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2-11-10 16:22      字数:4933
  他作势要给我一个栗子,“收起你过度丰富的想象力。”
  我防备得护着头,“好了啦,你做,我跟着就是了。”
  “深呼吸。”
  我照做。
  “我—会—幸—福—的!”他突然对着无际夜空的大喊,还吓我一跳。
  “。。。。。。”我无语。
  “喊啊。”他催我。
  “不喊可不可以,我放心里说也是一样的。”这事有损形象得斟酌一下。
  大呼小叫是我小学时做的事,那时刚学会打牌,晚上作完功课就跟邻居的小孩聚在楼下空地上一起玩牌,牌技奇烂、牌运又奇差的我最后总是输家。那段时间左邻右舍总能听到我对着6楼的家嘶声大喊:“爸!我—输—了!你—快—点—下—来!”接着老爸就穿着拖鞋噼里啪啦的下来买冰淇淋——还我的赌债;这也是我最有可能成为艺术家的时期,好多人都向我老爸建议让我去学声乐。不过我聚众赌博的事还是让在公派外出进修的老妈知道了,一顿海训之后,我晚上惨遭禁足直到小学毕业,学习声乐一事也没人再提起。
  长大后知道了装淑女,大喊大叫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了。
  “乖啦,我都牺牲形象传授秘诀了,你不会辜负我一片好心的对吧。”晕倒,这人教孩子上瘾了,动不动就拿出对儿子的招术。
  “恩,行了行了。”豁出去了,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学着他,使劲全身力气对着前方大喊:“我—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的。
  回音传来,一声声的重复仿佛在向我保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感觉不错哦,我看韦庄,他在对我笑。
  我再喊:“悠—悠—会—幸—福—的。”
  这样的回音听起来更像是老天爷对我的允诺。
  我大喜,又喊:“韦—庄—也—会—幸—福—的!”
  上天又回应了我。
  哈,我给明天向物管中心投诉噪音的人提供了目标人物。
  韦庄皱眉,也喊:“蔚—蓝—这—个—傻—瓜—也—会—幸—福—的。”
  他不客气的把我拖下水。
  待我想说“韦庄是个笨蛋”时。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对面一靠近顶楼的住户探出头对我们抗议。
  我噤声,拖着他要走。
  临走前,他还对人家喊了句:“完—了,对—不—起。”第四章
  真的,我不是贪求幸福
  我知道的相爱并不等于幸福
  我只是寂寞了
  所以乞求上天
  允许我在遥远幸福之前
  得到一点快乐
  仅此而已
  如韦庄所料,范希文不会让我躲多久。
  今早,打开窗子看到楼下他的车子,我知道他的耐心用尽了。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穿衣,下了楼自发的上前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他看我,一言不发。毕竟多年未见,我不能准确掌握他的行为模式,所以径自推测他是没吃早饭饿了,听说男人若是饿了,通常会影响心情,连行为都会变得具有攻击性。
  “吃过早餐没?没吃的话,你可以吃这个。”以防万一,我为他准备了份早餐。
  他伸出手,我心想:看来我猜对了,这人也真是的,饿就饿了,何必大清早的给我摆脸色,我还不是女朋友那。但他的手却越过饭盒扣住我的后脑;同时身体也向我倾来。当我明白他的意图时,他的唇已覆上我的。不同于那天晚上的温柔和小心翼翼,这次他的吻激烈狂放,充满着怨愤难平,我一启唇便被夺走了气息。
  “笨蛋!呼吸你都不会吗?”许久;他放开几近窒息的我。
  终于又接触到了可爱的空气,我连吸几口后,才红着脸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经验丰富吗?
  他没接话,却说:“饿死了。”他拿出饭盒中的三明治放进嘴里。
  吻完就吃,果然食色性也。
  我也拿出自己的早餐——牛奶。
  “喜欢甲壳虫?”
  “还好。”我把吸管插进盒装牛奶。
  “喜欢开甲克虫的男人?”呵,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了。
  我不急着回答,悠哉游哉的喝牛奶,直到他的眉毛又快合到一起。
  真沉不住气。
  “还好。”
  “什么叫还好。”他抢过我的牛奶。
  “没有不喜欢,也没有特别喜欢。”我想拿回牛奶,却敌不过他。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诱哄的表情似乎在说,回答得让我满意就还你。
  “开宝马的男人!”他小看我了,我怎么会为一罐牛奶折腰。
  “喜欢开宝马的男人吗?”
  “不喜欢!”
  这个忘恩负义的死男人,居然喝了我的牛奶!我打开车门要下车,被他揪了回来,并替我绑好安全带。
  “坐好!要开车了。”
  “要去哪?”
  “找个地方坐下来吃早点,空腹喝牛奶伤胃。”
  胸腔的某一角落觉得热热的,又来了,明明讨人厌的很,却又要命的细心,心就是这样的在不知不觉间沦陷。
  真懊恼着呢,他伸手把我拉近他,我又不敢作太大的挣扎,就怕车毁人亡。
  “真的不喜欢吗?”
  “当然!”
  “真的?”他开着车居然还转头盯着我。
  “假的假的,行了吧,司机先生麻烦你专心看路行吗?”我急忙说,虽然总是说自己老的不行了,但也没到寿寝正终的程度吧。
  他这才满意的转过头去,我也松了口气。
  没多久,他又问。
  “真的比较喜欢甲壳虫吗?”
  “是比较可爱啊。”
  他沉默。
  “你会为我换车吗?”想起韦庄为了儿子的把车子换成甲壳虫,我忍不住问。
  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
  “你当我没说好了。”
  我笑,本来就不抱希望,这个人要面子的很,再爱你也绝对不会抛下尊严。
  你们也都看了如果他想,除了躲我其实是一点抵抗能力没,说不定浅意识里压根就不想躲。所以当唯一的方法——逃避都用倦了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不公开、不承诺、不干涉”我跟他约法三章。想爱他,却不想背负太多沉重的思想负担,对我来说折中是最好的方法。有些自私,提出来时并没指望他会答应,如果他知难而退,那是最好,我和他都会比较轻松。
  可他却接受了,或许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或许他对过去的顾虑并不比我少。究竟为什么他没说,我也就没问,我本来就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对感情尤是,因为那说不清楚。有人说我这样的人容易满足,却也显得肤浅。‘呵,我是肤浅。’高中时,我对前桌那个潜心于哲学研究成天追问人为什么活着的同学如是说。对我来说对任何事情都抽丝剥茧是件痛苦的事,呵呵,也许范希文说的对我的脑袋的仍停留在286阶段。
  “我走了。”在离公司有些距离的地方,他放下我。
  “等等,晚上一起吃饭?”他扯住我衣服。
  “你做吗?”我回身弯下腰,笑得灿烂。
  “又是我?你这个女人还不是普通的懒,这回该你了。”看来他对我提议颇有微词。
  “可我今天没心情。”烹饪对于我是一门艺术,如写作、画画一样没有适当的情绪是做不好的,这他可是尝过苦头的。
  “那出去吃吧。”他给出另一项可行性教大的提议。
  “好,日本料理!”我垂涎很多天了。
  “猪~~~”他拧我鼻子。
  急忙打开他的手,捂着鼻子,说:“同学,痛的也。”
  “我看看。”他探过身来,拿开我的手。
  “你看,都红了吧。”我抬起脸,给他看他的杰作。
  “啧,还真的红了。”敏感的鼻尖在他的轻柔吹抚下感觉又酥又痒。
  “还不都是你。”我娇声轻斥。
  “在我放松戒备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趁势咬上我的鼻子。我学乖了,退到安全距离后指着他,喊:“你野人啊!把我鼻子搞的跟酒糟鼻似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样才比较像猪。哈!”他还笑!
  你见过一天到晚想让女友出丑的男朋友吗?车里那个就是。
  哇,他还笑得捧腹!疯子!甩上门,我气呼呼的走人。
  “下班的时候等我电话。”我走远一段路后,他在我身后喊。
  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只是举起手冲后面摆了几下。酷吧,我的偶像李秉宪就这样。
  就在我跟范希文陈仓暗渡的时候,我的那位同事——李度也跟某位神秘人物陷入了热恋。
  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有一位手机情人,三不五时得盯着手机看,上洗手间都不忘带着,就怕漏接电话,却只为某一个号码兴奋不已。每天笑脸盈盈,什么事也不能让她的笑跨下来,除了那位手机情人。所谓为君欢喜为君愁,潇洒如李度者落入情网时也不能免俗这到让我颇为安慰。
  这会吃着饭的她又沉浸到她自各的世界里,时而偷笑,时而叹息。
  “喂!”我想招她回魂。
  没反映。
  “大姐!天亮了!”
  “啊?”终于有了回神了。
  “大姐!麻烦你拿出点李度的风范来,不要让我们这些以往的崇拜者太失望好不好?”
  “不知道你说什么。”又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笑。
  “他到底是谁,改天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吧。”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神仙能让李度神魂颠倒。
  “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她眨眨她的那双大眼睛,装蒜咧还。
  “李度,你不够意思。。。”
  “最近跟范希文范经理交往得怎么样了?”
  我惊愕的捂住她的嘴,环顾四周,呼~还好没人听到。
  “每天早上他在前面那条街把你放下来,然后两个人若无其事一前一后的来公司,对吧?不够意思的可是你哦。”她压低声音说着。
  我觉得有些尴尬,李度也算是教要的好朋友了,瞒着她是有点说不过去:“我们是不想公开,但可没准备瞒你。只是前些日子闹成那样,现在又。。。呵。我是不好意思说。”
  “好了,你也不用太内疚,我不是小气的人不会介意的,改天约时间一起吃饭吧。”她起身离开,走前还拍拍我的肩。
  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我才反应过来:又被她敷衍过去了!
  “我去开车,你站这等。”酒足饭饱后我们没再安排其他节目,只因为他要回家看球赛。
  “恩。”
  “乖点,别看到帅哥就跟着跑了。”
  “我尽量。”看着他离开,心想:跑不跑得看是哪个层次的帅哥,要是李察·基尔跟我招招手,我还顾得上其他吗?
  湖畔是政府花大力气开发的休闲娱乐的商业区,也是时尚人士的聚集地。放眼过去都是俊男美女,登对的优质情侣更不在少数。
  咦!李度?
  我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她不是一个人,身旁伴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估计有40多岁。他们从一家饭店出来,上了一辆红色跑车。车子从我眼前驶过,啧!不愧为李度,开法拉利的男人都拐到了。
  之后一会儿,范希文的车子停到我跟前。
  “跟上前面那辆法拉利。”我扣好安全带。
  “要上演《谍中谍》?”他不明所以问道。
  “宝马开得过法拉利吗?”我想到一个现实问题。“难说吧,不过你这辆国产的肯定比不过人家进口的。”我可不是故意贬低他的爱车。
  “市区要限速的,你以为你有机会看飞车追逐?”他虽然这么说,车子却已经在加速中了。
  我们尾随着法拉利,很多次想超上去与之并排都没成功。
  十字路口,法拉利驶过后红灯亮起。我只能遗憾的看着那抹红色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