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散发弄舟      更新:2022-09-26 14:08      字数:5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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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是真的?”抬起泪眸,冬晴痴痴地问。“真的不嫌我烦?”
  “当然,你是我最最亲爱的老婆嘛,我最美丽的公主,不要哭了,再哭妆就坏了,那今天可就真的不能拍照了。”
  “好,我不哭。不哭。”
  “真的不许再哭了。”
  “好……”
  一个人的忍耐始终是有限度的!大家都这么说。
  于是逃脱了冬晴的纠缠,关掉手机,约了卓琳到酒吧喝酒,这一连串的举动也就变得更能让项东心安理得。如果再不出来透透气,他还真怕先疯掉的会是自己。
  “你老婆好些了没?”
  “老样子,粘人得紧。”
  “那你还关机。”
  “我也得有个喘气的机会嘛。”
  “回去可就又是一场灾难了。”
  “没错。幸灾乐祸?”
  “呵呵。没啊。”
  “卓琳,如果有的选择,千万别跳进婚姻这坟墓。太可怕了!”
  “谢谢忠告。我会谨记在心。”
  ……
  回到家里,果然又是一场灾难。
  喝了酒的项东第一次爆发了所有的怒气。
  武冬晴只是窝在沙发的角落。默默哭泣。她有些被这样的项东吓住了。
  从那天以后,项东越加沉迷于工作,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永远都不再回去面对这段令人头痛的婚姻。
  服务生的出现,打断了项东的思绪。
  点了BRANDY。
  再将视线投向窗外,已是夜色阑珊了。
  街上的每个人,都是陌生的脸。
  或许,6年前,他们曾经目睹了那场凄美的死亡。6年来,他们依然每天穿越这条街道。可还有谁记得呢?除了他,大概所有的人都已遗忘。
  BRANDY是种烈性酒。以法国干邑区的COGNAC BRANDY最为出名。6年前,当一切无法挽回,他逃也似的逃到了美国。那时侯他只想远离这里,越远越好。他忘记了孩子,忘记了责任,沉溺在无法自拔的麻木中,白天念书,晚上到华人酒吧打工。品尝了各式各样的酒,就是那段记忆中唯一的收获。
  不用念书,也不用工作的时候。他就接受那些美国姑娘的邀约,将意识里最后的清醒都沉沦在欲望里。
  没有爱也没有恨。
  多美妙的生活!
  如果没有噩梦的侵袭,一切就更完美了。
  谁杀死了谁呢?
  究竟是谁杀死了谁?
  当冬晴将最后一句胜利式的宣告渗入项东的耳际,当鲜红的血色迷蒙了项东的双眼,死神似乎也一并收去了他的灵魂。只留个麻木的肉体在人间炼狱。
  惩罚,还在继续。
  如果没有那封信,项东可能就这么一直沉沦了。
  那是一个曾与他有过性关系的美国姑娘写来的。她说自己染上了爱滋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上的,但她不想再害了别人,希望他去做个检查。
  那一瞬间,恐惧重又回归了项东的身体。拿信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他第一时间去了检测中心。
  每天查看三次邮箱。等待最终宣判的来临。
  两周,14天,336小时,20160分钟。足够他的心思百转千回!
  沉睡了2年,他终于睁开眼,迎接这世界里,所有的颜色。
  所有的指标都是正常的。拿着测试结果他看了又看,生怕是幻觉。
  那以后,项东由放荡不羁的浪子变成了冷漠的专职学生。他把所有的时间投入功课,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学位。再马不停蹄地飞回国。
  当他看到已经三岁大的女儿,以绝对陌生的目光瞅着自己。复杂的心情,再度席卷了项东。
  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孩子相处?
  他只能拼命地工作,赚钱,以期望给予孩子最好的生活。
  项东不再和任何女人暧昧不清。即使是工作往来也都尽量保持距离。
  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情发生。一切还都将冷漠的持续着。
  孩子放在全托的幼儿园。
  他只周末的时候去看看,带孩子吃吃麦当劳。每次,都无话可说。念晴甚至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玩着已经破旧的丑娃娃。
  那一天,项东依旧为刚刚创刊的《新经济》忙碌着。
  晚上10点。
  幼儿园打来电话,说孩子烧得厉害,得送医院。
  那时候项东正在开会。实在走不开。只能打电话给项南,让他先带孩子去看医生。
  当项东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
  医院空荡荡的。
  项南正守在急诊室外。面无表情。
  “怎么样了?”项东刚开口。一只有力的拳头就吻上了他的右脸。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她,又何必回来?让她就这么死掉算了。你就这么恨她吗?恨她的母亲所以连她也一并恨了!你这个混蛋!”项南神情激动而诡异。说完,掉头就走。
  项东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无言以对。
  说什么呢?
  自己确实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但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从来没有。
  之后,项东才从医生那得知,原本孩子只是感冒,由于送医不够及时,才并发了其他疾病。如果这次再晚些送来,估计孩子即使退了烧,脑袋也就烧坏了。
  多可怕的“如果”!
  项东简直不敢去想象。
  是啊,正如项南所说,孩子何其无辜!她有什么错呢?
  她没有错。
  错的是自己,原来一直是他错得太过彻底。
  时间总是在你需要的时候飞快地流逝。
  咖啡店要打烊了。
  步履有些蹒跚。意识也渐渐混乱了起来。现在的项东已不再是白天那个事业有成的优秀男人。现在的他是什么?亦或什么都不是?
  哈!
  什么都不是!
  ……
  头痛!
  牵动了所有的神经,纠缠。
  他需要止痛药。大量的。
  尽力集中了涣散的眼神,把钥匙插进锁眼。
  不去理会客厅里的灯光,项东直走向自己的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拧开一个药瓶,抓了几颗,丢进嘴里,再用酒送上一送。
  “这酒太烈了,还是喝些水吧。”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项东回过头,眼前人影晃动,却看不清模样。只能靠着声音辨别。“安安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一直没回来,怕你有事,留下来陪念晴。她已经睡了。”
  “哦。”项东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不太想说话。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何必这样呢。喝太多酒吃太多药都不是好事。”安晓竺象在安慰幼儿园里小朋友似的轻声开口。
  “呵呵。酒,是好东西啊,为什么不喝?药是用来治病的,吃了更没错。”不知是否意志更涣散了些,项东竟象个小孩子般耍赖似的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对症下药总是没错的。乱吃可就不好了。”安晓竺的言语颇有深意。她多少也知道些项东的故事。
  “是吗?那我头痛就该吃止痛药。没错吧。”
  安晓竺无奈地叹口气,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题里。“你酒喝太多了,要不要吃点解酒药?”
  “不需要。我才没喝多。我还可以再喝。”说着手又伸向床边。
  “不要再喝了。”安晓竺率先抢过酒瓶抱在怀里。“喝酒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只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更多伤害。你不要这样,想想念晴,你也不希望她看见自己的爸爸一副酒鬼的样子吧?”
  “酒鬼?呵呵……酒鬼……那是人还是鬼?你说那是人还是鬼,是人还是鬼呢?”项东忽然攥住安晓竺的胳膊,力道极重,安晓竺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里传来的阵阵疼痛。
  “做人做鬼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确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那是人是鬼都无所谓。”
  “做人真的很累是不是?”项东的声音愈渐沙哑。
  “是啊,很累。所以我们要学会坚强。那样才能拥有活下去的希望。”安晓竺轻语着,象在劝导项东更象在说服自己。
  “坚强?坚强!哼!是啊,坚强。作为人父,更该坚强!”项东喃喃自语。
  “其实也不必死撑!人无完人,谁都有脆弱的时候。”
  “脆弱?项东怎么可以脆弱呢?谁都可以脆弱,只有他不行!他不行!”项东呢喃着反驳。
  “为什么不行?”安晓竺反问。
  “他只是没有灵魂的肉体罢了。”
  “没有灵魂?”安晓竺咀嚼着这四个字。
  “没有。”
  “或许,它只是走得太远,一时间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能吗?”项东迷蒙的眼中闪过期许。
  “睡吧。或许一觉醒来它就回来了……”
  ^5^肉食动物
  人参枸杞核桃粥
  疗效:养阴明目、补肾益肺;性生活频繁而导致肾亏腰疼、腿脚软弱无力者,可常服用此粥。
  禁忌:此粥宜秋冬季节服食,炎热的夏季,不宜服食。
  材料:核桃肉10~15个、米2两。枸杞、人参少许。甜食加红糖,咸食加1罐高汤。
  制法:核桃肉捣碎同米煮粥,视个人口味加入高汤或红糖。
  《我们的爱》。
  多缠绵的手机铃声。
  童欢却无暇去欣赏。只是盯着上面显示的号码,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铃声刚刚告于段落,却又响了起来。看来这人还真有毅力。童欢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终还是拿起手机。
  “怎么这么半天?不是想躲我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意味深长地问。
  “没啊,刚在洗澡。”童欢敷衍地回答。
  “呵呵!还真是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借口。”男人轻笑着,声线温和却带着些许霸道。
  “有什么事吗?”童欢兴味阑珊地问。
  “没事不能找你聊聊?”那头的声音立刻反问。
  “无所谓。”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突然发问。
  童欢沉默了一刻,才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楚峰。”
  “真不容易,至少记住了我的名字。为了庆祝,请你喝酒,有空吗?”男人的声音透出轻松。
  “今晚吗?想睡了。”童欢仍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哦。那就改天吧。你休息,我挂机了,晚安!”
  “晚安。”
  自那天起,童欢每天都会接到这个男人打来的电话。有时白天,有时晚上,每次都会提出邀约,被拒绝了也不以为异。
  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挤进了童欢的生活。
  而童欢,说不上是否讨厌这个男人?
  想不清楚。
  这个男人,链接着她的一段最难以忘怀的过去,他是个“媒介”,链接地不仅是最快乐的那一段,还包括,痛苦。
  CD,Jadore。
  初调:清新的常春藤叶,甜美的柑桔果,还有一丝淡淡的黄兰香,在这幽幽的时刻,聆听来自心底的声音。
  中调:随着兰花一同沉醉,紫罗兰也来分享忧愁,连最后的玫瑰也将它浓郁的芬芳带来,在这里,不该再忧伤。
  基调:将回忆中最悲痛的片段封存,大马士革的李子、最后一滴的葡萄酒,混合着麝香与木头味的黑醋栗会将所有的不快乐带走。
  童欢,便是先喜欢上了描述这款香水的文字,再喜欢上Jadore的。
  今天当楚峰在电话里再次提出邀约,童欢没有拒绝。
  心底,有股不知名的骚动。
  这个夜晚,她想有人陪。
  手机的铃声响了。
  “可以出发了吗?”是楚峰。看来他已经来接她了。
  “马上下来。”童欢收了线,深呼吸,朝着镜中的自己笑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心里却依旧有点忐忑。
  “帕萨特。不错的车子。”见了站在车子旁边的楚峰,这是童欢说的第一句话。
  “我想它会很喜欢你的夸奖。现在就让它荣幸地载你一程,OK?”楚峰为童欢打开车门。
  “谢谢。”童欢微笑着坐进车里。
  “不客气。”楚峰为童欢服务完才回到驾驶位。
  帕萨特驶上大道。
  车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