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节
作者: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17 15:46      字数:4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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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地脸色回过些来“公公。还麻烦你们回去回禀太后个侍卫不准我把自己地东西带进宫里去。还得请太后地懿旨。”
  齐烈有些紧张“侧妃娘娘。齐烈没有冒犯您地意思。”
  萧吟不再看他头对那几个侍卫说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些把东西搬上去。这时辰进宫已经晚了。”
  几个侍卫没奈何。把那只大箱子抬上了萧吟地马车。萧吟也坐了上去。“走罢。”
  “等一等。”齐烈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拉住了萧吟的马,梗着脖子说道,“我看……我看……还是等一等,我叫人去跟皇帝禀告一声,我看……我看还是请一道圣旨,然后……然后侧妃再进宫吧。”
  萧吟猛地掀开帘子,用力太过了,把马车前头的帘子都拽了下来,“你放肆。马夫,走,不要理会他。”
  齐烈有些犹豫,那两个太监也连声呵斥他。子攸在箱子里快要被浓重的火油味道给呛晕了,心里面焦急得很,她希望齐烈能想到什么,千万不要放萧吟的马车走,可是听外头的声音,齐烈定然压力很大。
  萧吟气得似乎有些疯癫了,“齐烈,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条狗而已,你现在还要来咬主人不成,你要造反了么?公公,齐烈造反了,叫人把他拿下。”
  一个太监哼了一声,“听见皇后吩咐了没有?杀!”太监带来的那伙人都亮了家伙事,齐烈一见就知道不是宫中的侍卫,武器各式各样的,倒像是一伙江湖匪徒纠集在了一起。齐烈带来的侍卫也都抽出了刀剑,眼看情势转急。齐烈有些犹豫,可是他的脑子却还是清楚了,一只手紧攥着萧吟的马缰绳就是不松开。
  萧吟喝了一声,“齐烈,你要造反吗?”
  齐烈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院子外头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进来,“萧氏,你是要造反吗?”
  齐烈松了一口气,萧吟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王爷,不,皇上,你怎么……你怎么回来……”
  司马昂走进了院子,身后跟着刘舍和一干侍卫并外头温将军的士兵,身旁还有个萧吟不认得的老道士。萧吟绝望了,她的马车里一直燃着一根蜡烛,她伸手过去,拿起了那根蜡烛。“皇上,你别过来。”
  司马昂站住了脚,“萧氏,王妃在你的车上吧?你请她下车吧。”
  齐烈的汗都淌下来了,王妃果然是在那只箱子里么,“皇上,萧妃的车里都是火油,沾着一个火星子……”
  司马昂怔了一下,不再像方才那样镇定自若,“萧氏,你是
  心疯了?你灭掉蜡烛,从前到现在的事全都一笔勾销你计较。”
  “皇上,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皇上觉得我还能回头吗?”萧吟在马车上坐着,两行眼泪滴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始终都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可是……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楚,“我……我不能让穆家的这个贱人再蒙蔽皇上。”
  她手里的蜡烛落了下去,司马昂痛叫了一声猛地向她的马车,可是他的心狂跳着知道自己赶不上,火油马上就会燃烧起来,他的妻子,他的子攸就会在他的面前被活生生烧死……
  一个人影略过他的面前,比他快得多,飘飘渺渺如同仙人凌空飞过,萧吟的蜡烛落入了那人的手中。萧吟的眼前一花个其貌不扬的老道士就站在她的马车上,身上的粗布衣裳似乎还沾着泥垢。蜡烛的火焰就抓在他的手里,虽然烫伤了他的手,可是火熄灭了。萧吟最后的希望熄灭了,她突然嚎哭起来。
  司马昂无力地在原地站了一句话的功夫,才摆摆手“把萧氏拉开,关起来。”
  嚎哭的女人被走了,司马昂叫士兵也退出去围只剩了几个侍卫,他上了马车,打开箱子,看到子攸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两只手先伸了出去,叫他把手腕上的绳子割开。司马昂一言不发地割断了她手脚的绳子,把她慢慢地搂了出来,担心地看着她,“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叫太医过来。”他刚想抱子攸,就被子攸推开了。
  司马昂心头一阵难过问她,“怎么了生我的气了么?用了一宿都没找到你,确实没用了点。”
  “不是子攸低地笑了,“我的身上太脏了的龙袍还是簇新的,我听说皇上的龙袍都是不水洗的,穿到脏的时候就不再用了,可惜了得,糟践绫罗,耗费人力……”
  司马昂有些想笑,又想皱眉,结果看起来很怪异,最后吻了她的唇,“闭嘴,皇后。你怎么还能这么多话,九死一生啊,子攸,九死一生。”他喃喃地说着,不住地亲吻着子攸,子攸推开了他,外头还有侍卫,这里可不是草原啊。想到草原,她又看了看司马昂的衣裳,有了这身衣服,怕是再不能到草原上去了,好可惜啊。
  司马昂抱着她下车,失而他怎么也不想松开她。虽然满身是油,不过子攸这一刻也觉得心恬意顺,可是又想到死了的那些人,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司马昂用袖子擦了擦子攸的小脸,又摸了摸她一边微微有些肿的面颊,“可别再难受了,这个时候身子要紧。”他又看了看在一边微笑的师父,“子攸,过来谢谢师父,亏得师父在这里,不然我真是……”他没能说下去。
  老士笑了,“皇上,你已经是皇上了,万不可这样说,贫道就是为了皇上和皇后肝脑涂地,那也是应该的。”
  攸已经向他做了个万福,“不是那样说的,师父的救命之恩,我们是不敢忘记的。”
  老道士连忙还礼,可是却掩不住唇边的一抹笑意。“皇上,娘娘,时辰差不多到了,你们该换了衣裳进宫去,还有许多事要做。贫道斗胆再多说一句,皇上现在虽然已经是九五之尊,可还是须得谨慎才是,万事开头难啊。”
  司马昂点了点头,子攸微微笑了,司马昂已经是皇上了,可是看起来还是司马昂,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他那股谦和自然的态度都没有什么变化。可能这样是最好的,权力要落在并不是很在意权力的人手中,才是好的,也才能是安全的。
  司马昂搂紧了她,带她到另一个院子里梳洗打扮,只是不得不素雅得很。
  先皇的灵柩还停在宫里,大将军的灵也停在穆府里,六儿和许多本来跟子攸都亲近的人都死了,司马昂看得出子攸脸上的忧伤。
  他在一边坐着等她,子攸回过头来,没有六儿,她自己梳头发总是很费劲,“是不是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不要紧,”司马昂轻声回答她,“你就慢慢地来,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
  子攸微笑了,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夫君那张英俊而成熟的面容,虽然她的心中还是伤悲的,可是却知道以后每天都会比从前更好。司马昂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子攸,你的院子烧了,烧了不少银票和账本吧。”
  子攸怔了一下,丢给大颢国年轻的皇帝一记白眼。
  就是这样,这里就是故事的结尾,不过,还会有一个尾声。
  正文 尾声
  攸的生活渐渐变的简单了,昔日她经营的产业多半已户部的陈长卿管着,只是偶尔陈长卿请安的时候来问问她一些琐碎的生意。宫中虽然有太后,子攸按礼须得日去请安,只是司马昂不肯让她单独去太后宫中,所以她总要等司马昂有功夫的时候才一起去。等到后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这一条规矩就被司马昂给免了,太后倒也不甚在意,子攸猜测她看不见自己的时候可能反而会舒坦一点。
  至于萧吟,子攸不想杀她,倒也不是说有多同情她,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悲。何况她杀死了六儿,子攸想起来的时候就心痛难忍。可是子攸最后却不想再跟她较劲了,司马昂把她关起来之后她差不多就疯了。
  再有就是穆家的人,三天两头趁着皇上不在皇后宫里的时候,跑到子攸面前哭这个事哭那个事,都要么是子攸的什么叔叔,要是又是什么伯伯之类的,子攸只得耐着性子听他们说,今天是被这个欺负了,明天又是谁家的谁得了更高的职位。
  子攸最常说的话就成了,“罢了,今儿嫌官小,明儿嫌俸禄少,只知道贪多,或是跟人攀比,可知人心是不足的。你说说咱们穆家难道还不够荣耀还不够富贵?还要来央告我去跟皇上要这要那?怎么就没人知道惜福呢?我希望穆家人一个都不要再在紧要官位上了,只有这样才保得住穆家的太平。行了,你们去吧,回去好好想想,好生约束你们那些子侄辈的,叫他们好好读书,不要生事,否则的话别说你们不要指望着我能替他们说话,就是皇上罚得轻了我也不依的。”
  再有其他的事,就是子攸没想到每天会有那么多的命妇来给她请安以前不大跟内眷们打交道,现在就觉得更是无聊了。不过没过几天就有一个要给皇上上书要在天下广拔美女填充后宫的大臣,子攸在后头很快就听说了,虽然司马昂当时就把那人斥责了一通,眼下还是国丧期,说那些话也是太不成体统。其实子攸也知道,不是那人不知道规矩,是下头的人见上头换了主子,就要试试主子的性情,好投其所好地拍马屁。可她还是憋气那人的妻子叫进宫来说了一通话,把那个诰命吓得直哆嗦。原是外头以为这个皇后姓穆,不过就是皇上一时的皇后而已知道后来看并不是那么回事。
  子攸不再管外的事,司马昂有时候会跟她说说,他连做了几件事都做得很漂亮,子攸心里很满足。她一直待在宫里倒也没觉得太闷,主要是肚子越来越大,她也不大敢乱走了,她稍微一出点格,司马昂就大惊小怪的。她想快点把孩子生下来,司马昂比她更急不可待这么一直到几个月后,子攸终于平安生下一个皇子,司马昂疼爱的不得了。子攸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像司马昂那么喜欢孩子,可是儿子抱在怀里之后她就发觉自己跟想的不一样了,总想看着儿子发觉这个小宝宝有些像司马昂,她更是觉得奇妙,满眼里只有儿子司马昂都要暂时往后放了,惹得司马昂老大的不高兴。
  三月份的一天司马昂告诉攸,钟师父身子不行了得很严重,可是却挣扎着进宫来见他,还说要见见皇后。司马昂虽然觉得他一定要见皇后这事有些过分,不过也允许了,他是自己的师父,又救了子攸和他儿子的命,他对他一向礼敬。
  子攸对马昂的师父一直很有好感,就算是进了宫了,也还是口里“师父师父”地叫着。她在自己屋里亲手给他斟茶,“师父,皇上给你派去的太医你怎么又给打发回来了,我看您近来虽然清瘦了许多,可是气色还好,再吃几副汤药一准儿就好了。
  等福儿长大了,你再教他功夫好不?”
  道士笑了,脸上皱纹都皱到了一起去了,可是看着子攸的目光很慈祥,“吃了皇后斟的茶,我的病兴许就好了。呵呵,我也想多活几年,看着小皇子长大,看着他像他爹爹那样骑马、射猎,有一手好剑术。”
  子攸不知道怎么地。心里一。她跟师父在一起地时候不多。可是每次都挺喜欢这个感觉。她以前很少跟亲近地长辈相处。所以很喜欢这么跟师父说话。听他唠叨那些陈年旧事。老道士说起了司马昂小时候地事。子攸听地有趣。又问了不少。这一老一少时不时地就为了那些旧事笑起来。
  可是子看到师父似乎就快要连说话地力气都没有了。她地眼泪就快流出来了。“师父。我一直让皇上请你进宫来颐养天年。您怎么就是不来呢?那时候我离开京城之前不是已经跟您说好了吗?等我跟皇上平安无事地时候。就把您接到府里来。咱们一块儿热闹住着。你说多好啊?这一趟您进来。就别走了。我叫人给您收拾出个地方来住着。您说可好。您教了皇上那些年。又救了我和孩子地命。我们怎么报答您都是应该地。”
  老道士笑了。忽然笑得滴下两滴老泪。子攸被吓住了。老道士擦了擦眼泪。“我只要听皇后这样说说。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叹了口气。又慈祥地微笑起来。“皇后。你不要谢我。我救你是应该地。”
  子攸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师父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像是有些要下世地光景了。她给一边地宫女使了个眼色。叫她去叫太医来。屋里没有了外人。老人地声音变得很轻。像是没了力气。他现在就像一个将要
  灭地人。子攸有些害怕。可是老人接着说地话。让怕都忘记了。“我当然要救我地儿媳和孙子。那是应该地。”
  子攸有一会儿以为师父是老糊涂了。可是老人看着她。还是那么慈祥地模样。“我想把最后地话跟你说说。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