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2-10-16 12:09      字数:4940
  是莫逸谨被莫逸萧发现了潜入他府中偷盗要比莫逸风被发现好得多,至少玄帝不会拿莫逸谨怎样,莫逸萧也奈何他不得。
  当脚步越来越靠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沉,看来这一次是难逃厄运了。不过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腰间的暗器,便偷偷地将小竹筒从腰间取下后放到唇边。
  只要他再靠近,她便从小竹筒中吹出浸泡过迷/药的银针,自是不会致命,可也能致使他昏迷好一阵子。
  正当她准备就绪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护卫的叫喊声:“抓刺客!抓刺客!”
  若影一怔,难不成今夜来此行动的除了她之外还有真正的刺客?
  而拐角处莫逸萧的脚步声也在听到护卫的叫喊声时戛然而止,随后又是响起了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但并非是靠近贴在墙边的若影,而是走向护卫们汗刺客之处。
  周围又渐渐安静了下来,若影那颗紧缩的心也在莫逸萧离开之后缓缓松懈,深吸了一口气,她支撑起身子朝花园走去。
  她记得那里有个荷塘,而荷塘边有几棵大树,只要爬上大树顺着树干再爬上围墙就可以出去了。
  或许是所有的侍卫都去另一处抓刺客了,她从书房来到花园时十分顺利,今夜出现的那个刺客就好像上天派来拯救她的一般。
  靠在树干上,她转眸朝刺客出现的位置望去,忍不住勾唇一笑。
  若是今夜刺客当真被抓住后处决了,而她在那刺客无意的帮助下逃了出去,她可要好好地给他上柱清香烧些纸钱才是。
  不过莫逸萧是否太失败了些?不过是一个王爷又不是太子,居然还能招来刺客!那所谓的刺客定然不会是盗匪,一般的盗匪哪里来的这种胆量来永王府偷窃?说不定就是他的同胞兄弟。因为他平日里为人太高傲猖狂,所以他的其他兄弟都看不过眼了。
  她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虽然没能在莫逸萧处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今夜能顺利回去也算是值得庆幸之事了,关于她身上的冰蚊针,还是再另想办法。
  在她的另一处,火把的光再次四散,隐约听见有人喊刺客又逃走了。若影心头一缩,生怕那些护卫又找到此处,所以急忙爬上大树趴在粗大的树枝上准备越过围墙,岂料就在这时,一身夜行衣的刺客竟然飞身而来站在她树底下。
  这下糟了!
  若影急得满头是汗。
  若是让护卫知道他在此处,定然会同时发现躲在树上的她。若是让这刺客发现她躲在树上,说不定就会将她杀人灭口,又说不定会将她先奸后杀!
  先奸后杀?她转眸一想,似乎不太可能,这般紧急的时刻他身为刺客哪里来的这股雅兴?她果然是想多了,不过杀人灭口是必然的。
  可是,她还不想这么快死,至少她在这里还没有让莫逸风知道她的事情,还没有让他知道他们千年后的事情,她也没有看到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结局。
  越是这般想着,她心里越是急得团团转,恨不得开口训斥那树下正不知道在找什么的刺客赶快离去,别殃及到她。
  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蒙面的刺客身形有些熟悉,哪怕是着急的动作也十分熟悉。怎么可能?他不是喝醉了酒在房中睡觉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相像而已。
  她难以置信地趴在树干上望着树下的他,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那刺客站在树下徘徊了好一阵子,正要抬头望向树顶,突然传来一阵护卫喊着抓刺客的声音,他又急忙一跃而起朝另一侧飞去,而那些护卫看到黑影之后自是立刻追赶过去。
  见他离开,若影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要顺着树枝朝围墙爬去,谁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夜行衣竟然勾住了树枝,而起只要扯动一下便会使得树叶嗖嗖作响,吓得她只得耐着性子去解开被勾住的衣服。
  可是让她更加气急败坏的是,树枝真正勾住的并非是她的上衣,而是她的裤子,且在腰部的位置。而她现在的位置并不算好,若是不小心便有可能摔下荷塘,到时候就算她想逃也是不可能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勾住的地方并不难解,她一手攀着树枝一手伸向腰间,耐着性子轻轻去拨动,总算是把勾住的地方给解开了。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她刚庆幸完,眼前又是一个身影闪过,那刺客竟然又回到了此处。
  她真是八辈子和那刺客犯冲,他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要来这里?
  不过那刺客也真是奇怪,若是要杀莫逸萧也该去卧房或书房,来这个花园做什么?而且还左顾右盼似在寻找着什么,莫不是还有他失散的同党?
  正当若影揣测之际,那刺客有些焦躁地扯下了遮在脸上的黑面纱。而那熟悉的容颜也使得正趴在树枝上的若影惊得呼吸一滞,瞪大着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树下的英姿。
  第141章 原来爱错人
  更新时间:2014…1…11 1:47:28 本章字数:5457
  怎么会是……莫逸风?
  若影难以置信地望着树下的身影,正要开口唤他,可是刚一张嘴就立刻伸手捂住让自己噤声。
  她原本就是偷偷出来的,若是被他发现她来到了此处,也不知道会如何训她。而且她只要再翻过围墙就可以出去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三王府去便可。
  可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一想不对,莫逸风明明是醉酒卧于床上,如今却是十分清醒地出现在此,难不成他是故意装睡骗过她?那么究竟是他看出了她的意图,还是他要避开她后对莫逸萧有所行动枸?
  但是若是要对莫逸萧有所行动,为何要避开她?
  就在她思来想去之时,只听“啪嗒”一声,她惊恐地看着从腰间掉落的同心结如今正落在莫逸风的脚边。
  一定是刚才裤子被树枝勾住了,她去解开的时候将系在腰间的同心结给带出来了。早知如此,她出门便将这些佩饰留在房间了玳。
  咬了咬牙,她干脆侧身躲进了树枝中意图用树叶遮挡着身子,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只要莫逸风看见这个同心结,必定会想到是她在树上。
  果不其然,莫逸风抬眸朝树上看去,当看见一个人影躺在树上之时眸光一寒,然而他也不能做出大动静,周围的护卫还在四处搜查。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骤然一眯,顺着方才的动静朝脚边看去,当他看见落于他脚边是何物之时顿时一怔,弯腰将其拾起,果然是同心结。
  抬眸又朝树上望去,见她还掩耳盗铃地躲在树枝中,他将同心结握于掌心,也不恼,亦不急,竟是缓缓坐在了荷塘边的大石上,面向荷塘静静地望着水面。
  若影看得心里着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护卫正在四处搜查吗?若是他被莫逸萧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眼下她忘却了自己的安危,竟是为他担忧起来。
  就在她急心火燎之际,莫逸风却静坐在大石上拿出同心结细细端倪起来,就仿若坐在自家府邸一般。
  若影慢慢拨开树枝朝他看去,却见他用拇指轻轻地抚着同心结上的玉佩,还有同心结上用金丝线所绣的“风”字。
  同心结用金丝线绣了“风”,玉佩上他却刻了“影”,而他身上的同心结用金丝线绣了“影”,玉佩上他却刻了“风”。也不知道他是弄错了还是故意而为之,但是她却喜欢极了,不过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看着他静静地坐在荷塘边,若影似乎忘却了如今正处于危机之中,看着他唇角淡淡扬起的弧光,她竟然也跟着弯起了唇角,又感觉这样的情景实在太过熟悉,仿若在何时便发生过,她也分不清是梦是真。
  月光柔和地披洒在二人身上,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水面泛起一层粼粼银光,这般景象美得实在不像话,却又这般协调。
  “哎……”莫逸风看着手中的同心结突然长长一叹低声呢喃,“莫不是这同心结也不想呆在三王府,竟是飞到了永王府,这永王府当真有这般好吗?”
  若影闻言心头一缩,鼓了鼓嘴自知理亏。
  不过刚一垂眸,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若是莫逸风当真不知她来到了永王府,不知她此刻就在树上,在看见地上的同心结后又怎会这般淡定从容?而且同心结是从高处坠落,他又怎会如此平静地坐在荷塘边?
  看来她又被他给戏弄了,他分明就已经知道了她在树上,而且在拾起同心结后就没了方才那急切的神色,他此次来到永王府分明就是特意来找她的。
  若影忍不住懊恼地咒骂自己一句,自从认识了他,她的智商显然是不够用了,不,似乎不是不够用,是完全失去了。
  看着他故作姿态地哀叹,她浅浅勾唇,抬手拨开遮住半张脸的树枝轻笑道:“不知这位爷有何烦忧之事,奴家会为爷排忧解难,爷不防说与奴家听听。”
  莫逸风将同心结放进胸口,而后望着水面上她在树上投下的倒影缓声道:“哦?你一个女儿家,又能帮得了本爷什么?”
  若影盈盈一笑,月光下,她的贝齿亦是泛着莹白的光,就连两颗可爱的虎牙也在水中清晰得一览无余。
  “就算帮不了爷,奴家也会陪着爷的,有人作伴好过一人形单影只。”月夜下,她的声音甜腻得醉了人心。
  莫逸风忍住想笑的冲动又问:“你会陪着我?免我一人孤寂?”
  若影弯眸轻笑:“是啊,爷不必害怕孤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莫逸风看着水面笑意渐浓。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笑容渐渐僵在了嘴角,睁大了黑眸再细看水中的倒影,他骤然止住了呼吸,心仿若漏跳了一拍。
  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究竟是巧合还是当真是他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莫逸风僵直着背脊怔怔地看着水中的倒影,那个小女孩,那个似梦似真的水中的小女孩……
  难道说在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在树上,而他坐在树下,他看到的水中的倒影并非是梦,而是那小女孩在树上就这样俯首看着他?
  若影不知他心中所想,笑着又开了口:“逸风哥哥在想什么?”
  说出这句话时,莫逸风身子一颤,若影更是敛住了笑容。
  好熟悉的对话,好熟悉的情景,好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就是记不起究竟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为何她又突然叫他逸风哥哥?自从那一次莫逸风从外面回来后,他便不许她叫他这个称呼,以前她不知道,可是她后来明白,那是因为他见了柳毓璃。
  只是方才的景象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她的生命中似乎出现过。
  莫逸风蓦地站起身望向若影,正要开口问她些什么,却在阵阵脚步声临近之时止住了想说的话,而后纵身一跃,伸手揽住她的腰飞身出了围墙,而后又脚下轻点,一路赶回了三王府。
  刚进房间,莫逸风反手关上房门后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抵在门板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睨着她,仿若要将她看透,却又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若影不知道他为何会反应这般激烈,对上他的视线,她轻咬朱唇心跳剧烈,早已忘了在永王府时的疑惑,反倒是生出了一抹惧意。
  “我……我只是有事,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是看你睡下了就……就没有吵醒你。”她试探着开口,带着一股小心翼翼。
  她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去找她,更是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去假扮刺客引开永王府中人的注意,所以她更是隐隐内疚。
  他终是担心她的不是吗?她在他心里终是有了位置。
  欣慰之余她又带着一股后怕,因为若不是他的及时出现,恐怕她已经被莫逸萧抓了个现行,那么祸及的可不是她一人,或许莫逸萧会给莫逸风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若影低声道。
  莫逸风的眉心始终紧蹙着,而她的话他似乎丝毫没有听进去,反而更紧地扣着她的双肩,静默良久,终是开了口:“影儿,是不是你?”
  “什、什么是不是我?”若影不明所以,低头打量着自己,心头一阵狐疑。难不成她穿着夜行衣他就不确定了?那还救她回来做什么?
  莫逸风又俯首了几分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双唇,最后将视线撞进她的水眸,低哑的声音如醇厚的美酒,醉人心扉:“影儿,十年前与我畅谈一夜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
  他的语气是那般急切,仿若要将她从梦中唤醒。
  若影却被他问得疑云重重。若说十年前,她分明还是一个现代人,与他并不相识不是吗?别说是他,就连莫凯都未照面,她又怎可能与他畅谈一夜?而且他不是说那夜是柳毓璃吗?他也因此宠溺了她十年不是吗?
  可是,他的神色却是这么的认真,这么的迫切,这么想要证明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