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2-10-16 12:02      字数:5005
  着她和常笑幽会,项月心里还是好过不少。
  常笑见她望着柳玉熙发呆,上前笑道:“玉熙的琴弹得很好!”
  项月回神,看看柳玉熙,又看看常笑,忽然说道:“这就是李姐姐的心上人吧?果真长得一表人才。”
  若是真的,也少费自己许多心思,谭雅伦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见常笑摇头,项月心里很失望,却有些咬牙切齿,身边有这样好的男子不要,偏生要跟她抢谭雅伦,这李常笑真是眼高手低。
  常笑又道:“玉熙明年也是要考科举的,弹完琴,还要去看书,我们别打扰他了!”
  见常笑往回走,项月也跟着出去,只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原本闭目弹琴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眸,黑如点漆,美丽至极。四目相对的瞬间,却折射出的冷然之光,让项月莫名心虚。只觉得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
  项月一敛心神,赶紧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外面,项月这才安心,心思一转,对常笑道:“李姐姐,盛京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每个季节都会举行文人雅集。参加的人要么是京城里有学问的人,要么是名门公子,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会来凑热闹。不但能交流文采,更能交流感情。才子们在集会里吟诗作画,展露文采,也为博佳人一笑。若是得心上人青眼,便可成就一桩美满姻缘。”
  常笑没多大兴趣,摇摇头道:“我向来少参加过这类活动,还是算了吧!”
  本就是别有用心,项月哪里肯,忙不迭拉着常笑的手,道:“李姐姐,我刚来京城就听说有这么个好玩的集会,想去看看,又没什么熟识的姑娘家,就指望着你陪我一起去!上次你不是好奇我的心上人么,这一次,他作为京都的大才子,肯定也会去。我一个女孩儿家,虽说跟他指腹为婚,好歹还未婚嫁,一直跟他在一起,也不怪不好意思的。若有姐姐陪着我,月月可就不怕了。姐姐,你就答应我吧?”说话间,项月一瞬不瞬地盯着常笑,眼里满是恳求。
  尽管自己不太想和一群古人附庸风雅,见她如此求,常笑还是点了头!她或许能理解,女孩儿家去见心上人,总要拉个死党,心里才安定。
  项月高兴的合不拢嘴,眼里别有深意,“李姐姐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让你见到我的心上人!”
  她早就打听好了,每年雅集,必然少不了谭雅伦和祈旭,若是有美女,瑞王也会来的。至于霍长青,对这些倒是没甚兴趣,不过刚从边疆回来,四公子一有活动,势必得被拉着去!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自己名正言顺,而常笑横插一杠,怎不遭人非议?
  常笑便笑,心里倒是没怎么在意。
  京都中的名门公子,论才华,论长相,论口碑,有谁比得上谭雅伦?
  正文  第37章 你们是朋友?
  谭雅伦的确会参加今年的文人雅集,却有额外打算。
  这段日子,因着项月频繁来找自己,谭雅伦一来想避嫌,二来项月每每来此,谭夫人必做文章,这个节骨眼上,他是最烦这些事的,便跟谭夫人说,为了科考,暂不谈婚事,免得分心。
  谭夫人万事都以谭家声誉为主,若谭雅伦高中,可谓是光宗耀祖,前途无量,谭夫人自然万分支持。反而主动劝说项月,弄得项月也不好打扰谭雅伦!不过,唯恐自己在项月面前一套说辞,谭雅伦回头就去找常笑,传到项月耳里不好说话,谭夫人也将谭雅伦盯得更紧。
  因此,谭雅伦这段日子基本没怎么见常笑,便想利用这次机会,和常笑聚聚!
  冬至这日,项月一早便坐着轿子来接常笑,彼时,天刚刚亮。如此心急,也是怕谭雅伦早她一步。对常笑的说法却是,早去早准备!
  常笑自是没有异议,对于这次雅集,她随意得很,就连穿着,也是一贯的简单素雅,反观项月,打扮的那叫一个光彩照人。
  谭雅伦来到天青医馆,扑了个空,便问阿保,“笑笑怎么不在?”
  阿保道:“笑笑一大早就和项姑娘出去了,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了了!”
  项姑娘?谭雅伦心中疑惑,终究没有细想,只怪自己疏忽,没有早点儿通知常笑,白白错过了机会!见时间不早,谭雅伦不好让他人干等自己,便打算回来再见常笑,对阿保道:“等笑笑回来,你告诉她我来过了,下午再来,你叫她等我!”
  待阿保点头,谭雅伦这才坐上马车离去!
  文人雅集是由聚贤楼发起,参与的大多是文人才子,以及贵门公子和小姐,此次是在晚枫林举行。因着这里环境好,便由贵公子们资助,修建了一个流觞曲水亭,亭子里开凿了一条回环弯曲的水渠,方便众人流觞曲水。
  所谓的流觞曲水,是众人围坐在水渠边,将特制的酒杯置于上游,任其顺着曲折的水流缓缓漂浮,酒杯漂到谁的跟前,谁就取杯,若是男子,依照规矩便吟诗作对,方可饮酒。若是女子,往往是展露琴曲才艺,如此循环,直到尽兴为止。
  项月和常笑来到流觞曲水亭的时候,时间尚早,仆人正在布置,只有几个文人在高谈阔论。
  流觞曲水亭面积很大,四周有围栏可停坐,一半的地儿用作流觞曲水,另一半置了桌椅,上置点心茶水,用作公子小姐们休息之用。
  项月拉着常笑到一旁坐下,两人随意地闲聊着。
  这时,就有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先是揖手一礼,一人便问:“两位小姐好面生,是第一次参加雅集吧?”
  项月轻笑一声,答道:“是又怎么样?”
  见项月肯说话,那男子似的了鼓励,将目光转向项月,“姐若是不弃,小生倒是可以给小姐讲讲雅集的规矩……”
  那男子热情地说开了,项月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与其说是感兴趣,不如说是打发时间!
  反观站在常笑身前的男子,见常笑一张冷脸,便有些想打退堂鼓。
  无奈眼前的女子长得实在是好,皮肤光洁白润,眉若远山,眼似秋水,就这么一坐,自有一种宁静淡雅之风,偏生眼里又透着睿智,实在是个特别的女子!你一眼望过去,或许首先看见的是她旁边光彩照人的女子,看见了她,便会被她所吸引,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淡然安宁,让人越看越美。
  常笑多少有些理解这两个男子的心思,这样的集会,交流文采有之,更是一种联谊,看中了谁,自凭本事,这两个男人见她们两个单身女子,搭讪也是这个理!
  “这位姑娘,不知——”
  “她可是有主的,还是我们鼎鼎大名的谭雅伦,你还是另寻他人吧!”话未说完,就被一个爽朗又大气的声音打断!
  众人闻声看去,便见一人从一辆豪华大马车下来,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通神贵气,正是瑞王,此时,他踩着木梯下车,却不忘掀开车帘。
  便见一只纤纤玉手从内伸出,弯腰走出一个女子,身穿大红底绣繁复花纹的艳色和服,白肌细眉,眼上画有重妆,配上血红的嘴唇,反而有种极致的艳丽,正是妆姬。此刻,她在瑞王的搀扶下,款款下了马车,视线落在瑞王身上,唇边便勾起一抹媚人笑意。
  常笑一见妆姬,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这伙东洋鬼子!
  那名和常笑搭讪的男子听瑞王这么说,脸上困窘,给瑞王见礼后,灰溜溜地走了!瑞王和谭雅伦,哪一个都是自己比不上,也惹不起的。起先和项月说的起劲的男子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忙着走开,生怕了惹瑞王不快。
  瑞王大步向常笑走来,妆姬蹬着高木屐,慢慢地走在后头。
  “李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雅伦呢?”说话间,瑞王举目四顾,搜索谭雅伦的身影。
  常笑摇头道:“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至于雅伦,我们没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参加,是常笑失礼了!”这番话倒有几许惭愧。
  瑞王想起近日谭雅伦都出不了门,想必两人也很难见面,这个文人雅集,常笑没来过,不知规矩也是情有可原,当下便笑道:“若非雅伦最近出门不方便,我猜他肯定也会去找你的,你能来最好,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就可以好好聚聚了!”
  对于谭夫人反对谭雅伦和常笑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却不好插手他人的家务事。
  常笑微微一笑,心里有几许暖意。
  这话听在项月耳里,就不怎么中听了。李常笑果然和他的雅伦哥哥暗通款曲,连瑞王都知道了。什么叫他们这对鸳鸯,自己才是谭雅伦的未婚妻,凭什么李常笑横插一杠。
  瑞王也发现了项月,笑着问了一句,“这位姑娘是何人?”
  “项月见过瑞王!”项月施了一礼,抬头笑道:“家父是新任的吏部尚书项光!”
  “项光?”瑞王微一沉吟,脸色忽然一变,问项月道:“可是之前的莱州太守,近日才回京留任的项光?”
  “正是家父!”项月很自豪,她的父亲是朝廷高官,项家虽然比不上四大家族,却属于名门望族之列,自己比起李常笑这个卑微的寒门女子,不知高贵了多少倍。
  闻言,瑞王看看项月,又看看常笑,脸色便有些诡异,“你们是朋友?”
  常笑还没开口,项月很热情地挽住常笑的手臂,笑的很开怀,“当然啦,我和李姐姐可是好姐妹!”
  见此,瑞王紧着眉,忽然将常笑拉至一旁。
  项月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嫉色。
  正巧妆姬也踏着她的东洋小碎步过来了,见此,脸上便有些惊讶,视线落在常笑身上,眼底更有一闪而逝的冷光。
  这点细微的神色,落入了项月眼里,以为妆姬也是和自己一样心思,心里便有了另一番打算。
  瑞王看了看四周,确定谭雅伦不在,便低声问道:“李姑娘,你可知道项家和谭家的关系?”
  到底处在政治中心,对这方面十分敏锐。一听项光,便想起了二十年前,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两桩强强联姻,一家是祁顾两家,另一桩是谭项两家。当时,顾家和谭家在朝政上意见相左,分为两个派别。谭项两家联姻,本是因着世交之故,顾家却认为谭家是笼络势力,好对抗自己,便和当时还处得不错的祁家家主商量联姻。两人各为利益,一拍即合。
  时至今日,因着项家远离京城多年,此事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而顾祁两家,两家旧主因政治联姻,也因政治分歧,虽为亲家,却势同水火。
  常笑摇摇头,瑞王神色纠结,正待开口,身后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阿瑾,你来的真早!”
  两人抬头,便见祈旭和一女子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那女子一身胭脂色的裙装,皮肤白皙,眉目秀丽,竟也是位十分出彩的绝代丽人,正是五公主李琬。
  正文  第38章 你怎么在这里
  走的近了,祈旭才看见李瑾身后的常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李琬见着瑞王,脸上绽出一个浅笑,行了一礼,低声道:“十四叔!”
  李瑾虽说与谭雅伦年龄相仿,却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当今皇帝登基,将其他几个皇子都弄到封地作藩王,说白了就是贬谪异地,只有最小的皇子李瑾,因着当年站对阵脚,又无结党营私,这才得以留京,做个闲散王爷。
  瑞王虚扶了一把,笑道:“这是在外面,琬儿不必多礼!”
  项月和常笑听见两人对话,忙向李琬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妆姬闻言,也略福了一礼。
  李琬忙开口道:“今日本宫只是微服出巡,不必多礼!”
  几人这才起身,低声道:“多谢公主!”
  常笑那日远远看了李琬一眼,只道她长得不错,今日近距离接触,见她端庄知礼,又无太大的架子,人还不坏,只能说,她和顾长笑立场不同,故而相处不好。
  这时,祈旭对常笑道:“笑笑是一个人来的么?”
  这话却说得有几分熟络,李琬听着,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却也没往心里去,祈旭有几分风流,她也是知道的,好歹不像李瑾那样荒唐。
  李瑾有几分惊讶,暗道,祈旭什么时候和李常笑这么熟络了。
  项月抿着唇,低垂的眼十分不甘,能与京都四公子之中的一人熟识,都十分难得,何况是几人,简直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一旦混上这个位置,身价也水涨船高。雅伦哥哥居然将这个女人介绍给了他们,在他们眼里,谭雅伦和李常笑才是一对,自己这个正牌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