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2-08-26 22:17      字数: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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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这不是二爷吗!”周二扛着一把大剪刀,迎面而来,虎步生威,手臂甩个弧度,利器便深入土中,嗓门大得更是震耳欲聋,“不是我故意讽刺爷眼瞎还到处一个人瞎逛败坏风气。而是我们涟家自起家以来,家规严厉,从不徇私。想当初,太祖夫人亲自将自己逐出涟园,迫使太夫人七岁就开始挡担起整个家族。更何况是你。”
  “呃!”刚回神就立刻被周二姨的一句话呛个正着,我这会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了,为我那扮相成功而开心,可再怎么说我弄的这个角色有这么让人深恶痛绝么?小爷——第三者,又似乎是挺招人嫌的,还是我老妈的情人。天啊!完全超出我的“最高”道德底线!我不行了!
  “我还要再提点一句,我们涟家还有一位嫡亲的大小姐,家产还轮不到你们母子,再不收敛点,小心夫人将你逐出涟家。”谁知看我;脸上又青又红,周管家不但不停,反而说得更狠。最后,看着我石化的表情,甩手扛起剪刀,满意地上岗去了。
  应该是太过神伤了,城区一般是不会有“妖灵”飘动,“妖魔”明目张胆地害人。而且——
  “大白天闹的什么鬼!”皓雪披着一身毛发,垂着尾巴,无声地踏出内院的门。
  几番打击过后我随便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了,涟园家丁本来就少,内院就只有你一家三口,这会没人也不准我放风、放风么?两只脚站着多累啊!还要学那些难堪的动作,还不如我这样自在。”皓雪扬了扬头,夹起了最为宝贝的尾巴——受伤过的地方会有严重保护欲。
  抿了抿唇,心情好了许多,突然放弃道德方面的自我催眠。
  “晚上就窝在你房间吧!”绿色眼珠轱辘一转,裂开满口白牙,小狰妖一本正紧地说出让我喷气的话。
  这家伙是越来越先进了,还有一点糊涂得我这下完全清醒了,气势汹汹地指着她的鼻子吼:“哪有小孩这么大了还跟着父母同塌而眠的!”看着已经变回一个女子模样的皓雪在心里直摇头,如果还是毛茸茸的当个抱枕或是肉垫,应该无所谓。可是——换了这么大一个人,我那张小床就不够翻身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能自由变换。
  “哎!本以为有人怕黑,免费做个陪睡的。哎!谁知道堂堂昆仑山妖王居然怕黑,更是——”
  听出了些猫腻,我眯着眼睛,怎么皓雪的脸越看越欠抽,以前那个高傲的“母鸡”到哪里去了!这是谁带坏的好宝宝,勉强继续听着“告诫”。
  皓雪接到了我的警告,居然不徐不缓地整理褶皱的衣角,顺了顺发梢,挑了挑眉,一套动作坐下来纯熟而带有深意,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呵呵!你可别半夜吹哨,扰我清梦!”
  “自然。”莞尔一笑,中招了!小狰妖算你狠!居然对我也耍计,似乎教育得太好了。
  端坐在桌前,我有些后悔,虽说对于我来说是否点灯都是差不多,可夜间明显的鬼气深重是我所不能容忍的。纯粹的自讨苦吃地,自嘲地笑了笑,更衣上榻。
  “碰——”门外忽然有瓷器摔碎声,心中一滞,掀开被子冲了出门。门口摆的那些,可是爹爹最宝贝的种子啊!
  出了门口,满院的碎花盆、泥土以及幼苗,可我一脚前一脚后地却僵立在台阶上。
  “呜——”的哭声阵阵,闹的我的后颈发虚。没错,我居然忽略了我家的老本生意,满地的树妖苗啊!树妖没认主之前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的头皮发紧,怪笑了两声,脚不自觉往后面探,踩着阶梯往上一蹬。瞬间有变,脚上那干硬的石头凸起软化,往前抽离,顺带将我拖坐在阶梯上,右手大腿磕在尖尖的石阶上好一阵麻痛,脚上一块黑影飘了出去慢慢缩小长高,成了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抹布的黑影。
  几声闷雷,夜雨忽至,纵使是灰白电影,也让我心惊肉跳,重重地拍地而起,狼狈地扑腾起水花,匆匆回房背上门拴上木栓,门隔开着屋外的“哗哗”雨声,我明显听到了自己急重的喘气声。有些腿软地摸到衣柜,取出一条宽松的亵衣,转手扔在桌上,剥掉一身又湿又脏的,擦干一身的湿气,胡乱套上递来的那一身,舒服地钻进似乎还有余温的被窝,“呼——”
  一只爪子抓毛了我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感觉四周的气息。果然,房中已经多了一名不速之客。那团黑影飘到床前,伸出五指扣上我的咽喉。冰凉的触感,不太真实的手指,将怨气注入我的体内。我苦笑,什么时候我居然惹到了冤死鬼,我分明不曾杀过人呀!这三世!
  我这一笑似乎激怒了这个黑影,尖锐的物体刺进皮肤,喉咙一紧。这才回神的我,忍不住骂自己一句,生死关头居然有闲情走神,手立刻摸上枕边的驱鬼咒符心里默念:“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手中飞出金光一道烧伤了那团黑影,它立刻转身扑向窗户,不曾远离,依旧在窗外晃荡。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符咒,它居然能逃出去,冤鬼的怨气与生前的执念成正比,还好反应及时,否则还真成了被冤鬼掐死的大妖怪,被冤鬼吓死的道士,说出去定会被师傅和昆仑山里的兄弟笑死。捏着结界咒符甩上墙壁,我这才刚放松地躺好。
  “呜——”
  “呜,呜——”
  ☆、第五十五章 一两银子(三)
  清早我顶着一头鸟窝,迷糊地爬了起来,耳边还有那个响了一个晚上的“仙乐”,狠狠地磨着牙,再磨牙,最后指天发誓:要是让我抓到你,我绝对要将你用蒜头、辣椒、艾草、菖蒲、铜钱捆住,再涂上雄黄、狗血、马尿,挂上钟馗像、包公像、关公像,放在空地里暴晒个三天两夜,让你烟消云散!
  两眼皮明显在打架,我半瞌睡地直接裹上一件外衣就开门。
  昨夜的满院狼藉似一场梦,要不是平整的院中还有一些积水,我还真以为自己脑壳坏了,胡思乱想弄得自己如此德行。仔细寻几处可踏脚的泥地,拐到平日放树苗的空地。原本一排排的盆装兰花幼苗已然都埋入斜坡,罩上一层薄薄的绿光。
  “起来了。”望着兰花出神的母亲转了个头,看着我明显多了些笑意,“昨夜睡得可好?”
  被踩到痛处我,浑身像扎了刺般难受,嘴里却半点不敢造次:“母亲可还安睡?”谁知当年的狂生,如今却这般一丝不苟,挑明了身份,哪还有我胡闹的份,私底下又后悔又愤懑。
  “嗯,不错。幺儿,这般困觉。难道真人未曾教你隔音消迹之术?”母亲今日的心情大好,居然还有心调侃起我来了,谁不知道,这是初入门所学的基本之术。
  忍着满肚子的怨气,憋着将抽不抽的嘴角,“哀怨”地“看着”母亲,我好不容易才吐出四个字:“孩儿学过。”
  “咳咳!我还是去看看你父亲醒了没。”明显不习惯这样的气氛的母亲,立刻脚底抹油。
  好一会,我才收回隔着眼皮瞪着的目光,气呼呼地对着草堆吼道:“小狰妖!看戏看得爽么!”
  草堆明显地一抖,浑身插着干草的皓雪,蹑手蹑脚地从里面爬了出来,很人性化地拍了拍身上的几根杂草,意犹未尽地拉扯着衣摆、衣袖。
  “别拖延时间!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它跟着我的!”直接抓着皓雪的衣领将她拉到面前,指着背后阴森森的地方,露出带有寒意的笑容,冷冷地说,“别告诉我你是现在才知道!”
  “呵呵!主人,别气坏了身子!”她的狰爪拍拍我,谄媚地笑笑,但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垮着个脸,眼睛乱飘,“我,我是在、在你起来的时候——”
  “嗯哼——”手上稍微在加一分力,皓雪就脱离地面,两脚丫子在空中晃荡。
  “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其实就是昨日和刚回来的你打招呼时我就看见一团怨气鬼鬼祟祟地飘了进来,报告完毕!”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见我习惯性地松手,皓雪就一溜烟地窜了出去。
  看着落空的手,一时恼羞成怒,忍不住心里大骂,居然想看我的笑话,也不垫垫自己几斤几两!不过,这下可伤我脑子了,冤死鬼尤其是因为我而死的,可不是好对付的。如果说是普通的恶鬼冤鬼还制得住,可它偏偏是最不惧我的法术、与我有些渊源的鬼,果然被师傅给料中了,一出师就碰到这样的特例。我忍不住哀嚎:“这叫我以后怎么过夜啊!”
  “唰唰——”四周的树木忽尔齐齐发抖。
  月圆月缺,潮涨潮落,伴随着夜幕的降临,我的心情也由低谷跌落深渊。无论如何暗示,可身体就是不自主地发抖,每一次的夜里的冰冷,还是习惯地触动我恐惧的神经,再加上那冤气渗透进结界,摧残着我的理智。
  “嘶——”一声声破锦闺房中空响,我捂着悸动的双眼,又揪着破裂的被单,靠着木榻,颓然卧坐在地。
  哼哼地几声低吟破碎,撒落几滴豆大的汗水,好脾气磨尽,忍不住大骂,可到口中尽成了闷哼:“真该死!还真用了最痛苦的封咒!”
  幺儿,其实未必所有的事情必须自个扛着,有时借助他人之力反而是捷径,何苦苦了自己。师傅最后说的这句话还真符合我的脾气,喘息声逐渐平稳,我勉强地开始思考。
  最近有些道行的道士就只有——那三人。而皓雪一定会闹得让我下不了台面才肯出手,可又不能现在去找娘,平白惹得父亲担忧,非但讨不着好处,还要让娘剥一层皮肉。算了还是找其他的人做我的小白鼠罢。
  虚软地抽出符文披风裹住全身,虽然知道没有什么效果,我还是盖着大半个脸,伴着耳边森森鬼叫和一星鬼火,没入了没什么人迹的街道。
  注意到两只巨石刻成的四不像蹲在大宅门口,停下脚步,抬起头正是“梁王府”朱红的三个镶金大字,微微一笑,走进台阶看着紧闭的深漆大门,抓着铁环便用力敲。
  “谁呀!半夜三更的!”开门的是一个睡得迷糊的小丫头,擦着眼睛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忍不住卒了一口,复又把门拉上。
  “呼——好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摸了一把汗,分明是来暗寻高人,差点就被当作怪人给赶走了。伸手在身上乱摸,居然一张符咒都没带,罢!罢!罢!还是用妖术直接,吐一口浊气,运气隐藏在魂魄间的气流,游走经脉,积于脚下,慢慢腾起气流,摇晃地将我托起。
  刚到高墙的高度,一张凸着眼睛,张着嘴巴的鬼脸倒挂在面前,气流一滞,气息立刻一泻千里。比划了两下,勉强勾住长草的墙沿,架空着双脚。
  “咚——咚!咚!咚”打更的锣鼓声由远及近。
  “唔——呀!”朦胧的吆喝声,唤回了我的意识,松开了左手,差点掉下去,几番挣扎方才挂回墙上,不过也被我扒掉了碎砖草根,弄出一两声响动。
  “妈呀——有鬼啊!”墙下立刻发出尖叫声,灯笼熄灭,接着铜锣、更鼓落地声。
  攀在墙顶上往下望,打更的小鬼跌跌撞撞跑得飞快,只是那路上的点点水迹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屁滚尿流。而团黑影飘悠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似是——得意。
  其实,身边带个鬼也是不错的,我如是想。
  似乎为了回应我,那团东西转身向我射出两束怨毒的目光,幽幽向我荡来。双手忍不住推了墙一把,整个人直直栽进了王府,我错了。
  “来人哪!快来人哪!有鬼啊!”
  说实话,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到这里吓人的,我真的不是心里不平衡而要整个王府陪我遭罪。如今我正坐在王府的一颗古树上躺着,安静地欣赏灯笼满园,人仰马翻的壮观场景,满意地一笑:“真不愧是折腾得我要死不活的执着鬼,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能担得起鬼王的称谓!”涟园内园里根本没可以玩的,出来一趟果然有收获啊!
  “王爷啊!王爷!快快把清澜道长给请出来!”一名满脸泪痕惊慌失措的美貌男子抱着梁王爷的腿哀嚎着。而我那糊涂鬼自从见到他之后,居然就一直停在他的身边绕圈。围在四周的护卫大都退在一旁发抖,剩下的却止步不敢前。
  难道是好色鬼?我眉毛一跳,不会是皓雪把人家的夫郎抢了,自杀后向我索命吧!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伸长脖子期待着夏侯泊——瞎老实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打落更(即晚上七点)时,一慢一快,连打三次,声音如“咚!——咚!”,“咚!——咚!”,“咚!——咚!”;
  打二更(晚上九点),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