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2-09-26 14:26      字数:4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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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娜还是不松手。
  马跃说:“谈复婚的事。”
  陈安娜这才松手笑了。
  郝乐意吃不定马跃是为了哄陈安娜撒谎呢还是说真的,马跃却拉了她一下,“我们上去说吧。”好像真要上去谈复婚的事似的。
  自从中午回了家,马光明就没看马跃一眼。马跃一直在和陈安娜聊天,准确地说,是他一个人在说,大多时候,陈安娜耷拉着眼皮,好像睡着了一样。她这样子,马跃的心都要碎了,如果不是因为小玫瑰马上就回来了,为了陈安娜他也会马上双膝跪地,求郝乐意跟他复婚,只要能让陈安娜恢复正常,让他干什么都行。
  马跃和郝乐意上了楼。
  郝乐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也给马跃倒了一杯。
  然后两人盘踞在沙发的两端,仿佛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郝乐意神态安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面对不语的状态。马跃知道,如果他不开口,只能这么一直坐下去,就顿了顿嗓子,说:“腾飞哥和宝宝分手了。”
  “知道。”
  “宝宝没事吧?”
  “她很好。”
  马跃歪头看着她说:“和你商量件事可以吗?”
  “好。”
  马跃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给你租了一套房子。”
  郝乐意的心,嗖地就冷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房子我早就租好了,可你妈病了,你爸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说着,把钥匙推回去,“请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任何企图。”
  马跃定定地看着她说:“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就听着。”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住在这里不合适。”
  “我妨碍你了?”
  马跃想了想,点头说:“黄梅快要回来了。”
  郝乐意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是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决堤而出。
  “我们已经离婚了,还让你继续照顾我父母,我会过意不去的,还有……我不想欠你太多。”这几天,马跃一直在想他和郝乐意的事。心平气和的时候,往前想想,结婚以来,他和郝乐意虽然也有争吵,但都不是原则问题,也想起了郝乐意对他、对这个家的付出和包容,就愧疚得很。再一想,现在婚都离了,郝乐意还在帮他照顾父母,就矛盾得要命。因为小玫瑰也说要带着儿子回来,就这几天的事了,不管是否和小玫瑰结婚,但她带着儿子回来,他就肯定要把儿子带回家去给父母看看。可郝乐意还住在家里,他怎么往回带?万一小玫瑰和郝乐意碰了面,那场面得多尴尬?所以他想来想去,觉得不行,出去找中介租了套房子,又去家政公司请了个家政工人,让她明天来家里上班。
  “我会搬的,但我不住你租的房子。”说着,郝乐意起身,往卧室去。
  “那你什么时候搬走?”说这句话时,马跃也觉得自己很混,因为知道这话伤人。
  郝乐意用摔门声,回答了他。
  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起身出门,怕马光明问他和郝乐意说了什么,也没敢去六楼。
  第二天一早,马光明在家没等着来接伊朵的郝乐意,把陈安娜反锁在家,领着伊朵上来了。郝乐意知道瞒不住了,说打算给伊朵转园,又简单地把徐一格趁她请假,跟杨林撒谎把幼儿园骗到手并解聘她的事说了一遍。
  “幼儿园落到这号心术不正的人手里,不用她解聘咱,咱也不给她干了。乐意,不怕,爸相信你能找着好工作,就算找不着工作,我和你妈的退休金也养活得了你们。”说着,马光明比画着楼上楼下的房子,“等我和你妈没了,这房子归你和伊朵,跟那没良心的东西没关系!”
  憋屈了这么久一直强装笑颜的郝乐意,终于挨不住了,泪下滔滔地哭够了,听见楼下有人敲门,知道可能是家政工人来了,搬出去的事,再不说是不行了。而且,如果说是马跃让搬的,马光明肯定生气,正琢磨怎么说呢,马光明问昨晚马跃跟她说什么了,郝乐意说:“也没说什么,就是担心我妈的病。”
  马光明好像不太相信,“就说了这事?”
  “对了,他还去家政公司请了一位工人帮您照顾妈,怕您累着。”
  “他就知道净扯些没用的!”
  郝乐意告诉他,有人在楼下敲门,可能是工人已经来了。
  “他说请工人就请工人,他问我了吗?”说着就往外走,郝乐意忙追出去,“爸,您别让工人走。”
  马光明站在门口,探头冲楼下喊:“稍等。”回头问郝乐意,“还有事?”
  郝乐意嗯了一声,小声说:“爸,您看,我外面租的房子,房租都交了好长时间了也没去住,我和马跃离也离了……还有我妈的病,不能再受刺激了,老看见我和伊朵,她心里肯定不好受,爸……要不我先和伊朵搬出去住一段试试?”
  “这有什么好试的?!”马光明火了,警觉地问,“是不是马跃这混账东西的主意?”
  “不是,爸,您想到哪儿去了,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郝乐意的否认,让马光明的心脏又疼了一下。多好的儿媳妇啊,马跃对她都这样了,她还护着他,替他打掩护,疼着疼着就转移到喉咙上了,哑着嗓子和郝乐意说:“乐意,有件事我拖了很长时间没办,要不……今天上午你帮我照看照看你妈,我出去趟?”
  郝乐意说行,正好上午她在家教教家政工人怎么照顾陈安娜。
  马光明没吭气,其实,他说的所谓有件事,不过是想揍马跃一顿,觉得他太浑蛋了。好,婚姻是你自己的,婚姻自由,你非要离他这当爸的没办法也拦不住,可郝乐意住在家里,碍着他什么了?何况房子是他和陈安娜的,马跃没权利撵郝乐意走,他居然没天良地撵了,郝乐意因此而承受的创痛,马光明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有多惨烈。如果他再不替她出这口气,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人了。到了六楼,他直接跟等了半天的工人说,他家不需要工人,让她回去。
  工人很生气,说这不涮人玩吗?
  马光明心情不好,跟工人说:“谁涮你玩,你找谁算账去!反正我家不需要工人,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说着噌噌下楼梯,下了几步,又停下,“这样吧,我领你去找涮你的那王八蛋算账,走!”见工人没动的意思,就摆了一下脑袋,“放心,我是那王八蛋他爹,他要敢不给个说道,我抽这王八蛋!”
  工人这才跟他走了,马光明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出去,差点就见不着陈安娜了。
  02
  上午,郝乐意在楼下陪陈安娜看电视,伊朵在阳台上和小仓鼠玩。
  小玫瑰来了。她是中国人,了解中国女人的软肋,一旦做了妻子,不管她有多贤惠多坚强,只要有女人领着丈夫的私生子杀到门上,基本都要一口气闭过去。婚姻也是,不管从前看上去多么坚固也会在这个铁一样的事实面前土崩瓦解。
  小玫瑰想要这结果,所以,她特意没告诉马跃回国的具体时间。
  她牵着儿子,站在门口。郝乐意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倒是伊朵,听见门响,从阳台跑过来,皱着眉头看着小玫瑰,突然说:“妈妈,这是电脑里的阿姨。”
  郝乐意恍然大悟,但没任何反应,只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飞快地流动,而且这血是冰凉冰凉的,冰得脸都麻木了。
  小玫瑰在马跃的电脑上见过郝乐意的照片,但她装作不认识,微微一笑说:“您好,我找马跃。”
  陈安娜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小玫瑰。
  郝乐意说,马跃不在家。但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小玫瑰和孩子进来坐。
  小玫瑰也没客气,这一次来,她抱着必胜的心态,因为马跃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给他生了儿子,她用将近六年的时间,用扮演着爱情的肉体,为自己和儿子换到了想要的身份和想要的一切,唯一缺的,就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陈安娜愣愣地看着这个酷似马跃的小男孩,又看看小玫瑰。
  “我给马跃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好的,你就说我带着我们的儿子来找他了。”
  郝乐意就觉得全身的血液像快速流动的冰水,冰得她连按电话键的动作都僵僵的像个木偶。
  小玫瑰很平静,摸着儿子的头说:“希望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我和马跃的儿子。”
  陈安娜因为发愣而僵住的脸,像冰遇到了暖而柔的风一样,柔软地化开了,缓缓地有了笑,冲着那个酷似马跃的小男孩。
  郝乐意看到了陈安娜的表情变化,心刺疼了一下,想转移目光,可就是挪不开,陈安娜似乎也感觉到了郝乐意在看自己,转头来看她。
  郝乐意满脸悲怆的酸楚,惊醒了她,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低收敛了目光,兀自摆弄着手上的戒指。
  郝乐意浑身无力,无力到她都按不完马跃的手机号,她放下电话,缓慢地说:“其实,你不必向我示威,我们已经离婚了。”说着拉过伊朵,“我们上楼。”
  走到门口,又对小玫瑰说:“拜托你帮我照看一下老人,不要让她单独出门,我会打电话给马跃。”
  陈安娜像个知道自己即将被父母抛弃的小孩,飞快站起来,走到郝乐意身边,执意要跟她上楼,郝乐意只好领着她出门,反手带上了门。
  上楼,进门,陈安娜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突然说话了,“好凉啊。”
  郝乐意握住陈安娜捂在她脸上的手,泪下滚滚:“妈……”
  此刻的陈安娜是清醒的,她是女人,知道作为一个妻子,哪怕是前妻,看到一个女人领着丈夫的孩子找上门来时的崩溃绝望。她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这个做婆婆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郝乐意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
  郝乐意告诉自己不哭不哭,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她告诉自己,马跃已经是她前夫了,他有私生子的事她也早就知道了,现在不过是事实呈现在眼前罢了,她没有必要伤心难过,权当马跃和她结婚的时候是二婚,权当小玫瑰是他的前妻,权当这个孩子是马跃和前妻生的孩子不就行了?
  可还是不行,她的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不,是砍了一刀,然后这受伤的疼,久久停留在原地不肯散去。
  陈安娜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走到沙发边坐下。
  郝乐意哭得说不出话,伊朵给吓坏了,惊恐地看看妈妈,又看看奶奶。陈安娜向她招了招手。伊朵看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奶奶,我们一起哄哄妈妈好不好?”
  郝乐意怕吓着伊朵,竭力克制住了哭,给马跃发了个短信:“小玫瑰带着你的儿子回来了,在楼下等你。”
  然后,她压住内心的疼,跟伊朵说,妈妈哭一哭就不难过了,让她陪奶奶玩。郝乐意在厨房和卫生间转来转去,她不想停下来也不想固定地坐在某个地方,因为静止有助于悲伤的酝酿,她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她去洗碗,洗那些本来就洗干净了的碗。可不知不觉的,碗就从她手里滑了下去,砰地掉在了地上,碎片遍地,就像她对马跃最后的一丝念想,都随着这砰砰的破碎声,灰飞烟灭了。
  所有的碗,都顺着她的手滑了出去,她不是故意的。后来,再也没有碗可以从她手里往下滑了,她细致地把一地的碎瓷打扫干净了,又去了卫生间洗衣服。没衣服可洗,她就洗擦脸毛巾,毛巾就快被她洗破了,搓得手上的皮肤都通红通红的,好像要破掉了,要渗出血来了,可她还在洗。
  陈安娜站在卫生间门口,一声不响地看着她搓洗毛巾。后来,她说:“乐意。”
  郝乐意恍惚地啊了一声。
  陈安娜说:“乐意,妈跟你说句话。”
  郝乐意还是恍惚着,啊了一声,把毛巾拧干了,擦干了手,从卫生间出来。
  陈安娜说:“你是个好孩子。”
  郝乐意忍着泪,使劲儿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是我不愿意说你是个好孩子,我怕你翘尾巴,怕你欺负马跃,也怕你瞧不起他,其实我知道他不好,知道不好有什么用?他是我儿子。”陈安娜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妈,别说了,我明白您的心。”
  陈安娜微微一笑,张开双臂,“来,让妈抱抱。”
  郝乐意犹豫了一下,和她拥抱在一起,她能感觉到陈安娜的渐渐用力,越抱越紧,用呼吸一样的声音和她说:“谢谢你呀,好孩子。”然后松开了她,没事人一样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
  郝乐意有点愣,正琢磨陈安娜这是怎么了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