事了,此时休说去杀那司马懿,便是自己能否活着出去,也是未知之数了。偷眼见左后方尚有一丝空隙。不由的心中一动。眼前这些士卒虽是强悍,但似乎并无智慧。只知无畏向前,只要自己施展得当当有很大机会逃出去。
  当下舌绽春雷,又是大喝一声,向着左前方猛然冲去,大枪猛刺间,只是照着这些人的面门刺去。他即知这些人刺不死,便不再选择位置了,只是照着自己最顺手的所在,以蛮力将其撞开,眼前众士卒纷纷倒飞而出,那些士卒见他往这边冲,果然俱是转向,向着他围拢,左后方的间隙愈发大了。
  陈泰心中暗喜,猛然间忽的一提战马缰绳,那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前蹄腾空,就地一个转身,前蹄方落,陈泰已是猛踢马腹,向着那丝空隙处直冲而去。
  后面司马懿面色一变,急急的挥舞令旗向前一指。众士兵顿时加速,纷纷跑了起来,向着陈泰围拢而来。
  陈泰哪还容得他们合围,眼见前方刀枪如林,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大枪起处,提起全身力气,将前方刀枪尽数扫开。只是他只顾着前方,后面却是再也顾不上了,闷哼声中,后背、腿间顿时飞起无数血花,阵阵地剧痛传来,却是被众军纷纷砍中。
  陈泰顾不得痛疼,眼见前方闪出一道缝隙,猛然马而冲,眼前一空,已是杀出重围。他只觉头阵阵发晕,口舌干燥,知晓定是失血引起的。*****此时却是怎么也要咬牙坚持。狠狠咬了舌头一口,嘴中沁出一丝丝咸涩,头脑猛地一清,就此伏在马背上,一路向外冲去。
  耳中忽的听见后面弓弦响动,随即,肩上、背上一震,已是被射中两箭。陈泰身子晃了两晃,终是死死抓住马鬃,将身子稳住,头也不回地一路冲了出去。
  后面司马懿面色铁青的看着,重重地怒哼一声,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只得无奈将令旗挥动,黑雾重现之际,尸兵纷纷收入。旁边司马朗劝道“二弟不需恼怒,我观此人受伤颇重,恐不出多远便会倒毙。先回去,使军卒出去搜索便是。”
  司马懿微微点头,二人回头望了一眼陈泰逝去的方向,方才齐齐打马,直往南皮而回。
  陈泰头脑晕眩,身上力气已是渐渐流逝,奔跑之中,不觉已是昏厥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只觉有人不停的呼唤自己,勉力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发花,什么也是看不清。
  他闭上眼睛,努力的定定神,耳中地呼声愈发清晰了起来“玄伯,玄伯,快快醒来!”啊,好似是荀攸先生的声音。****陈泰再次努力地睁开眼睛,片刻的朦胧之后,终是两张满是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
  荀攸先生、程昱先生!“呼”陈泰长出了一口气。终是找到了他们,却不知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嘴唇翕张了下,只觉口干舌燥,不由喊道“给我水。。。。
  声音才出,陈泰不由吓了一跳,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嘶哑陌生的声音,竟是自己发出的。旁边程昱荀攸听到他说话,却是大喜,忙不迭声催促,使人将水取来,将他扶起,慢慢的给他灌了下去。
  一碗水下肚,陈泰精神不由的好了许多。轻轻抬手欲要将碗推开,却忽然一阵剧痛,自肩膀上传来,随即全身无处不痛的感觉,瞬即如同被引发了一般,同时反了出来。
  不由的呻吟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半响,感觉那股痛疼渐渐适应,方才睁开眼睛,望着关切地看着自己地程昱和荀攸,勉力咧了咧嘴,笑道“多谢二位先生相救。泰有伤在身,不能见礼了。”
  荀攸大是摇头,道“此时什么时候了,还来见什么礼。你感觉如何?可有好些了?”陈泰微微点头。荀攸又问道“你先于我等杀出,只是怎么不往南皮去,却是往青州而去?若不是我等正好绕个***,怎么也是救不得你了。”说着,不由长叹一声。
  他二人自濮阳逃出,几经周折,终是顺着黄河而行,从济北直往东而来。看看到了高唐,却正见陈泰一身是血的伏鞍而来,人早已是昏迷过去了。若不是手始终死死扳住马鞍,早不知给摔倒什么旮旯去了。便是那匹马也是浑身血汗,待到荀攸等人将其拦下,不多时,便已是力竭而死。
  陈泰闻听荀攸问起,脑中迅即想起前事,顿时满嘴钢牙咬地咯咯作响,面上青筋暴跳,愤懑之中,不由的身上伤口同时爆裂,大叫一声,已是痛昏过去。
  程昱荀攸二人大惊,想不通怎会一问他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急急唤人来给他重新上药包扎。良久,陈泰方悠悠醒来,看着荀攸程昱二人,不由的虎目含泪,放声大哭起来。
  荀攸心底掠过一丝不祥之兆,沉声道“玄伯且暂歇悲声,究竟发生何事,快快讲来!”陈泰强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