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2-10-03 20:13      字数:4829
  心怡想吃了定心丸一样点点头。
  黎漫起身先去了一趟卫生间,迅速上了一点淡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实话她现在也很忐忑,不知如何是好,觉得刚才自己冲动了,简直是个自己惹麻烦!可是如果不去试一试,她觉得自己更后悔!倒不是迫切地想要帮谁,只是她觉得无法忍受,这个恶无恶报的世界。
  “阿天!”黎漫笑容满面地走到他们的桌前,“好巧!你们来这里逛完街么?”说着自来熟地坐在黎天,就是她堂哥的身旁,“阿天,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天爷爷的展会上,对了小漫,表姐她的话也是气话,你别放心上。”他一脸歉意的样子。
  黎漫无所谓地一笑:“她的话没什么好气的,她做的事倒让人不舒服。”
  黎天心虚地一笑,那事情自己自然也有一份,全黎家只有黎漫她老爸这一支没和画画沾边。
  “你们,认识?”景蓠妈惊喜地问了一句。
  “阿姨,小漫是我堂妹,比我小半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说着亲密地搂住黎漫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哦!这么说,她是黎易生大师的亲孙女?”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打扮极其平凡的女人,和她那个表姐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好啊,黎漫,又见面了。”何诗瑶一脸虚假的笑容让黎漫觉得恶心,黎漫觉得就算她用钱去打发人都是合理的,可是打人就另当别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大概是大学那会被喜欢景蓠的几个女生拖进厕所,把臭袜子塞进她嘴里,又淋了一身臭水的惨痛经历让她对此类暴力事件深恶痛绝,偏偏这个姓何的丫头踩着了黎漫的底线,活该她倒霉!现在黎漫怎么也不会让她安心嫁进景家!
  她只微微朝她点了点头,便不在愿意搭理她,和景蓠的母亲还有堂哥熟络地聊起有关画作,艺术的话题来,期间还提到和任家的季婆婆之间的亲密关系,虽然她到现在还不清楚任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厚,总之一句话: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把自己的身份抬金贵一点,另外就是告诉那个姓何的:你就算知道自己和景蓠之前的关系也无所谓,你敢像欺负心怡那样动自己试试看!
  正聊着,景蓠急急忙忙赶过来,见到餐桌上的黎漫一怔,不过还是坐下来了。这顿饭,他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非常完美,谈笑风声,对三位女士都照顾周到,礼数齐全。
  “对了,学长,您和您未婚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黎漫看似这么不经意地一问。
  “哪里的事情!我们不过才相处一段时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何小姐这么优秀,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呢。”他温柔地对身边的可人儿一笑,把替她切好的牛排盘子端给她。
  何某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景蓠母亲也很尴尬。黎漫的手伸进包里,给景蓠发了个短信:“景总,找个时间谈谈吧?”
  景蓠低头看了看手机,一皱眉,用餐巾把嘴抹干净了,站起身向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公司里好像出了急事,我得马上回去。妈你今晚早点休息,何小姐,晚上回去注意安全,等会我派司机来送吧。黎漫就拜托阿天你照顾了。”何诗瑶的脸色更差了,这不经意间的称呼上的差别,谁亲谁远,端倪自出。
  “没问题!我妹妹当然会照顾好!”黎天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一会,黎漫手机响了,响起景蓠的声音:“黎漫,有什么话今晚就说吧。我在公司办公室等你。”
  “我需要带个人一起来吗?”黎漫似是打趣他,用指尖磨着杯口,说那件事对她完全没有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景蓠显然有些惊慌,不过并没有流露多少:“不用,我保证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那件事我很抱歉。”
  黎漫听完挂了电话,黎天就问:“小漫,出什么事了?”
  黎漫叹口气,故作无奈:“我那边也出了点事,今天真是扫兴,跟阿姨聊这么开心。”
  “不用我送你?”
  “老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妹妹了!”看了看表,“才九点半,我没事,等会阿姨就拜托你照顾了。”说着把双手往黎天的肩膀上轻轻一拍,用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无限的亲昵,甜甜道了别。
  景蓠母亲暗自叹了口气,这些年儿子连个正经女友都没有是因为谁,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儿女婚姻不便去插手。可是景蓠都快要30了,她想至少30之前要成家的。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景蓠前些日子突然就松了口,正好他父亲也希望他能和何家有进一步往来,于是景蓠告诉她:“尽量处处看。”
  眼看觉得好事将近,现在估计又没戏了。
  只是这个黎漫,无论是家世还是她本人都是无可挑剔,而且温柔低调,比起何诗瑶的自持娇贵,的确更和她心意,更重要的是,在景家的这些年,她明白爱情对于婚姻的重要性。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黎漫可以顺顺利利嫁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怡(怒吼):什么暗恋,嫉妒,陷害,堕胎全让我一个人包了,你要女主干什么吃的!!!!
  小香(淡定地递杯茶):孩子要紧,表激动!女主是用来霸气的,不过我不是告诉你最后会让你嫁给高富帅嘛!你吼什么吼!
  ☆、救赎03
  “想喝什么?”景蓠看着冰箱里的东西,问黎漫。
  “白水就好,有冰块的话加一点。”
  景蓠倒了杯热开水递给她:“每次都喝冰水,在新加坡染上的习惯么?这对女人不好。”
  黎漫接过茶杯,笑得有些苦涩:“景总应该照顾的,另有其人吧?”
  景蓠一下子僵住了,本来想要坐在黎漫身边的,她这样一讲,隐约明白她在讲谁,垂头,原地坐在她对面:“那天之后我就没再和她见面,她一直在躲我。”
  黎漫对着热水吹了口气,单刀直入:“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
  “她怀孕了。谁的孩子你自己清楚。”
  景蓠十指紧紧相交,骨节分明,关节有些发白,声音不再镇定自若了:“你要我怎么办?”
  黎漫又对着水杯吹了口气,用唇轻轻试了试,发现还是很烫,微微皱眉,答:“不是我要你怎么做,是你打算怎么做。”
  景蓠低头想了一会:“说实话,我觉得我父亲可能很难接受心怡。”
  “景总,心怡本身并不差。Q大毕业,现在也在外企做主管。你先探探你父亲口风。”
  “黎漫,何家对我们家帮助很大……”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态度。”黎漫不客气地打断他,“如果你希望花钱了事,那么我无话可说,最多就是帮你转交。”
  景蓠忽然冷笑起来:“黎漫,你真的很有谈判的天赋,不如你来我们公司算了。”他犹豫的眼神在茶几上流转,捂着杯子的手扣得更紧了。
  这时黎漫突然起身,语气冷得吓人:“好了,我明白你的态度了。打算给多少,你是打算亲自和心怡商量还是要我做个中介?什么时候决定好了告诉我。”说着迈步往外走。
  景蓠简直有种快要被她逼疯的感觉,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他在她心底还会存有丝毫的美好么?连路人都算不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站起来,转身去追她,一把撑开电梯的门,慢慢吐出三个字:“我娶她!”
  “学长,”她不再一口一个景总地叫了,可语气依旧很冷:“如果这时候你用钱赔偿,从理性上考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如果你娶她,那么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清楚,你可以作为一个丈夫保护好她么?”她不是让步,而是在逼他给出一个更艰难的承诺,黎漫,你好狠啊!
  “学长,无论你做怎样的选择都是与我不相干的,只关乎心怡,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一条命的去留。”这等于在告诉他,不是她黎漫在逼他,或是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去做什么承诺,而是因为人命关天!
  “黎漫,明天把心怡约出来,我们自己谈吧。”景蓠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要被她活生生抽干,他没办法再面对她,松手让电梯的门关上了,整个人一下子靠在墙上,抚额一声声叹气,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当初那个先遇见黎漫的人不是良思而是自己,现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
  “河和,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查一个学生的档案?”黎漫那天到了学校就这么问戴河和。
  “叫什么名字?”
  黎漫写了张便签递给他。
  “何诗瑶?哦,她啊,你怎么想起来查她?她外公可是Y大的前任校长!听说她二舅还是省委副书记,反正挺有背景的。高中那会她在我们学校就已经挺出名了。”
  黎漫一听知道份量了。
  他们以前所在的这个Y大附中是这个省城最牛的学校,每年光保送名额就已经多得吓死人,高手如云,权贵多如牛毛,能出点名气的一般来说,要不就是学术大神,要不就是家底厚实得不一般。可是学术大神除了自身天赋以外,少不了各种名师提点,这又是需要人脉,又是需要银票,非是贫寒人家可以随便出得了的。
  因此这个社会的分级是相对稳固的,要想从底层爬到顶层,或许需要几代人的努力,算是一种悲哀。
  所以黎漫更不能忍受这种家教差劲到居然闹出暴力事件的人占据着所谓的精英阶层。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精英,而是一群只会压榨底层人,没有道德,没有良知的渣子!
  像心怡这种连小康都不能勉强算上的女孩,能考进这个高中本身已经是天大的不易,可她还能当上班长,在学生会占有一席之地,最后在连保送名额都被别人抢了去的情况下,凭真本事考上Q大,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了,因此在黎漫眼里,心怡是值得崇拜和尊重的。
  盯着何诗瑶的档案看了很久,她现在都不清楚是在报复她当年所受的欺辱还是在帮心怡讨回公道,总之,人民决心要闹革命了!
  不得不说黎漫这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乌黑发亮的黑天鹅,她第一个想到是去查林致远的背景。她也害怕报复,电视上那种新闻天天都有,在这个官僚主义强大到可怖的国度,她需要靠山,去保护她自己,她家人,还有她朋友。
  黎漫应约去了林致远家,本来说好了要和唐水若叙旧的,可是当她到了他家时,发现林致远根本没有把老婆夹在他们中间的打算,去得也并非是本家,而是度假用的别墅,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可是黎漫确开始放纵林致远的各种逾矩,当他提出想跟她共舞一曲的时候,她都没有拒绝,任由他搂着腰,贴紧了身体,然后在某个快要超出自己底线的时候轻轻将他推开。
  而她放纵他的理由只有一个,林家的势力渗透到了Y军区的高层,具体内容则不在黎漫可以查到的范围内。
  回到家的时候黎漫狠狠洗了个澡,晚上坐在空荡荡的厅里,缩在良思躺过的沙发里,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奈和无助,悲凉从脚底一直贯穿到头顶。
  面对那些从爷爷那里抢来的画,她不仅无能为力,还要违心地对着这个肮脏的婚姻背叛者微笑。可他老婆又偏偏是自己所厌恶和讨厌的,这到底有多少矛盾和理不清的情绪在折磨着她,撕扯她。
  果然,林致远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在黎漫第三次去他家的时候,他把她抵在墙上,用手摸着她腰身,问她:“你知道我太太怎么跟我形容你的?”
  “什么?”
  “她说你是个可怕的女人,像个小到看不见的黑洞,一旦点进去拔都拔不出来,可是我现在是真掉进来了,怎么办?”
  “你打算拿什么收买我?我可不需要人养着,至少拿出一点诚意来吧?”她笑得狡黠,眼神不自觉飘向了墙上的三幅画,有些暗示的意味。
  “给你挑一副,够不够诚意?要还是不满意,你全拿去也行?”他眼里闪着幽光,黎漫知道,他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
  她的心狠狠动摇了一下,有那么一刻,她有过这样的想法:要是她成了林致远的人,那么那些爷爷的东西就又不知不觉回到自己手上了。
  可是在林致远的嘴唇将要触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