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2-10-30 13:41      字数: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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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都是类似于爱情却不能肯定的感情。只是,对她的感情会让所有人都幸福;对他的却只有灾难。温柔的情感沉沦的快感,一种令自己平静一种令自己堕落。还有什么迷茫呢?寂寞又如何,空虚又如何呢?
  人是不能只想到自己的,他拥有全天下而她只有他。他的寂寞,是他得到江山所有的代价,而她呢?在付出所有之后,让她得到寂寞吗?纳兰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一瞬间,刚刚在皇宫的热情褪去,冷静下来的纳兰,只想呵护怀中温柔的妻。
  一无所知的卢温,在纳兰的怀里,似乎嗅到了奇怪的味道,那是不属于家里的、也不似女人的味道。卢温拼命忽略自己的怀疑,只是安然温顺的给纳兰以柔情。心中,却萦绕着一个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
  第二天,纳兰依然如往日一般来到南书房,康熙还未归。
  等了好一会,康熙才回来,神情疲惫不堪。看到纳兰,微微一笑,十分勉强。
  纳兰本来想说的话只好吞回去,问道:“陛下因何事烦恼?”
  康熙叹气道:“东南西北,在在鼎沸。”
  纳兰道:“叛军又增加了?”
  康熙道:“是!虽然朕一直集中兵力去攻击吴三桂的据点,但是如果叛军继续增加,可能会顾此失彼。那些在叛军处的百姓,真是苦不堪言了。”
  纳兰见康熙眉头紧锁,虽然战事如此吃紧,却还惦念着百姓,就道:“陛下请宽心。龙体要紧。”
  康熙微笑道:“看到冬郎,朕的心情就已经好多了。”
  纳兰微微脸红,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就要为大局让路了。纳兰道:“陛下,叛军如此之多,战事如此吃紧,以臣之见,有两点。一是许多大人都与三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害怕三藩兵败,会受牵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揭竿而起。”
  康熙立刻道:“朕早在战事初时,就曾说过:既往不咎的。”
  纳兰道:“只是不咎还不以平抚焦躁,要使之有实质性的恩惠!”
  康熙寻思一翻,微笑道:“即与保全,恩养安插。冬郎与朕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那第二呢?”
  纳兰有些骄傲的一笑,道:“就是战斗力吃紧啊!”
  康熙道:“朕何尝不知?三藩,尤其是吴三桂,手中拥有精良的军队。而朕之所以到这是才敢于撤藩,就是忌讳他们的兵力。朕排兵布阵了许久,依然有所不敌。看来,朕在布阵,吴三桂也在布阵啊!”
  纳兰道:“陛下明鉴。三藩坐守边疆,自然兵力胜于京城。当年,臣也没有想到吴三桂居然在兵力上胜于陛下这么多。可是,臣虽有一计,却不敢讲。”
  康熙笑道:“冬郎在朕这里有什么不敢?别卖关子,朕要你快说!”
  纳兰微窘,低头道:“臣不敢造次。”
  康熙随手把一本书丢出去,道:“你在吊朕的胃口,朕的冬郎也学坏了。”
  书并没有丢中纳兰,只是擦边而过,纳兰听康熙的语气轻佻,感到非常难为情。正在调整心绪,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不知怎么,就坐到康熙的身边了,康熙还伸手紧紧的搂住他。
  “陛下!”纳兰不安的挣扎着。
  康熙笑道:“别这样动来动去,我们在讨论正事,你想撩拨朕,考验朕的耐性?”
  纳兰不敢动了,别扭的坐在康熙的身畔,感到康熙的大腿挨着自己的大腿,又热又痒。纳兰的心跳的快起来。
  康熙却依然沉着,道:“冬郎刚刚的话呢?朕等着听。”
  纳兰立刻偷偷的深呼吸,在私情和公事上他当然不会糊涂。心情平静下来后,纳兰开始考虑他刚刚冒出的大胆想法。纳兰的朋友大多是汉人,闲来无事,会谈论这场战争。虽然大多数汉人都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情,还嘲笑说这是狗咬狗的闹剧,但是偶尔,他们会提出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纳兰当时对于康熙的事深恶痛极,自然不会理会。可是今天,他忽然想起当时的话,但是,对于大清王朝,是不是太大胆了?
  康熙见纳兰陷入深思中,知道他的提议为难,就重重的捏了他的腰,不满的道:“你怎么如此不信任朕,就算朕不同意你的意见,还会斩了你不成!!”
  被康熙捏了一把,又痛又酸,差点呻吟出来。纳兰生气的瞪着康熙,康熙用“是惩罚”的回答堂塞。纳兰叹气,道:“并非臣不信任陛下,而是怕臣说的不好,陛下不采纳而耽搁正事。既然陛下一定要听,臣……唉,其实臣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能够启用忠于我大清的汉族绿营将领,如赵良栋等。汉族将领人手众多,又善于征战,而且他们在郁郁不得志多时,恰可加倍表现。岂不……”
  康熙叹气打断,道:“朕当然明白,不但冬郎所说,而且毕竟汉族将领较得人心。但是,我大清怎么可以启用汉人?朕肯,众臣也……”
  康熙停下来,愁眉紧锁。纳兰轻声道:“陛下不避忌讳的执意削藩,勇气实在令臣钦佩。如今只是提拔汉族将领,怎么瞻前顾后呢?臣有很多汉人朋友,他们才华横溢远胜于臣,但却没有任何机会施展。如此长久,自然生出许多怨言。虽然怨言,但他们对我大清却忠心耿耿。臣相信,只要有机会,他们都能为我大清鞠躬尽瘁的。陛下仔细挑选那些汉族将领之时,就会明白了。”
  康熙陷入沉思,他当然是顾及汉人强大而威胁到大清江山,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得到汉人的支持,对于大清江山反倒是益处。想了很久,才道:“冬郎说的是,朕明白。但是朕还是不敢下这个赌注。”
  纳兰想了想,道:“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征求太后的意见。太后如果肯支持陛下,陛下便可以放手去博了。”
  康熙大笑道:“你知道朕一向听太后的意见,就想出这个法子?……既然敢这么说,你就确定太后可以支持你了吧!好,朕会和太后商量,请太后为朕想一个说服朝臣的方式。”
  如此就是……纳兰大喜,这就表示康熙对于自己的意见采纳了。大喜过望,纳兰忘记自己坐在康熙的身边被康熙搂着,就直接跳起来,结果没有站稳,摔到在康熙怀中。
  软玉温香,康熙自然享受。
  纳兰大窘,放松了政治的神经忽然想到了妻子卢温。心中凉了,用力挣扎,离开康熙,跪下道:“臣斗胆,请陛下把臣掉往别处。”
  态度的转变如此的快让康熙措手不及,好一会才反映过来,问:“冬郎这是怎么了?昨不是还好好儿的?朕哪里做的不好?”
  纳兰抬起头正视着康熙,道:“陛下对臣的宠爱,臣惶恐之及。但臣,臣早已不是当年的冬郎,臣已有妻室,臣对臣的发妻愧疚万分。臣,臣只希望陛下不要让臣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请,请陛下成全。”
  康熙愣了,昨夜还在自己身下展转承欢的人儿忽然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他不懂,他怎么都不懂。可是,不懂又如何呢?康熙看见纳兰坚定的眼神,那已是成熟男人的眼神。身为男人的自己,怎会看不懂?!
  “你爱你的妻子?”康熙假装镇定的问。
  纳兰道:“爱她,臣爱臣的发妻。”
  毫不疑惑?康熙没有问,他看着纳兰,心中忽然就痛的无法忍受起来。刚刚才和自己讨论政事进献忠言的爱卿,刚刚还在自己身边肌肤相触甜言蜜语的近臣,这一刻,就毫不留恋的走开吗?
  “那,你……你爱朕吗?”胆战心惊的一句疑问,康熙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丧失信心。
  “……”纳兰的回答是一阵沉默。爱吗?不吗?自己对陛下毫无疑问的是一种感情,是爱吗?纳兰低下头,自信坚定的眼神没有了,他不能对陛下泄露自己的心事。离开他,彻底的离开他,为了自己,为了阿温,也……为了他。
  “臣对陛下的感情……”不看康熙的脸,屏除任何杂念,纳兰缓慢的说道。
  “别说了!!”康熙打断,他害怕答案。
  “昨天,朕要你的回答,可是,是朕退缩了,让朕在退缩一次吧。”康熙的声音带了一些鼻音。
  纳兰抬起头,接触到康熙的目光,一瞬间,他真的后悔了。他想象昨天一样扑到陛下怀里去沉沦,醉生梦死。可是,阿温,阿温等待的焦急,胸口湿意的灼热。对!陛下的伤感自有红袖来抚慰,而阿温的生命里除了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陛下,其实陛下并不是个孤家寡人。陛下有三千粉黛,有忠诚大臣,有大好河山。何苦执着于容若呢?!其实,冬郎只是异常梦。臣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怎么能装载陛下的希冀?!”纳兰朗朗的说道,不去理会喉中的哽咽。
  康熙疲惫了,这种对话比在朝中对付各怀鬼胎的群臣还辛苦。为何,为何这样残忍绝情呢?
  “你,你下去,朕要静一静。”康熙轻声道,然后俯首于奏折书简之中,等关门的声音消失,康熙才放心的流出泪水来。他是九五之尊,是上天之子,就是要流泪,也不能在人前。
  干脆把纳兰远远的掉开好了。康熙想,反正他也是个人才,到地方当个道台,不也是问黎民造福?!可是,那样朕就看不到他了。不能听到他柔和的声音,俊雅的面容,温柔的笑容了,当然,就不能再去拥抱他修长清瘦的躯体、让他在自己怀里呻吟哭泣叫喊了。这样,这样,真的可以吗?
  康熙烦躁,他从没有如此的不安踌躇。他是个果断的明君啊!可是,面对爱情,又有谁能成为明君呢?!
  守在门外的小桂子,听到房中压抑的男人的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他又能怎么样呢?
  第十五章
  最后,纳兰到底还是没有离开康熙,他依然担任三等侍卫,只是被康熙掉离了自己身边。
  纳兰终于不用与康熙亦步亦趋了,看着高耸的城墙,纳兰笑了,如此苦涩,他自由了,他终于自由了吗?为什么如此的寂寞。
  卢温感到了丈夫的变化。
  纳兰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只是让人感到有着说不距离。纳兰总是显得那么寂寞。他常常望向远方,明显是在思念什么人,是谁?卢温不知道。作为丈夫,纳兰是极其忠诚的。可是,敏锐的卢温,感到了一丝危险和不安。
  这年冬天很少雪,只是干冷。
  转眼已是又一年。春天刚到,卢温见纳兰闲极无事,就私自邀了好友聚会。
  多日不见的顾贞观忽然出现在此次聚会上。
  见到贞观,纳兰明显兴致高昂了。但贞观却憔悴不堪。
  “怎么了?”纳兰见贞观憔悴疲惫,就问。
  “唉——”长长的叹气。贞观难过的说道:“容若可认得吴兆骞?”
  纳兰想了一会,道:“模糊的记得,可是前日流放的……”
  “正是!!”顾贞观道:“吴兆骞是贞观好友,前日见到,落魄凄惨。兆骞与我相交一场,如今如此境地,贞观实在不忍。但老朽能力不及,不能救他与水火,所以,只好难为容若了。贞观知道容若在皇上身边办事,又深蒙皇宠,虽然勉强,也请容若帮忙。”
  “深蒙皇宠?”纳兰苦笑,世人只是看他表面的风光,谁又知道他的辛酸?
  顾贞观见纳兰犹豫,又道:“老朽从未麻烦过容若,如今要不是为兆骞,老朽也不会开口。只望容若答应才好啊!”
  顾贞观曾给过纳兰太多的帮助,可是纳兰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道:“贞观兄莫急,容若定会办妥此事。”
  顾贞观看到纳兰眼底的忧愁,就问:“老朽久不曾来,容若可好?”
  纳兰立刻笑道:“当然,贞观兄呢?旅途劳顿吗?”
  如此闲话,叉开了贞观的疑惑。
  当晚,纳兰找到明珠,开门见山道:“阿玛,孩儿想托您一件事,您认得吴兆骞吗?”
  明珠立刻道:“不识。是被流放了吧!”
  “是。”纳兰道:“有人委托孩儿帮忙营救。”
  明珠看着他,叹气道:“阿玛有此能力?!近日索额图那老匹夫到处找我麻烦,我怎能在此时添事?”
  纳兰心中对阿玛所言反感,顿了一会,道:“孩儿知道阿玛为难,只是希望能看在孩儿开口相求的份上,帮忙。”
  明珠又叹气道:“不是不帮,如果是你自己的事,阿玛当然答应,如果不在这个时机,阿玛也愿意送个人情。可是……话说回来,你在陛下身边,应该更容易办到吧!你这孩子,就是不知道适时动用权力。你也不帮帮阿玛,让被索额图逼到如此境地,倒来恳求阿玛做事?!!”
  早知如此,纳兰心中苦笑。
  明珠又道:“你得罪陛下了吗?为何不是陛下的近身侍卫了?”明珠仍在算计。
  纳兰摇头,告退出门。仰望星空,心中不禁悲伤到极点。明珠还在寄望于自己吗?还打算着出卖自己来获得官爵吗?又想到答应贞观的事,更是烦恼。
  陛下,容若一生,都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