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2-08-26 22:17      字数:4755
  我原本也无所谓,就要松手时,门里出现了一双幽幽墨色眼眸,一丝苦笑爬上嘴角,握紧拳头,还是扛着吧!怎么说,也不能在他的面前太丢人哪!看着这一群乐呵呵的男子,不得不说实在让人羡慕啊!他们仅仅蹲了半个时辰,并且是不负重的。那时烧火男就说了:“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富家女知道什么是男尊女卑!有些蛮力有什么了不起!”
  “哼!才两个时辰就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群软脚虾!”烧火男拿起一块手帕轻轻擦拭嘴角的油渍。不错,他是在我们面前吃午饭,不过是在厨房里吃,开着门,那饭香浓郁,我飘飘然地想起了油亮的红烧猪蹄、翠嫩的青菜,收紧小腹,减少胃里的翻滚,咽了咽口水,闭上了眼睛。封闭了视觉,使我的嗅觉更加灵敏,却依旧只能闻到阵阵菜香,恐怕那个烧火男使了什么诡计,把饭香变浓,覆盖掉了小院中其他的杂味。
  咕噜噜的声响此起彼伏,手脚似有千斤重,我有点泄气了。
  “咚——叮铃铃”一阵杂音,响起,身后强大的牵引力把我往地上扯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脚朝天头上一片漆黑,满脸是粉,脸盆怎么总和我过不去!一时间外面的动静听不是很清楚,手脚的绳子松开了,我连忙抓着脸盆就扔掉,甩了甩头,呛得我不停地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通了气,眼睛也看得清了,一个铁盆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
  这不就是我刚才扔的宝,第六感觉得不太妙。
  “你的盆!”这可是文臻的嗓音,还好没砸到那个烧火男。抓着脸盆的边沿,松了口气地抬起头对上白了一半却黑了另一半的文臻,原本准备扯个笑脸就此作罢,现在只好僵着个脸和她暗地里和她较劲——拔河了。
  “还在这里做什么!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让你们在这里吃粥,吃完继续干活!”
  “锵——”烧火男一说完我就松手了,不顾地上躺着的文臻,直奔厨房大锅,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左脚被绑住,顺着冲力我立刻倒了下去,转头却看见文臻爬了起来,手才松开我得脚腕,一时怒火中烧,你凭什么阻挡我吃饭,双手撑地,一个扫尾,两角一夹,将她制于地上。一拳往面上招来,左手臂将其压在地上,她的另一只手抓住我右手,两人纠结在一块,你瞪着我,我怒视着你,毫不相让,谁也动弹不得。
  “两位师叔,你就吃一点吧!否则就没时间了。”浑身鸡毛的小丫头,端了一碗粥到我面前,眼中净是担忧。
  “你是——”手中力道不减,我迷茫地看着来人。
  “小辈乃截教首座弟子清华之徒霍信。”霍信恍然大悟,自报家门。
  梓泆的徒弟,我更加茫然。
  “原来是曾为六世公卿霍家的长女霍信啊!”文臻脸上难得地缓了缓,始终和我僵持不下。
  “那个信妹妹,我这着实不太方便,可否——”不理会面前文臻难看至极的脸色,我截下了她的话,盯着那碗名为粥却长得不太雅观的半固体食物,香气已经勾起我旺盛的食欲,用仅存的理智斜睨着文臻微微吞咽的动作,暗自鄙视都这个时候还要客套瞎扯,迟早饿死!朝厨房瞥了一眼,果然所有的粥都已经进入那些饥民的肚子了,往旁边一扫,那个烧火男手中的沙漏已经快要滴完了,看来她手中的恐怕是现在唯一的食物。
  “师叔大可叫我缘木,‘信妹妹’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霍信裂开满口白牙,打了一勺就要往我嘴里送。
  舔了舔嘴唇,眼睛几乎见到那勺中的米粒,头上却遭一记重创,缓过来时变看见红着额头的文臻用鼻子对着我:“哼!从没看见过像你这样没有气节的女子!”
  “你有气节你饿去,没空陪你自虐!”我伸直了双臂,把她和我的距离拉开,继续盯着霍信的手,“圆——呃!木——”
  “再怎么说也——不应该你先吃!”
  这下我可傻了,这是文臻说的话吗?挣扎许久,好奇的我好不容易把胶着在那瓷碗的视线转到她的脸上,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丝红晕:“你凭什么!”
  文臻的双眼立刻射出一丝阴狠,被我抓的手反手抓住我的手臂,试图单手将我左右手都钳制住,我不得已将她的手重重砸向地面,力气虽不及她,幸好她的皮嫩肉嫩,更受不了石子磕碰,反而使她松开手,我趁机起身向霍信伸出手。
  “啪——”一道鞭子横空出世,霍信手中的碗断为两半,那碗唯一黑乎乎的粥也撒了一地。心中滴血:我的饭呀!
  “时辰已到,都给我出去!”收起鞭子握在手上,烧火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快完了!更新恐怕会比较慢了。
  ☆、第三十五章  交流(二)
  不是冤家不聚头,低头不见回头见。
  我暗地里不断叨念着“阴魂不散”四个字,不时又双手合十祈求别再遇到那个傲气的女子了,碰到她总没好事,晦气得很。
  下午一开始被烧火男赶到林中去劈柴,趁机弄了些吃的,却被挑水的她无意踢翻掉了,掉了还不算,还要指着我的鼻子骂,原本就看她不顺眼,更是新仇旧恨一起发,只怨霍信和蹲马步在文臻旁边的上官云简拦着,却只能往肚里咽。
  在度拿起一脸盆的面粉出门去揉,却正好撞上抱着一捆刚劈好的木柴进来的臻,她到好要捡起,而我却把粉都给撒了,被罚一个月内每天清晨众人未起时必须把下山运米上来。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时间,为了躲那个瘟神,我却碰到了梓泆,在他的注视下好不容易将道观特质的黑色米粥给灌了下去,我心中的山珍海味就只能明天见了!
  走在回卧房的路上正好遇到文臻三人,很不幸的是我们同路。两人相看两厌,撇头各走在一头,留下中间的霍信和上官云简手足无措。观中分割成几个专门供师徒授学的独立小院,大师伯正好坐落在师傅的对面。
  说起来,原来窦年在清云走后就跟了前去,当时我没注意,后来问了人才知道,只因她已经到达了清云她们级别,就不用和我们这些人在一起了,同样是先入门,后拜师,不过是前尘尽忘,怎么待遇就如此不同!
  对面一黄衣女子迎面而来,再擦过身旁之时,她的视线突然飘了过来。
  又过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你们几个跟我来!”
  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刚才的那个女子向我们招手,四处看了看,也就只有我们四人。
  “叫的就是你们,你们不都是新来的吗!嗯嗯——连师姐的话也不听!”那人红脸瞪着我们,声音也粗了些。
  “师姐(师叔)莫气,我们自当听从。”收尽压迫的结果就是向权力低头,我们四人同时施礼。
  松了口气,她领着我们走走停停绕出了广场到另一头的怡园棚舍旁。虽说是棚舍,可那个规模就像一个高级农场,独立的几排,每间也都有二十平方米,尤其是中间的几十间更是豪华,简直就是高级宾馆。
  “这里是观内所有契约灵兽的休憩场所,你们的任务就是清理棚舍和各种灵兽,更换干净的水和草料。”说万人就飘得寻不到一片衣角。我们四人只好任命地挑起头或耙干起活来。
  一开始,只是一间一间地清理,等到了中间,当我和臻隔着一条道路面对面之时,则成了提水竞赛。
  我提起桶就跑,冲进一间,迅速洗刷,打开门正好看见文臻站在对门,一赌气,我俩同时冲到溪边,你追我赶,总是不相上下。甩出桶,装上水,臻也恰好要转身。
  “哼——”两人同时喷气,拔腿往回冲,一左一右晃着,桶中水花四溅,脚上一片冰凉,脑子却是冲着血——热得很。
  过了几百米的路程,我俩一左一右同时踢开怡园的那个木门,直奔下一个棚舍,撞开门,放下桶,合上门,迅速动起手来,就是如此整个怡园都能听见碰碰的踢门声。
  当我冲到中央“富宠区”时,合上门后,靠着门立刻滑下,坐在地上,累死我也!心脏还咚咚咚跳个不停,喉咙干得冒泡,坐在桌上给自己倒上一壶水,咕噜咕噜一口气灌到底。
  “呼——活过来了!”放开杯子趴在桌上,可恶的家伙居然这么有耐力!不对,我支起半个身子,这不是属于师伯坐下弟子也就是高级灵兽的棚舍,可惜见不到半个影子。稻草铺成的床铺,一根巨大的黑色柱子,陶制大水缸,一桌四椅,再加上橱柜衣箱倒也别致。我打开水缸上的木盖,差不多一滴水也没了,一抓着把守,一手托着桶底,将水倒了进去,如此再来一次,便靠着水缸惬意地以手作扇,扇着风。
  眼前漆黑一片,全身没在黏湿并带有臭味的液体中,警铃大作,我全力挣扎,手上突然摸到一个肉球,我使劲地拔,臭气从头上喷来,熏得我晕乎乎的,就被直接摔在地上了。
  “咳咳!小丫头,居然拔我的腭垂,活腻了!”眼前出现了个放大的蛇头,张着血盆大口不断地咳嗽。
  我差点就晕过去,蛇口余生哪!战战兢兢地把脸上的唾液甩干,眼睛盯着那两个打腿粗的牙齿,生怕它一偏就往我身上扎来。
  “碰——”门口冲出个冒失鬼,直接砸在我的身上。“哎呦——”
  “黑柱!你别伤我师姐!”原来是把我们带来的女子。
  “清澜,说过别叫我‘黑柱’,多难听啊!别人还以为我是猪呢!”黑蛇软趴趴地贴着地面,眼睛也闭了起来,“我就那么不可靠,要你如此匆忙地冲了回来。”
  “夙岚,太拗口,反正你也习惯了就这样了。”清澜揉揉膝盖,爬了起来,拽上我的手臂,嘴巴嘀咕了一句,“你那么黑叫‘岚’,太奇怪了。”
  刚站稳,卷过一阵寒气,忍不住一阵哆嗦,眼见那黑蛇睁开一只眼睛,划过一丝阴霾。
  “你若可靠就,没有不安的事了!上一次清柯师妹被你从树上扔下摔断了腿,拖着爬上了山后背血肉模糊,差点因失血过多就没了,但腿没及时救治肿得比你还粗,要不是妙手神医陆师叔在长,恐怕就要截肢了,可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真不知道,为什么就你这么调皮,害我老挨训,还罚到这里——”清澜突然捂着嘴巴看着我,停顿片刻,抓着我的肩膀就将我往外推,“快干活去!干好才准回去休息!”
  还没回神就被关在门口了,两手空空,我敲了敲门。
  “什么?”门内一阵不耐烦。
  “桶。”
  “咚——”两个桶从门缝中飞了出来,只有一个落在地上,另一个套在我头上!
  星月正当空,我才拖着不成形的身体回到掌门所属的院落,却看见云天师弟打着灯笼提着包裹站在院子门口。
  “云天深夜要去哪?”疲惫了一天,看见亲友格外温馨,忍不住问上一句。
  “不是我,是你!”
  ☆、第三十六章  交流(三)
  “你们(你)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整个紫云观最寒碜的一间房间门口和文臻、上官云简、霍信八目相对,回想起路上云天和我说的话,心里极为不舒服。
  “我不要!”我和文臻指着对方同时脱口而出,“和这个野山妇(伪君子)同住一间房。”
  “你说我什么!”手在会计接近文臻的时候被霍信挡住了,两人横在我们中间,被缚得紧紧的只得干瞪眼。
  “咳咳!这个——看来挺和睦的。”云天向旁边的清云招手,“清云师妹,既然任务完成,我们似乎也该回去了。”
  听这句话,我们才反应过来,我便对这紧急撤退的两点人影大喊:“师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几声风吹树曳,几句狼嚎猫叫过后,才隔着墙远远传来一句答复:“自是你们回来太晚,其他新入门的师侄等早就各自选好了室友,劝你们还是顺其自然吧!”新入门的弟子不得立刻分入各自师傅别院,必须混住在一处,待基本扎实、交流熟悉,方可各归各所。
  居然是四人间,实在麻烦。咬咬牙,我狠狠地说:“明天定要在那些个灵兽喝的水里放些泻药,省得半夜鬼叫,扰乱人心。”记得不错的话这个房间的后头就是那个怡园了,借机发泄,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
  收回视线对上文臻忍不住撇过头去,往房间走,手臂两边被卡住,隔得有些痛,旁边也同样遭遇的家伙冷冷地丢过来一句话:“你先退下。”
  “这又不是你的地盘。凭什么让你!”心下又有些不快。原来我和她本就靠近门口,转头之际两人同时迈进,然而这个门不大不小仅仅供一人轻松出入,两人并肩则会被卡住,这不我俩正不前不后地定在门口,手脚皆不能动。
  “你——涟幺!”在她旁边明显可以感觉到她气得不清,整个人都在抖,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