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2-10-16 12:02      字数:4944
  李大夫就笑,笑的跟老顽童一般,“没有,我编的,他还真信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拦都拦不住啊!”
  “爷爷你真是的!”常笑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这时,张伯从外走进来,见此,就问李大夫,“笑笑都醒来了,少主子还没回来,要不,我跟去找找。”
  “哎呀,没事儿的,那南郊啊,我都去了百十回了,猛兽都被打光了,就是些山猫小鸟的,没什么危险。反倒是那里还有间猎户留下的屋子,走累了,还能去里头歇一歇。笑笑都去了,小两口打情骂俏的,你跟去做啥啊!”
  张伯闷声道:“还是那句话,出了事儿,我跟你没玩!”
  南郊离城池尚有好一段距离,常笑又是徒步,走了半个时辰,原本好端端的天气突然就阴沉了,乌云密布,伴着雷电之声,看似即将有一场大雨要下。
  常笑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已经快走到了,此时也不想回去,更担心一下雨,山路滑,柳玉熙一个人在山上会出事,常笑只得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才走到山林门口,天空便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身上很快便淋湿了。
  幸好林子里有数叶遮挡,也不至于让雨水淹没了视线,但是,雨水润湿了土地,加上山里的路又陡峭,真的很难走。
  南郊这么大,要将一座山反过来,一天一夜都不够,柳玉熙已经上山这么久,常笑更摸不清他的方向。
  只得按照常规路线一边走,一边喊他的名字。
  雨水拍打树叶的“梭梭”声将她的嗓音也削弱了一倍,山林哎大雨下显得沉寂而冰冷,幽深得难以揣测。
  常笑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疲乏,灌满了雨水的衣裳似乎都成了一种难以负荷的重量,一开口,雨水便灌入喉咙,渐渐地,就喊不出来了,只觉得嗓子有些疼。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一只鸟禽,雨声似乎住在了一切,雨水打在身上,不断冲刷着她的脸庞,让她冷的发抖。
  常笑忽然觉得有些无助,玉熙,你在哪里?
  你不是在我一有危险的时候,都会出现吗?现在,我在找你,你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我想,我如果我真的有缘分,此刻在同一片林子,你应该会让我找到你,如果我们,有缘分。
  常笑转身,想继续往前走,谁知,脚下一滑,猛的栽倒。
  身侧是一个斜坡,她的身体往低处倾落,常笑惊呼一声,双手本能地随处乱抓,好在给她抓住了一截儿细枝。
  就在她松口气的当口,只听得一声脆响,细枝无法承受她的重量,倏然断裂,常笑的身体瞬间下落。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猛的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下落的趋势。
  常笑抬头,雨水打在眼睛里,使得她视线有些模糊,顶上那张熟悉的脸孔还是深深地映入了她的眼睛,此刻正大口喘着粗气,一脸地惊魂未定,却还是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嗓音穿透雨声,显得那么坚定有力,“笑笑,别怕!”
  正文  第88章 我是真的爱你
  柳玉熙将常笑拉了上来,两人跪坐在地,死里逃生,常笑忍不住扑入柳玉熙的怀里。
  柳玉熙的身体有短暂的僵硬,而后,便抬起手,轻轻抚着常笑的背,安抚道:“没事了,笑笑!”
  等常笑稳定了情绪,柳玉熙便扶她起来,常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开口道:“这里我常来采药,我知道附近有一间废弃的猎户小屋,雨太大了,我们先进去躲躲。”
  柳玉熙点头,两人便牵着手,一起往前走。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真在林中看见一座小屋,不大,只有十来平米,对于急需躲雨的两人也足够了。两人推门进去,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只在一旁堆了一些甘草和柴火,柴火旁边还有几块儿火石,看来,以前打猎的人时常在这里留宿,或者歇息。
  柳玉熙关好门,便拿了一些甘草铺在地上,让常笑有个坐的地方,自己则用火石生火。
  到了这个时代,常笑只会用火折子,根本不会用打火石,此刻看柳玉熙用茅草引火,倒是觉得挺新奇的。
  不一会儿,火点燃了,柳玉熙小心地夹着柴火,很快,火便烧旺了。
  常笑便觉得暖和了一点儿,就见柳玉熙去柴火堆里捡了几只细长的柴火,搭了几个架子,柳玉熙脱下自己的外衣,晾在中间的架子上,透过粗布麻衣,常笑便只能看到他模糊地身影。
  彼时,火堆就在常笑身旁,她的两侧还有两个架子,可以作晾衣之用。
  柳玉熙呆在火堆的另一旁,便不动了,只隔着衣裳做成的屏障,对常笑温声道:“笑笑,湿衣服穿久了,会着凉的,你把衣服脱下来晾在你那边的架子上,你放心,我不会过去的。”
  这句话说完,柳玉熙便不说话了,安安分分地呆在另一边儿,尽管他的身边没有火,他也穿着一身湿衣。
  常笑在另一头,心里很感动,深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将外裳,中衣和里衣都脱了下来,用手将水拧了,然后晾在两边的架子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儿单薄的肚兜,眼前就是炙热的火堆,她倒不惧寒冷。只是抬眼看向麻衣的而另一端,那个席地而坐的身影,常笑的眼眸忽然有些湿润,甚至很想将眼前这块碍事的衣服撤下来,好让他能得到得到一点儿温暖。
  他担心她会着凉,他自己不也披着湿衣,还没有火取暖,难道就不担心会得了风寒。
  这个男人,总是在自己危及的时刻出现,默默地付出,不求回报,不知不觉,似乎成了她最有力的依靠和后盾。就如今天,她身陷绝境,也是他忽然出现。这是否代表,他们有缘分呢?
  爷爷总是喜欢把她和柳玉熙扯在一起,她觉得是开玩笑,但是,老人家一心为她,又哪里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爷爷,是是觉得柳玉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吧,他甚至对柳玉熙寄予了比谭雅伦还要高的期望。
  平心而论,她也不是没有偷偷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每每一想,便有些胆怯,想了,也不会想的太深。终究是有些顾忌和害怕的,因为刚刚经历了一段感情不久,她有点受伤,在伤口平复之前,很怕再次所托非人。
  仔细想想,在她的心里,柳玉熙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才貌双全,温柔细心,又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对自己很好,对爷爷也很好。考了科举,当了大官,也不嫌贫爱富,仍旧拿他们当做亲人一看看待。就算在现代,这样一个好男人,也是无可挑剔的。
  若问常笑有没有对他动心,在和谭雅伦分手之前,她根本不会想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的心里,无论是喜欢还是爱,都应该专一,她不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所以,尽管那时候柳玉熙长得再好看,她也不会忘别处想,欣赏,只能停留在欣赏。
  后来,自己感情受挫,深陷牢狱,是他给了她所有的希望,那时候,她在心里当真是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自从谭雅伦退出了她的生活,除爷爷之外,柳玉熙似乎占据了她的所有的私心。他出事的时候,自己紧张惶恐甚至无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救他,她决不允许他出事。
  那时候,她尚不明白那种紧张,也不知道那份害怕失去他的心情,源自何处。如今,她似乎明白了,那便是,他在自己陷入危机之中一次次挺身而出,一点一滴的陪伴关怀,早就不知不觉地深入她的心了。
  一颗深埋在地里的种子,在它没有发芽之前,你不知道它是否还具有生机,但是,当它破土而出的刹那,看见那抹激动人心的绿色,你才发现,它是如此富有生命力。就如她的感情,一点点深入了心理而不自知,直到这一次,被发掘出来,她才恍然察觉,她或许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男人。
  一个为你冒着风雨寻找草药的人,一个在你无助的时候呼唤能够及时出现在你面前的人,难道不值得你去珍惜吗?谁能说,这样不是缘分。
  爱情的路上,也许会遇见很多人,有的人只能和你擦肩而过,有的人,却是命中注定与你厮守一生的,这个人,不取决于认识的先后,而在于他是否能让你依靠。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常笑很激动,透过火光,再次看向衣裳背后的身影,嘴角便扬起一缕温柔的笑意。
  很快,她又皱起了眉头,她不确定柳玉熙对她的心意。从相识以来,她帮他治好了眼睛,之后,似乎一直是他在照顾她。他对她好,这是没得说的,有时候,她会有一种感觉,他将她看的,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问题是,他几乎没对她表露过一点儿爱意,无论是话语还是行动。不知道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他只把她当做救命的恩人或者是妹妹一般的存在。
  但是,她常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努力去做,真正喜欢的人也会去努力争取,幸福,从来不是等来的,或者求来的,而是争取来的。
  常笑深呼吸一口气,移了移身子,手指拉住衣裳的下摆,眉头一凝,猛的扯了下来。
  因为扯的角度不对,力气也太大,衣裳架子一起落下。
  柳玉熙听着这声儿,以为她出事儿了,条件反射地抬头,见常笑安好,大松口气,很快,惊呼地回头,嗓音也有些不稳,“笑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差点儿忘了,常笑可能没穿衣服。
  事实上,常笑身上还有一件儿肚兜,但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穿了肚兜也跟裸体没什么区别,都是非礼勿视的。
  常笑见他耳根子都红了,不免微微失笑。真好,她喜欢的男人不是个轻浮之徒,反而很可爱。
  身上的衣服已经快干了,常笑摸了摸晾在一旁的里衣,因为质地轻薄,此刻也干得差不多了。常笑便取下来穿好了,而后起身朝柳玉熙走去。
  柳玉熙听见从身后而来的脚步声,不免有些紧张,“笑笑——”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柳玉熙的身体僵硬到了极致,因为,常笑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身体。
  反应过来,柳玉熙刚想挣开,常笑倏然开口,“玉熙,你别动,我有话跟你说。”
  她的话语平静而温柔,让他无法动作,只能安静下来,只是紧绷的身体一直没有放松,眼里还有一丝挣扎。
  常笑抱紧他的身体,脸颊贴着他的背,嗓音很柔和,“玉熙,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的,但是,真的喜欢你。女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如果这个人还能对你好,更是不容易。如果这个喜欢又对你好的人也喜欢你,你们也能在一起,那么她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我想幸福,也会争取自己的幸福。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也许觉得我轻浮,也许觉得我太草率。但是,我要对你说,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因为失恋了,就想尽快找一段新恋情来安慰自己,我只是循着自己的心走。你曾经说过,我和谭雅伦不合适,如今,我才明白,我和他真的不合适。也许,人生真的要经历了还能真正领悟,才能倍加珍惜。似乎,我之前所受的苦,就是为了让我明白,怎样的人才适合我,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你跟谭雅伦不同,不是因为承诺了,我才要负起责任,不离不弃。而是,你能给我他不能给我的,你能让我安心,让我依靠,让我对未来充满希望,让我不怕为你吃尽苦头。我们能同甘共苦,也曾生死相依,每当我遇到困难危险的时候你总能够及时出现在我面前,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想留住你,永远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
  这番话她说的平静,心里却不平静,只要是在乎,在告白的时候就会忐忑,因为害怕遭到拒绝,害怕彻底地失去。再不知道对方的心意之前,告白就像一场赌博,赢了,你们厮守一生,输了,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是,她不是胆小鬼,哪怕他有一点点喜欢她,她也会将这一点点扩成生死大爱。
  闻言,柳玉熙爱去没动动作,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柳玉熙动了,却是伸手扳开常笑的手,缓缓转过了身体。
  常常自他推开她的时候,就低下了头,企图接住阴影来隐藏自己悲伤的脸庞。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失败来临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过,失去,是一件伤不起的事情。
  “笑笑——”
  “对不起!”以为他要说什么拒绝的话语,常笑忙不迭打断,眼眶却湿润了,嗓音也有些哽咽,“你就当我今天淋雨淋病了,说了糊涂话,你把它忘记——”
  常笑的话说了一半,就再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