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7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2-16 20:57      字数:4900
  “哼。”回答他的是一声轻哼。
  馨儿有些惊讶的瞧了瞧他们,似乎也才意识到这事有点不一样。
  南君王便说他:“你也不要不承认,就你刚刚那眼神,和狼无疑,我瞧你已经恨不得把人剥了入腹了。”
  “雨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要这样说。”馨儿握拳打了一下自己的男人,瞪他一眼。
  南宫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转身坐了下来,握拳阁在下巴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听一旁的馨儿又忍不住好奇悄声问:“哥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皇上瞧上小表妹了?”
  “瞧没瞧得上我不知道,我就瞧见刚有一双狼眼冒绿光。”南君王与她咬耳朵,南宫泽也不理会他们,随他们胡说八道。
  等从这里吃过喝过后东陵雨也就站起来准备走了,南宫泽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往外走的。
  两个人一起走出来后南宫泽便和她说:“雨儿,跟我来一趟。”
  “是。”雨儿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不管他要做什么她都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东陵雨跟着他一起往他的寝宫里走,他腿长走得比较快,但也不会落下雨儿。
  两个人几乎是并肩走进了他的寝宫,一路走来太监宫女都是一路敬畏的: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皇上用过膳没。”随着他走进寝宫的时候沉香也已经迎了出来。
  只是,在瞧见他身边跟着的东陵雨时还是一怔。
  东陵雨也瞧见了她,同样的为之一震。
  也许,她早已经不记得她,但,东陵雨又岂会忘记她呢。
  东国最得宠的公主,只瞧过她一次她就没有忘记过。
  在众多公主中,她是那样的出众,因为母后是皇后,她的身份便优为高贵,许多公主都会瞧她的脸色行事,而她,只是不受宠中的一位,为了不惹祸上身,对这些尊贵的公主都是尽量避之的,再加上这四年来东国一直处于战火之中,那时候母妃便被皇上冷冻起来了,当时的她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更是没有人会注意的,四年过去了,对这位公主的印象还是在四年之前的宫宴上,之那以后,这位公主怕是再没有见过她,倒是她常见到这位公主,只不过是,这位公主从来也不屑于认识她这位不受宠的小公主罢了,何况,她的母亲还是浩瀚王朝和亲的公主,她的血脉有一半是浩瀚王朝的。
  四目相对,她也只看了她一眼就异开了眸子,似乎完全不认识她一般。
  东陵雨怔了怔,嘴巴张了张,本想喊她,结果她扭过了脸,完全不认识她,想叫她的声音就又咽在了喉咙里。
  不认识也罢,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几时有过交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出现在这皇宫之中。
  一旁的南宫泽不动声色的瞧了瞧两个人,忽然就说了句:“沉香,这是我表妹东陵雨。”在说到她名字的时候他似把这名字叫得极重,沉香原本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听到这名字后就浑身一震。
  东陵雨?这姓氏,不正是她们皇族的复姓么?
  东陵雨,听这名字又似有些印象。
  眼睛不由得在她的身上又扫了一圈,难怪一开始会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十七公主。
  提到是他的表妹,沉香也立刻了然了,原来是那位和亲公主所生的女儿。
  只是,她怎么也会在此?
  那几年战事不断,谁会去关心她这不受宠的小公主的死活。
  没想到,她逃出来了。
  可是,如果被她认出来自己,那自己的身份不也就暴露了?
  但,她仿若又不认识她一般。
  看到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沉香也就微微放心了些,很快敛下心神,道:“见过表小姐。”
  南宫泽没有说她是公主,她也只能称她表小姐了。
  东陵雨也朝她还了一礼,其实她是不需要这样子做的,不过是,习惯使然。
  她曾是东国最得宠的公主,她见了她自然是要行礼的,这习惯一下子没有改过来。
  倒是南宫泽,和她说:“雨儿,她又不是公主,不必行礼。”
  “……”东陵雨一怔之余又恍然醒悟,这里早已经不是东国的皇室。
  沉香脸上微微沉了沉,总觉得南宫泽似乎话里有话。
  “雨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在这里坐一会,如果你无聊,可以看看这里的书。”南宫泽已经走向案前坐了下来,东陵雨摸不着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应了下来。
  她当真去找了本书坐下来认真的看了起来,沉香便一声不响的继续为他研墨。
  明明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又一同来到这浩瀚王朝的皇宫,不过是,目的各不同。
  明是相识,此时却要假装不相识,这种感觉真奇妙。
  沉香搞不懂这东陵雨是不是真的已经不认得她了,还是在刻意装,但不管如何她没有与她相识就对了。
  只是,心里又隐隐不安,这东陵雨的母妃并不受宠,如今就算是东国灭了她也不在意吧,没准还会高兴呢,瞧她现在身在皇室之中,似乎深得南宫泽的表睐,她已经忘记她也曾是东国人吧,所以她是不会为东国复仇的。
  瞧她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似乎真的看进去了一般。
  直到她手里的书微微倾斜下来,她方才发现,她哪里是在看书,她分明是在睡觉。
  坐在那里,她看着书就合着眼睛睡着了。
  这真的不能怪雨儿的,她每天也是很累的,没有带过孩子的是不会知道,每天哄着两个小家伙玩她有多累,她还从来没有带过孩子,这是第一次,她是有点吃不消的,但住了这里,她不想白吃白喝,所以才会主动找些事情做,没事带那两个孩子玩。
  那睡了的容颜竟是惊心动魄的美,脸上完全是不设防的。
  单纯得小脸上,纯良得让她这等内心充满阴暗的人都觉得有些嫉妒。
  难怪,南宫泽这样的人会看着她笑得那么温柔。
  像他那样一个男人,内心也一定是极致阴暗的,所以在瞧见这么一个对他有着强烈对比的女孩时,他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吧!
  可是,纯良么?她真的不相信。
  在皇室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纯良的。
  然而,如果说她是一个有着绝对心机与鬼把戏的女孩,又觉得不像,如果她有那样的心机与鬼把戏,也就不会默默无闻了吧,以至于连她都几乎不记得她是哪位公主了。
  一时之间失了神的看了好半天,走魂的模样就连南宫法都发现了,他抬眼瞧了瞧那坐着就睡着的女孩,心里无端的又涌起了怜惜之心。
  明明同是女孩子,他却只对她有这样的怜惜之心。
  起身,他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过去,看她睡的姿势并不舒服,便轻手轻脚的抱了她。
  沉香瞪大眸子瞧着,一时之间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他竟然抱了她,走向了他里面的龙床。
  被抱起来的人儿不安的动了一动,他却出奇的温柔,出声轻说句:“乖,睡吧。”她微微动了动,果然就又乖乖的睡了。
  被他轻轻的放在龙床之上,她也没有被惊醒过来。
  隐约是感觉有人在碰她,只是眼睛挺沉的,就没有睁过来。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消瘦,守了老祖宗这么久,加上母妃的去逝,她的精神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好,若不是有两个孩子可以让她逗让她陪,她其实也挺无聊的,所以尽管累,她也愿意。
  南宫泽给她拉上自己的薄被轻轻盖上,这样的举动让沉香半天回不过神来。
  没有一个男人会把一个女孩抱到自己的床上的,除非,他有心要这女孩,想要娶她。
  南宫泽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想立她为后?
  他刚好还没有立后呢!
  心竟是被刺痛了一下,呼吸都有些乱了。
  南宫泽并没有在里面待太久,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出来后就瞧见沉香在发呆,忽然就说了句:“我瞧你与雨儿倒是有几分的像似的,脸型比较像。”
  沉香立刻就又惊得身上冒冷汗,她不知道他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分了?如果知道为何还不对她动手?
  那么,就是无意的了?
  她与东陵雨的脸型像么?她倒真没有注意过。
  假装哼笑,只说:“怎么会呢,表小姐人比花美,岂是我这等身份可以比得上的。”
  “哦?你是哪种身份?”他轻描淡写的说,望着她又是那是笑非笑的表情。
  沉香一怔,哪种身份?
  总觉得他的话里都透着玄机,让人的心有些慌恐不安。
  心里转了一圈,便岔开话题说:“皇上是想立表小姐为后吗?”
  “谁说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
  “不然,皇上把表小姐放到龙床上,很容易引人误会的,这对表小姐的名声不好。”
  “说的也是,是要给她一个名份的。”
  他这么一说沉香又是一愣,随之道:“看来皇上是真的要立表小姐为后了。”
  “你觉得,她如何?”他似问得随意。
  这样的话,当然不应来问她。
  “皇上喜欢就好。”她是没有权非议的,不然她还以为她在嫉妒。
  嫉妒,她怎么可能会嫉妒,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都不屑,连想都不要想。
  南宫泽没有再理会她,继续做她的事情,她也依然站在那里,一双腿都酸了。
  *
  东陵雨这一睡时间是很长的,直到下午近临傍晚方才醒过来。
  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睡得这么的踏实。
  以前睡在风宫那边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踏实过,常常睡了一半就醒了,醒了就想着去照顾那两个孩子。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便醒不过来,只觉得眼睛很重,中间有几次想要醒来,后又迷迷糊糊的入睡了,又觉得这床好柔软好柔软,让人赖在床上就不想起来。
  等到她终于睡足醒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己正一个人独自躺在这陌生的床上。
  龙床……
  一看周围的颜色她就知道这是在哪里了,也只有皇上才能用的黄丝被,皇色床单。
  一切都是金黄的,让她如被雷劈,立刻连滚带爬的由床上滚了出来。
  她竟然睡在了龙床上,这不是要她死么!
  她从未敢有过这样的非份之想,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配,可怎么一觉醒来后就在龙床上了?
  由于太过慌乱,跌下床的时候都摔疼了她的臀,人还没有由慌乱里醒过来,也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南宫泽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了。
  乍见她一脸不安的还趴在地上便忙走了过去扶她说:“雨儿,你睡醒了么。”
  “皇上,我没有要睡在这里的。”她立刻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解释。
  如果被皇上认定她睡在这里,他会一定会嘲笑她,不屑她的吧。
  “真傻,是我把你抱上来的。”他的口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伸手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她怔住。
  “地上多凉,起来吧。”他伸手就扶起了她,雨儿忙站起来,只觉得臀上还疼,被摔的,不由得轻轻齿牙。
  “怎么了?”他忙询问,自然是没有错过她丝毫的表情。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她有点难为情的解释。
  身份与他们这等高高在上骄傲极了的人是不同的,每走一步都要谨慎小心,不敢让自己出丝毫的差错,就算他温柔的笑着和她说话,她也知道这是皇上,容不得她有半份的愈越。
  恃宠而骄,这还不能用在她的身上。
  毕竟,他只是表哥。
  南宫泽瞧她羞怯的表情却觉得极为赏心悦目,见惯了各类的小姐,仗着家世摆阔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整天勾心斗角的,或者像沉香那样眼神里对他时尔流露出恨意的,机关算尽的。
  惟独,觉得她是不同的。
  她安守本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越雷池半步,不多看他一眼,静静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可经安静得让人以为她是空气。
  越是这般,他越加的想要挑衅一下她的极限,做也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看着她慌乱、不安,然后他又忍不住的想要怜惜,呵护。
  同父异母的两个人,是如此的不同。
  一个浑身充满煞气,恨不能毁天灭地。
  一个如小鹿般,在夹缝里努力生存。
  南宫泽瞧着她红着脸闪躲着怕他会碰触的样子,心里就生了恶作剧,伸手拖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雨儿,我刚好也有些礼物要送给你。”他是如此的自然,丝毫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