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更新:2022-11-28 19:13      字数:4753
  么似的。
  “我喜欢你。”流川不满的翻了翻眼皮,又丢了一句,“白痴!”
  啥?这是跟人表白的态度吗?三井恼火的差点没跳起来,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我拒绝!”
  然后那只狐狸就兽性大发,猛扑了上来,把自己压在储物柜前,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阵狂吻,吻到自己呼吸急促,差点没背过气去;神经短路,甚至忘记了要推开他。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流川终于松开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是双臂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的姿势,浑身燥热,气喘吁吁。而面前是一张俊美冷冽,却分明挂着一丝得意笑容的脸庞。
  “我们正式交往了。”那只狐狸说,于是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现在这样的状态。简直就是一只野蛮狐狸!
  不过还好,总算他还遵守自己的约法三章,那就是绝对不能在人前对自己动手动脚,绝对不能把两个人的关系公开出去,还有就是绝对不能强迫自己“做那件事”。
  已经因为欺骗自己的真心,而浪费两年宝贵光阴的三井,决定要对自己诚实。他喜欢流川,喜欢和流川在一起的感觉,所以并不排斥两个人交往。但是,在内心深处,三井并不看好自己和流川的将来,原因,很复杂……
  “在想什么?”感觉到怀中的三井慢慢停下了热烈的反应,流川知道,他的心思又飘远了。
  三井就是这样的人,可以很单纯热烈的让你觉得他是一个孩子,有时甚至白痴得直追樱木花道;可是有时候曲折别扭,飘忽隐约的,让人把握不了,捉摸不透。
  “没什么啊。”三井咧嘴一笑,明朗快乐的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脸庞,“亲完了?那接着看比赛!”
  比赛已经结束,电视画面上,土屋淳正高高的举起了全国大赛MVP的奖杯。
  “哇呀,错过了,回放回放。”三井哇啦哇啦的急得直叫唤,把遥控器颠过来倒过去的摆弄,“回放是那个键啊?”
  “白痴,你忘了这是现场直播,不能回放。”流川把遥控器从三井的手中抽了出来,热热的声音又消失在三井的口腔之中。
  很快的,衬衫被脱掉了,背心也被脱掉了,紧密贴合的年轻身躯迅速升温,流川在此成功的将三井裹进了激情的漩涡,修长的手指悄悄的拉下了三井的运动裤。
  当三井发觉一片灼热的触觉覆盖住了自己的某个部位,一下子猛的弹了起来,力气大的差点把身上的流川掀了下去。
  “说好的,不,不,不……”三井面红耳赤,舌头打结,手脚并用的一阵胡乱挣扎。
  “唔,别动……”三井的挣扎造成二人身体间无规律的摩擦,让流川发出痛苦的呻吟,同时一脸的委屈,“寿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和我……呢?”
  “你爸爸妈妈快要下班回来了呀!”三井也是一脸的苦恼,给了流川一个乱七八糟的回答。其实到底为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总之,他就是觉得现在就和流川那个,不妥、不敢、不自在。
  流川放弃了追问,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有点儿沮丧的拉着三井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其实他今天会这样冲动,出了本能的情热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三井呢?流川把三井圈在了自己怀中,轻轻啄着他的耳根,陷入了矛盾之中。
  (3)
  土屋淳在柜架上挪出了一个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银色的IH大赛MVP的奖杯摆放上去。在这个奖杯的上下左右,早以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章和奖状,全部都跟篮球有关。
  自己打篮球,快要有八年了吧。在那个记忆深处不愿启封,却又舍不得忘记的暑假,有个男孩说要教自己打篮球,他还说篮球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
  他叫做小寿没错吧?自己记得他月夜大海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记得他的寿司、薯片和巧克力糖,可惜却不知道他姓什么。在他信口开河,滔滔不绝的描述里,总是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和青草的气息,世界总是五颜六色,多姿多彩,或许他现在早就已经不打篮球了?
  几年前就听说那个小渔村已经迁建,而神奈川,既是自己温情的留恋之地,却又是暗仄的禁忌之地。
  轮子碾过地板的轻细声响慢慢的由远及近,土屋回过头去,一个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坐在轮椅上,容貌端丽,情态温柔中带着淡淡的憔悴。
  “妈妈。”土屋大步走过去,把轮椅推到了柜架前,用力拉开了床帘,让阳光从窗外的树顶照进来,落满女人的双肩。
  土屋细心的为她整好膝上的毯子,然后又从柜架上把刚刚放上去的MVP奖杯取了下来,放在女人的怀中。
  “球队胜了,我们是冠军,我是最有价值球员!”土屋蹲在她脚边,仰着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海南的人在赛后对我直瞪眼睛,太搞笑了,哈哈。”
  “妈妈有看实况转播哦,我的淳打得非常出色,是全场最帅的。”女人的拇指轻擦着奖杯上镌刻的名字,一手温柔的在土屋的头顶摩挲,唇边笑痕隐约,“可惜妈妈不能到现场去给淳加油。”
  土屋站起来,走到女人身后,双臂绕过她的脖子,搂在了他的胸前,俯下脑袋在她耳边说,“不要紧呀,我的同学都知道我有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妈妈。”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愉悦,可是脸上却没有了笑容。女人微笑着轻拍他垂在自己胸前的手背,表示了解和安抚。
  “对了妈妈。”土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到女人的面前,“报纸上说,国际著名的骨科权威卢卡斯教授,下周会到大阪综合医院……”
  “淳!”女人抬手,制止了土屋往下继续说,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冷锐的表情,瞬息即逝,“妈妈已经说过了,为了淳,为了你爸爸,这个样子就可以了。妈妈现在的生活很好。”
  话音落下,空气一下子陷入了有些窒闷的沉默。
  土屋站了起来,望向阳光明媚、花树摇曳的窗外,一切都明亮美好。妈妈腿上受的是枪伤,土屋很清楚,如果一旦暴露出去,那么父母那黑暗迷雾后的过往就会被一点一点的揭开,而八年来好不容易经营、定型和习惯了的家庭生活,也很可能一夜之间崩溃。
  女人看着土屋沉思的侧影,高大挺拔的身型、俊朗昂扬的脸庞、内敛沉稳的气息,那个八年前惊魂之夜被自己和丈夫挟持的孩子,现在已经快要长成一个男人了。他不仅救了自己,而且还给了自己另一种生活方式。在丈夫越来越让自己感觉到疏离、陌生,乃至于惊忧的时候,是他总是乖巧懂事并且温情脉脉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生活,谈不上十分满意,但至少现在,土屋幸子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淳?”土屋幸子拉了拉儿子的衣角,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什么事,妈妈?”土屋淳向母亲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
  “下个星期,你陪妈妈去一趟神奈川?”幸子试探的问,并仔细观察着儿子的反应,淳的外表很健康、很明朗,但是幸子知道在他的心底,一直都有一块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如同自己,这大概也是这对奇异相遇的母子俩,为什么会彼此怜惜的原因之一吧。
  “你爸爸捐资修建的运动康复中心三周年了,院长说要举办一个仪式。”幸子接着说。
  “好的,妈妈。”土屋答应的很快、很平静,心里却陡然抽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屈辱的痛楚。
  三井把球袋甩到背后,跳上了后座,拍了一下流川的后背,大声吆喝:“出发!”流川立刻默不作声的把自行车蹬得飞快。
  球队有训练的时候在学校篮球馆打球,没有训练的时候到三井家附近的一个小球场打球。不是一起打球,就是一起看打球。篮球,几乎成了他和三井约会的唯一方式。
  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流川知道三井心里一直对浪费掉的那两年耿耿于怀,所以用超乎常人的热情和毅力,补偿着对队友、对篮球的亏欠,并享受着篮球带来的无限快乐。
  对此,流川并不是有什么不满,毕竟自己也热爱着篮球运动,和三井一起打球很开心,可是流川总觉得自己和三井之间,好像总少了些什么,尤其是前几天拿到那一纸通知书后,喜悦和不安就一直在流川心里七上八下的交替着。
  “哇呀,累死了呀,总算可以休息了!”随着一记三分球落地的脆响,三井几乎是同时跑向场边的草地,直挺挺的仰面倒下,伸展着四肢,笑着喘气。
  流川也走了过去,在三井身边坐下。虽然体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但到底还是三井的短板,所以每次出来一对一,流川都会故意在三井眼看体力不支的时候,不着痕迹的让他把比分追平,这样心高气傲的学长才会心满意足的去休息。
  流川从袋子里取出一罐宝矿力,放在三井的肚皮上。三井拉开封口,把罐子高高举起,然后张大嘴巴,水流不偏不倚稳稳当当的倾入了口中。
  “起来喝,会呛到。”流川喝了一口矿泉水,三井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孩子,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不踏实呢?
  “嘻嘻,才不会,我技术好!”三井湿漉漉的头发、汗淋淋的皮肤和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仿佛还散发着丝丝热气。
  流川低下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寿,我收到宾夕法尼亚高中的入学通知书了。”
  “啊,那是科比布莱恩特的母校啊,篮球很强的哦。”三井漫不经心的回答,突然好想省悟了流川话中的意思,被呛了好大一口,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脸涨得通红。
  “你是说,你终于要去美国了?”三井坐了起来,瞪着眼睛,幽蓝的瞳孔中有流川清晰的影子。
  “嗯……”就是这样简答的回应,流川都觉得有点儿艰难。
  “那么,恭喜呀,科比二代?”三井安静了几秒,最后拉长了声调,听起来调皮中带点懒洋洋的意思。
  “寿!”流川坐正了身子,让自己直面三井,伸出手去按住了他的双肩,深深的从他的眼睛看了进去,“我会努力的,我会经常回日本看你的,将来也会接你去美国的,听说美国已经有五个州允许同性结婚了……”
  “停!停!”流川居然可以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而且越听越让三井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像自己的脑筋某处一下子被堵住了,半晌转不过神来,“结,结婚?”
  “是啊。”流川认真的表情和三井傻兮兮的嘴脸,相映成趣,“将来我要和寿结婚!”
  不会吧?三井的心在哀号,只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这只狐狸居然想得这么远?而自己虽然不反对和流川交往,也确实很喜欢他,却从来想过什么结婚。不,在夜晚寂寞或者清晨冲动的被窝里,还是幻想过的,只不过对象都是女孩子……
  流川伸出胳膊,揽住了目瞪口呆的三井的肩膀,寿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对于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流川觉得很满意、很得意。他把脑袋抵在三井的颈窝里,轻轻的蹭着。
  指间流川的头发如同猫的脊背一样柔顺,而安静、柔顺的流川总是让三井莫名的觉得心疼,于是太打击他的话就说不出来了。从小外婆给他说过一个故事,说狐狸是豹子和山猫结婚生的孩子,果然不错,三井暗自叹了一口气,反正,什么接自己去美国啊,结婚啊的话,在三井听起来,遥远的根本不需要现在就费脑汁去想。
  (4)
  三井在枕头上侧着脑袋,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朦胧曦光,他已经醒了半个小时了。其实昨天晚上他就特地关闭了闹钟,打算第二天舒舒服服的睡一个懒觉。
  不就是流川去美国的日子吗?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打球的打球。都准备去美国了,还跟自己说什么喜欢和交往,真是一只自私坏心的狐狸!所以三井赌气的坚持,流川的离开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大不了的影响。
  可是三井还是一大早就醒了,然后听着闹钟滴答滴答单调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闹心的响个没完。
  “小寿,木暮同学的电话,从机场打来的,问你什么时候到?”妈妈在客厅大声的问他。
  “到什么到?跟他说我不去!”三井咬牙,呼的把毯子盖过了头顶。
  难受,有点呼吸困难,心里也闷闷的很不舒服。三井终于掀开了毯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吸了几大口空气,然后发呆。
  突然,他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的跳下床,穿衣服、套裤子,冲进盥洗间,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和乒乒砰砰的脚步声,。
  “小寿,一大早的,你别弄得好像地震一样行不行?”三井妈妈尖声叫,“哎,你这是要去哪里?早饭,早饭还没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