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6      字数:4774
  柳飞双目一凝,道“哦?说来听听,我要怕些什么”贾诩阴阴一笑道“公便不怕尾大不掉,反倒扶起一个大敌。而且就诩来讲,诩虽不认为自己是恶人,却自知也非什么善人。公便不怕有朝一日,太阿倒持,反伤自身吗”
  柳飞没有说话,脸色平静的望着他。贾诩不觉烦躁,沉声道“公何意?有言便只管讲来,若要吾头,不须麻烦,吾即双手奉上就是”
  柳飞微微一笑,摇摇头,只是轻声的道“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终是华夏之人,炎黄子孙。”
  柳飞声音虽轻,但于贾诩来说,却不啻于雷霆霹雳,将这么大的一件事交付给他,可以说里面已是包含了无数的财富和权利。而柳飞竟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便轻飘飘地甩了过来。贾诩感动了,真的感动了。像他此等人,实是不屑于什么金珠钱财的,也并不多么向往权利的攫取。他们其实最想要的是认可!是信任!
  他将头转过一边,良久才沉声道“便是如此吧,吾何时动身?可要先于主公禀明此事?”柳飞点点头,道“当然。至于何时动身嘛”略一沉思,又道“你便随我一起走吧。我明日即要往川中去,你可先随我至川中,再自川中而行。”
  贾诩不再多言,起身告辞,径去寻刘备禀明此事。柳飞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对于贾诩这般人物的心理,他现在已是清楚的很。这些个文人,傲气地很,往往一句话,一件事,便能得其忠心以效死力。只要你明白他们真的需要什么就好。微微瞌上双眼,柳飞已是渐渐入定。
  刘备房中,此时却是一片兴奋。诸葛亮、庞统俱皆已至。刘备当即拜二人俱为军师。诸葛亮为左军师,中郎将,总揽内政与外交事宜。庞统为右军师,中郎将,总揽军事战略,以为谋主。
  对于这种安排,刘备初时甚为担心会引起众人的不满,然除了陈群、赵俨二人表现出惊异外,其他人俱毫无异常,反而均是惊喜之色。他却不知诸葛亮和庞统二人说是现在名不见经传,却也是指襄阳以外。而像蒯氏兄弟这些荆襄名士,自是早知他二人名声,虽甚少来往,但却并不是不识,徐庶就不用说了,而田丰和沮授二人,现在基本上可以算是荆州本地的名士了,待了十余年,整日地便是与这些人交往,如何能不知晓。只有陈群赵俨和他自己,却是外来人,对二人不知情况,才会有这种迷惑。只是陈群赵俨二人皆不是那种争权之人,虽有些惊疑,然观众人的态度,当然也是明智的保持沉默了。
  刘备问起白天地话题,诸葛亮晃了晃大扇,道“以亮料之,北方之战,绍必非曹操对手,异日必为曹操所灭。曹操一旦统一北方,第一目标必是我荆州之地。今主公已据荆襄之地。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主公当趁袁曹之战时,无力南顾之际,急速下之。届时主公跨有荆、益二州,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江东,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主公自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主公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旁边庞统大是点头,亦道“孔明所言正是,今当务之急,应一边先派人修好周瑜,一边安排军马器械,早做收川准备,待得与江东盟约缔结,便可起大军直下西川。”
  众人闻听俱皆点头称是。田丰坐在一边,耳中听着诸葛亮侃侃而谈,脑中却是想起十余年前,自己与柳飞于山间偶遇,便是在那半山亭上,当日柳飞畅论时事。其所言语,自己至今犹是记忆犹新。与孔明所论虽有出入,却正可相互印证。便思改日当让孔明观上一观,想必定能做出更完美的策论。
  刘备此时却在思虑,如何与孔明说及江东之事。沉思间,突然想起柳飞所于的锦囊,当下取出递于孔明,道“军师先看看这个,此为当日备出师之际,恩师所赐,嘱咐备在得遇先生之时交与先生。”
  诸葛亮大惊,道“主公当日出师,亮怕不是还是一蒙童而已,柳公如何得知,真神人也”言罢,双手恭敬的施了一礼,方才接过。打开锦囊之后,取出一绢,那绢已是色做淡黄,眼见有些年数了。
  诸葛亮就灯下之处看了起来,只是看着看着,双手竟是不住的抖了起来,满面惊骇之色,只是骇色之中,亦是满含崇敬佩服之色。越往后看越是激动,到得最后,将看完的丝绢放于几上,自己退后几步,对着丝绢已是一揖到底。
  站起身来,将手中丝绢交与刘备观看,自己却喃喃说道“真神人也。真神人也。。。。。”
  第二百二十八章:截杀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截杀
  诸葛亮看完柳飞所留锦囊,已是明了柳飞全盘布置,心下敬佩之余,也是骇然。天幸此人乃是主公之师,若是敌人,恐怕自己被人算死都不知晓。
  刘备见诸葛亮看完锦囊后,神色大变,心下疑惑,见诸葛亮将绢书递过来,遂接过看了起来。他这一看却也是面色大变,只是他却是变的满面惊喜,素日疑惑之处,此时已是全然了悟了。
  手持绢书,不禁长声大笑,禁不住激动的道“吾师真神人也”。兴奋所致,已是面颊潮红,于室内不停的踱步,竟是怎么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旁边众人眼见这君臣二人看完帛书,均是这般模样,不禁心下迷惑,只是主公未说让他们知晓,也是不敢多问。一个个均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诸葛亮在旁看的分明,眼见刘备仍是兴奋,便出声提醒道“主公即已知晓眼下之局,当早做安排才是,亮自会将后方储备等事尽皆安排妥当,以备主公听用。只是若要有所为,却要众人尽皆有所准备才是”说着,向着庞统、徐庶等人那边努了努嘴。
  刘备猛省,呵呵笑道“士元,元直,各位先生,你们都来看看,当如何安排才好”说着,将手中帛书递了给庞统等人。自己却兀自嘴角含笑,于房内走个不停。庞统等人接过,俱皆围上来观看,看完之后却也一个个都是失声。久久之后,庞统方自叹道“不想先生竟是布的好大一局,今日如不亲见,怎么也不相信的。”
  徐庶、田丰、沮授、陈群、赵俨等人却是已经有些免疫了,只是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蒯氏兄弟却是仍在石化状态。木然不语。太史慈、洪锐只是满眼放光。对于武将来说。得能上的战场厮杀,便是什么都是好的。眼见此书所布置的格局,其后大战定是酣畅无比,此时二人心中便是想着,如何能从主公与军师手中多讨点差事才是。(??)
  诸葛亮庞统二人见众人状态,不由均是苦笑对望一眼,微微摇头。诸葛亮轻咳一声,将众人唤醒。这才聚拢起来分派布置,待到安置的差不多时,门外管亥入报,贾诩求见。刘备一愣,他此刻尚不知张绣与贾诩之事。此二人自来襄阳之后,深居简出,向不轻易与人交往。刘备虽亦深知贾诩之能,却也不敢轻易去招揽于他。今日如此时辰。此人却忽然求见,来意着实费些琢磨。
  沉思间,却听徐庶道“庶闻今日柳公似是召唤过此人,此时前来。定是柳公安排,主公可听听他说些什么,如庶所料不差。必是柳公有所安排。”众谋士均是点头。
  刘备释然,吩咐管亥将其请入。贾诩见了刘备,便即跪倒,将前事细细说了,刘备这才如梦初醒,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扶起贾诩,牵着贾诩之手慰言道“文和有良、平之才,今肯助我。孤无忧矣”
  贾诩见刘备待己亲和。并无排斥,心中也自感动。遂将柳飞安排自己地事情俱皆禀明刘备,刘备叹道“今才与先生相得,便要分离,实是不舍。先生此去,山高路远,前途多蹇,唯望先生擅自珍重,万事皆可放下,只保重身体才是。孤便在此静候先生佳音,期以早回,杯酒言欢了”
  贾诩感动,躬身领命。众人研究一夜,东方已是发白,将诸般事宜尽数敲定,方各自回房歇了。刘备此时已是通盘知晓了布置,心中亦是底定,不复彷徨。
  翌日,在众人地簇拥相送之下,柳飞与贾诩二人已是出了襄阳城,自往西川而行。到得无人处,柳飞将金翅唤过。柳飞恐金翅负载二人吃力,遂让其送贾诩径往西凉而去,自己则骑了马延江而行,往成都方向进发。
  柳飞一路走马观景,并不着急。值此春末夏初之际,万物复苏,百花吐芳,一片生机盎然之像。于路之上,却是不断听的酒肆坊间各种传闻。这日行的江陵地界,却是在酒肆之中得了一个消息,不由留心起来。
  原来是两个驿卒闲聊,却是说的北地战事,道是公孙瓒终是被袁绍所平,下场颇为凄惨,竟是自己自焚而死。原来二人大战,赞数败于袁绍,最后竟然建了一座高塔,将自己与家眷尽数自闭于高塔之上,备下数载粮秣,却让部下尽皆守御塔下。几次争战,手下但有被俘者,并不往救,只叫护住高塔便是,自己却与家眷整日在塔上饮酒高卧。军心渐散,及至最后,竟是兵卒俱无战心,袁绍一攻,便弃械而降。赞眼见大势已去,遂举火自焚,手下兵马大半为袁绍所得,只单单那白马义从却是得之甚少,似是凭空消失一般,让袁绍颇为恼火。北地相传,那白马义从早早便被人笼住,提前做了安排,当公孙瓒自闭之时,便已尽数远走辽东,不知所终了。
  柳飞闻听这个消息,心下已是明了,知晓云涛已是得了手了。却不知祢衡那边联系的如何了,此人舌辩无双,加上自己的令牌,当应能说服那人。若如此,云涛在北地便有了根基,应能顺利展开。兼且有甘宁海军之助,自己当日布局的最后一着应是顺利落下了。此时,但等曹袁之战,张合到位了。届时四方合围之势已成,曹操便是天大的本领,也是无从施展了。
  心下笃定之余,心情由是放松,直将精神放于山水之间。十余年间布置,眼见大功将成,心中之欢愉实是无法言喻。水神心法随着心境地放松,愈发显得空灵起来,活泼泼的竟有突破之像。一旦进入最后一层的顶阶,离着大圆满之境便只是寸步之遥了。
  这一日,柳飞临江而立,眼见烟波浩渺,水天一色,便雇了一叶扁舟,顺水而下。晚间便是宿于船上,仰天而眠,惬意非常。及至半夜,却忽被一阵喧闹惊醒,侧耳听去,却是远处似有人在做些勾当。当下便纵身而起,前往探看。
  堪堪到了十里之处,果见水上一舟已是被大火包裹,十余条身影正自舟上窜出,径往岸边林中驰去,空气中隐有丝血腥之气飘荡,显见这杀人放火的勾当已是做下了。
  柳飞眼见那小舟已是烈焰腾空,知晓其上便是有人,也定是早已去了,也不再多看,只暗暗辍着那帮身影,跟在后面进了林子。直奔出好远,方在一处山脚下停住。柳飞抬眼四望,选了个高大的大树,纵身而上,凝目看去。但见一处空地上,十余条汉子正自围坐,一人身上背着个大包裹,腰间尚自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十几人俱是满面兴奋之色,呜哩哇啦的说着,却是川中口音。
  柳飞侧耳听去,细细分辨,终是听了个大概。只是听明白之后,却是心中大是讶异。这帮人竟不是普通的劫匪,相互之间所称俱是“道友”,乃是奉了什么祭酒师公之命,前来追杀一个官员,那官员地名字居然竟是,张松。
  柳飞听的分明,心中疑惑之际,不再瞎猜。身形晃动,已是落于众人面前。抱臂含笑看着他们。十余人正自说的高兴,猛见白影飘忽,一人已是出现在眼前,不由齐声大叫,发一声喊,俱是抽出随身短刃,刀光闪烁之间,已是将柳飞团团围住。
  为首那人却正是背着包裹的那人,身长七尺五寸,头包赭巾,身形甚是强壮。身穿灰布短打,一双大手满是青筋,浑身肌肉贲起,脸现狰狞。望着柳飞,沉声问道“尔是何人,如何在此?”说着,向周边之人递个眼色,十余人已是散开,将柳飞后路尽皆堵住。
  柳飞微微一笑,道“某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方才听闻你们说话,有几个事情想要请教一番。”
  那汉子闻听柳飞听到他们说话,面上已是杀机一片,狠声道“龟儿子地,老子们说话你既然听了,那便把命留下吧,却莫怪我们狠心”说着,手中短刃摆动,便要来取柳飞性命。柳飞呵呵一笑,摆手道“莫急莫急,我等且将话说完,再来厮杀不迟。尔等半夜而来,杀人放火,却是为何啊?吾听尔等所言,尔等谋取之人似是唤作张松,此张松可是那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的?”
  众人闻听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