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节
作者:雨霖铃      更新:2022-10-30 13:46      字数:5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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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扬起手来,将那把发梳狠狠的仍在地上,这一下,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那把发梳霎时间四分五裂开来,有一片溅落在他的脚边,上头鲜红的俪字跃然于目,有些狰狞,刺得人发晕。
  她缓缓的开口,声音平稳,一丝波澜都没有,她道:“若爱只剩下伤害,我宁愿,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皇甫谧的脚步一滞,瞬间变得面如死灰,转身望着她的背影,隐在雨夜当中,有种孤单而寂寥的触动。
  他凝了凝神,良久才开口:“既然如此,你就好生的在绛云阁闭门思过,来洗去你心里的怨念。”
  他的身子颤了一颤,复又望了她一眼,终究是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菀听着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雨滴声当中,她闭了闭眸子,最后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似是最后的祭奠。
  *
  雨潇潇,夜微凉,孟菀负身站在门口,任凭着雨点顺着檐下低落,洒在她的单薄的身影上,微凉。
  天已经蒙蒙亮,她却自始至终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便那样站了一夜,清瘦的身影寂寥无比,让人心疼。
  院子里种着几颗不知名的花树,树上繁花似锦,一簇一簇的压了下来,被风一吹,扬了一片的萧条。
  她伸出手来,几片花瓣混着雨滴落在手心,那刺骨的寒让她缩了缩手指,只觉得那凉意顺着手掌蔓延至了全身,她打了个冷颤,却倔强的不肯收手。
  暮词便站在另一侧,目光忧郁的望着她,此时此刻,她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宽慰才比较恰当,所以选择沉默。
  孟菀便一直从深夜站到天明,又从天明站到黄昏,第二日傍晚终于熬不住了,周身不住的发热,头也开始疼了起来,暮词手忙脚乱的就要去请太医,却被孟菀制止住了。
  “我没事,只是头疼,去拿药给我,吃过就好了。”
  想必是着凉了,头像是要炸开一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烈,她不住的抱着头,缩在了一起。
  暮词忙拿了药给她服下,孟菀连水都没喝就干咽下,药丸子卡在嗓子眼儿,她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主子,主子。。。”暮词惊呼一声:“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孟菀不住的摇头,扯过锦被来将自己团团的包裹住,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来:“我没事,咳咳--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与心痛比起来,她宁愿是头痛,头痛过后,就可以不必想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来,说这是逃避也好,说她懦弱也罢,可她到底只是个寻常的女子,也会软弱,也会难过。
  暮词在床前守了一会儿,见孟菀渐渐的恢复了平静,这才将被子帮她盖好,叹着气出了门。
  只是心里却着实担忧,这样被雨淋了一夜,方才又咳嗽的厉害,只怕不能这样,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将此事禀报给殿下,于是便带上门出去。
  可是刚走出祠堂,便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远远走来,见了暮词,立马就迎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暮词:“孟菀呢?她人在哪里?”
  皇甫逸的发丝微乱,衣衫也有些不整齐,显然是劳碌奔波的模样,尤其是眼底的猩红,带着血丝,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暮词吓了一惊:“小姐,小姐她。。。”
  稍稍迟疑的时候,皇甫逸已经没有听下去的耐心,一把将暮词推开,迈开大步,便朝着屋子里走去。
  他要立刻马上见到他!
  “殿下,您不能进去。”暮词这才回过神来,不住的惊呼了一声。
  皇甫逸却像没有听到一般的,根本不作理会。
  此时此刻,与见她想必,什么礼法,什么礼数,统统见鬼去,哪怕明日便要他死去,今日,他也要见到她。
  许是阴天的缘故,屋子里的光线极暗,皇甫逸掀开帘子,眼睛一时之间竟然适应不过来这昏暗的光线。
  他眨了眨眼,方才瞧见躺在床榻上的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几乎是不能自持,一把甩开了帘子,大步的走上前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在床榻前站住,眼底,倾泻而出的是掩盖不去的疼惜,望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他的心,禁不住的抽疼了起来。
  他不过是这两日没进宫来,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眼见着她憔悴如此,他的眼眶儿,略略一紧。
  孟菀似是感受到了那道炙热的目光,迷蒙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皇甫逸的身影在眼前晃,晃的她的头更加的晕,她又闭上了眼。
  “我竟然看到皇甫逸哭了,真是瞎了眼了。”
  低低的喃了一句,她翻了个身,身子却陡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皇甫逸终究没有忍住,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过才离开几日,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你。。。还好吗?”他的声音,没有以往的不羁,语气里,隐隐透露出来的皆是肝肠寸断的痛。
  那陌生的男子气息,让孟菀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奈何根本容不得她挣脱,他就死死的抱住她,不肯松手。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暮词进来,见到这一幕,禁不住低呼了起来。
  皇甫逸却仍是不肯松手,一只手紧紧的环着再度昏睡过去的孟菀,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来:“你拿着这个出去,去找花久夜来,若是有人敢拦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暮词当即拿着腰牌去办,否则她知晓,皇上已经下令封锁了绛云阁,若是没有令牌,她不可能出去。
  只是走了两步:“殿下,你在这里。。。恐怕不合适吧?”
  皇甫逸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从今往后,孟菀由我来保护,有她的地方,便有我。”他抬了抬眸,眸子却闪着异样的光彩,缓缓的,渐渐的望向了暮词:“就是在七哥的跟前,我也是这句话。”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一样的坚定,暮词听了,稍稍一滞,想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儿。
  她又望了皇甫逸一眼,他却已经低下了头,仍是紧紧的将孟菀抱在怀中,虽然姿势有些笨拙,甚至有些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的模样,可是眼底流露出的疼惜却让人不住的心底发颤,暮词稍稍一迟疑,方才转身出去。
  旁的都可以撇去不管,先救人要紧。
  孟菀似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无数的人影攒动,想要看,却怎么都看不清楚,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有些发晕。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中只掌了一盏灯,忽明忽暗的晃着,瞧出去,只见一个影子晃来晃去,她低低唤了声:“暮词?”却是不那么确定的。
  听着孟菀的声音,皇甫逸忙放下手中的水盆,一把掀开帘子,就见孟菀正试着从床上支起身子来,皇甫逸忙快步上前,一把支撑住了她的身子。
  “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躺着,不许起来。”
  皇甫逸霸道的说了一句,作势就要将孟菀再度塞进被子里,孟菀却讶了一讶。
  “皇甫逸?你怎么在这里?”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她抽搭了两下,猛然间想起昏睡中似乎见到了皇甫逸的身影,原来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皇甫逸见她已经有力气开口说话,这才略略的放心,勾着唇调笑道:“是不是见到我很开心?”
  这个时候,竟然还开起了玩笑来。
  孟菀正了正神色:“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是我的寝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皇甫逸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湿了方巾递到孟菀的跟前:“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能管得着!”
  一派的得意,只是笑容却并不那么明媚,隐隐的,有一丝疲惫从眼底倾泻出。
  孟菀皱了皱眉,并不伸手去接那方巾。此时此刻,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与他耍嘴皮子,正色道:“殿下,我不是与你玩笑,你快些离去,我就不送了。”
  皇甫逸终于收起了不羁的笑容,听着孟菀郑重的言语,稍稍的怔了怔。
  “你这是。。。赶我走呢!”语气里,隐隐有些落寞:“可是你的身子,总得有人照顾,我不在这里,不放心。”
  这句不放心,突然就让孟菀的心抽疼了一下,他待她的情谊她何尝不明白,可是还是那句话,没有办法,从前不行,现在,更不行。
  “我这里有暮词,就不劳殿下忧心了。”孟菀只能佯作疏离的开口,希望能够让他离去。
  如今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实在是无力应对任何一种感情,无论爱情还有友情。
  皇甫逸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暮词是暮词,我是我,我担心你,所以不想走,孟菀,难道你不明白吗?”
  这样像是赌气一样的话来的那样突然,孟菀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错愕住,呆呆的望着皇甫逸俊美的面容,哑然。
  “我。。。”她咬了咬唇:“抱歉,我承受不起。”
  皇甫逸忽然就松开了手,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笑了两声,就退到了数丈开外:“是我不好,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不想给她压力,看得出来,她现在十分的疲倦,若是他再将自己的感情强加给她,只会让她不开心。
  陡然退去的阴影,光线一下子就照进了孟菀的眼中,她眯起了眼,望着皇甫逸红唇一张一合间,隐隐带了歉意,不由得心下一暖。
  这个时候,他还能够这样的为她着想,若说不感激是假,只是。。。她无力承受。
  “好了殿下,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皇甫逸滞了滞,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掀了锦被将她包裹好,方才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你好生歇息,旁的不要多想。”
  V109
  他的声音十分的温和,与以往的不羁形成鲜明对比,让孟菀一下子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曾经也是这样温柔的对她说话,温柔的呵护,可是,终究只是曾经。
  曾经两个字,真的是最狠毒的魔咒。
  曾经爱过你,曾经将你护在手心,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只能停留在记忆里。
  能够坦然接受别离,却不忍将曾经从记忆力删除。
  她别过头去,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落,却一声也不肯吭,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慢慢的会转过头来,泪眼迷蒙中,火光点点,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
  之后的日子越发的平静了起来,除却祠堂的大门口多了一些侍卫之外,再无其他不同。
  不对,若说不同,应该还有一点--长平封后。
  听到消息的时候,孟菀确实错愕了一下,然而真的只是一下,便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封后是必然,无需多想,孩子是她的筹码自不必说,孟菀这会儿又因为麝香一事而被关起来,太后若是不趁机将长平推上皇后的位子是不会罢休的。
  如此,日子便波澜不惊的过了下去。
  阴历的九月十八,孟菀的生辰,暮词一大早便忙活了起来,将孟菀打扮了一番不说,还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甚至还求人弄了两壶酒来。
  她想要帮着孟菀好生的庆祝一下,除了过生辰这个目的之外,还想着借此让孟菀高兴一番,毕竟,前段日子发生的事,让人并不愉快。
  到了晚间,主仆二人便对面而坐,用起了饭。
  暮词给孟菀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小杯,举杯道:“小姐,今日是您的生辰,虽然不能够办的十分体面,但是也希望小姐能够开心,奴婢先干为敬,祝愿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难得的好日子,孟菀的心情也不错,端起杯子来小酌了一口,道:“多谢你暮词,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辰。”
  “可不止是暮词,还有我。”还不待暮词开口,门口就传来了一声不羁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孟菀与暮词都顺着声音望了出去,却并未见到皇甫逸的人影儿,正暗自纳闷,却听到‘嗤啦’一声,一阵白烟冒起,屋子里的烛火,便全数的熄灭。
  而与此同时,只见门外倏然亮了起来,不是灯光的微弱的亮光,而是亮如白昼的光亮,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子,刺的人,睁不开眼来。
  孟菀还来不及惊讶,就听皇甫逸的声音似是从天而降:“孟菀,到院子里来。”
  孟菀与暮词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皆是惊讶与不解,然而却像是着了魔一般的,行动先了一步,当真双双起身,顺着光亮,便寻了出去。
  院子里却比在屋内瞧的更加清楚,那光亮将整个院子映衬的如同白昼一般,而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