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生在秋天      更新:2021-02-16 20:52      字数:4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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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溪目光一沉,心中已有考量。
  “皇上,如今事情已见分晓,看来是有人想要利用鬼神之说陷害芸芳和紫苏。虽然不知道这人的目的,可她们的确是冤枉,还请皇上还她们一个公道!”苍梨说着,抬眸却看向了皇后。
  苍梨虽不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但一直力挺鬼神之说的皇后,似乎嫌疑最大。而且她和玉茗轩的嫌隙也不是一两天,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
  就连湛溪也想到这一点,抿着唇不说话,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皇后凭着自己的身份,做起事来一向有恃无恐,身为后宫之主,却不知检点,且心胸狭窄,这些湛溪都心知肚明,对她的猜疑也就加深许多。
  皇后自己也不知怎的,脸色刷白,刚才的傲慢劲儿烟消云散,仿佛原本手里拿着一盏明亮的灯笼却被人打掉,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第076章 线索
  竹惠见皇后被唬住了,便沉不住气了。皇后毕竟年轻,没有她经验丰富,这时候她便说道:“皇上,奴婢以为,皇后娘娘虽然被幕后真凶蒙蔽,误信了鬼神之说,但芸芳和紫苏二人违反宫规焚烧纸钱却是事实,皇后娘娘并没有误判。”
  “她们做错的事情,自然要承担责任,任凭皇后娘娘依据宫规处罚。不过既然她们与邪说无关,还请皇后娘娘为她们解除嫌疑。”苍梨鼓起勇气说。
  皇后知道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何况皇帝开始怀疑自己,只能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怜贵人所说,之罚俸半年,并在刑房服劳役半年。”
  芸芳和紫苏依靠着对视一眼,心里松了口气。
  “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苍梨转头说道。
  “奴婢谢皇后娘娘。”芸芳两人连忙说道,可抬起头来目光却向着苍梨。
  “虽然这件事跟芸芳和紫苏两人无关,但背后操纵之人心怀鬼胎,不能轻饶。”湛溪挑眉说道。
  “没错。皇兄,这件事就交给臣弟和罗更年去调查吧?”祺王主动请缨道。
  湛溪看了看祺王,这件事与后宫有关,让罗更年查处本是应当,不过对于罗更年的为人他们也都心照不宣,让他一个人去实在是不放心。湛溪并不想让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便点头答应。“嗯。朕允你在查案期间随意进出后宫,各宫也必须全力配合调查,直到真相水落石出为止。”说完这些,他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什么,便补充道:“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要谨记时刻保持耳聪目明,否则如何能担当国母之责?”
  皇后听出皇帝的不满,加之最后这一句话,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连声答道:“臣妾谨记皇上教诲。”
  湛溪起身上前拉起苍梨,说道:“好了,你在下面跪这么久,身体会吃不消。朕送你回宫。”
  “嗯。”苍梨看了一眼皇后,向她行礼告退,眼神却充满了复杂。她并不确定今天的一切是不是皇后为了挤兑她所自导自演的戏码,可是无论如何,发生了这一连串事情之后,皇后的反应充分说明了一点——她当真是记恨自己到骨子里,连玉茗轩的丫鬟也不放过。芸芳和紫苏是宫里的“老人”,对一切都熟悉,这次皇后把她们俩从自己身边支开,日后自己该如何应对?
  一路上湛溪都感觉到苍梨心事重重,即便他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但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言语,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往回走。他心里也清楚,今天这场戏,明里是针对芸芳和紫苏,暗里却是为了剪掉玉茗轩的羽翼,如此一来,可疑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这个幕后黑手敢火烧御书房,他若是姑息,日后还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不管始作俑者是谁,这一次定要对方付出代价。
  走到花园时,迎面匆匆走来一个小太监,原本是要往永福宫去寻皇帝,此刻立马躬身拜道:“皇上,不好了,皇上!”
  “咳咳,说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事,好好说话!”小顺子呵斥道。
  “是、是。”小太监低着头,连声应答,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苍梨紧蹙的眉头。他吸了口气,接着说:“皇上,您快去长乐宫看看吧,僮昭仪、僮昭仪她在宫中大哭大闹,奴才们都劝不住啊!”
  湛溪皱眉犹疑了一下,才点点头,低头对苍梨说:“朕过去看看。让瀚书送你回宫去。”
  “祺王爷进入后宫去,这样方便吗?”苍梨犹豫说。
  “你与他也算是旧识,还怕什么不成?玉茗轩这条路太偏僻,现在朕是当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湛溪的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色。
  “臣妾只是担心劳烦祺王爷。”虽然苍梨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但为了让湛溪放心,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能为贵人效劳,是臣弟的荣幸。”祺王拱手说。她知道苍梨是担心影响到他名誉,不过皇帝既然指派他调查御书房之案,允他随意进出后宫,那样别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苍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朕待会儿就过来看你。”湛溪还不忘嘱咐说。
  “臣妾知道啦。皇上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为臣妾耽搁。不然,臣妾又要背上‘狐狸精’的罪名了。”苍梨嗔道。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不知为何,湛溪却觉得心里堵了一下。当皇帝的女人,尤其是皇帝宠爱的女人,就注定要有那么多的顾虑。这个世界,不会让他们安稳地拥有一份单纯的感情。他幽幽叹了口气,才和那太监一起向着长乐宫去。
  “贵人?”祺王见苍梨仍看着湛溪的背影发呆,不由好笑。“皇兄现在是一门心思牵挂着贵人你,去一趟长乐宫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苍梨听出祺王的打趣,脸上微微一红,反驳说:“祺王爷也会讽刺人了?”
  “臣弟不敢!不过怜贵人倒比从前更容易脸红了。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如今都成女子的娇羞了。”祺王很熟稔地开起玩笑来。当初从认识苍梨,到一路护送,两人仿佛久别的老友。他欣赏她的气概,她也欣赏他的才华,所以很快就熟悉起来。只是没想到,入宫之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同路畅谈。
  “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做一个娇羞的女人有什么不好?”苍梨说着,看向湛溪离开的那条道,嘴角浮现出笑意。
  “看来当初本王的确做了个最正确的决定。”祺王感叹地说。
  “本宫当真要感谢祺王爷。你帮了本宫那么多,本宫似乎也应该有所回报。”苍梨话里有话地说。“你可知道,本宫刚才在想什么?”
  祺王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苍梨。“臣弟愚钝,还请贵人明示。”
  “王爷可知道,本宫为何知道让莲蓉去府上找你?”苍梨提示说。
  她这么一说,祺王就听出端倪了,立马问道:“难不成,贵人是发现了什么?”
  苍梨环顾四周无人,点了点头,小声说:“实不相瞒。原本本宫并没有想到问题出在御书房的蜡烛上。可本宫在赶去永福宫的途中,无意中听到两名内侍的对话,才得知他们对蜡烛做了手脚。本宫当时躲在墙后,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模样,但其中一个太监的声音却很有特点,比起别的太监来说,他的声线更为低沉喑哑,很好辨认。”
  “所以刚才他在皇上面前一开口,贵人就听出来了?”祺王也是极聪明之人,苍梨说到这个份上,他立马反应过来。
  苍梨点头说:“现在看来,他是僮昭仪手下的人。可是本宫与僮昭仪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对付本宫的两个丫鬟呢?”
  “贵人在宫中数月,难道还不明白这里的生存法则吗?并非你不犯人,人就不来犯你啊。既然贵人已经知道了参与这件事的人,剩下的就交给臣弟去处理吧,你只需要今后当心此人便是。这样看来,这个僮昭仪刚把皇兄找去,还不知道是不是又一个阴谋。”
  “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皇上做什么。且让她去,本宫静观其变就是。”苍梨沉声说道。她回去玉茗轩,收拾了一些东西,便要去刑房。
  芸芳和紫苏被遣去刑房服苦役,穿着旧布衣,做一些给下人们舂米洗衣的苦活。比起平日伺候主子来,工作量要大得多,而且看管极为森严,稍有偷懒便是非打即骂。
  芸芳进来时,脸上戴着面纱,却被那总管瞧见,立马走了过去。
  “你,把脸上这个摘掉!”
  “大人,这是皇上允许的……”紫苏皱着眉头说。
  “我管你谁允许的。来到这个地方,就由我做主,不然我怎么管理这么多人。快给我摘了!”那总管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
  紫苏还想说什么,芸芳却一把拦下她,眸色黯淡地摘下了面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怪不得别人,宫里的法则,她也早就看透,所以不想浪费力气去反抗。
  那总管看见芸芳脸上的疤痕,立马露出嫌恶的神情,打发她们去推磨。不一会儿苍梨过来,总管一见祺王陪同,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大声地招呼说:“芸芳、紫苏,玉茗轩来人看你们了。”
  芸芳和紫苏放下手里的活出来,看见苍梨亲自过来,先是一愣,接着赶紧跪下行礼。
  “主子,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本宫知道这里的日子苦,你们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方便,所以过来看看你们。”苍梨一边拉起她们一边说道。
  “奴婢们是自作孽,还连累了主子,实在是没脸见主子。”芸芳低下头说。
  “你们对旧主的忠心,正是这宫里最缺少的人情味,本宫很高兴你们还有这份心,所以不要再自责了。玉茗轩的大门,仍旧为你们敞开着。六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没有你们在身边,本宫倒觉得处处不习惯了。”苍梨安慰说。接着,她又从兜里掏出东西来,“对了,这个。”她摊开手掌,将那条被惠嬷嬷夺走的项链递给芸芳。
  芸芳一窒,眼中蓦地含了泪水。
  “听说是贤贵人留下来的东西,你一定很珍惜吧?好好地留着,希望你们的心,永远保留着当年的赤诚。”苍梨微笑着说。
  芸芳把项链握在手里,“扑通”一声跪下去,哽咽地说:“主子宅心仁厚,大恩大德,奴婢此生难忘,今后定当誓死报答!”
  “快起来!”苍梨连忙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本宫不能常来这地方,但会稍人来探望。如果缺少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是啊。怜贵人如今深受皇恩,你们的愿望,她总能尽量满足。”祺王说话时,瞥了一眼那总管。
  总管倒吸了一口冷气,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那本宫就先走了。”苍梨蹙眉说道。说到底还是担忧她们。其实她们落到今天的地步,也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关系。她心里有些不忍。
  “主子。”芸芳拉住苍梨的手,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苍梨的脸色微微一变。
  ☆、第077章 拙劣的戏码
  “砰!”
  茶壶和茶杯被摔碎一地,满地瓷片触目惊心。
  千喜拉扯着僮昭仪的胳膊,喊道:“主子,主子,你别这样!”
  “呜呜……呜呜呜……”僮昭仪毫无礼仪地大哭,脸上的妆容却只是花了一些脂粉,反倒有些楚楚可怜的动人。
  “主子,您别伤心了。”千喜皱眉劝慰说。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僮昭仪硬生生地扯着嗓子嚎叫。
  湛溪行至门外,老远便听见屋里的动静。
  小顺子清咳了两声,喊道:“皇上驾到——”
  屋子里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一干人等停止了闹嚷,都过来行礼。
  僮昭仪已经哭得有气无力,被千喜扶着“扑通”一声跪下来,整个人伏在地上,声音也因为抽泣而颤抖不已。
  “平身。”湛溪摆了摆手,上前坐下来,抬眸扫视四周,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闹成这样?”
  “皇上……臣妾……”僮昭仪哑着嗓子,刚挤出两个词,又忍不住抽泣起来,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千喜扶着主子,出声解释说:“回禀皇上,我家主子她是在为丽昭仪伤心呢!”
  “千喜!”僮昭仪连忙制止,转而对湛溪说,“丽昭仪是罪有应得,不当让皇上污了耳朵。”
  “丽昭仪?”湛溪似乎冥想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只是隐隐约约的印象,主要是那日她在太后面前作供时多看了几眼,所以好歹能记起来了。“她不是被太后打入冷宫了吗?”
  “丽昭仪触犯宫规,被太后惩罚,都是她咎由自取。可她终究是臣妾在宫中最好的姐妹,她落到如今的凄惨下场,臣妾……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