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6      字数:4797
  进的屋中,二人重新落座。柳飞方才对乔玄道“乔公令爱之病,飞自可治愈,虽需费些时日,却也不过旬月而已。只是这治疗之法。。。。
  乔玄急道“先生尽管直言便是,我儿如今如此模样,还有什么老朽不能接受的!但请直言无妨。”
  柳飞见状,遂咬咬牙,说出一番话来,却让乔玄当场愣住。
  第一百六十二章:拒亲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拒亲
  却说乔玄领着柳飞至后堂,问起柳飞诊治的难处。柳飞将原因一说,却让乔玄也是好生为难。
  原来让柳飞为难的,竟是男女的大防问题。这六阴绝脉一症,是先天带来的一股寒气郁结在体内,逐渐将血管、经脉等尽数蔽塞。
  柳飞要用真气诊疗,气劲鼓荡之下,须得以水神真气先自滋养浸润筋脉、血管,后再以纯阳之气以化解寒气,逐步打通各处蔽塞的环节。
  如此以来,势必产生大量的热气,这股热气要顺利发散出来,则病患须得全身裸露才行,否则,有一丝没有泻出,则形成内外交集,寒热交替。以刚刚受创被打通的经脉和血管,是绝对承受不起这种冲击的,轻则瘫痪,重则立时毙命。
  而且,治疗之时,柳飞须得将病患遍身插针,拍打按摩各个穴位,与经脉环节之处,试想一个未嫁的女子,虽说是诊疗病症,但全身被看光,且被触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简单的一句病不讳医,就能说过去的。
  所以柳飞才如此郑重其事的将之告诉乔玄,若乔玄答应,自己尽可放手诊治,否则,他可不想被冠上什么偷香、淫贼之类的帽子。虽然这大乔绝对是国色天香,但柳飞家中哪个不是绝世仙姝,他此刻是一种,久处芝兰之室不觉其香的境界了。对二乔之美,也只是一种欣赏而已,却并非那种想要据为己有的心态。
  乔玄此刻却是颇为踟蹰,女儿眼前明明就有治好的路子,偏偏却是遇上这么个难题,一时间,肚中是百转千回,难以决断。
  柳飞见他蹙着眉头,在屋中不断的踱步,也知此事委实难决。便起身道“乔公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待有决断。再来知会柳飞一声便是。在下一时半会儿,却是不会离开。且先告辞”说着,站起身来。
  乔玄略微沉吟,道“如此也好,但不知先生所居何处?如不嫌弃。不若暂居老朽此处,老朽家中尚余许多空闲,足可安排的下。这样也便于相通。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柳飞微一沉吟,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去客栈而已。并无什么固定之处,便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应了。二人方自内堂而出,回至前厅。却见只有华佗与大乔在座,小乔与那沈醉却是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林雷
  华佗见二人出来,又见乔玄眉头紧蹙,心中已是暗叹。他方才在外,已是又替大乔诊了脉的。知道大乔若不治疗,恐断是活不过两年。嗟叹之下,大乔却甚是豁达,毫无将死之人的悲颓之意。
  柳飞与华佗说了暂时留居乔府之事。华佗只要能每日给百姓诊治,住在哪里却是并无要求,遂也应了。乔玄随即打发下人去将客房收拾停当,给二人备用。二人自去沐浴更衣,这边乔玄却是领了大乔。要与女儿商议此事。
  当晚,沈醉回来,柳飞问起,方知小乔却是领着他在后花园帮她整理花草去了。眼见沈醉疲乏,便将他先送回其母之处,并再三说明自己这几日恐是脱不开身,沈醉在自己身边甚为不便。却并无嫌弃之意。好话说尽,方让沈醉终是答应留在母亲身边。等他安排。至此,柳飞才算摆脱了这个小尾
  次日,柳飞正在院中,迎着朝阳,自行用功。他此时水神心法已是精进至弟九层的中阶了,不急不躁中,真气活泼泼的在体内流转,却是暗合了万法自然之道。进境虽缓,却也是一步一步地坚定的向着大乘之境迈进。
  朝阳照射下,莹白如玉的面孔却似笼罩着一层水汽,忽隐忽现,随着他的呼吸,慢慢的全身已是笼罩着一层淡淡地蓝色光晕,晶莹剔透,宛若仙人。
  脚步声响起,柳飞吐纳三下,缓缓收功,回身望去,却是一愣,原来来人竟是小乔。只是此时,佳人似是甚为烦恼的模样,见了柳飞先是敛衽为礼,待柳飞还礼毕,却是直接问道“敢问先生,家姐之病究竟何处为难?竟使我父嗟叹”
  柳飞一愣,心中苦笑,心道这种事情,我如何与你一个女子分说。微微沉吟间,小乔却是跪倒,道“先生既有手段救得家姊,还望体天心慈心,概施援手,家姊本是苦命之人。只要先生肯于救治,便是要小乔如何,也是肯的”说着,粉脸已是通红一片。然眼神却甚是坚定。
  柳飞见状,知她误会了,只得拂袖让她起身,道“令姊之症,我自救得,只是其中关碍之处,小姐还是去向令尊相询,此事关乎令姊名节,却非柳飞拿乔”
  小乔闻听,大是不解,却顿足道“父亲却是不肯告知,才来径求先生。这事却与姐姐名节何关?”
  柳飞正自难以开口之时,却听脚步声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妹妹不必为难先生了,姐姐自有道理”抬眼望处,一张清冷地脸庞映入,却正是那大乔。
  柳飞尚是首次听到大乔说话,其声音竟是如同其人,如银玲珠溅,却带有一股清幽之意。小乔一愣,忙去扶着,脸上却现欢容,道“姐姐怎今日如此早便起身了,需知你身子辛苦,如何不多歇息呢”关心埋怨之意溢于言表。
  大乔抬手轻抚妹子秀发,眼神中却露出温柔慈爱之意,道“颜儿不需担心,姐姐自理会的”转脸看向柳飞,道“朝容多谢先生奔波之苦,家父特请先生书房叙话,先生若无他事,还请移驾。只是,先生谈完之后,若有空暇,尚请来此一叙。”说罢,不再理会柳飞,拉着妹妹,径自去了。
  柳飞摇摇头,径往乔玄书房而来。进的房中,方始发现,原来华佗亦在。却见华佗此时却是手捋长须,满面笑容。
  柳飞微觉奇怪,却不暇多问,上前给二人施礼,三人落座。方由华佗道“恭喜柳小哥儿,呵呵,老朽却是要向小哥儿讨碗酒喝了”言罢,捋须大笑,甚是愉悦。
  柳飞一愣,瞬即便已是反应过来。却听华佗继续说道“乔公之女,自幼知书达礼,贤惠过人,且国色天香,实为仙苑奇葩也。只是因此病症才一直未能许人。今日若不遇柳小哥儿,此女也就真是要香消玉殒了。不想实是天意,老夫竟是机缘巧合才与小哥儿相遇相识,而今天下,能治愈此症者,却也唯小哥儿一人也。而要治愈此症,却又要跨过男女之防,此实为天缘也。故此,乔公亦是有意将其许配于小哥儿,不知小哥儿意下如何啊?”
  柳飞默然,心道:你这老儿跟着瞎掺和什么?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自己难不成以后每给人治一次病,便要娶回一个老婆不成?于是遂拱手道“多谢乔公青眼,奈何柳某家中已是有了四房妻子,恐非小姐良配。且此事也只是因事就事,况自古病不讳医,柳某也非那口碎嚼舌之人。只要你我守口如瓶,并不伤小姐名节。乔公自可在小姐痊愈之后,另择贤人以配之,岂不是强过如此牵强之事。还望乔公莫怪”
  柳飞说完,华佗已是愕然,他首次与人保媒,便是断戟沉沙,一时间竟是颇为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为好。柳飞心中其实也并不是讨厌大乔,相反,好好色,恶恶臭,人皆尽然。自己于后世也曾颇是意淫过这江东二乔。若是刚来之时,得此机会,怕不亦是暗喜不已。
  然则此时,一来所见多了,家中众女尽是天之骄女,正所谓久处芝兰之室不觉其香,大乔虽美,却也不曾使他一见钟情。二来,他与那大乔相见不过两面,眼见大乔清冷孤傲,也并不是像家中几个,均对他钟情。自己总不能因想改变其命运便即将之娶回。三来,他自知家中诸女对他深情一片,唯恐有负诸位娇妻,哪敢再轻易招惹情债。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实是有些挟恩图报的味道在其中,让他更是感到别扭。
  乔玄亦是愕然,他自知自家女儿貌美,一般人闻听自己愿意将女下嫁,俱是千肯万肯,岂有拒绝之理,哪知原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是被柳飞一言而拒,亦是颇为尴尬。
  室内三人各有所思,一时无声。良久,乔玄方才长叹一声,道“老朽怪罪先生。老朽自知小女蒲柳之姿难配君子,只是若不如此,眼见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之苦,实难言表。先生高洁,自是不会随处去说,然我等自己这关却是难过。便是无人知晓小女清白已失,然则小女自己岂能不知?先生若是不纳,小女竟还有何等颜面存于世上?至于那等掩耳盗铃之事,依小女之性情,怕是难以为之。”
  说至此,悄然拭泪。见柳飞蹙眉,便又接着道“先生若不伸手救治,小女命必绝矣,救了,若不纳之,小女也是难容于世。如此,岂不是我那苦命孩儿已是死路一条?因绝症而不生,因生而不得清白,亦不生。老朽年事已高,尚要遭此惨事,纵铁石心肠,宁不悲乎”言罢,已是老泪纵横,涕泗横流。
  第一百六十三章:叙说(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叙说(一)
  柳飞见乔玄偌大年纪,于自己眼前痛哭,却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嘴巴张了张,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旁边华佗亦是黯然,不由出声对柳飞道“小哥儿也是作怪。那朝容侄女儿,何等颜色,竟不能入得你眼!虽说你家中已有妻妾,但大丈夫立于世间,三妻四妾乃常事耳。吾只闻人患无妻,何曾闻患妻多者?且此事关乎一人之性命,小哥儿怎的心硬至此?”说罢,长叹一声,竟是不再看柳飞。
  柳飞大感尴尬,竟没想到自己只是拒绝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竟是上升到关乎人家性命的高度。眼见乔玄以袖掩面,径自悲苦。旁边华佗满面的不以为然,心下无奈,只得嗫嚅着道“乔公且莫伤心,便是柳飞答应此事,然则小姐处又岂是能答应的”
  乔玄闻听,哭声顿止,道“先生这却不需多虑,休说婚娶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我家大女处,老朽昨晚也是通过气的,并无不允。故此,先生不需顾虑”说罢,不由眼巴巴的望着柳飞。
  柳飞心里直是别扭,好好一段姻缘,怎就像是逼婚一般。略一沉吟,道“即使如此,可容我与小姐相见,当面问之。若小姐之意亦是如此…。”柳飞说到这,咬咬牙,道“飞便应了这门亲事”乔玄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容儿此刻便在院中,贤婿尽可去问便是”这老儿却是得闻女儿活命,高兴的过了,贤婿二字便已是喊了出来。听的柳飞直翻白眼,旁边华佗却是捋须莞尔。
  柳飞无奈,只得站起,施了一礼,转身出屋来院中寻大乔。进得院中。果见大乔正自坐在早上自己的那个位子上,正自看着满园落花出神。
  此时已届入秋,金风乍起,颇是有些凉意,风过处,叶落花飘,几分萧瑟中。大乔那孤寂的身影便愈发显得单薄。**
  柳飞立于她身后望着,心中一时也有一丝悲凉之意。或是感应到他来了,也或是凉意使然,大乔身子竟是微微有些颤抖。
  柳飞终不是心狠之人,见状心中一叹,默默解下自己大氅,将之披在大乔身上,却是并未说话。大乔身子愈发抖得厉害,两只纤白的素手紧紧的抓住大氅,将自己深深的裹在其中。
  亭中二人一时无语。半响。大乔清幽的语声方起,道“君可是奇怪,朝容如何便已应了此事?可是不耻朝容惧死,以至如此不知耻乎”说着,慢慢转过身子,面色苍白中,两只大大的眼中清冷如旧,却是掠过一丝嘲弄。
  柳飞张口欲说。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默然不语。大乔却是突地凄然一笑。她终日冷面,此际突然一笑,竟是如同春回大地。百花竟放。直与人目驰神迷之感。只是其中那一抹无奈与凄凉,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柳飞缓缓摇头,沉声道“我知你不是惧死,更非无德之辈。若说对我柳飞有情,更是无稽之谈。正因如此。才不明所以,还望小姐予以解惑”
  大乔听他坦然而述,双眸定定地看着他,清冷的眸光中,却也闪过一丝波动。她自知自己容貌,一般男子见了,无不若苍蝇般。蝇蝇而绕。或以才学,或以家世。妄图打动自己。眼中却总是闪动着攫取的光芒。
  眼前这个男人,却是眸光清正,淡然的看着自己,竟是对自己的容貌毫无所觉一般。她本已看透世间,但觉此世男子,不惟名声与功业,便是自己父亲,亦是如此。女子不过是男子的配饰,女子的貌美不过是配饰地档次稍高些而已。为了功业与名声,随时可以拿出来牺牲的。
  但眼前这人,眸中分明带着一股尊重,语气虽然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