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击水三千      更新:2022-11-10 16:19      字数:4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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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宇不但没生气,反倒乐了,“哈哈,原来老师说的就是你啊!你也真倒霉啊!”趁他继续捧腹大笑的时候,我抓狂地想,我怎么会和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混在一起,不由得踽踽独行。
  老牛的回信
  接下来的时光,我们自然重复着以往的生活,白天继续来往于学校和医院之间,但是晚上的安排,却丰富多彩许多。我们买了内部电影套票,经常一起去观看从各种不正规渠道进来的各式好莱坞电影,也就是那段时间,是我被美国好莱坞大片扫盲的开端。不管是麻雀变凤凰的《风月悄佳人》,还是超越生死感人至深的《人鬼情未了》,恐怖诡异斗志斗勇的《沉默的羔羊》,还是那部永垂不朽的西部传奇《与狼共舞》,让我大开眼界,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你看不到的,只有你想象不到的。
  学校的大礼堂也进行了改装,居然在周末的夜晚放起录像来,在一个寒冷的12月初的夜晚,我被大胖小胖严相威逼,舍弃了和韩宇相处的时光,我们全宿舍过了一次集体生活,就是去大礼堂看了一部至今仍难忘怀的录像《东成西就》。我一边绝望地看着我的偶像们装神弄鬼,颠覆了我对金庸小说的所有梦想,简直就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一边却对剧中台词念念不忘,在回宿舍的路上小胖对我来了一个情意绵绵刀,我立即还了一下眉来眼去剑,大胖不失时机地补上干柴烈火掌,而江米条却在一直用河南话念念有辞,“表妹,你真销魂!”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在梁朝伟饰演的西毒如愿以偿地把自己两片嘴唇搞成香肠的时候,我冻得瑟瑟发抖,我终于没能达成自己冬天不穿秋裤的理想。
  老牛的回信一如既往地姗姗来迟,但是这一次与往常不同,他把他为什么拖延时日归功于我在上一封信里丢给他一块烫手的山芋,所以,他冥思苦想若干天,才终于有所顿悟,于是回信安慰我那颗受伤的心灵。
  在这封信里,老牛是如此这样的安慰我,“过去很多事情,也许在当时,简直性命悠关,而至今看来,则是很小的插曲。我想,我们应该学会如何理解‘粗糙’这两个字的含义,也许‘Let it be’也就是这个意思。”我还没有从老牛少见的体贴中挣扎出来,下面几句却让我愤怒得想要咆哮,他夹枪代棒地恭喜并暗示我,能被青年才俊青睐的礼遇,实在非同反响;贺喜我终于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有这样的追随者也算不荒废青春年华;再含泪带泣地追忆他们班的班花也就是这样被留校任教的高年级师兄抢走,并且向我表达了,老牛同学,要将这些血淋淋的事实牢记在心,鞭策自己有朝一日修成正果,也能踩着前辈们留下的脚印,泡得才色兼收的美女学生一名。
  虽然我是很不厚道地忽悠了一下老牛,可是他的回信让我更深层次地体会到,什么叫做“误交损友”。同时也极度后悔,拿一个和韩宇南辕北辙的人搞试验简直是太失败的行为。
  老牛的最后一段却让我赶到恐慌,“今年冬天北京并不冷,但今天例外。窗外阳光很好,但它并不意味着温暖。杨树早就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一动不动。这会儿是校园最宁静的时刻。我坐在教学楼里,室内静得只听见翻书的响声。平台上偶尔匆匆走过一两个人,似乎想打破这份宁静,但当那些身影消失以后,一切就象水面在投入一颗石子后又还原了。我珍惜这样的时光,看着桌子上那本‘概率论’的书我并不反感,相反,我觉得书中蕴含着无穷的美和力量……”看着老牛平静的描述,我这才惊觉,冬天已然来临,而考试还会远吗?
  我们重新又投入到全民备战考试的状态中去。医学院的考试其实主要还是考验一个人理解加记忆的能力,但是就算我理解了,记忆并不是我所擅长。还好这学期的课程和往年相比,比如《内科学》《外科学》《诊断学》等等,更多的是理论结合实践,不再是空中楼阁,让我觉得比较对胃口,学习热情空前高涨。这学期还有一门《法医学》,很受广大同学的热爱。实际上每逢这堂课登场,基本上就是故事会的现场演绎。老师总是口若悬河,给我们讲解大量的鉴证实录,听得台下学生心情跌宕起伏。老师会举出实例给我们讲解比如“勒死”会出现哪些具体死亡特征,“溺水身亡”又会有何表现,DNA鉴定为什么能判断一个人的血缘,或者举出案例及患者的死亡特征,让全体同学一起破案。那些课堂上的激烈争论,到如今已经非常模糊了,印象中那是最受同学们欢迎的一门课程,即使它只是一门选修。
  12月的下旬,又到了轰轰烈烈买圣诞贺卡新年贺卡的季节。但是今年我比较享福,韩宇和东原不知道从哪里批来一大堆贺卡,除了我从里面刨出一堆自用,其余的全被他俩在各个宿舍流窜期间兜售一空。我有幸看见他俩对着一袋子零钱数来数去并且喜滋滋二一添作五的贪婪局面,不由得嘲笑道,“你们够厉害的哈!女生宿舍上不去,光卖卖男生宿舍,就一扫而空,牛啊!”
  东原“呵呵”直乐,“光卖男生这哪行啊!你看有几个男生是疯狂买贺卡的?只有你们女生才爱搞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咱们学校的女生楼上不去,不是还有别的学校嘛!这些绝大部分都是我们拿到上海大学的女生宿舍卖掉的,一个下午就全部搞定!”
  韩宇一边面带微笑的听我和东原拌嘴,一边继续整理那堆毛票,最后总算大功告成,长伸一个懒腰,扭头问我,“咱们去庆祝一下,你想吃什么?”
  我沉吟半晌,怀疑地问道,“要不,咱们去吃兰州拉面?”
  韩宇顿时变了一个脸色,“不会吧?又要吃兰州拉面!咱们有钱了,换个别的东西吃好不好?”
  兰州拉面基本上是韩宇心中深深的痛。自打我和他一起厮混以来,我总喜欢拉着他去学校附近的兰州拉面小摊大快朵颐,在面条上搁上无数的红红辣椒,而韩宇原本是一个点辣不沾的人物,每次看我吃得热火朝天的样子,按耐不住也往自己碗里搁点辣椒,后果自然很严重,每次都吃得头皮发麻,大汗淋漓,回去后还得忍受腹痛的煎熬,让他后怕不已。可是真到了下一回吃兰州拉面,好了伤疤忘了痛,情景却再次重现。
  我转了转眼珠,“有钱了!!!要不然我们去淮海路吃美国加州牛肉拉面?”
  韩宇和东原齐齐做出晕倒的表情,东原一边把自己那部分劳动所得纳入囊中,一边往外开溜,“得,你们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可管不着,我还是吃我的食堂比较好!”
  看着东原远去的背影,韩宇也站起身来,“走,那我们就去吃加州牛肉面!”
  淮海路上熙熙攘攘,吃完牛肉面,我和韩宇在附近商厦闲逛。韩宇趁我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发卡犹豫不决之际,在旁边柜台非常神秘的买了一个小盒装的东西塞进裤兜里。当被我瞥见之时,无论如何追问,他也故作神秘,决不肯拿出来与我分享,令我很是不爽。
  被魔鬼糖陷害
  淮海路上熙熙攘攘,吃完牛肉面,我和韩宇在附近商厦闲逛。韩宇趁我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发卡犹豫不决之际,在旁边柜台非常神秘的买了一个小盒装的东西塞进裤兜里。当被我瞥见之时,无论如何追问,他也故作神秘,决不肯拿出来与我分享,令我很是不爽。
  晚上回到学校,一如既往地去教室读书,俺正看得有些入门,韩宇却从后面椅子上站起来,一屁股就坐到我的旁边,笑容可掬的递给我一块糖,“立夏,来来来,吃一颗糖,歇一会。”
  我不假思索地接过,丢进嘴里,继续看我的《局部解剖学》。坐在旁边的韩宇继续骚扰我,又捅了捅我的胳膊。我转头看看他,发现他一脸坏笑,又从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到我的面前,“你照照镜子看!”
  我疑惑地看了看镜子,脸上一切如常,未发现什么异样,于是随口回答道,“怎么了?”这一开口不要紧,吓了我一大跳。一件极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舌头变成了蓝色,显得无比狰狞。我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捂着嘴就冲出了教室。
  在教学楼的洗手间里,我一边拼命漱口,一边继续对着镜子观察,可是观察的结果更让我绝望,它不但没有任何退色的迹象,反倒由蓝色变成更加可怖的“绿色”。我已经醒悟道这肯定是韩宇给我的那块糖造成的恶果,在我想尽一切办法以后,舌头的颜色依旧灿烂无比。我对着镜子不禁悲从中来,关键是我看不出有任何的迹象表明可以还我本来面目,继而想到我居然要和一条变幻莫测的彩色舌头共渡余生,眼泪“飕”地就夺眶而出。
  当我红肿着双眼紧闭着双唇走出洗手间时,瞥见韩宇正在洗手间的门外不安地踱步。我理也没理,快步走过他的身边,刚没走过两步,却被他一把抓住,小心地询问,“怎么哭了?没事吧?”
  我愤怒地注视着他,“我洗不掉了,我怎么也洗不掉了,现在是个绿舌头,你满意了吧!”
  韩宇一直注视着我的表情,一边慢吞吞地回答,“现在不是绿色的了,已经变成褐色。”
  我举起镜子一看,真的快要崩溃,它的的确确又改变了颜色。我的眼泪顿时化作倾盆雨,大哭着迅速向女生宿舍奔去。
  回到宿舍,在水房里一通狂漱,甚至用上了十八般武器,可是一切都是那样的徒劳。我彻底放弃,耷拉着脑袋就回了宿舍,正打算爬回床上,大胖却推门而入。
  “咦?怎么这么早就上床了?”大胖仰视着我。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大胖居然还不死心,接着走到我的床边问我,“喂,说话!别装哑巴!月底咱们去看《侏罗纪公园》好不好?”
  我心里郁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转身面朝墙背朝大胖。
  大胖这下彻底奇怪了,使劲拍我,“干嘛!干嘛!快点说话!你被谁毒哑了?”
  我听得一阵火起,迅速转身,冲着大胖就伸出我已经变成不知啥色的舌头,大胖乍惊之下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林立夏同学,你也有今天?!谁给你吃魔鬼糖了?”
  “魔鬼糖?”我疑惑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个糖的名字?”
  大胖得意地冲我眨眨眼,“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吃过呢,也是被我上海的小表弟陷害的。”
  我充满期盼的问道,“那它是会消失的?可是我这个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且颜色还变来变去。”
  大胖仔细观察了我一下,“应该快了吧,我觉得现在这个颜色已经不是很浓烈了。对了,到底是谁陷害你,还没交待呢!”
  我咬牙切齿郁闷无比地回答,“你说还能有谁?!”
  大胖对我的回答报以开怀大笑,在我狠命一拍之后方有所收敛,按耐住笑意正色道,“我对你家韩宇印象从此改观,他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的屁股他也敢摸!”
  “我有你说得那么凶吗?”我很是不满。
  大胖学着包不同摇头晃脑,“非也,非也!你知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吗?你对我当然是没有杀伤力,对韩宇,那可难说,只要你不理他三天,估计他就和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了。”
  我正思索中,大胖高兴得叫了起来,“嘿!颜色可都褪了。”
  我一听,兴奋得立即跳下床,站在我们宿舍唯一的穿衣镜前。镜子里的舌头果然已经恢复为最初的淡粉色,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颜色。
  就在我对镜自揽,为自己能重新做人而感到欢欣鼓舞之际,呼叫器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523的林立夏,楼下有人找。”唉,用脚趾头我也想得到肯定是韩宇找我,烦躁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大胖微笑着看我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一边发出幸灾乐祸地笑声,“哈哈,这下某人可有苦头吃了。”
  我白了她一眼,昂首出门。
  走出大楼,发现韩宇赫然站在宿舍门前的树荫底下,我不情不愿地蹭了过去,低声问道,“你还找我干嘛?!”
  韩宇两手抄在胸前,一脸笑意,完全没有悔过的迹象,“不哭了?颜色褪掉没有?”
  我老老实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