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17 16:38      字数:4750
  朱四娘笑道:“不!这秘密退路,应该算是替自己留下的。”
  林忠含笑道:“令主说得是,可惜的是,那位劫余生,空负满腹经纶和一身盖世武学,却缺乏知人之明。”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如果你的意思是指他不该辅佐李闯这一点而言,我倒有另一种想法的啦。”
  林忠注目问道:“令主之意是?”
  朱四娘道:“我的意思是,那劫余生可能是因为他在没落的大明皇中受过刺激,才愤而辅佐李闯,想要凭他的一身所学,创造一番奇迹出来。”林忠连连点头道:“令主这一构想,实是高明之至,但属下对劫余生那‘缺乏知人之明’的评语却也算是另有所指。”
  朱四娘道:“说下去。”
  林忠正容说道:“令主,如果那劫余生不是一个缺乏知人之明的人,则他于李闯事败伏诛之后,他自己所找来的那班人,就不该是那些眼光如豆的饭桶。”朱四娘怔了怔道:“此话怎讲?”
  林忠长叹一声道:“据那说明上说,就当他雄心勃勃地,准备招兵买马,大举起事之际,他本人却接连受到官兵的围捕,遭不明来历的人暗算。”朱四娘注目问道:“难道说,是他自己的手下出卖了他?”
  林忠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接着,他又有喟然叹道:“于是,当他杀掉那些企图暗杀他的手下人,悄然赶回这‘天心谷’时这儿已经是不堪收拾。”
  朱四娘注目道:“他的手下人,是因财而发生了内讧?”
  林忠点点头接道:“是的——于是,他一气之下,将那些不争气的手下人,杀戮殆尽,而他的雄心壮志,也因而埋葬掉了。”
  朱四娘艰苦笑道:“关于这一点,倒委实算得上是缺乏知人之明。”
  林忠轻轻一叹道:“于是,他在心灰意懒之余,潜心研究武学,精益求精,经过十年时间,才将那本武功秘笈,改写成一本空前绝后的奇书,名之为‘万博真诠’。”朱四娘点点头道:“这本秘笈的封面上,确实是写着‘万博真诠’四字。” 林忠沉思着接道:“据那说明上说,这本‘万博真诠”不但是一本空前绝后的武功秘笈,也包括‘天文、地理、星、相、医、卜,算得上也是包罗万象了。”
  朱四娘又点点头道:“这一点,我也可以证明。”
  林忠娓娓地说道:“这位劫余生,完成了三本巨着之后……”
  朱四娘不由截口问道:“怎么?这秘笈还有两本?”
  林忠歉笑道:“是的,属下漏了这一点没说,这秘笈一共是三本,留在这儿的是正册,也是全书的精华所在,另外两本副册的下落,那说明上却没提及。”朱四娘“唔”了一声道:“说下去。”
  林忠微一沉声道:“劫余生于完成这三本巨着之后,立即将这‘天心谷’的出入口封死,他自己却带着两本副册,开始云游,至于他为何到达‘青城山’却没提及,不过,那份说明书的末了却郑重警告:凡是有缘获得这谷中一切者,必须妥善运用,造福黎民,如借以此作恶,必遭天遣,不得善终的了。”朱四娘点首接道:“不错!那‘万博真诠’的扉页上,也有这一段警语。”
  林忠笑了笑道:“令主,属下所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
  朱四娘沉思着接道:“你们想想看,自从李闯被消灭之后,到现在是有多久了?”
  刘子奇首先答道:“已经有二十六年。”
  林忠也点点头道:“是的,是二十六年了。”
  朱四娘脸色肃穆地说道:“如此说来,那位劫余生,很可能还活在人间?”
  林忠怔一下道:“这个,属下可不敢臆测。”
  一直在倾听着的吕正英,忽然接问道:“令主,您又是怎样发现这儿的?”
  朱四娘轻轻一叹道:“我不想提及过去的事情,以后,也许我会告诉你们的。”
  朱亚男轻摇乃母手臂,央求着道:“娘,现在说不是更好吗?”
  朱四娘佯嗔地叱道:“丫头少烦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娘十年以来,说话最多的一天了呢。”
  朱亚男向她扮个鬼脸道:“娘!话匣子既然已经打开了,就索性说个痛快吧。”
  朱四娘不再理会爱女的纠缠,径自目光一扫刘子奇等五人之后,沉声说道:“你们都辛苦了一天早点歇息吧!」切明天再谈”。 说完,起身扶着两位爱女的香肩,袅袅婷婷地向里面走去。
  客厅内五人,一齐起身躬送之间,吕正英却禁不住心头暗忖道:“看她们这弱不禁风的神情,谁会相信她们是雄心万丈,身怀盖世绝艺的巾帼英雄呢!”
  第二天清晨。
  朱胜男、朱亚男两姐妹,首先帮着吕正英等五人,与大黄、小黄以及那五十四头巨犬,互相做了一番介绍,并在谷内巡视一周,以熟悉环境。早餐后,朱胜男开始传授他们的武功。朱胜男虽然是初次为人师表,但表现得却是有板有眼,一点也不含糊。首先,她向吕正英等五人说道:“你们过去所学的武功,从现在起,必须把它完全丢掉,一切从头学起。”
  顿了顿话锋,又冷然接道:“为了测验你们的悟性,以便量才施教,现在,我先传你们一招剑法看看谁最先学会。”
  接着,她亮出长剑,以慢动作表演了三遍,然后目光一扫道:“都看清楚没有?”
  吕正英等五人同声答道:“看清楚了。”
  朱胜男正容接道:“注意看好,我再表演三遍……”
  当她以慢动作表演了三遍之后,才淡然一笑道:“好了,现在,你们照这样练一遍,给我瞧瞧看吧。”
  吕正英等五人,依样地画葫芦演练一遍之后,朱胜男又沉声说道:“现在,再以快动作演练一遍吧。”
  当吕正英等五人,又以快动作演练了一遍之后,朱胜男才正容说道:“你们五人当中,论悟性,以吕正英最高,以下依次为护驾双将,和正副总管,对于这评判,也许有人暗中不服,但以我娘量才为用的锐利目光,以及我方才由你们对这一招剑法的领悟程度,来加以综合评判,我相信是公平而正确的。”林忠首先正容说道:“大小姐说得很中肯,属下衷心诚服。”
  其余四位,除吕正英外,也一致同声附和。”
  朱胜男目注吕正英,冷然问道:“怎么?你不服气?”
  吕正英苦笑道:“我不是不服气,而是因为大小姐对我的夸奖,我感到很惭愧。”
  朱胜男毫无表情地接道:“我的话,就是命令,也是真理,你不但不应该惭愧,而且,还应该引以为荣,同时,我要纠正你,在我面前,应该自称属下。”吕正英怔了怔道:“可是,令主并没派我职务。”
  朱胜男脸色一沉道:“这是命令!”
  吕正英强忍心头怒火,没有做声。
  这情形,可急坏了一旁的刘子奇和王人杰二人。”
  可不是吗!如果万一吕正英忍不住而惹翻了这位朱大小姐,那后果还能设想吗!就当吕正英强忍着一肚闷气,刘子奇、王人杰二人心中七上八下之间,朱胜男又美目环扫他们五人,沉声道:“我再说一遍,我的话就是命令,以后不许任何人强辩。”除吕正英外,其余四人又同声应道:“是!”
  朱胜男目注吕正英,娇声喝道:“吕正英,你怎么不说话?”
  吕正英长吁了一口闷气道:“我没话可说。”
  朱胜男美目深注地道:“你是在生气?”
  吕正英木然接道:“大小姐,我心中生我自己的气,该不能算是冒犯你吧?”
  朱胜男冷然说道:“不行!我说不许生气,就谁也不能生气!”
  刘子奇连忙提醒吕正英道:“正英,还不向大小姐谢罪!”
  吕正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小姐,属下知罪了。”
  朱胜男哼了一声道:“以后,你可得当心一点。”
  她顿了顿话锋,又沉声接道:“现在,你们都下去,等我同娘安排好你们的功课之后,午后,即正式开始传授你们的武功。”
  从这一个午后开始,吕正英等五人,即开始了艰苦而紧凑的练武学涯。”
  由于那‘万博真诠’上的武学,委实是渊博而又神奇,也由于练武的五人,那发自内心的勤奋和朱胜男那特别严厉得近于苛刻的督促,因而使得这五人的进度,都非常神速。尤其是吕正英,他的资质、禀赋,本来就是异于常人,加上朱亚男私自分给他吃的,那还不知道是什么名称的东西,对他的助益也非常大,更兼以是一种复仇的心情,埋头苦练,因此,他的进境,更是神速得连那眼高于顶的朱胜男,也不由地大感惊异,刮目相看了。不过,也因为如此,朱胜男对吕正英的态度,可越来越刁蛮得令人没法忍受。
  如果吕正英不是身负血海深仇,以及有着刘子奇,朱亚男二人暗中的劝慰,依他的脾气,早就拂袖而去了!在紧张的生活中,时光不自觉中悄然消逝,弹指间,已是四个月过去,到了一年一度的端阳佳节了。
  四个月的时间,固然不算长,但对吕正英等三人而言,却有恍如隔世之感,虽然在这四个月当中他们都受到非常人所能忍受的苦难,但这种苦难,却是有代价的,以武功方面而言,他们自己也能察觉到,比起过去,已有天壤之别了。既然是一年一度的端阳节,荒山绝谷之中,虽然没什么可资庆祝,却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那就是午后放假半天,让他们五人也能轻松一下。
  于是,午餐之后,由朱胜男两姐妹率领,举行一次狩猎竞赛,不带金狒和巨犬,完全由吕正英等人各显神通,看看谁的成绩最好。
  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奔逐,猎获各种飞禽走兽,达一百三十多只,当然,论个人成绩,吕正英最高,因为,他目前的身手,已远超护驾双将和正副总管四人之上了。这是吕正英等人进入‘天心谷’以来,第一次出谷,由于他们觉着自己的功力,进展得太多,而特别兴奋,也由于纵横驰骋于青山翠谷之间,而显得特别轻松,因而一直到薄暮时分,才分别带着大批猎获物,踏上归途。当他们这一行人回到“天心谷”的人口处时,却见一白一黄两道影子,正在有若风驰电掣地,打得难解难分。
  这两道影子,那道黄影是小黄,至于那道白影则显然是一个企图闯入谷内的陌生人。
  原来这“天心谷”的出人口,是一道宽仅丈许,长达里半的天然隘道:由于它的陕窄而又高达峰顶,站在隘道中仰望,仅能看到一线天光,其险峻程度,不难想见。由于这罕绝的天险,毋须多加防范,通常是仅由大黄,小黄,两头金狒负责把守,而事实上,天险再加上这二头天赋异禀的异兽,就足以使这隘道:固若金汤了。目前,这个与金狒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人,显然身手奇高,以金狒的神力,居然被迫而连连退后,并发出了求救的厉啸。
  当吕正英等这一个满载而归的行列,到达谷口时,也正是金狒业已退到人口处,开始发出求援之际。
  走在最前面的朱亚男,见状之下,飞身而起,一面高声清叱道:“何方狂徒,敢来这儿撒野的吗?”
  那白衣人连忙起身射落三丈之外,连连摇手道:“姑娘请莫误会,在下此来是一番好意……”
  原来这个白衣人,就是四个月之前,吕正英等前来此间,与朱胜男姐妹邂逅时,那位蓦然出现,以后又遵朱胜男之命,自动滚开的白衣书生。“好意。”
  朱亚男娇哼一声,怒声接道:“那你为何要欺小黄?”
  白衣书生苦笑道:“姑娘,不是我要欺侮它,是它要欺侮我呀!”
  朱胜男也赶了上来,向着白衣书生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道:“能够打败我家的小黄,你的本领很不错呀。”
  白衣书生连忙谄笑道:“姑娘过奖了!其实,打败一头畜牲,又算得了什么啊!”
  也不知道是那‘畜牲’二字,使小黄听得不舒服,还是说它被打败了不服气,使得它首先怒吼了一声,又“吱吱”地叫了起来。
  朱亚男冷冷地一笑道:“你以为它是被你打败了吗?”
  白衣书生傲然一笑道:“方才的情形,姑娘难道没有看到?”
  朱亚男道:“我当然看到了,但它告诉我,那是它不得不故意让着你。”
  白衣书生一怔道:“姑娘听得懂它的话?”
  朱亚男“唔”了一声道:“这有什么稀奇。”
  白衣书生苦笑道:“那它为何要让我呢?”
  “它说,因为你也算是我大姐的朋友,所以才……”
  朱胜男突然截口清叱道:“住口!”
  接着,又向白衣书生沉声说道:“我一再交待你,不许到这儿来,怎么今天又跑来?”
  那白衣书生显然是因为朱亚男说是小黄让他的,而心中不快,但当朱亚男说明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