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15:47      字数:4753
  你回来了,是去看妹妹了吗?”
  慕青不知萧宛芸知道多少,索性不再去瞒,“刚刚睡不着,出门走了走,刚好看到她院子的点着灯,便去看了看。”言罢狐疑看萧宛芸一眼,“你怎么醒了。”
  萧宛芸抿了抿嘴,“你不在身边,睡不安心。”说话间倒了杯酒递给慕青,“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慕青接过酒,仰头喝下,却见萧宛芸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她仰脸看着慕青,唇边勾着抹冷笑,眼中却蓄着泪,“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
  慕青皱眉,“什么意思?”
  “明明不喜欢我,却要把所有的恩宠都给我。”萧宛芸把手放在胸口,“想她却不能见她,这里,是不是很难受?”萧宛芸笑得凄婉,“我说你为何对我百般呵护,千般恩宠,却从来不肯碰我,全是因为她,是不是?亏我怜她,原来真正可怜的是我!”
  “你!”慕青不欲争吵,他起身出门,接连几次却都开不了门。
  “我让青含锁了门,你出不去。”萧宛芸声音平静下来。
  慕青瞪视着她,刚要去开窗,萧宛芸再次开了口,“我既然决定不让你出去,怎么可能只在门上做手脚?”
  “你究竟……”慕青回身看向萧宛芸,立刻愣在当地。
  萧宛芸褪去罗衫,曼妙酮体就那样摆在慕青面前。她一步步靠近慕青,脸上的表情竟有几分视死如归。
  慕青吞了口口水,只觉身上如火炙烤,心中明明排斥,可身体却已有了反应。他眯眼看着萧宛芸,“你给我下药。”
  “是。”萧宛芸步子不停,慕青先一步躲开,想要去喝些凉茶压压火,却发现除了萧宛芸准备的酒,再无其他。他愤恨的将桌上的东西摔得粉碎,却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他跌坐在地上,努力的平静,可太过强烈的感觉,如何也压抑不下去。萧宛芸的脸和明珠的脸渐渐重叠,他渐渐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萧宛芸还是明珠。
  萧宛芸伸手环住慕青脖子,唇齿间尽是慕青的味道。她忘情的投入,忘情的哭泣,也许这样的机会,这一生只有这一次,明日起,他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
  醒来时慕青已不在身侧,若非身上斑斑红痕,萧宛芸甚至会以为一夜缠绵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青含。”萧宛芸轻唤一声,门应声而开。青含低垂着头站在门外,“小姐。”
  “他走了吗?”
  青含偷觑萧宛芸一眼,重重点了下头。萧宛芸微微垂眸,将头埋进被中。强忍着哭泣最终还是崩塌。青含在一旁看得难受,跪在床边一遍遍说着“没事”,可当真没事吗?她们心知肚明。
  明珠醒来的时候便见慕青守在床边。她睁开眼看慕青一眼,眨巴了下眼,又合了起来,半晌又睁开眼,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是在做梦。”
  慕青笑笑,“来看你好些没有。”
  明珠点头,“好多了。”话刚说罢,青梅就端着药进了门。明珠一看,眉头立刻拧在一起。她求救的看着慕青,“我真的好了。”
  慕青接过药,递到明珠跟前,“张太医开的药必须喝完。”
  “慕青……”明珠仰脸看着慕青,见慕青眸色坚定,丧气的垂下头,端过药来一口饮尽。喝罢把药碗推给慕青,“好了吧!”
  慕青轻笑一声,将碗递给青梅。青梅出门将房门带好,唇边笑意满满。
  明珠将手缩进被中,圆睁着眼看着慕青,“你还不走?”
  慕青摇摇头,“不走,今日在这里陪你。”
  明珠眉头一拧,见慕青眉目舒展,不似有事的样子,扭捏半晌才道:“我已经大好,不必陪我,你还是回去吧。”
  “人家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倒好,我要留下来陪你,你却赶我走!”慕青假意哀怨看着明珠。明珠憋不住笑,“好好好!你留下便是!”言罢转身背着慕青,眉头拧得更紧。
  室内沉默半晌,明珠突然开口,“慕青,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慕青喉咙发干,想要告诉明珠,却又开不了口,甚至卑鄙的希望这件事永远不会有被揭发的那一天。
  明珠顿了半晌,淡淡道:“没事。”
  合眼休息一会,不觉中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慕青还守在床边,明珠便和他说起话来。她侧身看着慕青,手从被中伸出握着慕青的手,眼中晶亮亮的满是期待,“慕青,我想要建一座山庄!”
  慕青愣了一下,噗嗤笑出声。他敲了明珠额头一下,“你可知建一座山庄要多少银子?”
  明珠摇头,认真道:“我知道定然不少,可我又不是一下子建成!奶奶把她手上的筹码全给了我,我……”明珠皱了皱眉,有些犹疑,“我想赌一把,赢了的话,所得到的必然翻倍!”
  “若输了呢?”慕青眉头也蹙起,他不愿明珠去冒这样的险。
  明珠沉吟半晌,握了握拳,“我不能输!”
  慕青看着明珠坚定的神色,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好,我帮你!”
  明珠摇头,“这是苏家事,我是以明琅的身份在做。”
  “你!”慕青无奈叹气,最后妥协。
  之后的几日,慕青日日留在明珠这里。明珠心中虽疑,却安然享受这几日温存。
  伤寒好了之后,明珠未在王府多做停留便回了苏府。青梅和慕青一道送明珠离开,看着明珠打马离开的身影,青梅犹豫半晌看向慕青,“王爷不打算告诉明王妃吗?”
  慕青垂眸,“就这样吧。”
  第四十章
  回了苏府明珠便开始着手准备山庄的事宜,她先唤来施云交代他探出金陵所有有温泉的地方,接着才去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把明珠所想认认真真考虑了一夜,最终还是点头。苏家日后总归是要交给明珠的,且不说最后能否事成,毁在明珠手中,总比被萧如燕毁了强。
  苏万成知道后,也只是点了点头。他执笔在桌前写字,落笔后才又问起筹备的事。
  明珠笑笑,“地点还没有选定,不过已经在找了。”
  苏万成点点头,“那银钱呢?”
  明珠这下有些犹豫,面上轻松的神色也收了起来,“之前苏贵妃答应要让大娘分苏家一半产业与我,只是却一直没有动静。”
  苏万成蹙了下眉,“她好好的怎么会应你这样的事?”
  明珠垂眸,喏喏开口,看着苏万成的脸色,声音越说越小,“我答应与她结成同盟助秦允登上太子之位。”
  “你!”苏万成指着明珠,一时气结。他愤愤拂袖,负手不再理会明珠。明珠讨好的去拽了拽苏万成的袖子,“她来找我,我不能不答应,我哪里得罪的起她?”
  “你也知道得罪不起?”苏万成睨着明珠。明珠重重点头,又拽了拽苏万成的袖子,“爹,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苏万成叹了口气,“凝儿能坐上那个位置,定然有自己的手段,你以后离她远些。”
  明珠一听苏万成松口,忙不迭点头。可有的人,你总是避之不及。
  施云做事效率极快,不出七日已经将地点找好。明珠去看了施云所说的那几个地方,令她惊喜的是那块荒地竟是在苏家名下,是老夫人交到她手上为数不多的财产之一。
  地点选定后,明珠便开始着手山庄的事。她变卖了老夫人交到她手中多数的财产,可对于建一座山庄却还是杯水车薪。就在她愁苦之际遇上了林子祥,二人许久未见,在酒楼一起吃了顿饭。林子祥见明珠心不在焉,笑道:“什么事这么苦恼?”
  明珠沉吟良久将心中所虑说给了林子祥,林子祥仔细考虑之后,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明珠。明珠听后,心中虽对林子祥的提议无限向往,可此事未必能成,若贸然拖林子祥下水,到时候出了差错,自己哪里对得起林老板多年的照拂?
  “明珠。”林子祥伸手覆上明珠手背,“你莫不是不信我?”
  “怎么会?”明珠垂眸,思虑半晌,认真看着林子祥,“只是此事投注过大,一旦输了,就是满盘皆输。”
  林子祥笑笑,“我自小便接手家中生意,我既然认定不会出错,那必然能成!”
  林子祥的能力明珠从不怀疑,现下听他如是说,心中立刻感到豪情万丈。几乎不假思索便点了头,“好!”
  二人拍定合作,将手头筹码比对后,却还是差了一大截。就在明珠愁苦之际,明月找上了门,虽未说明,却依旧是想要从萧如燕那里夺得盐商的主导。夜里明珠依旧等在萧园,明月姗姗来迟,她还是没能买下萧园,明珠只知道萧园似乎已有主,却不知在谁的手中。
  明珠在萧园等了良久不见明月,便乘着月色在院内散步。萧园虽无人居住,却打理的极为干净。明珠闲庭信步走得远了,刚要回春波池边去找明月时,却被不远处亮灯的屋子引着驻足。她眉头微蹙,心中正纳罕着是什么人,步子已经迈开往那灯光出走去。
  明珠走到窗户边,因为害怕印上影子,只躲在一旁。她将窗纸捻开个洞,小心翼翼凑到小孔前,室内一幕险些叫她失声。
  苏月凝侧身坐在苏锦腿上,罗衫半解,苏锦亦然。只是相较苏月凝的迷离,苏锦似乎清醒的很,他并未在这段关系中沉沦。他痴痴看着苏月凝的脸,眉目间似带了几分沉痛。他伸手挑开苏月凝的腰带,将苏月凝衣衫褪尽,翻身压了上去。明珠在窗外何止是看了一副真人春宫图,她还拿到了一张免死金牌。
  明珠小心翼翼的从窗边退开,回到春波池边的时候明月已经等在那里,见明珠从内院出来,眉头微微蹙起,“你去内院做什么?不怕被主家发现?”
  明珠笑笑,“这里哪会有人住?”言罢也不多说废话,微一挑眉便道:“姨母这次叫我来是做什么?”
  明月笑笑,“上次的事情不会忘了吧?”
  “自然记得,只是不知姨母要我从哪里下手?”
  明月踱开步子,“苏家以盐业为主,我们自然要先从煮盐上下手。”
  明珠不语,仔细听着。心中却已有了计较。明月嘴上说着是要扳倒萧如燕,只怕心中真正想要扳倒的是苏家。只听明月徐徐道:“苏家是最大的灶户,我要你一点一点把权夺过来,想必不成问题吧?”
  明珠敛眉笑道:“自然不成问题。”说着颓然低下头,“只是……”
  “什么?”
  明珠笑笑,“姨母也知道苏家现下在萧如燕手中,我虽然取得她一点信任,可她却给我下了重任,我担得起那重任才有机会接触到盐业,担不起的话,只怕……”
  “什么重任?”
  明珠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三年内将金陵城外十里的烟霞客栈经营的与之前翻十倍。”
  明月一听,眉头立刻蹙起,“那里位置不好,苟营尚可,翻一倍都难,十倍简直是胡言乱语,她分明存心为难你。”
  明珠点头,讨好的挽着明月的手,“所以才要和姨母结成同盟,否则单凭我们一人之力怎能击败萧如燕呢?”
  “你是如何打算的?”明月心中已有计较,却还未下定决心,毕竟赌注太大,她和卢化及都不是赌徒。
  明珠摇摇头,一派愁苦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看着明月,眼中盈盈有光,言语间更是满含着对明月的依赖,“自从母亲去后,姨母便是我唯一的亲人,姨母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明月被明珠突如其来的软弱惹乱了心神,她犹豫良久,拍了拍明珠的肩膀,“你且容我想想,我与你姨丈商量后再找你。”
  明珠乖巧的点点头,目送明月离去,心中柔软的地方慢慢变得坚硬起来。与明月之间那情分这就到头了吧?
  因为年关将近,明珠便将修建山庄的事宜推到了年后,年前这段时间便闲了下来。自从拜萧如燕为母亲之后,萧如燕待明珠倒确实不似从前苛刻,甚至也将苏家一些并不紧要的生意交给明珠练手,烟霞客栈便是其中之一。萧如燕知道烟霞客栈地段不佳,可那里却如鸡肋,叫她舍不下,却又不想过问,索性便将它交到明珠手中。明珠利用烟霞客栈做文章,心中本还对明月能下那么大的赌注定会迟疑,哪知第二天银票就交到了明珠手中。
  明珠看着那薄薄一张纸,眼睛微微眯起,“姨母,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除夕的时候皇帝在秀水阁设宴,明珠随意找了个托词离开苏家,赶回王府时才知慕青和萧宛芸下午的时候已经入了宫。
  明珠换好青梅准备的衣服匆匆入了宫。
  明珠到时宴席才要预备开始,明珠见过皇帝之后便坐在了慕青身侧。明珠是侧妃,家宴本没有她的位置。听青梅说,是萧宛芸一定要明珠来的。思及此,明珠侧目去看萧宛芸,萧宛芸却目不斜视,嘴角带着抹莫测的笑。明珠心里打了个突,侧目去看慕青,慕青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