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随便看看      更新:2022-09-12 17:16      字数:4845
  掉的玉米和小米(洗干净后)活命的。在斯大林格勒一役中俘获的战俘中,只有几千人得以
  返回德国。其中之一是保罗斯——他公开谴责希特勒和纳粹,使苏联人很高兴。
  在参观了斯大林格勒的废墟后,戴高乐将军对一名记者发表评论说:“啊,斯大林格勒
  ,伟大的人民,非常伟大的人民。”记者以为他说的是俄国人。“不,不是,我说的不是俄
  国人,是德国人。竟搞到这个地步!”
  第二十六章 与家人在一起
  1943
  (1)
  在与约德尔闹别扭心灵受到创伤后,希特勒隐居“狼穴”的暗堡内,起居饮食,独自一
  个。陪伴他的只有那条狼犬“勃隆迪”。当斯大林格勒一役达到高潮时,元首回到“狼穴”
  ,逐渐抛弃了单独拘禁式的生活。有时他也会邀请一二名副官或柏林来客前去,分享他的粗
  茶淡饭。随着这个圈子的扩大,几个秘书和其他经过挑选的一家人也包括了进来。于是,吃
  饭的地方又移回公共餐厅里去了。军事将领们仍被排除在外;在情况汇报会上他仍拒绝与他
  们握手。他们呢,总觉得有他在,便周身不自然;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个暴君,患有神经病。
  即使情绪沮丧,元首对待副官们仍是彬彬有礼的。对年轻些的工作人员,例如理查
  德·舒尔兹(原系里宾特洛甫的一名副官),他像是叔伯长辈。希特勒的这另外一面是哈尔
  德之流从不知道的。他们不相信希特勒其人对仆人会仁慈相待,对司机和秘书能变得和蔼可
  亲。与军方之分离,迫使他对这些家里人更加亲近。这样,新来的秘书特劳德尔·亨姆普斯
  便有了特别机会去了解她的元首。她是那年初冬来“狼穴”的,替下了美貌动人又热情洋溢
  的格尔达·达拉诺斯基。“达拉”
  把工作交给伊丽莎白·阿尔登后,便与希特勒的空军联络官结婚去了。
  特劳德尔·亨姆普斯,22岁,是一位将军的孙女儿。既幼稚又易受感动。第一次记录
  元首的话时,她显得非常紧张。希特勒像安慰孩子似的安慰她。“没有必要紧张”,他说,
  “听写时我写错的比你的还会多得多。”1943年1月3日,希特勒再次召她前来。希特
  勒问她是否愿意做他的常务私人秘书。这份工作既令人振奋又令人喜爱,所以,她便毫不犹
  豫地接受了。很快,她便习惯了这个陌生的世界。由于办公室里没有固定的工作,上班时间
  也不固定,白天她也有许多时间到被大雪覆盖的林子里去闲逛。她特别喜欢观看她的新雇主
  玩他的“勃隆狄”。这条大狼犬会钻圈,能跃过1.8米多高的木墙,能爬梯,还能在梯顶
  向人求乞。希特勒若是发现了特劳德尔,必叫她过来,与她握手,还问她生活得如何。
  在汇报军事情况的会上,这个和蔼可亲的希特勒可就不存在了。在斯大林格勒陷落后,
  由于常常怒发冲冠,他出席形势分析会的次数便减到最低限度。自攻打莫斯科不成后,古德
  里安就未见过元首。他注意到,元首虽未苍老很多,但“很容易发火,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作些什么决定”。
  进餐时,他倒能控制自己,与家里人和睦相处,但他谈话内容的质量可变劣了。“在斯
  大林格勒战役后”,施洛德小姐回忆说,“希特勒再不听音乐了。每晚,我们不得不听他喃
  喃自语。他在餐桌旁的谈话就像他那架放得过多的留声机一样,内容都是雷同的:他早年在
  维也纳的生活,人类的历史,还有什么大宇宙、小宇宙。不管哪个话题,他还没开口我们便
  知道他会说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谈话我们都听厌了。但是,他从不提世界大事和前
  线的事:凡与战争有关的事都是禁忌的。”
  在柏林,戈培尔宣布为在斯大林格勒阵亡的将士致哀三天。在那期间,所有娱乐场所,
  包括影院和剧院,统统关闭。
  他也让全国人民作好思想准备——日后的生活会很艰苦的。在火车上、墙壁上、橱窗上
  、路牌上——在所有的地方都贴上了这条口号:“车轮必朝胜利方向转动。”2月15日,
  他向帝国长官、地方长官以及陆军的所有指挥部发出指令,要求为胜利而进行全体动员。
  同一天,在迪塞尔多夫发表的题为《你们要全面战争吗?》的演讲中,他宣布了希特勒
  的“最终解决”。他说,俄国人若取得胜利,两千年的西方文明便会处于险境,因为这个胜
  利系国际犹太人取得的。他的话音一落,听众中便响起了“绞死他们”的喊声。戈培尔保证
  ,他们会“全面地、彻底地灭绝和铲除犹太种族!”并以此作为报复的!这又在听众中引起
  一阵狂叫声和狂笑声。
  次日,鲍曼在给他夫人的一封信中(他称她为“最亲爱的干瘪姑娘”),着重强调了军
  事形势的严重性。“若战争形势恶化,不管是现在或晚些时候,你还是迁往西方为宜,因为
  你必须尽一切力量使你的——我们的——孩子们不致遇险。他们终将继承未来的事业的。”
  18日,在体育馆举行的一次大会上,戈培尔在对经过挑选的、忠实的党员听众发表的
  演讲中,再次提出了全面战争这个命题。这次大会的每个细节都跟演戏一样。为了取得直观
  效果,听众不穿制服而穿便服。他们或唱歌,或高喊同意,或同声称颂,都配合得非常出色
  。讲台上的戈培尔,更像是在演戏而不是在讲演。他讲的内容并没有他的技巧重要。他使出
  了演讲的绝技,把听众弄到了疯狂的程度。当他问道,你们要不要全面战争?如果有必要,
  你们是否要打一场比今天能想象得到的更全面、更彻底的战争时,听众异口同声地、强有力
  地喊道:“是的!”当他问到,“你们是否接受这个事家,就是说,凡损害战争努力者便会
  掉脑袋”时,听众喊声雷动,表示同意。“多么愚蠢的时刻!”后来,他对随从人员恶毒地
  说,“如果我让这些人从哥伦布大厦的四楼往下跳,他们肯定会往下跳的!”
  戈培尔热衷于全面战争,主动出面组织了一个特别行动委员会,由党内最高层人士组成
  。3月上旬,他亲往上萨尔茨堡面见戈林求助。他说,事态将由不得希特勒控制;自战争爆
  发以来,他已老了15岁;他深居简出,过着如此不健康的生活,这实属悲剧。因此,由他
  们来改变目前内外政策中均缺乏领导的状况是十分重要的。“我们不要事事都去打扰元首。
  ”他极力说服戈林,打仗一定要打政治仗,而帝国的政治领导权又必须由帝国国防部长会议
  掌握。部长会议的成员应是一群愿不惜任何代价去取得胜利的、残酷无情的人。
  戈培尔再次向戈林保证,他们是代希特勒行事的。“我们的目的不外乎是互相支持,在
  元首周围建立一个坚强的领导集团。例如做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从各个角度向元首提出,
  在作决定时,元首有时候就会摇摆不定。有时候他对别人作出反应的方式也不对。他需要帮
  助的地方就在于此。”
  戈林答应尽力将希姆莱拉进来。戈培尔透露,他已将丰克、莱伊、施佩尔等要员争取过
  来了,他们对元首都是忠诚无比的。“这个事业比我们任何人都伟大,这是不言而喻的。曾
  帮助元首取得革命胜利的人们,现在应该帮助他取得战争的胜利。那时候他们不是官僚,现
  在也不应该变成官僚。”
  戈林从未考虑过找空军武装部部长米尔契元帅的问题。除了说他没资格当国社党党员外
  ,他还公开反对戈林元帅。在戈林——戈培尔密谋后数天,在一次单独与元首进餐时,米尔
  契建议撤换戈林,因为他怀疑戈林吸毒。他也敢当面向希特勒讲戈林——戈培尔的最新的笑
  话:两人升天后,圣·彼得令戈林跑到远处的云里去,然后再跑回来,作为对他常常撒谎的
  惩罚。圣·彼得然后东看西看,寻找戈培尔。“那个长着畸形足的矮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他问。“啊”,有位天使解释说,“他回人间取摩托车去了。”
  晚餐后,米尔契说,他有许多建议要提,希望元首不要为他的坦率而生气。首先,他敦
  促元首放弃攻打库尔斯克的计划,从反攻转向防御。由于陆军势单力薄,供应又少得可怜,
  战线必须缩短。“你说服不了我。”希特勒温和地说着,在印台上打了个点儿。米尔契的回
  答也同样干脆利落:希特勒应该取消天天都举行的讨论会,并委派一名新的参谋总长——例
  如,曼斯坦因。“把各条战线都交给他控制,别只给他一个地区。全在你指挥下嘛。你仍是
  最高统帅,他是你的助手。”希特勒未说什么,又用铅笔做了个记号——米尔契以为这是神
  经质。这位元帅又谈了一个小时,提出了许多同样尖锐的建议。最后,他提了一个最不合口
  味的建议,“我的元首”,他说,“对帝国和陆军,斯大林格勒都是最严重的一次危机。你
  要当机立断,让德国退出战争。我向你保证,许多人同意我的意见,还来得及。你必须立即
  行动,不必拘泥于形式。现在就行动——这才是首要的!”
  时间已过午夜。米尔契又累又怕,满身大汗淋漓。他为自己提出20个问题而向元首表
  示歉意。希特勒看了一眼印台上的记号,“你提了24个问题,不是20个”,他说。他既
  不觉得难过,也不生气。“谢谢你把这些都告诉我。谁也没对我这样详尽地说过。”
  (2)
  记者路易斯·罗布纳曾几次将德国国内的抵抗运动的情况告诉罗斯福,希望能使他相信
  ,并非所有德国人都是纳粹。
  他也准备将两组反抗希特勒分子的电报密码告诉罗斯福,以便他直接告诉他们,在德国
  建立何种政权盟国才能接受。罗希纳通过专门安排会见的总统秘书,试图晋见总统,却未成
  功。于是,他便草拟私函一封,署明了这两个电报密码,一再声明只准交给总统本人。没有
  回音。数日后,罗希纳得到通知,说他所坚持的意见官方人士已阅,觉得“非常令人难堪”
  。罗希纳有所不知的是,罗斯福拒绝与他相见,此系美国之官方政策,与无条件投降之政策
  相符。此政策之目的,不单是为了不鼓励德国的抵抗分子,而且也是为了避免重要的接触。
  承认在德国境内存在反希特勒的抵抗运动,这是禁止的。
  抵抗运动虽然受阻,它仍在策划推翻希特勒政权。人们一致同意,只夺取政权还是不够
  的。第一个该被暗杀的就是元首本人。于是,奥斯特将军及其一伙,便挑选了冯·克鲁格陆
  军元帅的参谋长海宁·冯·特莱斯科夫将军作为执行人。他决定将希特勒引上前线,在他的
  座机内安放定时炸弹,在返回时爆炸。1943年3月13日晚,特莱斯科夫的一名青年军
  官费边·冯·施拉勃伦道夫,带着一个包裹(里边装着两瓶所谓的白兰地酒)来到机场。这
  是个炸弹,用的是英国的塑料炸药。施拉勃伦道夫拿钥匙用力将导火线压下,给炸弹定了时
  。片刻后,他将这个包裹交给了希特勒随行人员中的一名上校——上校曾答应帮他带给“狼
  穴”里的一个朋友。
  元首上机后,飞机便起飞了。这颗炸弹原定在明斯克上空爆炸。但是两小时已过去了,
  还无任何坠机消息传来。后来,消息来了:飞机已在拉斯登堡安全着陆了。密谋者惊得目瞪
  口呆。现在,他们不能不在炸弹爆炸前或被发现前将它取回。施拉勃伦道夫将它取回后发现
  ,虽然撞针顶上了,但雷管没引爆。
  数天后,这些密谋者又作了另一次尝试。3月20日午夜时分,在柏林“艾登饭店”的
  客房内,施拉勃伦道夫将这包塑料炸药交给了克鲁格的情报主任鲁道夫·克里斯多
  夫·冯·格斯道夫上校。他的任务是自杀性的。希特勒将参加次日在柏林军械库举行的“英
  雄纪念日”的庆祝活动。他将趁机接近元首,将希特勒和自己炸成碎片。
  次日,格斯道夫穿着大衣,左右口袋里各装着一枚炸弹,出现在军械库。上午11时,
  希特勒来了。在听了柏林交响乐团演奏的布鲁克纳的一段作品后,元首便在里院作了一次简
  短的演讲。当元首前往大厅观看从俄国缴获的战利品的展览时,格斯道夫将手伸进左边的口
  袋把英制引线的酸囊卡破了——至少需要10分钟才能引爆。陪同希特勒的有希姆莱、凯特
  尔、戈林,以及十来个其他随从人员。这位未来的杀手轻意地靠近了元首左边。
  施蒙特曾对格斯道夫说过,元首将参观展品半小时。不料,元首对展览兴趣不浓,不到
  5分钟便出了大楼,使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