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2-09-26 14:09      字数:4757
  秦微澜心里的难受、愤怒,还有一丝不明情绪混合着刮成一阵旋风,在五脏六腑里奔腾,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滑下眼眶。
  咸涩的液体流进嘴里才让她猛然一惊,伸手抚向脸颊,看着指尖的冰凉,她一震:已经多少年没有为男人流过眼泪了……今天,居然因为他——
  阿婆看着无精打采的孙女一个人回来,张望着向后看去,“——澜澜,云翔呢?”
  “阿婆,”她无力的叫了一句,“他走了。”
  “走了?”阿婆惊讶,“怎么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吃顿饭呢,这孩子……”看着孙女的表情,老人家恍然大悟,“澜澜,你是不是跟云翔吵架了?”
  她不说话,只是坐在桌边,伸手抚着额头,痛苦的低哑,“阿婆,不要再跟我提他。”
  “哎……澜澜,你到底是在怎么回事?那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要呢?他对你的心意,阿婆这个反应迟钝的老人家都看的出来,你又怎么——”看着孙女痛苦的表情,阿婆知道她对苏云翔恐怕也动了心,试探的问,“澜澜,你不接受他,是不是因为你亲生父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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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不明身世
  闷着头的秦微澜身子微微一震,眸中闪过悲凉,抓住老人家的手,她语带乞求的道:“阿婆,当年您在河边拾到我的时候,真的什么特征都没有吗?我身上就没有什么纸条或者信物之类的东西?”
  阿婆眼里闪过慌乱,但很快镇定,“——没有,我拣到你时,你浑身只有一个破旧的襁褓,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你当时冻得浑身泛青,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秦微澜眸光黯淡下来,喃喃的道:“他们既然那么不想要我,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这——”老人家面色同情,又带着痛苦,拉着孙女的手,“他们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阿婆!”她忽的又抬头,看着老人家,“村里的人都传,说我母亲生下我之前,与我父亲的关系就不好了,更有人说,我一出生,我父亲就抛下我母亲走了。我母亲是因为生无可恋才跳河的,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阿婆面色陡然僵硬,“这个——孩子,这些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再想了。阿婆这一辈子膝下无子,能有你做孙女,阿婆也很满足了,你又何必还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老人家搂着她坐下,宽慰,“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你不能因为你父母的原因就一辈子不结婚啊,难道你想学阿婆这样,老了孤孤单单的吗?云翔那孩子对你不错,你又何必——”
  “阿婆!”她打断老人家的话,“我拒绝他,也不全是我父母的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
  秦微澜不说话,只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阿婆见她泪水打湿了头发粘在脸上,伸手准备给她捋一下,可她却猛然一惊,躲过阿婆的手。
  她快速的整一下刘海,又别过脸去,有些慌乱的道,“总之……阿婆,我有自己的考虑和打算,您不用担心。”她笑笑,拉住阿婆有些僵硬的手,撒娇道,“我不想结婚,想一辈子就这样陪着您。”
  老人家被她剧烈的闪身动作弄得一惊,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仿佛自己苍老的手带着刀子一般,老人家心里顿时疑惑。
  可见她这样说,又拉着她的手撒娇,阿婆的心里也一时感慨,“可是,我这个老太婆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的啊!”
  “再说吧……”她敷衍。
  阿婆见她又伸回手整着刘海,直到厚重的刘海严严实实的把整个额头遮住,不禁皱着眉头,“大夏天不热啊,把这刘海剪了去吧,我看你留这个发型都三年了。”
  她笑笑,“没关系,我喜欢这样的发型,显得我脸小,而且显嫩。”怕阿婆再问一些事情,她干脆起身,“阿婆,我今天还有事情呢,既然您身体没问题,那我先回去,过两天再回来看您吧。”
  “啊,那好,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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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换一种方式来追她
  秦微澜回到家,坐在电脑前心烦气躁的码字,可是心不在焉的打了十几分钟的字,定睛一看,却把自己吓得神魂颠倒——整整一个Word的版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个人名——苏云翔!
  猛的推开电脑,一个人蜷缩在沙发椅上,脑海里既像白茫茫的一片,又像充斥着嗡嗡的噪音。一向清心寡欲的女子,终于因为中午的那一场不愉快彻底的乱了心神。
  是因为父母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秦微澜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一想着生活中又要走进一个男人,她就本能的排斥抗拒!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终于走了,为什么她的心底又有一点……莫名的失落和烦躁?
  秦微澜啊秦微澜,你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今天话说到那个份上,他肯定不会再来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苏云翔离开了阿婆家,没有回军区大院,而是直接开着军车一路狂飙回了部队。大中午的炎炎烈日下,操场上,一个身强体壮的军官负重跑了大几千米,一步一步,一圈一圈,挥汗如雨,直到虚脱到极致……高大的身躯狠狠的扑上沙石地面——
  不少新兵看着苏教官完全自虐的训练方式,一个个吓得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
  苏云翔慢慢地翻过身,汗水混合着沙石粘在衣服上,一片狼藉;露在外面的肌肤星星点点的都是擦伤,渗出来的鲜血和汗水凝结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如蚂蚁在啃噬一般,可是双目空洞的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仰躺在跑道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白热化的天空和赤眼的阳光,空洞的眸中渐渐聚满破碎的痛苦——秦微澜,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苏云翔主动请缨去了另一个军区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等到再次回到T市时,满街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飘落,金黄一片,整个城市笼罩着初秋的萧条和落寞。
  秦微澜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除了码字,还是码字;除了家里,都是出版社,偶尔去去片场。《妾本倾城》的拍摄历时三个月,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三个多月的联系和认知,秦微澜和陈安的关系也更加熟稔,两人除了在片场见面,偶尔也会私下聚一下。
  苏云翔似乎就这样淡出了秦微澜的生活,直到——
  夏月心看着两个月没有回家的儿子浑身疲惫的回来了,高兴的准备了满大桌的鸡鸭鱼肉,可是苏云翔却匆匆回屋换下了军装,一溜烟的又要离开。
  “翔翔,翔翔,你去哪儿啊?我饭都做好了——”
  “妈,我在部队上吃了饭回来的,现在不饿,我有事出去一趟。”苏云翔头也不回的离开,夏月心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忿忿的跺脚:哼,有了媳妇忘了娘!——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
  的确,苏云翔是去见秦微澜,两个月,他的气早就消了。他从决定追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对于感情的态度,既然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他又怎么可以那么逼她?那一天,他也是太过于心急了,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了她的同时,他自己的心也痛如刀割。
  可是,怕她没有消气,他如果再来找她,只会让她更加的排斥。所以他出差了两个月,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纵然做好了道歉的准备,可他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去找秦微澜,于是,他准备先去找阿婆,顺便跟阿婆打听一些事情。
  这一次,他要了解她,找到她的症结,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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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阿婆的危险
  车子远远的还没有到达阿婆的庭院,苏云翔就看见那个小庭院里围满了人,依稀可见有人吵闹的样子。他眸光一凛,猛踩油门,赶紧轰过去。
  “哼,本来就是事实,为什么不让说——秦老太婆,你以为你能瞒了一辈子?哼,还不让人说,不让人说就不要生养出那样的女儿!”一个长相泼辣的女人扯着嗓子大吼,丝毫不在乎对方是一个老人。
  阿婆满面通红,非常激动,脸上是痛苦和愤恨,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泼妇,你看看整个村子里谁不讨厌你这张嘴!也……快半百的人了,都不知道积点口德!小心有一天……被雷劈!”
  那女人一听,顿时更凶悍了,搙着衣袖就要上前来,“你个死老太婆诅咒谁呢!”说完,也不管对手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居然一把推过去!
  苏云翔顿时面色一黑,可是重重人群围着看热闹,阻挡了他的步伐,眼睁睁看着阿婆被那个女人推倒在地,痛苦的挣扎。
  那女人似乎还要上前做什么,刚迈开步子,感觉到颈后的领口被人一把拽住,接着,整个人被生生的提起来,男人阴森浑厚的嗓音带着愤怒和鄙夷,“你欺负一个老人家,都不怕遭天谴吗?”
  那泼妇惊了一跳,正要回头看是谁,苏云翔已经一把将她扔出去,狼狈的女人哀嚎一声倒向人群,被人群挡住勉强没有摔倒。
  一时,哄闹的庭院里猛然安静,所有围观者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材高大的苏云翔,有人认出他,惊叫道:“这是那个开军车的人!”
  那泼妇正要扑上来,听的人群中的一声大叫,顿时忌惮的不敢再说话,只用一双猥琐的眼愤愤的看着苏云翔,又看看地上躺着的老人,仿佛在说死老太婆走狗屎运了,认识这么大来头的人……
  苏云翔一把丢开了女人,赶紧过去扶起地上的阿婆,“阿婆,阿婆,你怎么样?”
  阿婆面色苍白,急喘的厉害,一只手抚在胸前,紧紧的揪着衣服。苏云翔在军中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当下就看出老人家恐怕是心脏出了问题,赶紧抱起,“阿婆,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坚持住!”
  人群立刻让开了一条路,苏云翔抱着阿婆上车安置在后座,风风火火的开着车走了。
  看着急救室的红灯,苏云翔焦虑不已,拿着电话赶紧给秦微澜拨过去。
  此刻,秦微澜正跟陈安在一起,讨论《妾本倾城》里最后一个重要冲突的拍摄事宜。包里的电话突然伶仃大作,她拿出一看,眸中的情绪猛然一变,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欣喜。
  按捺住猛然加快节奏的心跳,她按下响了已久的电话,“喂——”
  “什么?!我现在就过去!”她接起电话的一刻,面色大变,人也惊吓的一跃而起,挂上电话,匆匆的起身就跑,身后的椅子都被撞倒了。
  陈安赶紧跟着追上去,“微澜,微澜,出什么事了?”
  “陈安,快,送我去医院,我阿婆心脏病发了,现在很危险,正在抢救,快,快——”她说道后来,声音颤抖的不行,眼里也是隐隐的泪光。
  第三十七章 阿婆的女儿
  “好,不要急,不会有事的!”他安抚着六神无主的女人,揽着她赶紧上了车。
  医院走廊里,苏云翔同样焦急万分,来回踱步。一个回身,看着一个身影俏丽的女人匆匆忙忙的奔过来,他眸光一喜,大步的迎上去,“秦秦——”。
  可是,那抹欣喜还来不及直达眼底,眼角余光看到某个身影后,陡然变色。
  陈安的视线与苏云翔的对上,两人都是犀利如鹰,互不信服。
  “苏云翔,我阿婆怎么样?”秦微澜全部的心思都在阿婆身上,没有注意到男人间的汹流暗涌,拉着苏云翔,一双眸里全是担忧。
  苏云翔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她,脸色顷刻间和缓下来,“秦秦,你放心,我送来的及时,医生说应该没问题的。”
  秦微澜看着他眉目间的神色,七上八下的心神莫名的安定一些。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她就觉得心安,“——好,那,手术还要多久结束?”她依然蹙着眉,盯着急救室的门,声音却平静不少。
  “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吧,先坐下歇歇。”苏云翔也看一眼急救室,见她还在喘息,安慰道。
  陈安这时也上前,拍拍秦微澜的肩,“微澜,不要太担心了,现在医学发达,不会有问题的。你还是先歇一会儿,等会儿才有精力照顾阿婆啊。”
  秦微澜呆滞怔楞的眼神看看陈安,这才点点头,慢慢坐下来。
  苏云翔见她这么听这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