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阎王      更新:2022-11-18 17:10      字数:4974
  器,这种发光器是由发光细胞和反光细胞构成的。发光细胞含有荧光素和荧光酶,荧光
  素是产生光的,荧光酶是催化剂。在荧光酶的作用下,荧光素通过细胞里的水分和沿着
  气管进来的氧气化合而产生荧光。荧光素每次发光之后,因失去能量而熄灭,所以萤火
  虫发出的光是一闪一闪的。
  “如果可以研制出一种像萤火虫一样的发光物质涂在墙壁上,那我们的房间就可以
  不用电灯了!”洪保德想得很神奇。
  正是因为这次洪保德亲眼目睹的神奇的发光现象,使洪保德在几年后的另一次北美
  洲海岛上考察时,解开了一个被岛上的人称作“恶魔”的谜团。
  那是一座很小的叫作索克罗的岛屿,住着巴布亚族的岛民们。他们常常看到海面起
  风的时候,海水的浪头闪闪发亮,星光一样向海岸移来。狂风大作巨浪滔天的黑夜,岛
  民们还在海滩上看到一串串发光的脚印,那脚印能忽地腾起火焰,几秒钟后又消失。看
  到这情景的人都吓得浑身发抖,以后在风雨之夜,谁也不敢再往海边去了。
  “这一定是恶魔在惩罚坏人啊!”岛上的人都这么说,他们把这种奇怪的光越传越
  神秘。
  有一天,又是狂风大作海浪排空的天气,岛上一个名叫基立的人因为惦记着自己系
  在岸边的小船,便约了几个人,一起去海边查看。
  天已是黑沉沉的了,涌向海岸的浪涛里,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星光像锁链一般
  向岸边移来。沙滩上不时腾起淡蓝色的火苗,这边一下那边一下,忽地闪过又忽地熄灭。
  看到这种可怕的景象,人们再也不敢往前走了,他们掉头向后跑去,嘴里喊着:“别让
  恶魔抓住我们!快逃命吧!”
  只有基立舍不得他的小船,还得硬着头皮往海边上走。这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发生了:在基立走过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连串蓝色发光的脚印,基立每走一步,就会
  有一个新的闪光的脚印产生!
  跑在远处的几个人回头看时,正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他们吓得面如土色,连滚带
  爬地跑回了村里:“不好了!基立身上附了恶魔!”不一会儿全岛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可怜的基立,因为被人认为有恶魔附体,很快被村人赶了出去,他只好一个人孤伶
  伶地住在大岩石下面,连他的亲人都不敢来看他。
  洪保德来到这个小岛上时,很快听说了关于“恶魔”的传说,他还在岩石下面见到
  那个不幸的基立。洪保德当然不相信什么恶魔附身的胡说,他决心解开这个谜。
  经过一番调查,洪保德很快发现了恶魔出现的规律:它都出现在阴雨天气,浪涛翻
  滚的时刻。那么会不会有一种物质,在阴天的条件下突然发出光来呢?洪保德想到了自
  己在奥里诺克河的丛林里看到的那一棵发光的决明子树,如果没发现它的身上聚集了那
  么多的萤火虫,也许会有人把它看成一棵神树也说不定。
  还是大自然在捉弄人类,洪保德认定了这一点。
  洪保德等来了一个阴雨天气,他来到海边,采来了闪着蓝光的水样。经过观察,洪
  保德看到了水中活着的原生动物,它的名字叫“夜光虫”,夜光虫静止时并不放光,但
  是只要海水波动起来,夜光虫刹时便会闪闪发亮。被冲到海岸上的夜光虫也不会很快死
  去,当有人从它们身上踏过时,它们受到了刺激也会发出光来。夜光虫聚集的较密时,
  这种蓝光就更强烈,看起来像是浮动的火焰。
  洪保德发现这个秘密后,就给岛民们做了一次实验:他在一个夜晚,把村民们齐集
  在海边,让几个年轻人用力地搅动海水。立刻,就有微微的蓝光在海水里闪动着,再把
  这搅动过的海水猛泼在海滩上,洪保德一踩上去,海水就在他脚下发光。
  “看,这就是你们最害怕的恶魔!”洪保德又让巴布亚人看了显微镜下的小小的夜
  光虫,“恶魔就是这些小虫子!”
  洪保德解开了这个谜团,可怜的基立可以回家了。岛民们再也不用在风雨之夜提心
  吊胆,担心恶魔来伤害他们了。在洪保德离开这个小岛时,基立和全体岛民来为洪保德
  送行,巴布亚人把鲜果堆满了洪保德的船舱,把鲜花洒满洪保德出航的港湾。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那棵发光的决明子树,归功于洪保德在南美洲的丛林里看到的
  那些神奇的事物。
  15.奥里诺克河上的急流
  在奥里诺克河和阿普雷河的交汇处逗留5天后,洪保德做完一切必要的工作,现在他
  们又回到了独木舟上,让独木舟带着他们顺流而下。现在洪保德是沿着奥里诺克河向下
  游驶去,奥里诺克河的南部,将靠近另一条大河的一大支流——亚马孙河的内格罗河。
  沿着内格罗河再向南部驶去,在内格罗河的某一处河道,他们将看到那条天然运河——
  卡西基亚雷河。如果卡西基亚雷河真像皮罗他们所经历的那样和奥里诺克河相连接的话,
  那么,卡西基亚雷河将把洪保德的探险队重新带回到奥里诺克河里来的。
  到此,洪保德的探险只进行了三分之一。
  独木舟在河滩上升起新的风帆,洪保德一声令下,小小的船队像一匹撒欢的马驹似
  的在奥里诺克河的急流中脱缰而去。洪保德带着他那永不枯竭的对大自然的热情,站立
  在船头,热切地注视着远方陌生而新奇的土地。船尾上,挂满了他此行的收获:吱吱乱
  叫的猴子,惊慌地拍打翅膀的鸟类,睁着一双傻呼呼的大眼睛的松鼠。活着的动物标本
  随着独木舟的摇晃发出千奇百怪的叫声,还有一大箱一大箱死的标本:石头、植物、昆
  虫,堆满了每一处空间,它们的存在使这支行进中的队伍显得有些滑稽。
  3天以后,洪保德来到一个名叫卡里查纳的小村庄,在这里,他们找到了一个叫西亚
  的传教士,他将带领着洪保德通过奥里诺克河上的一处险滩梅塔河河口,那里有很多的
  礁石和浅滩急流,必须由熟悉道路的人带路,西亚暂时代替皮罗做了探险队的总管。
  西亚一来到船上,立刻给船上的土著和黑人们立下了严格的规矩。他要工人们绝对
  的服从他,不得有半点迟疑。在此之前,洪保德和邦普朗一直是很平等地对待探险队的
  每一个人,使工人们和印第安人们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的奴隶或土著人的身份。
  “先生,您过分的宽容只能带来很多麻烦,我实在为这支队伍松散的纪律感到优虑!”
  西亚认真地对洪保德说,他指指那些正在工作的工人,“对待他们只能用皮鞭!他们是
  天生的邪恶者!”
  在卡里查纳村里,洪保德亲眼看到西亚等三个传教士是如何残忍地用皮鞭抽打印第
  安人,让他们做各种各样的重活,却只用涂身体的红颜料做报酬。西亚他们的理论是:
  对野蛮人只能用武力来统治。
  洪保德对西亚的说法十分反感,他和邦普朗一向反对奴隶制度,但因为西亚确实是
  位不错的向导,他才让西亚留在了船上。
  可除了洪保德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盼着西亚快快离开,尤其是那些必须由西
  亚来指挥的印第安桨手们,他们在西亚看不见的时候,一个劲冲西亚吐唾沫。
  而在西亚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他就用鞭子抽打了塔夫,因为塔夫在放哨时打了
  嗑睡。“这是纪律!你敢违犯纪律,我不会放过你的!”西亚的骂声让所有的人都无法
  再入睡。
  “一过了梅塔河河口和大瀑布,我就让他离开,不然的话,他会把工人都打跑的!”
  洪保德听着塔夫的惨叫声,心里很不忍。
  但是到了白天,洪保德又对西亚很欣赏。他对四周的山崖地貌是那么熟悉,常常指
  给洪保德看一些特殊的景色,如果不是西亚指出的话,洪保德很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地方
  的特点。
  “先生,看那里!那里的山崖很特殊!”独木舟正在前进,西亚突然让桨手们放慢
  速度,向东岸靠去,指着一处岩壁给洪保德看。
  那的确是一处很特殊的地方,在连绵不尽的笔直岩壁里,夹着一条鹅卵石的石层,
  这条鹅卵石层如带子一般延伸向前方,弯弯曲曲,似乎永无尽头。举头望去,还可以清
  楚看到鹅卵石层中夹着一些螺壳一样的东西。洪保德对这处地貌很感兴趣,他让佩衣下
  船,登上岩壁,采来些卵石和螺壳的样本来细看。
  “这里过去曾是海洋!”洪保德看过之后对西亚说:“螺壳是古代的海洋生物变成
  的化石,这里的卵石是过去大海的沉积物。也许数万年前,这一座山岩正是海底,一次
  或数次的地壳变动,把海底抬高了,使这些海洋生物大批死亡。许多许多年后,又有一
  层一层的黄土堆积,使这里变成了高山,鹅卵石层就被夹在了中间!”洪保德感慨万千,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沧海桑田呀!”
  西亚很佩服地说:“我也是这样看的,只是没有人来证实我的想法!”
  在奥里诺克河上行走了10天,西亚把他看到的新奇的山崖地貌一一指给洪保德看。
  有火山喷发留下的溶岩折褶,也有地震后滚落的巨石,洪保德都能说出他的来由。也只
  有在和洪保德探求学问时,西亚才显得可爱一些。
  很快,独木舟来到了梅塔河河口。涛涛的急流中,露出的片片礁石像一只只怪兽,
  黝黑而阴暗,狠狠地看着驶向它的小舟。
  “从现在起,每个人都要尽力的工作,还要听从我的口令,否则他将被丢进河里喂
  鲨鱼!”西亚再也顾不上讨论什么学问,他手执皮鞭,狠狠地下达命令。
  河流在这里变得很湍急,桨手们使出全身的气力去把握方向。
  离恶浪翻滚的河口越近,西亚的脸色越难看。河水太浅,礁石密布,能够让独木舟
  通过的水道很狭窄,经过夏天大洪水的冲刷,河道有很大的改变,西亚站在独木舟前面,
  小心地辨认着比较安全的通道。
  从远处看去,有好几个地方风平浪静,但把独木舟划过去一看,那里水深不过2米,
  水下满是黑呼呼的暗礁,根本无法过去。
  “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观察!”洪保德心里也很焦急,但他不敢催促,怕西
  亚又把火发在工人们头上。
  3个小时后,西亚终于在一处大石崖后面找到了一个可以通过的较深的河道,但这时
  候,天上起了风,乌云在头顶积聚,雨下了起来,梅塔河水掀起浪头。“今晚必须过去!”
  西亚咬紧了牙,对所有的工人们说:“看准方向,听我口令,划过去!”“叭!”西亚
  的皮鞭让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独木舟直朝大石崖冲去,天色已晚,人们的眼睛都盯紧前方蹲着的那块巨石,不知
  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命运。“先生们请到小舱里!抓住一切可以抓的东西!”西亚的
  喊声在越来越猛的涛声里传来。
  洪保德和邦普朗进了船舱,听着浪花打在搭成船舱的大芭蕉叶子上的哗哗声。
  一股巨浪从河底涌起,把独木舟推向半空。浪花泼洒下来,淋湿了所有的人。
  独木舟偏了一下,擦着石崖的边滑过去。这一下震动使得船尾的箱子一阵乱响,事
  后洪保德才知道,他的那些宝贵的标本被河水卷走了不少,心疼得洪保德恨不能跳到河
  里,把丢失的箱子追回来。
  但当时谁也不知道箱子丢失了,天色越来越暗,风越刮越猛,浪头劈头盖脸地砸下
  来,躲在舱里的洪保德和邦普郎也全身湿透。西亚站在船头,在一个又一个的大浪中声
  嘶力竭地喊着:“向左!向左!用力呀!”
  一个大浪刚刚过去,另一个大浪紧接着打下来,浪头好像是一座崩塌的山峰,接二
  连三地向人们头上塌落。天空已经消失,桨手们看得见的只有冲天的巨浪,小小的独木
  舟在浪谷里此起伏落。桨手们都拼尽了全力,他们被大浪逼得无法呼吸,他们没有喘息
  的机会,他们的胳膊好像要被大浪拽下来。独木舟发出痛苦的呻吟,伴着桨手们嘶哑的
  吼声,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永远留在了洪保德和邦普朗的记忆里。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当太阳完全落下去时,西亚带领着独木舟终于穿过了浪
  花翻腾的梅塔河口,进入一片舒缓平静的水域。雨渐渐止住了,月亮从乌云中透出来时,
  西亚把独木舟靠在岸边,让大家在这里露营。经过一场险情的探险队员们水淋淋地爬上
  了岸,他们的脚一踏上岸边的泥土,所有的人都瘫软下去,不顾满地泥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