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节
作者:疯狂热线      更新:2022-10-30 13:51      字数:4881
  屎螅挥腥嗽倩峒瞧鹚?br />
  豫王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陈皇后的背影,她的双肩挺得笔直,仿佛不会跟任何事情妥协一般,这让他觉得有些心中发凉。陈皇后能如此轻易的答应圈养楚王,肯定有她的理由,豫王低下头去,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有几分可耻——自己留了好名声,恶人却全由她来做。
  第二百三十三章唱到最后笑最美
  “许瑢,我知道你会来找我。”陈皇后抬眼瞟了下豫王,嘴角轻轻一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当年那个你,做事的风格一点也没变。”
  豫王有几分难堪,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你要知道,我也是无奈而为之。楚王是我兄弟,他此次起兵只是针对我,并未真正谋逆,若是将他斩杀,恐怕大周百姓免不了会议论我心狠手辣。”
  陈皇后站起身来走到豫王面前,一双凤目扫过他的脸,见豫王神色难堪,点了点头:“是,你要顾念兄弟情分,你要顾忌百姓议论,却要将我这苦心经营的二十年全盘毁去!斩草不除根,楚王若是再思谋逆,你又该如何待之?”陈皇后咬了咬牙,只觉心中有一丝凉意慢慢的攀升上来:“你知道我全心全意在为宁儿打算,所以你不必动手,自有我来动手,许瑢,你可真是好算计!”
  “阿纤,你误会我了。”许瑢走上前一步,一把捉住陈皇后的手:“我真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兄长死在自己刀下。”
  “你仁心,那我便是蛇蝎心肠了。”陈皇后凄然一笑,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的眼里忽然间有了泪意:“许瑢,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十分辛苦,我戴着无数面具将自己伪装起来,盘在这深宫里一步步的为你们父子俩人谋算,每踏出一步我都小心翼翼,生怕有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好不容易一路走到这里,可怎么却没有得到胜利的喜悦?”
  陈皇后此时的模样十分脆弱,她的双眉轻轻蹙起,一双眼眸里泪水盈盈,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杀伐果断的陈皇后,她只是一个渴求有人与她一道分担重负的小女人。豫王心里蓦然间抽痛了下,鼻子一酸,伸出手来将陈皇后搂在了怀里:“阿纤,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那时候我早就该与父皇去说的……”
  陈皇后微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很顺从的倒在了豫王的怀里,眼泪珠子终于簌簌的落了下来:“许瑢,我们是两个罪人,你知道吗?我们死后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不管在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那便已经足够。”豫王的手轻轻摩挲着陈皇后的背,他的眼里忽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我们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就不要管那么多。”
  “不,不。”陈皇后伸出手将豫王推开:“你别再想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允许你这般做,等着你一登基,我便出宫持斋,以后再也不蹈红尘。”
  “阿纤……”豫王痛苦的看了陈皇后一眼,一只手拉住她不放:“你这不是在折磨我?你难道不想留下来看着宁儿娶妻生子?”宋侧妃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惦记着她的孩子,他就不相信陈皇后不会留下来——毕竟许兆宁是他们的儿子,她有自己的牵挂。
  “宁儿。”陈皇后轻轻念了一声,正准备开口说话,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娘娘,清华宫那边来人报信,皇上似乎不好了。”
  陈皇后挣脱了豫王的手,横了他一眼:“你等会再过来。”
  许璟躺在床上,双眼无光,呼吸十分微弱,似乎听不到响声,但是喉间偶尔的咯咯作响让人知道他还活着。陈皇后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低头看了看许璟,轻轻的在床边坐了下来。她伸出手握住许璟的手,那只手一片冰凉,没有半分生气,就如一块浸在雪地里的木头一般。
  “皇上!”陈皇后低□子,轻轻呼唤了一声,许璟没有睁开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微微的喘了一口气。
  “娘娘,皇上脉象极其微弱,几乎都摸不出来,可能捱不过今日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跪在床边,声音十分低,似乎生怕惊扰了许璟歇息。
  “捱不过了?”陈皇后茫然的回了一声,心中忽然有一丝酸楚,做了他这么多年的皇后,两人相敬如宾,感情不说太好,可也不算太坏。他曾经对自己是有一份深情的,可因着她的冷淡,嫔妃的不断增加,这深情逐渐模糊,慢慢的消失。但是蓦然间听到太医说他要捱不过了,心里竟然莫名酸楚了起来。
  原以为他死去自己会很开心,毕竟是他毁去了自己与许瑢的感情,强迫着她嫁入皇宫——若是他不去向先皇提出要娶他,她现在便该是豫王妃,可一切都由于他坚持要娶自己而发生了改变,她与豫王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陈皇后的手抖了抖,许璟那边已经没有半分动静,她犹豫着想要太医来把脉的时候,忽然间又瞅见了许璟的嘴巴好像动了动,她将耳朵贴了过去,许璟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她还是听得清楚:“我在那边等你。”
  陈皇后默默的看着他,心中却不住的在翻腾,这一辈子,自己注定与他纠缠不清,可他不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若是知道,他绝不会说出这句话来,只怕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才能解心头之恨。
  许璟拖到豫王赶到以后不久便闭了眼睛,举国哀恸,国丧七日,民间一月内禁嫁娶,官停百日。
  这让杨之恒很不高兴,先皇过世,便连他的婚事都受到了影响,本来还想着让钦天监速速排出几个好日子来,挑个最近的便是,没想到现在钦天监十分忙,根本没时间替他来排日期。豫王忙着主持先皇的丧事,还要预备着登基,更是忙碌得连人影也见不着,更别说替他去催促钦天监了。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杨之恒也越来越觉得焦躁,他虽然也住在豫王府别院,可却不能经常去找郑香盈,豫王妃已经喊着他去说了一回:“之恒,你与香盈虽然说已经订亲了,可毕竟还未成亲,未婚男女按着旧俗是不能见面的,只不过你们这情况特殊,也没有那么讲究,可你为了香盈的闺誉着想,也还是少去她的院子几回。”
  杨之恒只觉豫王妃实在啰嗦,可她又说得头头是道,自己也不好反驳她,只能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耷拉了脑袋走了出来。出了主院,站在门口看了看,一双脚却依旧往郑香盈那院子里走了去,豫王妃的叮嘱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郑香盈的院子在最西边,要走到那边去,中间要经过不少院落,这也难怪豫王妃得了消息说杨之恒日日去郑香盈院子里找她。杨之恒迈着步子沿着院墙往那边走,眼前总是晃着郑香盈的脸孔,脚步也格外轻松。
  眼见着郑香盈的院墙就在不远处,杨之恒喜滋滋的加快了步子,正走得起劲,忽然一盆水从天而降,将他淋了个透湿。杨之恒伸手抹了一把脸,停住脚步往院墙上边望了望,一个丫鬟的脑袋猛然缩了回去。
  看了看自己能滴出水的衣裳,杨之恒怒气冲冲的跑到那院子门口,用力拍了拍门:“快些开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杨之恒瞧见一位夫人带着丫鬟婆子站在门后,仿佛是早有准备,知道他要来找麻烦一般。杨之恒瞅了瞅那位夫人,见她面容消瘦,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正紧紧的盯住自己不放,不由得有几分尴尬。
  这里是回心院,住在里边的是豫王宠爱的宋侧妃,以前自己都没有见过她,今日一见却发现她没有传闻中的美貌无双,也只不过是中上之姿而已。“我的香盈可比她美多了。”杨之恒心中默默的想,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丫鬟有些鲁莽,把你泼湿了,你去换套衣裳罢。”宋侧妃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杨之恒,眼珠子都舍不得移开,这就是她的孩子?她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真想要一把拉住杨之恒,将他那湿漉漉的衣裳扒开,看看他后脖子那里有没有一颗红痣。
  杨之恒被宋侧妃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听她说得客气,点头答应下来:“多谢宋侧妃了。”
  自己*的一身去香盈那边总不太妥当,杨之恒决定先去将衣裳给换了。跟着一个婆子往屋子里边走了去,床上放了一套男子穿的长衫,杨之恒望了望那件衣裳,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好像是预先安排好了的一般,丫鬟将他淋湿,然后让他进来换衣裳。
  正在犹豫,屋子里候着的两个丫鬟已经拿了衣裳走了过来:“杨公子,换上衣裳罢。”
  那个婆子也从旁边屋子取了毛巾过来,见杨之恒站在那里不动,地上已经有湿湿的一块黑色印记,不由得“哟”了一声:“杨公子,赶紧换了衣裳罢,仔细沾了湿气!”说罢瞪了那两个丫鬟一眼:“还不快些去给杨公子换了衣裳?”
  一个丫鬟赶了过来抓住了杨之恒的衣领便往下边扒拉,杨之恒唬了一跳,一个转身扭了过去,将衣裳拉拢到一起瞪着那丫鬟怒喝:“你做什么?”他的身子可是留着给香盈看的,怎么能被这些丫鬟给瞧见了。
  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长衫的丫鬟笑道:“杨公子,你别慌神,我们只是伺候你换衣裳而已,这都是我们做惯了的事儿,绝没有其余想法。”
  先前那个丫鬟也可怜兮兮道:“杨公子,素日里边你的贴身丫鬟难道不是这样给你换衣裳的?”
  杨之恒皱了皱眉:“我从来不让丫鬟给我换衣裳,你们都出去,衣裳帕子留下来,我自己动手换了便好。”
  丫鬟婆子见杨之恒很是坚持,顺从的将毛巾与帕子放在那里,朝他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几个人拐了个弯走到旁边的屋子,宋侧妃正将眼睛贴在墙上往那边屋子里瞧,听见脚步声转过脸来,小声的询问:“有没有看见红痣?”
  一个丫鬟点了点头:“回侧妃话,杨公子后脖子那里确实有一个红痣,奴婢方才一把拉住他的后边衣领,才褪下去一点点便见着了那颗红痣。”另外一个丫鬟也满脸绯红的回答:“奴婢也见着了,确实有。”
  宋侧妃有几分激动,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她将眼睛贴在墙上那个小洞里往那边屋子又看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却只见着他的侧面,没瞧着他的后脖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终如愿洞房花烛
  焦大从苏州回来了,但是没有住进豫王府别院,他在京城有了自己的一幢小宅子,是豫王赐给他的,杨之恒从许兆宁那里得了这个信儿十分犹豫,是搬出去住还是继续在豫王府住着?这么久不见师父,自然该好好陪着他,可又舍不得看不见郑香盈。
  郑香盈瞧着杨之恒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噗嗤”一笑:“这有什么为难的?还不赶紧去陪你师父住着?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现在还没娶媳妇呢,却将师父给忘了。”
  杨之恒瞅了瞅郑香盈,嘟嘟囔囔道:“谁让你不早些嫁我,若是咱们成亲了,将师父接了过来,就不要我伤脑筋了。”
  郑香盈推着他道:“不就是还等一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没恨嫁,你还恨娶了不成?”见杨之恒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郑香盈走上前去拉了拉他的手:“咱们一起去看你师父罢,这么久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杨之恒的注意力,他点了点头:“咱们这就去。”
  焦大的小宅子其实也不算小,有两个院子,每个院子里有三进屋子,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经算是不错了。郑香盈与杨之恒走到内院,还没有进门,忽然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十分精妙,行云流水一般的传了过来,仿佛一丝丝的要钻进人的心扉。
  “焦大叔会弹琴?”郑香盈有几分惊喜,没想到焦大竟然允文允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郑香盈前世一直很想学一门乐器,只是家庭情况不允许,自己有没有什么闲工夫,现在条件样样具备,怎么着也得拜焦大为师学会弹古琴才是。
  走进后院,坪里有一个小小的香炉,里边袅袅的升起白色烟雾来,几竿修竹之下坐着一位美人,黑亮的头发如丝绸般披在她的肩膀上,头低着,看不到她的眉眼,纤纤玉手正在拨弄着琴弦,焦大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呆呆的望着她。
  郑香盈与杨之恒吃了一惊,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焦大去苏州办案怎么就带了个美人儿回来了?他单身了一辈子,此刻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成?
  “师父!”杨之恒率先开口打破了那美妙的琴音,焦大被他的声音惊着回过神来,见着院子门口站着的杨之恒与郑香盈,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