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2-10-03 20:12      字数:4836
  偶阜制ζ窀鐾缙さ墓笞濉?br />
  “啧啧,这么多年了这种话讲出来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啊?讨好女孩子的功夫见长啊!”黎漫话里话外透着讥讽,对他那种近乎魔性的吸引力完全免疫!
  “不是见长,是炉火纯青。你看,我苦练了十二年,不过是为了你,难道不该感动一下么?”斗嘴都斗得悠哉悠哉,把一旁的女孩子个个看得桃花乱飞。
  “炉火纯青?哦,也对,你这脑袋瓜里除了一包氢气就没别的了,小心轻浮得上天去。”黎漫拆招,有条不紊,风轻云淡一如既往。
  “没关系,飞不远的,任良思,字黎牵!你只要轻轻动动手,牵我回来,即使过了十二年,我也不会觉得为难。”他讲得深情款款,几个坐在一旁的男同学似乎都支着耳朵听着,暗暗在心里记下,来日有备无患。
  奈何黎漫好似是个超导体,任你是什么电源,甭管多大的电流,妄想她的心能留下一丝热度。
  她满脸不屑的冷笑忽然被收住,烧烤的烟尘里看不清她的眼睛,话语里有了一丝恼意:“任良思,今天拿我做够了练习就别再胡闹了。我不是初中的小丫头了,你也不是初中的小混蛋了,成熟点行么?”
  “恩,长不大的小混蛋正等着一个女人去把他变成成熟男人。”他一边在架子上熟练地翻弄着肉片,眼眸却像是怎么看都不够地定在她脸上,似乎她的气恼也能给他带来一种愉悦。
  “任良思,我不想再开无聊的玩笑了。”她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Hypo;我没有在开玩笑。”一脸真诚,若是没有方才的油嘴滑舌,任谁看着都会觉得任良思是真心的。
  黎漫盯着他的眼睛,差点失神,悄悄移开目光,用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撑着脑袋疲惫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吃了口鳗鱼,然后站起来:“今天实在吃不下去了,戴河禾,对不起,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拿起包走了。
  戴河禾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是明白过来了,面前这位不仅是黎漫的初中同学,更准确地讲,是她的初恋男友!心道,黎漫果然不是一般人,先是景蓠,再是这位,一个比一个极品!等等,这话有歧义!
  “女人走了,咱俩要点啤酒吧?”对面这位似乎并不在意黎漫的离席,回头叫来老板,又要了两份鳗鱼,半打啤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气势!
  喂喂,我们似乎不是很熟啊,我凭什么要陪你喝闷酒呢?戴河禾心底叫唤着,不过老好人做惯了他,几乎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写。
  “河禾?你叫河禾是吧?喜欢我的小Hypo吧?”
  “哈?”
  “诶,别装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被她拒绝过的是吧?我的眼睛可是有特异功能的。”他盯着戴河禾的眼睛,一边给他倒酒,明明没看着杯子,手里却精准地恰好在泡沫快满出来的时候停住,弄得戴河禾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让他想起一个人,曾经也有一个人在喝酒的时候做过一样的动作,不过当时他的眼睛是盯着黎漫的——景蓠学长。
  “嗯,多谢。”戴河禾被弄得有些郁闷了,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以前高中的时候我在班里成绩不算太好,只有她一个人还比较关心我,还帮我复习什么的。那时候觉得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孩子,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觉得挺配的,就喜欢上了。”
  “没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不怪你,我的Hypo就得这样讨人喜欢,有时候却太容易关心别人,也是头痛的问题。”这位灌了口酒,又烤了几片鳗鱼。
  戴河禾不否认,苦笑:“现在也知道了。那时候跟她考进同一个专业还挺高兴的,真的努力了很久。”
  “嗯,默默努力型的,不过女孩子不吃这一套的。”任良思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如此点评,却在心里默默想起自己以前,屁颠屁颠帮她擦桌子,打饭的样子。
  “后来听说有个很厉害的学长喜欢她,一段时间就觉得自己没戏。”
  任良思暗自咬牙,嘴角是一抹复杂的笑,三分惆怅,四分苦涩,以几乎是肯定的语气问:“景蓠。”
  戴河禾又吃了一惊,点点头,接着道:“不过后来听说被黎漫拒绝了。那时候大学里景蓠学长的粉丝团还把黎漫拖进厕所打了两顿,听说在食堂还被人用面条盖在脑袋上过。”
  “嗯,估计是景蓠玩过的女人觉得不服气而已,她的确看上去太不起眼了。不过她恰恰很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不起眼’。她是个很懂得利用的女人。”他眼神开始换撒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然后呢?你就觉得自己有希望了?”
  “不是,大学里面演话剧,但是我也是被逼去演罗密欧的,结果没人肯当朱丽叶。然后黎漫就像个救世公主一样出现了,而且演的时候还真的吻上来了。”戴河禾半杯酒下肚脸已经通红了。
  任良思不出声了,他觉得那是她在“报复”自己:好幼稚、好卑鄙的报复啊,Hypo,可惜我没能看到!
  “那时候我就觉得,黎漫对我是特别的,也许她拒绝学长是因为我。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挑了一个下午,买了条项链,想告白的时候送给她,然后这条项链到现在还躺在我抽屉里,害我啃了两个月面包的一条项链啊!”戴河禾似乎真的醉了,“啪啪”地把桌子拍得山响,一旁的几个女孩子下了一大跳。
  “要我一定会先买项链,不行就退掉,这样防止白啃了两个月面包。”任良思冷眼看着他,斯文地喝了口酒,扔掉了第二个瓶子,又开了一瓶,帮戴河禾满上,示意他继续。
  “我跟她说,‘黎漫,你是不是一直就对我那个啥啊?其实我……’然后她就一脸严肃了,'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我真的你没喜欢过你,你千万别觉得困扰。’我说‘那你干嘛吻我?’她说那是在演戏!她觉得我一脸陶醉的神情太假了,就‘临场发挥’了一下。”
  “嗯,她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会过分认真,你多担待。”任良思的语调里带着不快,灌了半杯子下去。
  “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把一个纯情男的初吻给夺了是不是?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哈哈,都像你这样你让我上哪里去找那个幼儿园的南瓜?我连她名字都记不得了,就记得她长得像个南瓜。”
  “我说‘怎么可能呢?我没觉得困扰啊,我也喜欢你很久了呀。要不是你,我哪里能考上这个专业?就是因为有你做目标啊!’后来黎漫就急了,跟我说她喜欢的是景蓠!一直是景蓠,从高一刚进校就喜欢!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自己魂都没了!那我就奇怪啦,她干嘛拒绝呢?这不有病么?后来你才猜她说什么?”
  任良思狠狠灌了两大杯下去,觉得这个女人变心变得好快啊!不过他更相信,黎漫只是那景蓠做自己的影子而已,从就某方面来说,景蓠和自己还是十分相似的,于是他说:“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不过戴河禾摇摇头:“她说,就算她再明确,和景蓠那种人在一起只有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的份,她心里还是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就算脑袋里知道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天底下最大的负心汉、混蛋、王八蛋、人渣,她还是会喜欢他。她说理智和情感是独立的两个系统,她能操控的只有理智一个系统。我问她那就不能用理智先喜欢我,我等着就是啦。她说不行,她的感情系统天生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忠实履行者。她说我是个好人,所以她希望我当个好朋友!”
  任良思看着戴河禾一脸苦闷的样子,说着说着脑袋就搭在桌面上不动了,心里想着本来是找他喝闷酒的,现在成了自己陪他喝闷酒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已经一堆未接来电了,这才想起来,今晚那帮兄弟还在等着自己呢!
  他站起来,翻了翻钱包,郁闷地想起来一分钱现金都没有,摸了摸戴河禾的口袋,把没喝完的酒退了,拿戴河禾的钱付了账,自己走掉了。
  他极力想要表现得镇定一点,可是现在握住方向盘的手却在微微发抖,脑子里不断闪现着河禾那句话:她喜欢景蓠喜欢得快要要命!
  要命?她简直在要他的命!
  Hypo,不管怎样,十二年,还是太久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得瑟翻译:
  你说烟雨微芒,兰亭远望;后来轻揽婆娑,深遮霓裳。
  你说春光烂漫,绿袖红香;后来内掩西楼,静立卿旁。
  你说软风轻拂,醉卧思量;后来紧掩门窗,漫帐成殇。
  你说情丝柔肠,如何相忘;我却眼波微转,兀自成霜
  本来觉得这么做挺那个啥的,不过为了听说跟积分有关,所以各位大人觉得好看的话时不时冒个泡,给打个分,打完分页面自动跳转到下一页,小香巴巴地想着爬新晋榜呢,所以拜托了!
  ☆、只若初见03
  黎漫从烧烤店出来之后就觉得郁闷到不行,任良思这个家伙,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眼不见为净”的日子,看到他了之后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有堵得发慌的感觉?
  她一头扎进路边的麻辣烫店,点了一大堆,破天慌地放了半罐辣油,辣得一边掉眼泪一边猛吃,看得小店老板都开始颤抖了,拿了一瓶可乐说他请客了。
  黎漫抬起雾蒙蒙的眼睛谢绝了老板的美意,吃完了眼泪还在止不住地落下来,却让她觉得极痛快,走在学校黑黢黢的林荫道上消化食物,走累了就坐在秋千上荡着,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三年前,景蓠突然说带着父母游东南亚,会来新加坡住三天。她那时候心里已经觉得相当平和了,在网上跟景蓠聊天的时候,越来越觉得当个朋友真好,不会患得患失,不会难过,不会心痛。
  后来,景蓠也没怎么来联系自己了,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认为,他们已经“相忘于江湖”了。
  三年之后,她因为那两篇重量级的论文已经直接留校当助理教授,这时候她的“老板”,也就是原籍台湾的王教授突然问她想不想回大陆。
  “Y大要成立一个新的中心,两校合办的。我是那边的‘挂牌’头儿,想推荐你去当负责人,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
  “啊?不行吧?我资历还比较浅啦,等我再混出点名堂再回去比较hold得住场子吧?”
  王教授盯着她闪着光的眼睛,好像能看的出她内心的欣喜,五年的相处,王教授几乎已经比黎漫她老爸对她一样还要知根知底了。她天生的那种领导能力、那种对于独立的渴望,最主要的,是她内心总在蠢蠢欲动的野心,是她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你刚才没拒绝。”他淡淡地朝她笑着。
  “啊……哈?”黎漫有些被他看穿了的窘迫,心虚地有些结巴了。
  “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年轻人还是有点闯劲好。你说呢?回去搞出名堂了,就真正是你自己的东西了。不想这样吗?”
  “嗯。可是,还是会害怕。”她低下头去,咬着手指,“而且,国内的科研环境……”
  王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总要有人去当革命者的。”
  黎漫有点悲壮地笑笑:“那就回去当第一堆炮灰好了。”
  “没事,不行就回来,我在这里呢。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还有其他教授,一起挺你。”
  黎漫那时候差点感动哭出来,下定决心了,就不要犹豫,不要回头!
  “还有别忘了赶紧找一个好小伙子。找到了要带来给我过目!”
  啊,还有这么一茬啊,现在连自己老妈都快绝望地放弃自己了,这里又来一个催婚的!那时候她真想,随便找一只无不良嗜好的嫁出去得了!只要是公的就成!
  一回来就碰上景蓠,本来都顺利从尴尬的说不清关系过度成好友了,那一晚上一喝酒,她就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好累,累得想要痛痛快快发泄一次,放纵一次,酣畅淋漓地痛哭一次。
  那天晚上,她到底在想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些年心里总像压着什么似的,好像平生里所有的苦难都在那一晚被发泄出来,可是,挥之不去的空洞感,又是什么呢?
  “只有我未来的太太可以这么不给面子!”中午景蓠的这一句话像是羊肉一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