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2-10-11 20:28      字数:4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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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边,那是蟠桃峰,上面有王母娘娘的蟠桃林,翻过去,就是。”庆国指给水月看。他们转过蟠桃峰,直上瑶池。
  走过一段平坦路,转过一片竹林,他们上了顶峰,到了崂山南部昆仑山腰,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一面大石下,水月读道:“霞朱天半,庆国说可以从那边读:“半天朱霞。”水月听说是一个国民党元老写的,就央求庆国讲给她听。前面是碧霞洞,水月要爬过去试试自己的灵敏度。明代道士孙子阳在这里静修过。高高的庆国也随着她爬了过去。据说原来洞高大宽敞,清朝遭了雷击,大半陷入地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向里走有个庙,水月虔诚地跪下来磕头、烧香,往功德箱里放钱,庆国有些看不惯,女人真是迷信。又想,山上有庙,又没禁止的,想必是既不提倡也不反对。自己也就听之任之了。水月又花10元钱从一个井里面装了一瓶矿泉水,在一侧的耳屋里,有一小道土,年纪三十左右,瘦瘦的,他看了水月一眼,说:“大姐求个签吧。”见水月不语,他又给别外一个游客选了一个镀金样吉祥物,在点然的火头上,煞有介事地绕一周后,给人挂在的脖子上,要了50元,水月在山下明明问过价,仅5元嘛,她觉得这有诈骗的意思,转身就走。
  下山到了海滩上,庆国喊道:“好!撩起水来,水月,你撩着水,我要给照相了。”水月依言,往海滩里面走了走,撩起水作嬉笑状,庆国按下了快门。
  看水月高兴的样子,庆国顿觉年轻了几岁,其实,庆国穿着淡灰色仔裤和天蓝色衬衣,打着领带。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
  “庆国,到附近先吃点吧,不是说要到市区里看看吗?”水月说。
  庆国来到水月身边,悄悄地说,“饿了吗?咱先吃了饭,再到这里玩。我也很想多玩一会儿,你不知道,看到你那样子,我就一下子想起那时候咱们收工回来,你在湾边洗脚的样子,那撩水的姿势,我真的忘不了。”
  水月定定地看着他,没想到庆国的感情这么细腻,她的眼睛有些潮湿,看看旁边,一群年轻的海军,穿着干净清爽的条纹海军服正在看海。
  庆国就说:“走,咱吃饭去吧。”
  在八面河餐馆,两人面对面坐着,庆国心中特别激动,窗外一面是巨大的山石、石上有苍松,脚下便是大海,峰峦竞秀,地势清幽。因为过了中午的就餐时间,餐厅内特别清净,水月觉得真是舒心,庆国望着水月,水月望着庆国,各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怜爱、渴望、温暖,直到服务小姐送菜来,两面人才回到现实中来。
  在栈桥,庆国紧攥着水月的手,慢慢地随着人流往前走,欣赏起激越的大海,欣赏海边的建筑,水月陶醉在庆国的爱护里,世界上最令人心动的不是山水,是人情,正如欧阳修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水月婚后,在寂寞、苦恼、怨恨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庆国的出现,照亮了她的生活,融化子她心中的冰冻。庆国的忠厚和体贴,给了她愉快、兴奋和安全,心理状况变了,心境开朗,她真正过上了有钱、有工作、有意思的生活。她内心里,想急于抓住庆国的心,再不放开。
  夜晚,天有点凉,两人各加了衣服,到广场上去看夜景,大型塑像“五月风”像一个巨大的飞碟,全身发出紫油油的光,矗立在广场中心。两人在暗中相依相偎,慢慢品尝夜的温柔。一边是浩荡的海水,一边是精致的喷泉,喷泉在空中变换多种形状,幻化七彩光芒。海水拍打着海岸,浪头不时冲向岸来,抛下点点浪沫。水月感叹海水的力量,人与大自然相比,真是渺小。在个较暗处,两人坐了下来,庆国将水月揽在怀里,水月温顺如猫,感觉到无比幸福,这是正常女人所渴求的,丈夫婚后从没给过她这种温馨,别说爱抚,连手都没拉过,除了在黑暗中例行公事,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她嘤嘤地哭了,庆国吃了一惊。问:“你不高兴吗?我可以离你远点,你用不着哭啊。”
  “你别误会,我是高兴得哭。”
  庆国便用双手揽着她,他顺势将头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接着,水月又将皮鞋踢在一边,这双鞋子叫松高鞋,多数是年轻女人穿的,水月觉得这样的鞋好穿,既有一般高跟鞋的高度,又有平跟鞋的舒服,为什么不穿呢?她将双腿搭在庆国的腿上,露出白色的袜子,庆国恶作剧地用手抓住水月的脚,挠她的脚心,痒得水月咯咯笑个不停。
  水月抬起头来,天穹辽远,群灯闪烁,欢歌笑语,真是人间美景。她幸福地闭上眼睛,陶醉在梦幻中。青岛的消费高,他们本着出门少花钱的原则,要了个中等房间,那老太太,也挺讲原则,非要身份证和结婚证,他们于是赶紧离开了此地。到了一家私人旅馆,那位年轻的老板娘,只要一个人的身份证,交上押金就行了。
  第二天,庆国要领着水月到黄岛去看看,他说,还有个要好的战友分到了这里。
  “你敢给他介绍我吗?”水月问。
  “敢,为什么不敢呢?我真想咱俩永远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回去就离婚。”他的那双好看而深情的眼中充满了果断和坚毅。
  水月常常为他的目光所鼓舞。
  她渴望常看到这双眼睛,渴望这双眼睛的包围。
  轮渡到黄岛去,上了船,庆国拉着水月上了二层,看太阳在江面上同迷雾捉迷藏,看笨重的货轮像负重的老牛在水中缓缓移动,看巡逻的舰艇在水面上乘风破浪。
  “看呐,就是交通不便呀,要不黄岛早建设得很好了。”庆国感慨到,约莫过了却20分钟,到了黄岛,两人走在大街上,经过一片叫金沙滩的地方,他们上了公共汽车,到了开发区,庆国觉得犹如家乡的北大洼,开阔而辽远。
  两天的旅游,水月的心情好了很多。她觉得眼前充满了阳光,生活挺有意思的。
  “花了不少钱吧!”在回去的车上水月问庆国。
  “不算多,玩得还可以吧,挣钱来就是花的。”庆国说。
  水月从小包里抽出一个更小的钱夹,拿出一叠钱。“给,把工资都搭上了,老婆问起来,不好交待吧!”
  庆国不要,水月极力往他口袋里放。说:“你陪我出来,就行了,再搭上钱,我不忍心,我手中有100万,不花干什么。钱是什么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听着,你再反对,我可不高兴了。”庆国只好拿起这2000元来。
  水月幸福地将头靠在庆国肩头上,闭目养神。
  “把你送到曲阜,还是同我一块回北海县城,看你母亲?”
  “回北海吧,我也很想我娘了。咱俩在一块!让熟人看见,会说闲话的,你怕不怕?”水月问。她担心两个人在一起会给庆国造成不便,他毕竟是国家工作人员,在单位上班,影响了前途可怎么办。
  “我怕什么,水月,大不了离婚嘛。我心里也很苦闷,我们之间也没多少话说,她就是对钱急,每月工资卡得很紧。一个劲儿嫌我挣钱少,在她面前,我老一种窝襄的感觉。上次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我就提出离婚了。”庆国说。
  “其实,庆国,我了解女人,包括我都是为家着想的,是你的老婆你就得包容她,原谅她的过失和不足,谁摊上你这样的丈夫谁有福气,就是发脾气也吓不着人。我这样认为,不要叫你的女人吃苦受气,其实女人是很容易知足的。”
  水月的大度,开明,通情达理,使庆国内心渐渐地坚决起来。在他的心中,水月是他一生中最心爱的女人,也是和他心心相印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抓住,还抓什么样的。
  他不怕村里人看见,将水月一直送到她的娘家。
  一冬无语。新年马上来到了。
  淑秀坐在阳台上,专心志致地缝花边。她与庆国实在有一段距离。她文化水平不高,穿着非常朴素,腰身有些臃肿,女性妖艳的美在她身上不留一点痕迹。
  淑秀妈妈拉扯着他们姐弟三人过日子,为了供两个弟弟上学,初中毕业的淑秀早早地上了班,在同龄人之中,她显得格外稳重和成熟。很为厂领导器重,工作第二年,被作为入党积极分子去重点培养。还到天津学习技术,她成为青年人的榜样,赢得了许多小伙子的青睐,但她的目标是找一个军人,恰巧,有人给她介绍了回家探亲的军官庆国。庆国的英俊和忠厚,使她一见钟情。庆国也因找了工人而自豪,况且淑秀全家都是非农业户口,没有后顾之忧,在亲朋好友中争足了面子。
  结婚后,她对丈夫体贴温柔,对孩子严格要求,一个家庭在平静中度过了十六年。
  单位给下了休息一段日子的通知书,她很不情愿,心里不好受了好几天,可这是厂里的规定,不是冲着她一个人的,虽然有些失落,也无可奈何,年龄相仿的几个姐妹,凑成块想着养鸡,有的想开个门头,做小卖买,淑秀眼下还出不去,她要给上初中的女儿做饭,庆国出差多,工资也不少,劝她说,在工厂受了这么多年的累,也该歇歇了,把家照顾好就行了。淑秀闲不住,就到抽纱厂拿活干。
  她自己吃穿都不讲究,庆国的穿戴可不能马虎,男人的裤脚,女人的手,她决不能让外人说闲话,人家有手机,她也鼓励丈夫买上。她很要强。无论工作还是做事,她都想做得比人家好,她从来不在街上吃东西,她的观点是一个女人在街上乱吃动东西不是谗就是懒。对女儿的穿着就要求低一些,上学穿着要扑素,把精力都要放在学习上。
  “喀嗒!”门被打开了,淑秀断定是丈夫回来了,她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女儿都是按时回来,只有庆国或早或晚,大半年了,在办公室工作,丈夫发生了很大变化,除了注意穿戴以外,场合多了,回家就没了规律。
  “回来了?”淑秀高兴地对庆国说。
  三口之家,谁早回来,就盼着另一个人快回来。一个人在家吃饭也不香。淑秀这个感觉特别强烈。
  庆国答应了一声,没了下文。进了屋,换下衣服来,他开始整理厨房。
  淑秀拿着花边,走进来,爱怜的看着丈夫:“你歇歇再干,何必那么急呢?”见庆国没反映,她又说:“俺厂里和我一同退休的老夏,来轧伙我,想开个快餐店,让我投资入个股的,我的面食活,他们信得过。你看怎么样?”
  “咱才买了房子,手里哪有这么多闲钱?还是等一等再说吧。”庆国对淑秀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只顾低头干活。
  “今晌午我把咱娘的一条新裤子的裤脚收拾好了,我先给他们送去,顺便帮他们炸鱼,蒸点大包子,晚上你到那里吃。”
  自结婚以来,淑秀因离着婆婆近,常去帮着婆婆干活,炸、蒸、烹、炒样样在行。每当春节临近,她都帮着婆婆准备年货。为这个,婆婆在外人面前没少夸她。自公公去世后,淑秀去得更勤了。
  窗外飘着雪花,发现床上有一方便袋盛着的食品,五花八门,包装挺精致的。淑秀问婆婆:“谁来了,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前街上的,我给你提起过,那个叫水月的,不知咋了,今年领着孩子回来走娘家,带回很多东西来,串了很多门,”
  “她来咱家了?”不待婆婆说完,淑秀着急地问。
  “没有,她大哥的孩子送过来的。她不好意思来的。我不是同你说过吗,她呀,就是看中了庆国,下雨天,躲在咱家的门楼里叫他,假期里就到咱家玩。她爹是个势利眼,硬是不让成,一口一个不找农村的,你听听她就是瞧不起咱。给她找了个干部家庭,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咱庆国是农村出身的,咱配不上人家。”淑秀对她谴责水月的父母,无动于衷。淑秀的伤口在心里,婆婆的话,又撕开了她的伤口。婆婆还在一个劲地说,在她的意识里,有很多女孩看中了她的庆国。
  “我这个儿啊,找对象是不难的。”淑秀不知道婆婆忘记了听者的身份还是拿她与水月做比较感到遗憾,故意说气话给她听。她发火不行,心里升起嫉妒、怨恨之情。
  丈夫的背叛和遗弃
  她也不知道自己咋了,心情很不好,反反复复作哪个令自己伤心的梦,她害怕这个成为现实。丈夫十六年中,从没有过什么绯闻,她曾自豪地在姐妹中说,街上开的洗头房再多,也不会挣我家的钱。丈夫不但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