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1-02-17 17:41      字数:4719
  “梓寒,你知道吗?”她靠上他的肩,“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天空里有一颗星子,名叫做北极星,也称为北辰”,手抚上那张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容颜,轻柔的摩挲着,“它历来是野外活动和航海方向的一个重要指标,是指引人们方向的一颗星辰,‘天运无穷,三光迭耀,而极星不移’。它很美丽,很寒冷,又很温柔,就像你的眼睛一样....”她顿了顿:
  “梓寒,其实你就是我的北辰....”
  埋首在他的肩窝喃喃自语着,心中的想法在强烈的安全感中倾泻而出。感到他搂紧了自己的肩,她也紧紧抱住他的腰,热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在这样清冷的夜里平添了几许温暖。“陆咏那个老酒鬼怎么愿意放你下山的?我听说他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性格顽固。梓寒,他一定常常欺负你吧!”说着说着开始义愤难平,却被梓寒略带笑意的眸子惹得忘了脾气,他微启唇线,好听的男中音悄然泄露:
  “只是烹饪打扫。”
  呃...她当然没忘掉梓寒的厨艺有多么精湛,十一岁时做出的粗茶淡饭都让她边吃边快要幸福地流泪了,现在想必更有长进了吧。不过...只要想到这七年来,梓寒做的饭菜都被那个老酒鬼给吃了,她就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啊!她狠狠抱住他的腰,皱紧眉头盯着他:“梓寒!以后只能做给我吃!”要不要挂块牌子―――“私人专属居家旅行必备冰山,闲杂人等勿近勿碰勿意淫”。
  看着他宠溺的眼神,不禁想起去吃耗子的儿子百日酒席的那晚,原本想要酒后乱性一番,结果被喝高的耗子给搅黄了,最后梓寒为了灭火还浇了自己一桶水。想想就心疼啊~这二十岁的大好青年,要是给憋坏了该咋办?原本打算一定要补偿他,现在不如乘着这秋高气爽月黑风高气氛正好,把那颗冰山下的火种给点燃一番?正不怀好意地想着,头顶突然传来梓寒略带疑惑的声音:“小雪?”
  “呃..啊?”她这才发现自己貌似盯着梓寒维持了许久色迷迷的猥琐表情,于是立马清嗓子顺便调整脸部肌肉,换上一张拥有无比正经表情的脸,“呃梓寒,我刚刚绝对没有在意淫你,我只是在想...呃在想那首歌啊,那首亲亲宝贝的歌啊...嗬嗬嗬,小时候唱给你听过的,‘亲亲啊我的宝贝...’喂我只是在唱歌,没要你真的亲我啊!唔...”。
  喋喋不休的嘴巴就这样被他封上了,正经八百的表情也再也维持不住。梓寒学接吻就跟他学现代会计学一样快,她不禁在心里感叹学生太聪明也不好啊,喏,她这个老师现在不就被压制住了么?梓寒真是个让老师骄傲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同学啊!老师骄傲得都快要窒息了啊!呃应同学,再不松口就真的要窒息了...囧
  好吧,老娘决定不再意淫他了―――要直接行动!一个猛扑把梓寒压倒,手指有意无意地描摹过他上半身轮廓分明的肌肉曲线,感到身下的男子一阵轻颤,她凑到他唇边低喃“想被我要吗”,唇瓣维持在若即若离的距离,却怎么也不肯贴上去,同时手已经不安分地伸进了他的里衣,抚上了胸前的小突起。梓寒嘴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唇迹,越来越急促,她轻轻一捏,只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随即腰被他的手臂紧紧搂住,身子死死地卡在他身上。两人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一清二楚地感受着他身体的反应,被这样抵着很不舒服,而且...有点不好意思来着。她用力按住梓寒的前胸,压下他蠢蠢欲动的身体,凑到他耳边:“傻冰山,你想就在这里啊?”那还不得滚下去摔死。随即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化,梓寒一把抱起她,飓风般地跳下屋顶,闪进了清虚殿。
  作者有话要说:在昏天黑地中爬上来更文。。。。
  话说,这天冷得偶想吐。。。。
  夜宵不易吃
  还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被梓寒“劫持”到清虚殿的卧室里了。原本以为会被狠狠摔到床上,结果是被他轻轻地放到了被褥上。啊呜...梓寒好温柔啊~哪像哥哥那个混蛋,一到床上就像匹脱了缰的野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看见站在床边不动的梓寒,她哭笑不得地把他硬扯到了床上,趴在他宽阔的胸前,沉声问道:“梓寒,你以前有没有过...?”
  谁知那傻子一听这话,眼里就同时闪过急切和痛苦,全身僵硬地就要坐起来。她急忙按住他,凑上去安慰:“好了好了别急着解释。我知道我知道,梓寒一直为我守身如玉。”大冰山,这么容易就中招,逗弄他还真好玩。这样想着,就靠近他给了个温柔的亲亲,直吻到他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才离开他的唇,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双北极星,往事忽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脑海里全是有关他的影像:倒在树下灌木丛里的梓寒,冷着脸吃自己喂的饭的梓寒,替她拭去泪痕的梓寒,初次报上名讳的梓寒,拎着水桶的梓寒,在街头拥住自己的梓寒,拼命保护自己的梓寒,为她守身如玉的梓寒....她轻笑起来,果然还是真心想要给他一个难忘的第一次。
  于是伸手松开床头上的绳结,妃色的纱制帘幕幽然飘落,半遮住床上的一片春光。长明灯透过帘幕在被褥上投射出暧昧不明的淡红,指尖轻轻掠过他的发髻,顺势解下发带,一头青丝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流满了白色的床褥。从他的额头吻起,一路向下一直吻到脖颈,同时解开他的衣襟,露出精壮的小麦色胸膛。摩挲着胸口上那道长长的伤疤,然后俯首吻了上去,舌尖细细地舔过疤痕,听见梓寒微喊着“小雪不要…”,她抬起脸对他嫣然一笑:“没关系的,梓寒的一切我都接受…”随即又埋首于他的胸口,舌尖流连于胸前的两颗小突起,时而轻舔,时而慢咬,感受他紊乱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手慢慢滑到小腹,再往下,呃…好像已经撑起一个小帐篷了,褪去他下身的亵裤,一把握上了滚烫的昂扬,呃那个啥,梓寒果然不是一只手就能“掌握”的男人啊!手却一下被他抓住,看见他隐忍的眼神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傻子怎么这么能忍的?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轻吹一口热气:
  “梓寒,帮我脱衣服……”
  说罢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襟上,梓寒的大掌出乎意料的灵活,繁复的纽扣被他轻易地解开,露出里面樱草色的淡黄肚兜。看见他愣住了,颜雪忍着笑道“继续啊”,感到粗粝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背脊,细带倏然松开,随后胸前便是一片微凉。这下梓寒是彻底愣住了,任她怎么催促逗弄都不肯再继续下去。她在内心呐喊“天哪!这娃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纯情啊~~”干脆自己扒了剩下的一半,把他往床上蛮横一按,就闭着眼对准了坐了下去。
  拜托!这傻子也不知道配合一下,害她只进到一半就进不进去了……狂囧啊。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一紧张,梓寒条件反射地向上一顶,于是终于众望所归完全没入了,强烈的刺激中她下意识地轻叫出声,但听到门上的响动又赶忙咬紧牙关噤了声。
  “谁啊?”忍耐,忍耐,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主上,奴婢给您送夜宵来了。”是青梦的声音。
  她呆住。夜宵,又是夜宵!抓狂了!为什么每次都在她“吃夜宵”的时候都用夜宵来打断她呐?咬咬牙尽量维持平静的声音:“不用了,我今晚吃不下,你拿回去吧。”
  “可是主上生病初愈,需要多补补。主上,还是吃了吧。”这丫头不依不饶的。
  妈诶谁来救救她?看着身下脸已经憋得通红的梓寒,她连忙开口:“我已经睡下了,真的不吃了。你退下吧。”多操心坏事啊。
  “好吧。那奴婢先行告退。”
  听见脚步声走远才真正舒了一口气,再看看梓寒,额头已经蒙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她轻轻动了一下腰,梓寒口中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但因为维持这个姿势过久,严重超出了她腰椎的负荷,最后没动几下,她就累趴下了。趴在他胸前轻声嗔道:“傻子,你…你动啊…”
  跟学会计学接吻一样,一经点拨立即就通。在第一个试探性的冲撞之后,是无数个极端猛烈的律动,她一时间被顶得不知所措七零八落,被顶到坐不住直接软倒在他身上,然后毫无反抗余地地被梓寒翻身压倒,继续迎接强烈的“冲击”,一波接一波,似乎永无止境。她欲哭无泪,原来是错觉啊,这座冰山上了床敢情也跟脱了缰的野马没什么两样嘛!早知道就不诱惑他了,话说这“补偿”付出的牺牲也忒大了点吧!能不能给她封个烈士勋章?
  一旦打开尘封已久的欲望闸门,就注定了没完没了的惨烈过程。一遍又一遍,颜雪感觉自己简直要被梓寒榨干了,最后不得不哭着求他,他才肯停下来。呃,这点上还是比哥哥厚道得多的,在多数情况下,哥哥那个混蛋只会自动屏蔽掉她所有的哭求来着……
  梓寒和妖孽就这样在九黎宫里暂时居住下来了。梓寒依旧每天起得很早,拂晓未到便背着断虹来到横枝园里练剑。横枝园是九黎宫几个花园中的一个,环境典雅闲适,很合梓寒的口味―――虽然一般人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颜雪尝试过早起和他一同“晨练”,结果只坚持了两天这个计划就宣告流产了,横枝园再好也好不过清虚殿里的那张床啊~端木非庭这几天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无时无刻不粘着她,一天她忍不住好奇,在宫里东转转西转转想把他找出来,最后在九黎宫巨大书库的书堆里把那只妖孽给揪了出来。怪不得这几天几乎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吃完饭也是匆匆离席玩失踪游戏,敢情这家伙是被书库里那些珍贵的、近乎失传的医书啊毒经啊给迷住了。看到他坐在小山般的书堆前那副正儿八经的老夫子模样,她就狂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搞什么?原来这只千年妖孽还有这一面啊?真是妖不可貌相啊!
  特意去碧落谷查看了一下,谷内幽静祥和,即使时处秋季也没有呈现出过多的衰败之相。这样一方人间乐土,实则是暗藏了数不清的杀机,长久以来有多少人命丧于此,其数目未可知。看似平静的植被花丛,隐含着九黎宫上乘的法阵,一旦触动,后果不堪设想。想当年一向是行动派的瑜嬷嬷为了让她认清楚碧落谷里的法阵,可是直接把她和着一堆食物淡水丢到谷内,然后不顾她撕心裂肺的泪奔呼喊,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七日后她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地从碧落谷里走出来,只想仰天长啸一句“老娘还活着啊~”,要知道她是抱着“如果出不来那不是变死人就是变野人”的信念才支撑到今天的!结果一出谷就看见等候在不远处的瑜斐,老太太笑得像观音现世一般慈祥,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从石头里蹦出来尚未进化完全并等待感召的野猴子....
  一旦回想起过去被训练的日子就忍不住满脸黑线,呼~顽强的生命力啊。以前一算命的看了她的手相后,两瞥胡子翘了又翘,一再摇头晃脑地说她是什么“吉中有凶,凶中有吉,大凶..大吉”的,绕得无神论者的她恨不得上前扯了他那两瞥可笑的胡子。至于后来像是坠落悬崖没死成而是穿越到这里,或是被丢进碧落谷最后还是小强般地走出了谷之类的种种,那都已经是后话了。
  自从上回法阵被入侵者破坏后,她已经命人重新设计碧落谷内的法阵。她亦亲自去查看过被破坏的阵,发现来人的确是做得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轻展身体,一跃飞上碧落谷中最高的一棵古木,翘起二郎腿躺在宽阔粗牢的枝干上,双臂枕着脑袋靠上主干,嘴里叼根草悠闲地俯瞰整个碧落谷,这个被重新改造过的碧落谷,视线一直扫射到山谷尽头的疏影阵上,只有这个阵没被破坏呵...嘴里的草左摇右摆,阳光奋力挤过古木繁密的枝叶,在身上洒下一片斑驳,她眯起眼睛,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呢?
  所谓朝廷江湖,一者居于高堂,一者居于下野,看似互不相扰天壤之别,实则千般缠绕万般纷扰,想逃也逃不掉。所谓棋逢对手,心灵必有感知。他日若再相见,你我大概不再是对手,而早已成敌人。
  哈,突然想起一句话,“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也不是没挨过刀,只是不知道将来还要再挨几刀....喏,下面就有一只害她挨狠刀的妖孽:
  “娘子,怎么爬那么高去了?”端木非庭抬着脑袋站在树下头。
  “乘凉。”继续咬弄着那根草,眼神也懒得转移一下。
  “那为夫也要乘凉!娘子~快下来把为夫一并带上去吧!”
  麻烦的男人!她一口吐掉草,用落墟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