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溜溜      更新:2022-10-03 20:11      字数:4927
  了这些规定,将会受到严厉惩罚。另外,我个人还要踢你这头蠢驴!”正当我以为他已
  经结束了讲话的时候,他又以一种缓慢而低沉的语调讲:“如果你们有人有什么困难的
  话,我办公室的门随时都向你敞开着的。”这句话在我的内心深处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随着学校里生活岁月的流逝,我母亲的酗酒也开始变得更加严重。她几乎不分昼夜
  地打电话到我的宿舍,用含糊不清的语句请求我退学回家,同她住在一起。她发誓她一
  定停止酗酒,而且我们可以到佛罗里达去旅游,诸如此类。我爱她,对我来说,拒绝她
  是很痛苦,她的每一个电话都搅得我心上下翻腾,我感到自己犯了罪,非常羞愧。我是
  非常非常的迷乱不安。
  一天下午,在一年级的英语课堂上,我正在思考着前一天夜里母亲来过的电话,我
  的感情战胜了理智,我感觉到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因此,我问课堂上的老师是否可以原
  谅,让我离开一会儿。
  “出去干什么去?”老师问。
  “去见奥利尔先生。”我回答。我的同班同学都愣住了,吃惊地看着我。
  “彼得,你做错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老师暗示我。
  “不!我想现在就到奥利尔先生的办公室里去。”我说。当我离开课堂时,脑海里
  只有那句话:“我的门是敞开着的。”
  奥利尔先生的办公室是在主体大厅的巨大门廊外,他办公室的门上装有一扇大玻璃,
  站在外面的人能够看到里面,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犯了严重错误,他就把他们推进办
  公室,砰地一声关上门,放下窗帘。你经常可以听到他在里面怒吼:“昨天夜里有人看
  到你躲在消防站后面同另一个家伙以及镇上咖啡屋的女孩子吸烟了!”那个不幸的人一
  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无论何时,他办公室的门外总会有一排人,学校里的男孩犯了各种各样的事儿,正
  夹着尾巴坐在那里。当我在队列中排好时,另一个男孩问我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也没犯。”我说。
  “你疯了吗?快离开这儿,现在!”他们向我喊道。但我想不出我还能去哪儿。
  最后,轮到该我进去了。奥利尔先生的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这样,我就可以直视到
  了那严厉的双重下颚。我有些颤抖,感到自己很蠢。但我又疯狂地感到什么事或什么人
  已经把我推给了这个人——校园里最让人望而生畏的人的面前。我抬起头来,我们的目
  光碰到了一起。
  “你来这儿干什么?”他吼叫着。
  “在开学典礼上您说过如果有人有困难,您的门是敞开着的。”我结结巴巴地说。
  “进来吧。”他说,同时向我指了指一把绿色的大扶手椅示意让我坐下,然后放下
  了门上的帘子,走到桌子后面,注视着我。
  我抬起头来,开始讲述,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淌。“我的母亲是一个嗜酒者,她喝
  醉了就给我打电话,她想让我停学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感到很惊恐,很害怕。
  请不要以为我疯了或者是个白痴。”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禁不住开始痛哭了起来。我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没听见这
  位高大的从前的运动员已静静地从他那张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他转过桌子,站在了这个
  坐在绿色大椅子里哭泣的小男孩的旁边。
  一个被上帝遗弃了的孩子处在黑暗、寒冷的角落。
  接着,它发生了——由上帝通过人而创造出的众多奇迹中的一个发生了。奥利尔先
  生的宽大的乎掌轻轻地扰摩着我的肩膀,他的拇指停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听到这个令人害怕的严厉的巨人温和地讲:“孩子,我理解你现在的感触。你瞧,
  我也是个嗜酒者。我愿意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去帮助你和你的母亲,我将让我的嗜酒者
  互诫协会的朋友今天就同她取得联系。”
  刹那间,我感到片刻的清澈与宁静。我知道事情正在好转,而且我再也不用害怕了。
  当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遇上了上帝、基督和摩西,真诚、希望和爱
  对于我第一次变得真实了起来。校园里最令人恐惧的人变成了我秘密的朋友。我总是忠
  实地到他那里去报到,一周一次。午餐时,每次当我从他的桌旁经过,他总是朝我快速
  地瞟一眼并友好地眨几个眼睛。这个在校园里因严厉而让人恐惧的人竟然如此温和地、
  爱抚般地关照我,我的心在骄傲地翱翔。
  每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去找他……他总会在那里。
  (彼得·斯拜克)
  (道恩·斯拜克和萨姆·道森协助)
  牛仔鞋
  如果不是为了分担彼此的愁苦,那我们活着还有何意义?
  ——乔治·艾略特
  在本世纪30年代,世界各地的采矿业和制造业都很不景气。在宾夕法尼亚州西部我
  的家乡,成千上万的男人都走上街头去寻找工作。我的哥哥们就在他们中间。那时候,
  一家人虽不至于挨饿,却也无法饱食三餐。
  因为我是一个大家庭里的许多小孩子中年龄较小的一个,所以我的所有衣服都是从
  上面传下来的。长裤子被齐膝裁断,裁下来的裤腿被用作补丁或直接加在原裁剩下的裤
  子上。上衣可以被重复改制。但是鞋——关于鞋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鞋是彻底地贴
  着地面穿的,它们可以不折不扣地被磨损,只有在脚丫从皮革中拔出来的时候才被扔到
  了一边。
  我清晰地记得在我得到那双牛仔鞋之前,我穿的鞋两边都有裂口,松弛的鞋底前面
  张着口,走路时发出啪啪的声响,我从一个旧车胎上剪下两根带子,用它把脚趾与鞋底
  绑在一起,以防止鞋底掉下。
  那时,我有一个姐姐,她和她丈夫迁往西部并在科罗拉多州安顿了下来。她总是尽
  她所能地给我们寄来一些她的旧衣服,以帮助我们渡过困难。
  感恩节的前一天,我们又收到了一箱姐姐寄来的这类东西,家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
  箱子的周围。箱子的角上塞着一双鞋。那个时候,我还没见过那种样式的鞋,不知道那
  是什么类型的鞋。母亲也不知道,开始努力地猜测。父亲也不懂,所有的孩子也都不懂。
  她们都同我一样认为这双鞋是我姐姐穿旧了不再穿的。
  母亲低头看到了我那从破鞋中伸出来的脚趾头,就俯身把鞋从箱子里取了出来,递
  给了我。我把手抄在背后不要,环顾家里的人,我开始轻声地哭泣了起来。我的哥哥们
  没有像往常一样嘲笑我或叫我爱哭的小孩,这简直是个奇迹。
  这件事在30年后的今天再次回想起来依旧是的人心痛。我母亲把我带到一边,告诉
  我她很抱歉,但的确没有别的鞋能让我穿,而且冬天已经来临了,我不得不穿它了。我
  父亲拍了拍我的脑袋,但没说什么,我最喜爱的哥哥迈克抚弄了一下我的头发,对我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后,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穿上了姐姐的鞋。这双鞋呈深褐色,鞋
  头很尖,跟部加高了。但穿起来感觉挺舒服。我泪眼蒙蒙地注视着鞋子,一个人轻轻地
  抽泣着。
  第二天,我起床穿衣服去上学,我穿的非常慢,并把那双鞋放在最后。我感到我的
  眼泪又一次充盈了眼眶,但我努力没让它流出来。最后,我终于不得不去学校了,我有
  意走在了最后。在到达学校之前,我没碰上任何人,但走到校园时,蒂米·奥图尔正站
  在那里。他是我惟一的敌人,比我年长并高大,同我一起都在米勒小姐教的班级。
  他一眼就看见了我姐姐的那双鞋,然后抓住了我的胳膊大声叫嚷:“埃文穿着女孩
  鞋!埃文穿着女孩鞋!”我本应把他打倒在地的,但他比我要高大得多,也壮实得多。
  他不让我走,一直闹到有一大群小孩把我们围住了还不肯罢休。我不知道我都干了些什
  么,但突然校长奥尔曼·韦伯走了过来。
  “进来,”他喊,“最后一遍铃的时间到了。”我赶快摆脱了蒂米·奥图尔对我的
  折磨,跑进了教室。
  我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望着下面,把脚缩到了凳子底下,但尽管这样也阻止不
  了蒂米,他继续烦扰着我,毫不停息。他每次来到我的桌子旁,总是手舞足蹈,叫我埃
  德娜,并对我姐姐的鞋做一些愚蠢的嘲弄。
  在接近课间的时候,我们正在谈论西部的影响。米勒小姐向我们讲述了许多关于先
  行者出发到达堪萨斯、科罗拉多、得克萨斯以及其他地方的情况。差不多正在这时,奥
  尔曼·韦伯走进了我们的教室,但他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倾听着。
  在那天早晨以前,我同所有的其他同学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非常不喜欢奥尔曼
  ·韦伯,他被想象成非常刻薄、脾气暴躁,还偏袒女孩。
  他站在教室的门内。也许除米勒小姐之外,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奥尔曼·韦伯过去曾
  一度在俄克拉何马州的大牧场上生活过。米勒小姐转过身,问他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讨
  论。令我们十分惊奇的是他竟然愿意。只是他没有向我们讲述那些通常意义上的事情,
  他开始谈论关于一个牛仔的生活以及印第安人,诸如此类的事。他甚至还唱了两首牛仔
  歌曲。就这样持续了有四十多分钟。
  接近中午大约是该我们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奥尔曼·韦伯走到了我坐位旁的通道上,
  依旧讲着话。突然,他停在了我的桌子旁边,不再说话了。我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脸,意
  识到他正注视着我的桌子下面,盯着我姐姐的鞋看。当我把脚缩到凳子下面的时候,我
  几乎可以感觉得到我的脸正在涨红。但就在我把脚比较舒适地放好之前,他低声地说:
  “牛仔鞋!”
  我说:“先生?”
  他又说了一遍:“牛仔鞋!”因为这时其他的孩子都在努力想弄清他正注视着什么
  并想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又用一种欢快的声音大声说:“哎呀!埃文,你
  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双牛仔鞋的。”
  哦!很快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尽力拥挤到了他和我的周围。甚至连米勒小姐也不例外。
  而且每个人口里都说:“埃文摘到一双真正的牛仔鞋!”这无疑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
  天。
  不管怎样,因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韦怕先生就对米勒小姐说这并没关系,假
  如埃文同意的话,就应该让孩子们好好地、真实地见识一下牛仔鞋。噢!每个人包括蒂
  米·奥图尔在内都排成队从我的桌子旁边经过,观看我的美丽的鞋子。我感觉自己简直
  成了巨人。但我母亲曾告诉我不能骄傲,故此,我只是安然地坐在原地,竭力克制住自
  己的自大心理。最后,吃午饭的时间到了。
  我几乎无法走出教室,因为每个人都想和我同行。接着,每个人又都想要试穿一下
  它,我指的是,我的牛仔鞋。毕竟!我说,我还得考虑一下。
  那天下午,我问了韦伯先生,问他怎么看待让每个人都试我的牛仔鞋这一问题。他
  想了又想,最后,他说让男孩子们试穿一下是可以的,但当然不应该让女孩穿。毕竟,
  女孩从不穿牛仔鞋。有趣的是韦伯先生的想法同我的完全一致。
  就这样,我让教室里所有的男孩都试穿了一下,甚至包括蒂米·奥图尔在内,虽然
  我是让他最后一个试穿的。并且,这双鞋对于他是最合脚的,连我都不如他穿上合适。
  他想让我写信给我姐姐看是否还能给他也搞到一双。可是,我没写信去问。我拥有在我
  们小镇上惟一的一双牛仔鞋,并且我确实喜欢它的那种款式。
  (保罗·E·莫黑尼)
  笨蛋
  只有当你不得不聪明时,你才会聪明。
  ——理查德·格雷维尔
  只要我还活着,我是不会忘记在1991年当我第一次遇见阿尔文·C·汉斯时的那一
  幕。在少管所的课堂上,另外一位同学在向我们介绍他时并没有使用“阿尔文·C·汉
  斯”这个名字——甚至是公开的。他称呼阿尔文是“笨蛋”。立刻,我对阿尔文的这个
  绰号感觉听起来很刺耳。这位身材修长、说话柔和的人在同我握手对不愿正视我,不用
  说,“笨蛋”是个秃头,他两鬓的头发顺着肩膀披在了背上。虽然我只是注视着他的脸
  并尽量不往上面看,但我还是觉察到了在他秃头的上面刺有一个巨大的(并且很具威慑
  力的)图案(不错!他头上有刺青!)。那刺上去的图案是哈利·戴维森的刺青,它覆
  盖了他的整个头顶。
  作为一名老师,我尽量使自己在紧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