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6      字数:4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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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帝只听得热血沸腾,连声道好。在殿中不停踱步,忽然停步道“此人当真是汉室宗亲?速取族谱来,朕要验看。”却是献帝被人挟持怕了,若不是宗室之人,再来个董卓、曹操之流的,还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当下,内侍将族谱搬来,献帝就于堂上细细验看。一查之下,不由大喜。原来论排起来,这刘备竟是自己嫡亲的族叔。
  献帝合上族谱,挥手让人抬下,兴奋的在殿中走了几圈,方道“不意想朕竟有个如此英雄之叔。汉室有救矣”言罢,已是激动的满面泪流。
  正激动间,却猛然想及一事,脸色顿时黯然,呆滞愣住,全无方才兴奋之色。伏完见了,忙问其故。
  献帝苦涩的道“朕这叔父虽是英雄,只是朕如今如同笼中鸟,网中雀。左右均是曹贼之人。而朕这皇叔却是远在豫州,朕如何能与其联络上?”眼见大援便在咫尺,却终因自家处境,方才所有的欢喜,俱化作镜中月,水中花,心头大是沮丧。
  伏完沉吟道“这却无妨,老臣见朝内众人,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向来忠心侍君。对我大汉忠心耿耿,陛下不妨找个由头,宣他入宫,密置诏书与他,让其代陛下行事,必能成矣”
  献帝沉吟半响。道“董国舅多赴国难,朕躬素知;可宜入内。共议大事。然左右皆操贼心腹,倘事泄,为祸不深。如之奈何?”
  伏完近前,低声道“臣有一计,陛下可制衣一领,取玉带一条,密赐董承;却于带衬内缝一密诏以赐之。令到家见诏。可以昼夜画策,神鬼不觉矣。”
  献帝大喜。遂咬破食指,就写血书。使伏皇后缝于玉带之内。次日,宣国舅董承觐见,以念及昔日救驾之功为由,引董承至太庙。及至功臣阁内,俱数前功,以身上衣袍玉带赠之,暗以目示意。嘱其要深知其意,忠心为国。董承见状,心中明白,俯身谢恩辞出。
  此时兖州却是荀坐镇,曹洪辅之。当日得宫中眼线来报,荀使曹洪前往盘问,曹洪却是粗莽性子,就于帝宫之外,拦住董承,也不多话,将董承从里到外,细细查遍,连头发发辔亦皆打开,却是全无所获。只得回报荀知道。荀寻思良久,密使人盯住董承府上,但见有人进出,俱皆来报。又将此事细细写了,让人速速送去与曹操知晓。曹操得报,微一寻思,暗暗冷笑,遂使人往南顿召郭嘉。
  却说董承被曹洪如此无礼,即惊且怒,不敢多言,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已是浑身冷汗。将下人俱皆打发,自于灯下验看献帝所赐衣袍、玉带。终是发现其中隐密。待得取出血书来看,却是满目血泪之言,令人观之心酸,不禁目眦欲裂,咬碎满嘴钢牙。心知事大,不敢怠慢。思索良久,终是不敢让下人去办,正自烦恼间,人报好友王子服来访。
  董承急收血诏藏于袖中,待得王子服进来,二人相谈。董承神思不属,不意间,竟将血诏遗落地上,却是未见。王子服讶异,拾起看时,董承已是发觉,不禁大惊,要来争抢,王子服却诈言出首,董承脸若死灰。王子服看完,却是拍案而起,道“好你个董承,如此大事,竟不教吾参与,敢莫是以为服为卑鄙小人吗?”
  董承见状,先是大喜,后而大惊,急向前掩住,道“兹事体大,休要大声,却来商议”王子服道“将军吴子兰忠义,向与我交厚,可为同谋”董承道“我朝中唯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可参与此事。只是事关国家命运,我等既要同举大事,当作血书盟誓。方可信赖。”
  王子服然其说。当下董承取来白绢,破指以血写上自己名字,王子服亦于其后跟上。随即着人去请吴子兰、种辑、吴硕。三人到后,看完血诏,尽皆愤愤,俱书血字,同声杀贼。几人即已结盟,董承方道“陛下有旨,需送与豫州刘玄德,欲使其在此战中,就于中取事。据陛下书中所言,玄德实乃当今皇叔,深可信赖。只是我等俱为京官,如何得个缘由出京?此事太大,却是不可交由下人,我正自烦恼”众人闻听,皆是郁闷。
  正说话间,下人来报,说西凉太守马腾来访。王子服眼中一亮,道“若要将血诏送与皇叔,当着落此人身上。”董承道“我等与其素少交往。如何能信得过”
  王子服道“当日围猎之时,曹贼篡越,我曾见此人满面愤怒,当为忠义之辈。今日突然来访,必有所言,国舅不妨以言语挑之。观其言行。若事果如此,则送信之事无忧矣,且皇叔在外亦得一大助力。届时,我等于内,里应外合,曹贼可灭矣。”
  董承大喜,遂出来见马腾。接着马腾,入内坐下。董承道“将军今日怎得闲,却来访我?”马腾道“今贼子篡越。把持朝纲,公乃宗亲,特来相商”董承闻言,诈做惊容道“将军如何说?当今天下太平,曹丞相治国有道,何来贼子篡越之说?”
  马腾闻言大怒,霍然而起,戟指发张,怒喝道“我本以为你为宗亲,又有救驾之举。当为忠义之人。却不料亦是一贪生怕死之辈,奸狡鹰犬之徒。今日却是白来,这便告辞”说罢,怒冲冲举步便走。
  董承急忙拦住,道“将军且慢,但是有话。还请直言。如此两句即走,却让承甚是糊涂。”
  马腾霍然转身。森然道“董国舅莫不是想要留下马腾,却不妨试试”言罢,已是手抚佩剑,杀意凛然。
  董承忙摆手道“将军切勿误会,承所言却是实情。实不知将军所言何物,何不暂息雷霆,为承解惑”
  马腾怒道“还有甚子好说。那日围猎之事。俱皆看到。难道你有目盲不成?妄你为宗室至亲,我一外人尚且气满填胸。你竟视而不见,犹自视曹贼为好人,吾羞于与你说话,闪开了”言罢,已是擎剑往外便闯。
  董承见马腾果然忠义,大喜。忙低声道“将军,陛下有旨”马腾正自怒火填膺,突闻此言,不禁一呆,回身望向董承。董承却是点点头,肃手请他后堂说话。
  马腾疑惑,还剑入鞘。随董承入内,手却是未离佩剑。待得到了后堂,猛见这许多人,又自一惊,却见董承将出一副白绫,上面血迹斑斑。马腾疑惑接过,待得看完,已是毛发倒竖,咬齿嚼唇,满口流血。集众将,将血诏取出,就于堂上宣旨。众人起身后,刘备问计。陈群蹙眉道“此时行事,殊不是时机,不若待胜得袁术,养练兵马后再论”赵俨亦是点头。
  刘备双目泛红,道“吾身为皇叔,今陛下如此危急,安能为一身之得失,而弃君父社稷而不顾。况今陛下血诏已至,备便是万死亦在所不辞”陈群赵俨皆叹:真仁义之主也。遂不再劝,凝思破敌之策。
  良久,陈群道“为今之计,可密使一军密返汝阴,偷渡颖水,至细阳埋伏。其余诸军全力先破眼前之敌。待将袁术击败,袁术必窝回寿春,我等可借机跟进,与曹操会猎于寿春,迫使袁术弃寿春而走,届时在曹操大胜之时,乘间谋之,再以细阳之兵断其归路,前后邀击,事或有可为。”
  刘备细细思之,也觉唯有此法了。见众将均无异议,遂派张飞、藏霸领军,赵俨为行军参谋,领兵一万密渡颖水。藏霸本为当地之人,路径熟悉,可为向导。三人领命而去。又使人调太史慈、廖化扎于安风津,以保退路。其余之人,并力向前,势要大破袁术。
  夏末的天空阴沉沉地,一场将决定历史走向的大战,已是拉开了帷幕,谁,将是这最后的得益者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败
  却说刘备这边大军已是扎于庐江城外,阵势摆开,竟是一副背水而战的架势。袁术闻听不敢怠慢。亲帅大军十万进驻庐江,欲以兵力优势以胜之。
  次日,两军对圆。门旗开处,只见一队军马,打龙凤日月旗幡,四斗五方旌帜,金瓜银斧,黄钺白旄,黄罗销金伞盖之下,袁术身披金甲,腕悬两刀,立于阵前。两边排出四将,正是韩暹、杨奉、雷薄、陈兰。却是一个方形大阵。
  刘备亦驱马先前,赵云、洪锐、文聘、管亥四将压住阵脚,亦自相随。所摆之阵却是柳飞亲传之螃蟹阵。两翼俱为骑兵,却是隐于旗门之后,中军大阵乃是鱼鳞阵。只是此时,前方俱是弓弩手,让人看不到后面情况。
  袁术催动逍遥马向前,道“刘备小儿,你我远无怨,近无仇,何故一再犯我州郡”刘备回道“袁公路,你杀人子,匿国器,今更谋朝篡逆,我奉旨讨贼。何来许多缘由”说罢,对着袁术大军提声喝道“尔等皆汉家男儿,朝廷知你等皆是被胁迫而来,今日朝廷大军已到,汝等当速速来降,朝廷当既往不咎。若要一意孤行,便当真不怕被诛九族吗”他内功颇有火候,深深记得柳飞曾说过的,军心士气向背之论。这一番话下来,果然,袁术大军内便是一阵骚动。
  袁术一见大惊,哪还来得及再在此嗦。大喝道“织席贩履小儿。休在此蛊惑人心,我等便一见真章吧”言罢,手中金刀一挥。整个大阵同时一声大喝:杀。轰然声中,亦是尽数压上,显然是欺刘备人少。
  刘备嘴角冷冷一下笑,反身回阵。右手举起,前排弓弩手俱皆弯弓搭箭,斜斜指向天空,各部曲长。大声喝报距离。角度。忙而不乱,眼见俱是精兵。
  刘备见对方渐渐加速,已是进了长弓射击范围,当下将手向下猛力一挥。长弓手顿时松开弓弦,一片嗡然声中,天空忽地一暗,竟是用的齐射。但见弓矢落处,袁术的方阵顿时出现一片空白。五千弓弩手地两轮齐射之后。袁术已是丧了近四千人马,不由心中大疼。怒气勃发中,大喝传令手呵斥众军加快速度,急速向刘备大军靠近。命令自家弓弩手亦是以弩箭还击,一时间,空中箭矢蔽日,双方各有损伤。
  堪堪待得袁术大军冲至半途,却见刘备阵前旗门急往两边闪去。弓弩手俱往后撤。螃蟹阵,两个如同魔刃般的蟹螯已是露出了他的獠牙。呼喝声中。以赵云、洪锐两人为锋尖的铁骑,轰然而动,向着袁术大军的两翼已是直冲而去,瞬间便已撞入其中。
  这二人如同两尊魔神下凡,手中两杆长枪飞舞抖动之间,沾之即死,碰之即亡。亮银枪如同雪花飞舞,但见亮晶晶的枪尖点点烁烁,随着白龙马的快速前冲,划出道道令人炫目地光晕。
  那边破军枪却如同黑龙翻身,四爪齐探,盘旋舞动。直如一条黑带缠身,舞到急处,已是如同一团黑雾,竟是分不清哪是人,哪是马了。微闻阵阵沉闷地霹雳之声随着响起,气势迫人,呼吸困难。
  两队骑兵如同两条乌龙,又似两把死神的镰刀,疯狂的收割着撞到的一切生命,残肢断体,鲜血飞溅中,凄厉的惨叫和众马的嘶鸣声,轰隆隆的奔腾声汇成一曲死亡之音,撼人心魄。
  袁术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地景象,哪里料到竟会是这个情况,他此时就是变阵已是来不及了,除了坚持外,别无他法,否则一旦轻动,就是万军皆溃的局面。眼见那两队骑兵已是杀到队尾,却见领头地两人轻拨马头,已是相对驰过,两队骑兵各自交叉,呼啸而过,竟是自后又向前杀回来。
  袁术看的心中滴血,挥手令中军前压,方形阵中军浑厚无比,皆是重装刀盾、长戟兵,只要能摆脱对方的骑兵冲杀,就能凭借强大的兵力优势,如刀墙戟海般,将拦在面前的一切摧毁。袁术有这个信心。
  螃蟹阵的两只巨螯,眼见冲杀了一个来回,已是没有了后劲了,正自从对方中军两侧向阵后奔去,只是这两只巨螯的后面,已经是尸山血海,生生地夺去了袁术大军近两万人地生命。到处都是一片哀号痛叫之声。
  袁术双目冒火的盯着对面刘备地中军,却见对方似乎甚是平静,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却又不知对方将会出什么手段。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极度不舒服。坐在逍遥马上不禁轻轻的扭动着。
  眼见双方的距离在慢慢的接近,袁术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狞笑。只是笑着笑着,突然僵住,两眼瞪得如同铃铛,身子微微抖了起来,慌不迭的嘶声下令道“全军散开,全军散开”
  但见在袁术的嘶声喊叫中,刘备军的中军终于动了,只是又是前排的兵士向后边两侧退去,待到兵士褪尽,却露出了一排排的马匹,每匹马后面均是拉着一个斗子,不是别物,竟是被淘汰许久的一种兵器战车。
  只是刘备的这战车似乎太缺德了些。众马皆披甲不说,而且后面的车厢均是半人多高,车厢两侧布满伸出车体的明晃晃的刃尖。就连车轱辘中轴上都安装的三棱尖刃。这样的战车要是冲入密集的队形中,不啻于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