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大刀阔斧      更新:2022-10-03 20:15      字数:4919
  好有所行动,仅能静静的立于一旁,独自惋惜叹气。“古先生,请随我们到大
  厅去做笔录,还有旁边这位小姐。”警方似乎忽然发觉到朱丹毓的存在,补充
  说道。
  在嫌犯尚未落网之前,人人皆有嫌疑,古苍铎与朱丹毓亦被列为调查对象。
  朱丹毓无所谓地点点头,随着众人到大厅做笔录。
  第三章折腾至天大白,警方终于做完笔录与保全人员一道离开。
  一整夜投合眼的机会,朱丹毓未老先衰、要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眼皮重如
  千斤,不断垂下,但因为不好意思在心情郁卒的古苍铎面前打瞌睡,只好强自
  振作,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
  “对了,你一夜没有回家,父母一定会很担心,打通电话回家报平安吧!”
  古苍铎猛然想起,将话筒递给她。
  “不用了,没关系。”他的话如平地响起一记闷雷,打醒瞌睡连连的朱丹毓,
  她跳起身干笑,以手指顺发,故意不去看他。
  “怎能不用?快打。”古苍铎想像着她父母遍寻女儿不着、快急哭的愁容,
  便不客气的下达命令。
  “真的不用。”她摇着双手拒绝,没有接过话筒的意念。“电话几号?我帮
  你打。”既然她懒得打回家报平安,干脆他替她打。
  “不!”朱丹毓扑上前去压下电话,不让他打。
  “你倒说出个理由来,否则我马上找出你家的电话号码。”古苍铎瞧出她神
  色不对,双手环胸地盯着她看。
  朱丹毓被他看得全身寒毛竖起,一句话老是梗在喉头说不出来:“嗯?”古
  苍铎颇有威严地斜视她,拉开抽屉准备找出她填写的个人资料。
  “好嘛!我说就是了。”她赶忙制止古苍铎的动作,惊惧会这人拆穿西洋镜。
  “昨天我告诉我妈,你要赶幅画,需要我整夜待在这儿工作……”她讷讷的
  吐出说过的谎言。
  “何时我要你彻夜陪我工作来着?”古苍铎怒不可遏地冷冷睨着她。她爱撒
  谎是她家的事,何必扯他下水?可以确定的是她在母亲面前撒谎定是面不改色,
  绘声绘影诉说工作的难处。
  “我知道错了。”她小声求饶。早知道昨夜会发生那么多事,她就躲在暖暖
  的被窝中死也不出门。
  “我很怀疑。”以他对她的了解,不认为她会记取教训。
  “请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难道你要我起誓吗?”朱丹毓采哀兵政策,
  可怜兮兮地告饶。
  她的凄楚打动不了古苍铎的铁石心肠,他别过脸去不愿见她作戏。
  “严格说起来,昨夜我虽然有错,但你也脱不了关系啊!如果你肯带我到PUB
  去,我就不会撒谎骗我妈咪,跟着不会遇上黑道分子,差点性命不保,我是无
  辜的。”朱丹毓最擅于与人分担她的过错,这样心里多少会好过些。
  “莫非你以为昨晚我好过吗?”他的心情已经够郁闷了,她又拉拉杂杂地将
  过错推给他,既然要翻旧帐大家一起来!霎时,他的话堵得朱丹毓识相的关紧
  嘴巴,不敢再大放厥词。
  “你想想,如果不是某人我会被人用枪指着胸口吗?如果不是救人,我会心
  情尚不放松就飙车回家吗?更逞论回到家中迎接我的不是温暖的家,而是遭人
  严重破坏的场面,你可知道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的损失有多严重?”最教人
  气愤的是他即将开画展,所有的画作却被撕毁,这下子铁定要开天窗了。
  朱丹毓由他激动的言词中感受到他的气愤,吓得连番点头,好似了解他的心
  情,也间接的承认她的错。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如果昨夜真的出了事,你母亲找上我,你说
  我该如何向她说明全是你一手捏造出来的谎?她会相信我吗?”见她真有悔意,
  古苍铎乘胜追击,继续教训,顺道舒解满腔的愤怒。
  “对不起,下回我绝不再踏人PUB 一步。”她学日本人向古苍铎深深一鞠躬,
  嘴巴不断喃念着道歉的话语。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她真的很后悔到那是非之
  地惹麻烦。
  古苍铎任她鞠躬哈腰硬是不搭腔。
  摆低姿态的朱丹毓有些火了,原谅她与否他总要吭声啊!不想原谅她尽管说
  出来,何必乔装哑子?有鉴于古苍铎实在是倒楣透顶,所以她隐忍下来没发作。
  “你看起来似乎挺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刁难她。
  “没有啊!”忍!忍!未丹毓不断告诫自己己身有错,强压下满腔怒火,假
  如今日嚣张的人换作是她老哥,她早一拳挥过去了,岂容得了他在此作威作福?
  “生气了?”古苍铎有意挑起她的怒火,他需要借助与人争吵来移转画作被
  毁的阴霾。
  “我没有生气。”朱丹毓咬牙切齿,一字字地回道。
  “我在想我会如此倒楣,可能是认识你的关系。”他把朱丹毓当扫把星看待,
  想他作画多年亦不曾遇过画作被毁的事,而他不过雇用她不到五日即噩运降临,
  也许是他们俩八字不合所导致的后果。
  “去你的!你倒楣难道我就不倒楣吗?你才是扫把星,遇上你我得天天烧香
  拜佛,以防感染你满身噩运,掉入水沟被狗追。”火山爆发!朱丹毓指着古苍
  锋的鼻头叫骂。活了二十一年除去上回的失恋外,她几曾倒楣过?
  全是古苍铎的错!他一人倒楣也就算了,干嘛牵连到她?早知道就投靠麦当
  劳叔叔或肯德基爷爷也比替他工作好上千百倍。
  “女孩子家满口秽言也不怕被人耻笑吗?”她的反应令他太满意了,连忙振
  作精神与她唇枪舌剑一番。
  “我的事犯不着你这老骨董来管!哼!你的烂脾气正好符合你的工作性质,
  表面上喜爱清静,实际上是没人理会你。”她认为从事艺术工作的人脾气很古
  怪的,下回打工前得先打听好工作性质,免得再受气。
  “你说谁是老骨董?”以他二十八岁之龄,“老骨董”三个字哪里配与他搭
  在一块儿。古苍铎双眸危险的眯起,不容朱丹毓用言语侮辱他。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她反问,脚底板得意的打着节拍,配合着她的话,
  “明明是老骨董,怎会厚脸皮地学年轻人留长发,穿T 恤?”若你真想学习年
  轻人的精神,不妨来请教我,我不会小气不传授你年轻的秘诀。“”你是我所
  遇过最惹人厌的新新人类。“平板的脸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以为你根讨人喜欢吗?”她再怎样惹人厌也比他讨喜,朱丹毓恶狠狠地
  瞪着他。
  “至少我比你在异性圈中吃得开。”小女孩就那么点怀春心事,他的工作最
  大的主旨在于观察,哪会瞧不出锁在她眉宇间浓浓的哀怨。
  “你……”火气由脚底板往上冲,她气得怒发冲冠。他哈事不好提,偏偏说
  中她的伤心往事,气煞她耶!
  “我怎样?被我说中了吧?没人喜欢要好好的自我检讨、反省,免得将来成
  为老姑婆再来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古苍铎孩子气的继续刺激她。
  “是你们这群臭男人不懂得欣赏,偏爱挑造作的女生,自然有啥不好?”朱
  丹毓气得将他当成李盂儒声讨,愈想就愈气,她忿忿的扬腿重踹桌脚,最好把
  桌子踢翻,再不然便是踢开,可是得到的却是抱脚哇哇大叫。
  她没想到古苍铎的家具会厚实到让她动不了分毫,木匠师傅怎不偷工减料?
  害得她脚痛得要命。
  古苍铎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好笑地看着她在原地表演金鸡独立,抱腿哀号。
  “你没同情心,难怪所有得意之作皆被毁坏。”痛归痛,被踩着痛处的朱丹
  毓立即反击,死咬着他尾巴。
  好不容易忘却画作被毁一事,又彼朱丹毓挑起,古苍铎气愤难当,恨不得马
  上逮着歹徒痛扁一顿。
  啊!心情爽快多了!脚趾的疼痛跟着锐减不少,她快活的将脚跷在典雅的小
  茶几上,舒服的窝在椅子里,嘴巴不忘哼着歌。
  “你被FIRE了!明天……不,从今天开始不用来了。”算是意气用事,古苍
  铎辞退她,谁要她不知大高地厚,活该让她尝尝被革职的滋味。
  啊?不会吧!好不容易妈咪认为她在此可以习得良好风范,不再在她耳边唠
  叨,如果她被辞退,她的耳膜肯定将与“宁静”两字无缘,每日必结结实实遭
  到痛斥,最可怕的是极有可能会马上被送去学插花,弹古筝、琵琶之类的,太
  恐怖了!
  想到此,朱丹毓打了个冷颤。古苍铎没忽略她脸上的惊惧,哈!尝到苦果了
  吧!
  朱丹毓眼角瞄见他在窃笑,孰可忍,士不可忍。女儿当自强,就算她得被送
  去接受一连串的酷刑,她都认了,就是不让古苍铎这小人看笑话。
  “正合我意。”她无所谓的朝他撇撇嘴。
  “请。”古苍铎摊开右掌请她走路。
  朱丹毓大刺刺的往外踱步,猛然想起她尚未支薪,赶忙回头开口要钱,“我
  的薪资你还没给呢!该不会是想赖帐吧?”
  古苍铎二话不说,立刻由皮夹中取出五张千元大钞给她。
  朱丹毓快乐地接过钞票,算了算,好像多了点,她扬眉发出无声的问。
  “多的算小费。”他冷冷地打发她。
  “哟!出手挺大方的。”不拿白不拿,朱丹毓当然不会傻得把多出的钱退回
  给他。于是高高兴兴的把钱收好,跟他SAY 莎哟娜啦。
  突然间,前来打扫的欧巴桑带着两名高壮的男子进来,使得本想离开的朱丹
  毓愣愣地盯着对方看。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两个,搔搔头拚命探索记忆深处,
  企图把埋藏在角落的两名男子揪出来。
  “有事吗?”古苍铎纳闷地问着欧巴桑。
  “他们说你上回卖给他们的画出了点小瑕疵,准备向你请教。”欧巴桑重复
  男子说过的话。
  古苍锋上下打量过两名男子一番,嘴角掀起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朱丹毓则死盯着两名男子看,希冀能由他们身上找出点蛛丝马迹。
  打扫的欧巴桑见没她的事,转身去清理凌乱的环境。
  “请问是哪幅画出现瑕疵?”古苍铎认出他们两个就是昨夜在PUB 遇上的黑
  道分子,经大脑融会贯通后,证明所有突发事件皆有所关联,对方事先到他家
  中翻找过,找不出想要的东西便到PUB 去,强押朱丹毓无非是想引出他,结果
  却没料到会被他撂倒,难怪今日会重新找上门来。
  古苍铎无意拆穿他们,佯装认不出来,端看他们如何捏造来意,从中攫取重
  要讯息。
  她一定见过他们,且是在不久之前。可是到底是在哪儿遇见他们?有与对方
  交谈过吗?,朱丹毓快想破头了,仍理不出半点头绪来,小脸纠结在一块儿苦
  思。
  “是你替万松柏老先生所绘的‘松柏长青’图。”男子低喃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见过他,但是在哪儿?脑际灵
  光一闪,浮现昨夜遭人挟持的画面。是他们!
  朱丹毓瞠大眼睛蹬着两名男子,就是他们没错!虽然他们没戴上墨镜、穿上
  黑西装,但她敢肯定,此刻他们身上定佩有枪支,她并非江湖儿女,体内也没
  有多少正义感,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才能保住小命。她不动声色地一步步
  往外退去,企盼不着痕迹来个消失无踪。
  不过她这人算是有一丁点小良心,在落跑的同时,于心中为古苍锋的安危祈
  祷,希望他能平安脱险;如果……如果古苍铎不小心死于非命,千万千万别在
  半夜时分找上她,不是她害死他的,不关她的事!
  “松柏长青?”古苍铎抚着下巴思考,依稀记得“松柏长青”的是万松柏八
  十大寿时,万家子女请他以寿星之名作画当作寿礼。时间经过两年,就算真有
  问题怎会在两年后才发现?且据他所知,万松柏前几日因心脏病发逝世,莫非
  这件事牵扯上他的画作,以至于有人趁他不在搜找他家,期望找出端倪来。
  古苍铎的大脑快速运作,几乎已猜出前因后果。
  快安全了!朱丹毓趁所有人未注意到她时,退至门边,她的心为快获得生机
  而雀跃、狂舞,啊哈哈,又捡回一条命罗!
  “喂!你要到哪儿去?”一名较矮的男子眼角瞥见她怪异的举动出声低喝,
  像抓小鸡般将她拎回厅内。
  救命啊……老天爷欺负她!人家本来快逃跑了,怎可以差临门一脚地被发现?
  又被抓回是非之地?她是爱好和平分子,不喜杀戮,求老天爷大发善心,让
  她尽速投向和平的怀抱吧!
  朱丹毓苦着一张脸,不断的在心底哀号着。果然没错,遇上古苍铎准没好事,
  早知道她一拿到钱就开溜………天啊!何时她的脑袋瓜子会灵光些?还有警察
  伯伯会不会去而复返,前来搭救弱女子?
  本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