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想聊      更新:2022-08-10 08:43      字数:4787
  作为一名科幻小说作家,坎贝尔获得了成功,于是他产生了当主编的念头。1938年春,27岁的坎贝尔成了《惊奇》杂志的主编。该杂志的前任主编是奥林·特瑞门思,坎贝尔继任时,杂志已经出版了5期。特瑞门思是个好主编,只是更喜欢杰恩斯伯格式的科幻小说。坎贝尔上任不久,《惊奇》杂志及整个科幻小说便红极一时。许多文章都记载坎贝尔在《惊奇》当编辑的这段时光,许多人都认为他为众多伟大的科幻小说家创造了就业机会,许多科幻小说迷将坎贝尔在《惊奇》担任主编的头10年称为“黄金时代”。
  坎贝尔是当之无愧的出版早期科幻作品最重要的协调者。在任编辑时期,他成功地培养了一批有影响的科幻小说家。阿西莫夫一直深深感激坎贝尔曾给予他的帮助与鼓励,视其为唯一曾对他早期写作生涯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人。坎贝尔是名严格的编辑,他一心想从自己手下的作家中选拔出最优秀的人才。他天生知道如何让作者们尝尽甜头。如何煽起他们的虚荣心,哄人的技术堪称一流。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声色俱厉。艾尔迪斯曾在其《一兆年的狂欢》这篇科幻小说的概览中写道:
  在30年代,为流行杂志写文章一定是件痛苦
  的事。你必须循规蹈矩地按模式写,否则只能滚
  蛋。没有文化惯例可供查询,低酬金造就了大多
  的劣质作品。是坎贝尔一扫当时文坛的这种习
  气,以一种富有逻辑、成熟的观点来看待科幻小说
  创作。他想要培养一批科幻小说写作的核心力
  量,使科幻小说摆脱史密斯那种幼稚的创作模式
  的影响。重新为它设定一种令人信服、连贯一致
  的框架。
  阿西莫夫并非唯一受益于坎贝尔智慧的人。罗伯特·亨纳恩、范·沃科特、西奥多·斯特金与哈利·哈里森,这四位名噪一时的科幻小说家最早都是由坎贝尔介绍给读者的。他们中都是在他的指导下走向成熟,每一位在成为国际知名的科幻小说家之前都从他的杂志写作中获取了经验。
  阿西莫夫与坎贝尔的关系并非总是波澜不惊。当阿西莫夫羽翼渐丰,从流行杂志中脱颖而出后,他与坎贝尔有过许多争执。在许多问题上,包括政治在内,他们都存在着分歧,但这并不影响他俩的友谊,直到1971年坎贝尔去世。坎贝尔喜欢那种既有实在内容又有刺激情节的科幻小说。他对史密斯式的平庸肤浅、极度冒险的作品不很热心,但喜欢他气势宏大的宇宙主题。他非常重视人类对事物发展所起的作用,强调以人类为中心,并深信人类是地球上最重要的生命形式。在他自己及其麾下作者的作品中,他喜欢将外星人塑造为人类或人类的朋友,或者是被人类所统治的某种生物。阿酉莫夫难以接受坎贝尔的这些观点,但为了得到《惊奇》的工作,他还是很快学会了将这些观念揉进自己的作品中。
  1938年春,坎贝尔在任《惊奇》杂志社主编前,阿西莫夫还只是一名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但他已经在《惊奇》上发表了一封信,当时特瑞门思尚在职。数月之后,坎贝尔才注意到艾萨克·阿西莫夫这个名字,两人这才真正见了一面。而在当时,阿西莫夫更关心的是如何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大学生涯,根本顾不上要成为著名作家的美梦。当阿西莫夫与坎贝尔终于见面时,这次见面犹如一剂催化剂,对阿西莫夫开创自己的写作生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阿西莫夫逸闻趣事第三章 大学与坎贝尔
  第三章 大学与坎贝尔
  1935年春,艾萨克·阿西莫夫还是个脸上长着雀斑、迟迟的少年。他不善言辞,见过他的人大多数都认为他毫无灵气可言,谁也没料到,7年之后他却脱胎换骨,由一名笨拙的少年转变成为一名自信、直率的成年人,并在科幻小说领域里确立了自己的重要地位。
  15岁时,艾萨克已发育成熟,身高为5.9英尺,开始换声,并将由高中升人大学。父母决定让他上医学院,将来当名医生。在那个时代,医生被犹太移民视为最体面的职业。在此方面,艾萨克没有选择的余地,况且他也没有别的想法。如果他能考上医学院,是进人医学界的第一步,至少这块牌对谋求职业有帮助。要进人大学却不是容易之事,对犹太移民的孩子来说就更难了,所以选好大学很关键。最方便的就是附近的市立大学,它招收的大部分学生是犹太人,但有资料表明,进入这所大学,对于那些想进医学院的学生来说,无疑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相比之下,塞斯罗学院比较不错,尽管人学较难,但从这里毕业则意味著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塞斯罗学院附属于哥伦比亚学院,是哥伦比亚大学的一部分。哥伦比亚大学是一所优秀的大学,那些因种种原因而未能进入该校学习的学生,始终将它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它的学生主要来自移民家庭,都是些最聪明的孩子,不光有犹太人,还有意大利人,以及其他少数民族。
  艾萨克的面试不是很成功。当时他有些不知所措,给人的印象极为内向,毫无个性,他离开考场时,他觉得自己命中注定只能进入市立大学,想要从医的希望已经破灭,因此在中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乃至毕业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他都忧心忡忡,觉得大祸将至,甚至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父母。
  出乎意料的是,过了几周,他突然得到通知,被塞斯罗学院录取了。他的父母明白塞斯罗学院无法和哥伦比亚学院相比,但也深知种族因素在大学招生中的影响,因此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如此,在整个大学期间,艾萨克却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二流的学生。
  在中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艾萨克有了第一台打字机。父亲慷慨地花了10美元,买了一台二手货的“安德伍德5号”。一开始艾萨克发现,学习打字很难。他不愿意参加速成班学习,也不看指导手册,纯粹是靠自己瞎学,竟用一个手指打字。父亲发现后,强烈要求他学习正确的打字方法,当时店对面住着一位名叫玛姬的年轻女子,正在上商业打字课,父母知道后便请她来教艾萨克。自此,艾萨克开始有所长进,并受益匪浅。
  后来,艾萨克回忆说,当时他感兴趣的不是玛姬能教他正确的打字方法,而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能有机会单独跟一位漂亮女孩呆在一起。他学得很快,不久打字速度就走过了玛姬;再过一段时间,竟达到了每分钟打90个单词的速度。
  一学会打字,艾萨克便立刻投入了创作之中。对于这些早期的尝试,没留下原稿,他自己也回忆不清了,只记得其中有一篇是关于魔术师与小精灵的故事,还带点“托尔基内斯克”的韵味。这些都是在《赫比特》和《指环之王》上正式发表文章之前的尝试而已。
  1935年,艾萨克进人塞斯罗学院。学院位于布鲁克林的保罗希尔区,离自家的糖果店有5英里,他得花5分钱搭一段地铁。
  艾萨克在大学里没有一个旧时朋友,大部分中学同学都进人了市立大学。整个学生时代,艾萨克都比较喜欢独来独往。后来在塞斯罗学院里,结识了一个好友西尼·科恩。这是个好学、坚毅的学生,在科学上与艾萨克有着同样浓厚的兴趣,但大学毕业各奔东西后,旧日的友情也很快烟消云散了。
  大学第一年,艾萨克过得不是很好。他发现自己在语言、艺术方面缺少天赋并且也不是个实际意义的科学工作者。解剖课对他来说尤其困难,即便是杀死一只猫(他一直都很喜欢猫)都觉得于心不忍。因此当教授要求他去捉一只野猫,杀死后处理好,并在上生物课解剖时,他几乎是硬着头皮强迫自己敷衍了事。一找到机会,他就放弃了生物学这门课。
  上二年级时,学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作为独立的塞斯罗学院关了门,同学们都成了“大学肄业生”。令艾萨克生气的是,塞斯罗的学生并没有被收人哥伦比亚的其他学院,而是被冠以新头衔分开了,这就意味着尽管他们与正牌的哥伦比亚大学学生完成了同样的学业,有时甚至一起听讲座,但他们仍然是二等公民。这种不平等感,更增强了艾萨克的种族歧视意识。
  学校的变化使得上学的路也延长了,坐地铁单程就需一个小时,这使阿酉莫夫与同学们更加疏远了,在校外他也没法与人交朋友。
  1936年底,阿西莫夫一家搬到了他们的第四家糖果店附近,糖果店位于温莎街上,靠近希望公园,艾萨克对这家店铺的印象最为深刻。在这个店中,他对科幻小说的迷恋越来越深,少年时期就这么度过了。
  这次他们的家没在店铺大楼上,而是安在了街道对面。这是艾萨克那时住过的最好的房子。几年来,阿西莫夫一家的糖果店一直收益颇丰,良好的经济基础使得他们能在更繁华的街区找一套更宽敞的房子住。艾萨克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间,并获许将科幻杂志留在壁橱里。住在里奇伍德街时,根本没地方搁书,30年代早期的《惊奇》与《惊诧》均被随手扔掉,而这些书到了现在仍被认为是有价值的收藏物。
  这个家给艾萨克留下了美好的回忆。阿西莫夫一家在这儿一住就是16年,是他们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25年后,当艾萨克重返旧地时,却发现店铺已成为废墟,房屋也被出租给了别人,不禁悲从中来。
  在温莎街,阿西莫夫开始了认真的创作。他很清楚地记得,1937年5月29日这一天,他坐在打字机旁认真地写第一篇连贯故事时的情形。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学打字,并为校刊写报道及稚嫩的新闻稿,偶尔也试着写点支离破碎,构思不佳的小故事。这篇作品就是《宇宙之钻》,故事的主人公是个时空旅行者。在这部最早的作品中,阿西莫夫已经知道了运用现代科学概念,并在此基础上,发挥合理的想象编织出整个故事。
  在1937年的春天和初夏忙着写这篇作品的同时,艾萨克也意识到得挣点钱为二年级做准备。上个暑假,他靠打工每周赚的15美元,都用在了买书和路费上,所剩无几。为减轻父母的负担,他到学院的心理系做助手。他的工作是为心理系主任格列高里·雷泽伦教授打杂,其中一项是参加一个小组,为教授制作所需的统计表。但阿西莫夫很快就发现,他不是个能与人合作的人,总是自顾自地准备自己的表格,并在教授的指定范围外做自己的研究;当他实际上与系里的其他人进行合作时,又总是为各种小问题与别人发生争执,并明确表示自己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他无法再在小组中呆下去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干,而教授之所以没让他走人,是因为尽管他无法与别人合作,但确实能干出点名堂。
  艾萨克发现自己难以与别人合作,这无疑是他从未有过文学代理人的原因。据出版商们称,与他一起准备书稿非常愉快,但那是因为他写书,他们出书,出版商们尊重他的意见,他也尊重他们的付出,他们并非干同样的工作或就某一工程紧密地配合。当然,他与弗雷德·波尔短暂的合作是个例外。
  为庆祝1938年新年,这一天也碰巧是他18岁的生日,他写了一篇日记。他终身都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尽管有时候热情会有所消退。据他自称,这些早年的日记像小报告一样,都很乏味,但还是为探索他心灵深处的情感或动机提供了宝贵的线索。从一开始他就决定,自己的日记只能记载事实,以便日后论定是非,而不是用来记载幻想或对生活的梦想及其他更深的思考。
  中学时代,阿西莫夫是个有天分但又爱闹腾的学生,进人大学后仍然如此。尽管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但许多讲师都开始讨厌他。一年级还没上完,差点就有二门课不让再修。因为他总是在课堂上插科打泽,拿老师取笑。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聪明,他早就被赶出去了。
  有一件事差点断送了他的大学生涯,令阿西莫夫到老都无法忘记。三年级时,他决定选修英国文学,当时讲授这门课的是才华横溢、口若悬河的莱恩教授。莱,gy教授是个戏剧迷,经常兴致勃勃地向学生介绍他新近看过的戏剧,但也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从未有人敢与他作对或对他的观点提出质疑。有一次讲课时,莱恩决定给学生介绍一下他刚看过的莎士比亚的戏剧,当时城里正上演着这些最新排练的剧目。
  事有凑巧,阿西莫夫最近也刚听到有关“布莱克斯”的消息。“布莱克斯”是当时的一种下流剧院,那一年的头条新闻就是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