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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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2-10-30 13:53 字数:4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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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那边依然一本正经,正襟危坐,好象完全听懂汉语似的,居然还不住地点头称是。TMD,没有老子你这呆头鸟早回到慕尼黑街头讨饭去了,装什么洋孙子?!
咱心里嘿嘿地冷笑,看着自己手下四大金刚高傲不屑一顾的神情,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江山是打出来的,尊严是赢回来的,你们这些坏肉之蛆就裹在一起瞎咀嚼吧,老天作证,一星期之内就叫你们灰头土脸,后悔得咬掉自己的舌根!
第二天我去了石家庄,帮着张小龙把项目拿了下来,拖个什么劲啊,饭也吃了,桑拿也洗了,夜总会也去了,小妞也泡了,还不止泡一个,早晚得签,干嘛不早签?夜长梦多。
走到石家庄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在最好的五星级饭店订了个包间,请他们全家老老少少七八九十个人饕餮一顿,第二天拿着合同去他办公室盖了鲜花般的红章,打道回府。674万呐!3天内预付款30%到帐,20天内到帐70%,检查验收合格后只剩下5%的尾款。这年头这种合同在第三世界的河北哪儿找去?!不过把合同拍在桌子上的同时,也给马克捎来一万三的报销单,放在他桌子上各种票据的最上面,会被当作工作密码研究上一个月。当然他并没皱眉,不用担忧。他看不懂。服!真会浪费生命。
马克向我伸出手。他看不懂汉字但看得出人民币¥6740000与3920000的巨大差异,嘴里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必要听懂。他完全可以趁机咒骂两句,就看他的良心了,反正合同副本传到德国后他会有以欧元作单位的奖金。
黄Sir在哪儿呢?他干嘛躲起来呀?找个蚂蚁问问地缝里有没?
下班后路过超市,不知出于什么目地推了推车进去,只要是顺溜的,统统往里扔,一高兴就这样。当然一不高兴也来乱购物败败兴;心情不好不坏时也时不时地来东瞧瞧西逛逛,弄几个大包回去,往往一个月都忘了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有啥法子,没有老公吵架,和老妈吵没兴致,咱就爱到超市里瞎买东西,一般以零食玩具和没多大用的小玩意儿居多,发善心时也为老妈捎点菜。每月伙食费交那么多,可以天天吃大餐的。
咱是单身女人,所以咱购物瘾大,顺眼就行,弄回来再说,给翠花玩行不?咱还不怕花钱。只要老妈再多唠叨十句,明天一定给自己买套舒适的房子,分期付款,30年,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回到自家楼下,车还没停稳,那帮好事的老太太眼光便大同小异地看过来,又在窃窃议论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国家给这些人发劳保,还不如发扬人道精神喂养大街上的流浪猫,猫还会讨好地喵喵地叫呢。我可是每月都上缴一两千块个人所得税的,她们上次吃的盐粒可能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有点良心渣没?
“小兔崽子,快从树上下来,划破了屁股将来娶不上老婆,看谁还要你!快下来小兔崽子!”聂老妈子用刺耳的声音朝她顽劣的孙子喊。
我冷冷地转过身,转向她,皮笑肉不笑,“哎唷,聂奶奶呀,以后千万不要再用‘小兔崽子’称呼你家可爱至极的小孙子了,从遗传基因角度看,对于您可是大大的不利哦!”
老太太听不懂基因,但听得懂遗传,语气马上尖锐起来。“你丫头是在骂我吧?你老爹还没这个资格呢!”
“激动什么呀,只是提醒一下您而已,以后像‘兔崽子’‘犬子’‘猪子’之类不宜多说,像真的似的,歧义太严重!”
在她嘴唇哆嗦着回复之前,咱趾高气扬地上了楼,只提了一个方便袋,其他化整为零三天之内提上来,省的老妈又心疼地骂咱败家子。
刚到门口,小娜打来电话。
“嘛事?说。”
“对不起,猫在玩电话,哪颗牙咬着你了!”
“干什么干什么呀!没事浪废我电话费。里面这么吵?”
“看球呢,欧洲几个联队在踢,刚买了150块钱的彩票,看有没有运气中点奖什么的。闲着不也是闲着嘛。”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梦你也做,还不如到大街上捡钱包。”
“呵呵,发现了很多帅呆的男人耶……”
我关了手机,开了门,发现老爸领着翠花也在一丝不苟地看一帮人踢足球,几上竟也摆着几张彩票。
“谁与谁?”
“皇家马德里与某某某某。”
“英国的那帮吧?哪个帅?”
“驴那耳朵。”
“那个呢?”
“鸡蛋嫩。”
“那个呢?追不上球的那个。”
“眼屎耳朵。马德里是西班牙的。”
我回到自己房间单独看,哦,一帮四肢发达体格匀称健壮的性奴隶在锻炼身体,真真的帅呆了耶!不过在那么巴掌大的绿草坪上跑龙套似的也没啥意思,四周看台上挤得水泄不通的男女老少怎么不头脑发热,来个捉对厮杀、群殴或裸奔什么的,增加收视率啊!光这样来来回回机械的重复劳动我是不看的,况且美男的特写镜头也不是常常有,大部分时间都用看不清谁谁的俯视全景,烦死人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天津那个五星级酒店订单什么时候下来呀?急得肠子都疼了。咱可不是以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打败黄Sir、潘伟业这种羊头猪头狗头为乐为荣,自己内部折腾消耗个什么劲呀,安内必先攘外,打败美国特普、法国伊曼这等重量级对手才让我心里舒服和有成就感。一亩三分地之外的天地那么大,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啊!
为了吃颗定心丸,除了大把扔银子抛砖引玉外,还得去讨好唐大志那活宝。
那天和他老婆串通把他整了个一丝不挂,在大门外站了多久?邻居们看到了吗?伤他自尊恨得牙齿痒痒了没?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以身相许他是不是也不帮了?到他家里看看再见机行事。
自从上次亲眼目睹了老公在大街上流着口水盯美眉之后,于小娜这泼婆娘可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发出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击,那个痛快,那个酣畅淋漓,那个理所当然,那个飞扬跋扈,连我这个同盟者也看不下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把自己搞得圣女洁女贞女似的,不也在酒吧里与几个男士们打情骂俏势媚眼撒秋波了吗?兴许人家大志头上也绿草茵茵可以踢足球看小贝的电眼了呢。只逮住机会了而已;泼辣个什么劲!
见了我大志心气儿高得如遭了阉的大内太监,根本不屑地看我。
“千万别跟我打招呼,你又没长眼睛!”
“我家贱内只要跟你在一起,回家就肯定一门心思地修理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间长了就男不男女不女的。”
他话音未落,于小娜就从化妆间探出头,“你这人什么德行啊?隔了这么远也捎带着骂我,贱外贱外!贱夫!贱夫!贱大志!”
我捏着下巴窃喜,呵呵,比电视剧还痛快,活灵活现的,看在省电上的份上也得弄一个会吵架的男人回家,包治头痛脑热小灾小病的,还练习肺活量。
晚上请他两口子吃饭,小娜专横地非要去西单吃孜然羊肉,嘴刁得公主似的。车是唐大志的那辆奥迪A6。他两口子坐在前排为一丁点儿鸡皮蒜毛小吵,我在后面看火候看熄得熄该灭得灭该点得点该扇得扇。风水轮流转,现在不能不问三二五就偏向小娜了,用得着人家大志,得让人家心里舒服,一舒服,说不定电话就打到天津去了;更舒服一点,说不定亲自到天津一趟干净利落地摆平七百多万呢!还有后续工程。
车在长安街上走,走了一小段又被红灯打断,让人想起大学教师林正平,可能个把学生打着呼噜趴在桌子上他也没少起过红灯的作用,大煞风景。
车停着,他俩也不吵了,气氛有些沉闷。十字路口警察正忙着疏通人流车流自行车流,在向这个那个的说着什么。他俩口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有些昏昏然。
我一门心思地想讨好大志,讨这两口子高兴,动用全身细胞给那个警察配音,他走向一个违章停边靠的出租车司机:“兔子,眼睛又喝红了?!”
警察又手挥向一个不按人行道规则行走的中年胖妇人:“螃蟹,不是告诉你了吗,不准横行!”然后又指向一个拉桶装水的小三轮车夫:“乌龟,好没记性,又上快车道了!”转身走过来,走到大志车前,“小样儿,穿着马甲带着墨镜就不认得你了!?”
唐大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太阳镜摘下,忙摇下玻璃。警察叔叔虎着脸吼:“看我干嘛呀!绿灯亮到什么时候还不走!”
噢,绿灯亮了七八秒了。
于小娜风向变了,回头开始骂我小样儿,张开嘴就不知姓啥了。
那晚花了我近三百,饭桌上提到天津工程两三次,唐大志那混帐东东故作没听见,根本不想理我这碴。咱想不明白的是以前老送秋波的他为什么现在不屑地嗳昧了呢?甭告诉我他现在脱胎换骨变好了,好狗改了吃屎?!只能说于小娜现在掌控严了,只在大街上看一眼不那么漂亮的美眉就整治成那样,要和我上了床还不剥了他?呵呵。
要有机会真想和他上床吗?这个问题再拉出来审视一番,看在于小娜两寸厚的面子上,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除非第二天去非洲不再回来。现在因为他不再想要了,我才悖论地想念,如此而已。
“大志,什么时候考虑?又不让你白帮忙。”
“我想清楚行不?”厮慢条斯理。
“能分给我们多少?”谁说于小娜傻呢,一双水波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冒出绿莹莹的贪婪之光。
“把你家大志说动了,合同签下来,还能少了你们的!七百多万呢!”
于小娜一把掐住我,“咱不要多,七八九十来万有点谱吧?”
我差点把茶喷出来,“你对生意对钱有点概念吗?以为抢劫银行啊!”
“那你说个数吧,总得有个数吧?”
看来她粘上我了,这财特想发。我有点后悔当着她的面,也许人家大志想充实小金库呢!男人现在可猴精了,把工资一分不差地上交老婆,做个好老公,奖金外快之类的黑卡至少也有两到三张。像大志这类货色一月只上贡四千多块谁相信呢,流进黑卡里至少也得以万计。这么说吧,老公们能用工资堆起一个建设银行,那么黑卡堆起来的就是工商银行,一家两制呀。我在不经意间犯了一个小错误,把支持工商行的机会让惹不起的建设银行盯上了。也许他不在意发这点小财呢,现在刁难只是为了惩罚。嘁,那点小心眼儿。
“老公?”于小娜眼光迷蒙地看过去。
“让我想想。”唐大志王八蛋开始卖关子。想一箭双雕啊?
完了,本一直对他下套,反而进了他的套,死人,上床可不干!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天安门广场,蓦然看见正在建设的国家大剧院庞大的圆形球体终于呈现了视觉的概念,不是说水滴形的吗?这么个圆东东杵在人民大会堂后面,怎么越看越丑!什么意思嘛,奶奶的,现代人脑子越来越乱七八糟了。
公司里那点小破事想想也是气死人的,黄Sir与潘伟业狼狈勾结咱是心知肚明的,有时也恨不得像拍死一对蚊子那样把俩东东血红一片扁死在白墙上,像一朵美丽的红玫瑰。我怕他们?呵呵,有时也牙根痒痒,想把他们身边所有的女人统统枪毙掉,用性惩罚王八蛋。那会是什么情景,呵呵,就爱忍不住窃笑。
黄某在周议会应该是会议,继续打击贬低我。打击是可行的,贬低不可能,咱的丰
功伟绩有目共睹,他的目的是要分化我属下的忠诚度,要我的战斗团体不再抱团,有平素不满者趁机挑战业务经理才是他的目的。
“……以后大家在业务上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你们的业务经理,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大家齐心协力解决困难嘛。”
这话表面上听没任何毛病,但与“业务经理负责制”冲突,有事可以找你,失败了你也得承担责任啊!这个打算好了吗?下面业务员撇着嘴窃笑:找你?找你干什么呀?你能干点什么呀?
“……以后我们做业务时不要胡乱花钱,不该花的一分不能花,有些合同本是板上钉钉的了,非要花额外的钱,一万多也是花,一千块也是花,一块钱也是花,性质都是一样的,别拿公司的钱不当钱,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
他在明显地提及上次在石家庄签合同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