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1-02-17 17:40      字数:4847
  见花老爷仍然托大,楚谦还没做声,楚阳就抓紧机会了,叹了一口气道,“花老爷,此事爹回府后说了不止一两遍,当初您也推了,家父也不想勉强您就顺了您的意说另找题匾人,可是回府之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只有花老爷您的一手书法才能给商会题匾,所以顺便让我们几个来当个说客。”
  花老爷顿时挑了挑眉,嘴角都不禁勾了起来,也知道楚阳是睁眼说瞎话,可是就是听得顺耳,就又不咸不淡地问道,“此话当真?”
  楚阳顿时笑开作揖,“我怎敢和您说假话呢,这不,可您还是不愿啊,唉,这牌匾的事儿就没有着落了。”语罢低下头来摇了摇。
  花老爷见罢顿时抬手,“哎,既然家父如此抬举,老夫怎有不给面子的道理,那好,如果商会里一致同意由老夫题匾,老夫也愿意帮这个忙,毕竟,都快成为亲家了。”
  花老爷子最后的话说得极小声,可是众人都听见了,不禁一喜,花夫人更是笑开了脸,又说了一番楚阳和无瑕怎么般配怎么好的话,楚谦才瞧了一眼楚阳,虽然老三吊儿郎当的,可是素来嘴甜,哪有人不被他哄得七荤八素的道理。
  可是此时闺房里的无瑕,却没有心情那般欢声笑语了,她拍着桌子就问,“琴霜,此话当真?爹真的给脸色楚家的看?”
  琴霜点点头,安慰了一番,“姑娘,那是我亲眼瞧见的,能有假的么?害的未来姑爷好丢脸呢,幸亏夫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两家都交换了庚帖,夫人看上去可是很喜欢未来姑爷的呢。”
  无瑕垂下头托腮叹气,嘀咕道,“你说楚阳会不会就因为这个不娶我了,他几天之前才说喜欢我的。”说着说着就起了哭腔。
  琴霜看得急了,又道,“哎呀姑娘不要担心,这潍城里谁不知道楚家两老都喜欢姑娘呢,再说楚家为了姑娘您都拂了敛家的面子,这不娶也不行了。”
  无瑕这一听觉得有理,却听见外面传来声响,楚家三兄弟放下聘礼就要打道回府了,无瑕心里一惊,连忙就出了厢房朝大厅跑去,琴霜见罢立马在后面追着,“姑娘您不要去啊,不然夫人又要责骂我了。”
  “楚阳,你不要走,等等我。”无瑕大喊着追了出去,花老爷本是笑盈盈第把楚家三兄弟送出门外,可是一听无瑕的声音就拉下了脸。
  花夫人脸色一变,连忙拦着跑来的无瑕,低声嗔怒道,“无瑕,你说你成何体统呢,女孩子家家的……”谁知花夫人话还没有说完,无瑕就绕了过去走到楚阳身边了。
  两人几日没见当然想得紧,可是楚阳却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先朝着花老爷道,“花老爷,五日之后的宴席恭迎您的大驾。”花老爷点点头,立即就朝无瑕喝道,“无瑕,还不快回房。”
  楚阳见无瑕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便哄了一声,“回去吧,宴席上见。”语罢情深款款地看了无瑕一眼,无瑕立即脸颊都浮上了两朵红云,立刻一个小姑娘家的作风,羞涩地退到了一旁,看着楚家三兄弟坐着马车远去。
  花夫人因为闺女得偿所愿嫁得如意郎君当然高兴,连花老爷见无瑕羞涩的样子也都笑着摇了摇头,不禁感叹,“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心就飞到楚府去了。”
  无瑕也没空理会,小鸟儿似地奔回了厢房里去,苦想宴会上穿什么衣衫才好了。
  ……
  直到午时,亦然才睡醒,让绿眉帮着梳了一个流云髻,高高地插上一只金钗,略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爽利的,她想着今儿是元宵,先把娘和两小家伙接出来过个佳节,和楚家人多相处相处消些隔阂,说不定过阵子让娘出城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个,亦然提起裙摆就往老三的院子走去了,远远地,就看见白氏和文氏正坐在一旁的石板圆桌上闲谈,于是清脆地喊了两声,“娘,大嫂。”
  两人见亦然来了连忙站起来扶着她坐下寒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时辰还早着呢。”亦然笑着,“都休息够了,这不过来瞧瞧娘和大嫂修葺院子的事儿弄成怎样了。”
  文氏让挽眉去给亦然取来小点心,又笑道,“哎呀,老三那个挑剔的,说不定我跟你大嫂的主意都入不了他的眼呢,不过啊,我的心头大石都算放下了,看着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的,这节气都过得舒爽。”
  白氏听罢顿时笑道,“是啊,赶明儿我也回娘家去瞧瞧,我远放当官儿的大哥说是回来了,还升为五品的中丞呢。”亦然和文氏听罢恭喜了一番,转眼亦然又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老话是说的没错。”
  白氏见亦然垂下脸,大概也想出了个一二,立刻道,“可不是,娘,我看呐,今儿是元宵,不如让亦然一家出来聚聚,亦然身子不便,我猜也怪想娘家的。”
  亦然心里一喜,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见文氏顿时一愣,又想了一想,想起之前老二给她提起要把亦然的弟妹都接出来城里上书塾的事儿,不禁点了点头,当年的事儿的确是他们楚家不对,毕竟是亲家,处好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便笑着应了,“也是,你两弟妹也该是上书塾的年纪了,迟些就接出来吧,再说你身子不便,近着娘家也是好的。”
  亦然淡淡地笑着,“娘说的是。”语罢几人很快就转了话题,亦然捻了几块红枣糕吃着,也开始盘算要在附近给娘找一间小宅子,娘向来倔性子,虽然为了小丫和林彦肯出城,不过也断接受不了再在楚府李呆着,虽然当年的事儿已经解决了,老爷和夫人也亲自给娘写去了一封书信,可是伤好了疤还会在,她也不强求两家能再像以前一般乐也融融,只求爹得了清白,两家结了仇怨。
  楚谦回府后和亦然一道吃午饭,就把在花家的事儿都跟亦然说了一遍,亦然笑道,“好啊你,竟然先斩后奏,小心爹把你给剁了,他能舍下这个脸面么?”
  楚谦嘴角带笑,往依然碗里夹了一块肉片,道,“老爷子以前也常说花老爷的字写得好,而且为了老三的幸福,爹就先将就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看能不能更~~
  ☆、54诡计
  且说回楚谦把灵梦买回来之后送去了远郊的一间废庙;废庙里灵梦瑟瑟地躲在一旁,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让启源很难把现在的她跟当初那个颇有风韵的美丽女子想象在一起。
  “灵梦;我来给你送吃的了,这里还有几锭银子;你拿着用吧。”启源语罢把饭菜和银子放下,转身就想走,可是灵梦突然一激灵朝启源爬去;恳求道;“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让我回楚府里可好?”
  启源蔑视地笑了笑,转身又换了一副嘴脸,恳切道,“灵梦姑娘,要不是咱少爷昨儿看见你在敛府门前出现,也不会想到你跟敛公子有瓜葛,再说,你当初对少爷下药已是大忌,要不是少爷宅心仁厚留了你一条命,你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姓敛的卖去哪儿了,竟然还想回楚府?”
  灵梦一听浑身都在打颤,双手抓着启源的裤管,泪水滚滚而落,“只恨我看错了敛誉这禽兽,是他命令我进楚府勾引二少爷的,是他看中了你们的二奶奶想把她抢过来,他简直丧心病狂。”
  启源装着惊讶地大喊,“什么?你说是敛公子让你这么做的?”问完又顿时摇头,“不,不可能的,敛家和我们楚家向来交好,敛公子风度翩翩的,怎会是看上有夫之妇的人呢?”启源说着不相信转身就要走。
  灵梦急了,又拽紧了启源的衣摆,哭喊道,“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不仅如此,因为我被你们赶出楚府了他还找人污…辱我,我……”灵梦泣不成声,见启源还是半信不疑,灵梦接着道,“不信你看,这就是他做的好事儿。”
  灵梦语罢拉下自己的衣衫,胸前的一片肌肤布满了红紫的瘀青,霎时把启源吓了一大跳,启源连忙遮着双眼急促道,“姑娘你别这样,我信了,我真的信了。”语罢腹诽,果真是死不足惜的贱婢,竟然如此不惜身,启源啐了一口又想到绿眉,可是转眼又唾弃自己为什么要在乎绿眉。
  灵梦见启源表情变化不定,放心他信了自己,这才把衣衫穿好,又恳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
  启源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敛公子竟然是这般卑鄙下流的人,不过,我们楚家对你仁至义尽了,决不能再让你回楚府,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语罢蹭开灵梦的手就要走,可是瞬时又转头低声道,“灵梦姑娘我瞧着你可怜,敛誉实在太可恶了,我听说他之前还给醉乡楼的掌柜送女人呢,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来,我给你出个主意……”启源又给灵梦说了一番话,好一会儿才离开了废庙。
  只见灵梦呆呆地看着启源离开,双手拽紧了手里的几颗碎银,死死咬着的下唇阵阵泛白。
  话说回来,在商会里笼络花老爷的人正是敛老爷,不仅如此,他还有意和另外几个元老一起扩大在商会的势力,而楚老爷子表面上对敛家客气,实际上也不想与他合作,所以才一直把开设酒楼的事儿拖着,正如楚谦说的,如果有商机,他们楚家为何不一面独当,非得和敛家分一杯羹呢。
  楚谦因为亦然的事儿对敛誉存了偏见,于是在楚老爷子的面前教唆了几句,这不,楚老爷子对姓敛的卑鄙手段嗤之以鼻,和敛家合伙开设酒楼的念头就更加打消了。
  ……
  敛府之中,几个小户纨绔突然结群来访,面上说拜访敛家二老,可是谁都知道这几人是因为昨日在酒楼里失言得罪了敛誉,如今来负荆请罪了。
  几个纨绔提着好几壶酒和一点小礼品,在花厅里跟敛老爷寒暄几句就被敛誉领着走了,几人前脚一走,敛老爷就拉下了脸,没好气地朝脸夫人道,“你瞧瞧你自个的好儿子,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咱敛家大门大户的,敛誉竟然跟这样的市井流氓终日厮混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大事儿!”
  敛夫人怕老爷又像昨晚一般晕倒过去,便也好声道,“咱不像以前的光景了,这潍城里都是些迎高踩低的货,你就瞧瞧楚家那几个,能有好脸色给咱们么……”
  敛老爷一听夫人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顿时就来了火,捶桌道,“胡说八道,楚家的都亲自上府来给我给宴帖,他们敢不给我一个老面子,再说,要不是你个混账儿子,竟然看上了人家的媳妇,还被楚谦知道了,楚家的会如此对待咱?”
  敛夫人听不下去了,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喜欢了有怎么着,想着怒哼一声就摇摇地走了,气得敛老爷吹胡子瞪眼,他朝厅外招手,“夏田,他们去哪儿了?”
  夏田毕恭毕敬地走了上来,垂着头报告,“老爷,少爷带着几位公子进了小厅喝起了酒,还差厨房做了很多送酒的小菜,说是今晚不醉无归。”
  敛老爷听罢紧紧地咬了牙,想道让敛誉这样厮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把这些市井小混混都赶出家门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再巴巴地缠着誉儿。
  敛老爷想罢一提衣摆,带着夏田就往小厅走去,远远地,就听见厅里传出吆喝对饮的声音,“敛兄果然好计谋,我说这姓楚的三分颜色开染缸,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是不行的,咱就砸了他的宴席,让他好生丢脸,哈哈。”
  另外一个打了个酒嗝,也熏红着脸道,“就是,敛兄放心,什么泻药**药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个个宾客都泄得七荤八素的,楚家人肯定惊得慌,到时你就可以一尝美人的芳香了,真是绝妙啊。”
  有一个却悻悻地问了句,“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说那个二奶奶也是有身子的人,到时候出了人命就不得了了,楚家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唉,你说你胆子被狗吃了吧,我们买通门房和膳房的人,到时候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呢,我就不信了,一定要给敛兄出这口恶气,姓楚的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呢,先是抢了敛兄的未婚妻,如今又言而无信,迟迟不肯出钱合伙,那酒楼的东主都要看不起敛兄了,这算怎么了?”
  “可不是,还有啊,那个楚谦也真是下贱,竟然唆使灵梦害敛兄出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一巴掌,你以为滋味很好呢……”
  “够了!”敛誉顿时一拍桌,怒吼道,“你们有完没完。”可是敛誉还没来得及骂出口,突然眼前一黑,敛老爷大步走进,手扬起就呼了他一个嘴巴,震怒道,“混账东西,烂了你的心肺,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一怒吼把小厅都震了一震,其中一个胆小的甚至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敛老爷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他们身上扔去,“滚!畜生,要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缠着我儿,我就断了你们的腿!”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