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2-08-10 08:30      字数:5211
  空无一人的走廊,静的让人心凉。
  良久后,卓不凡睁开眼,唇角一抹嘲讽的笑。
  卓不凡,你有什么资格吃醋?吃醋,呵,你竟然还配有这样高级的情绪?!
  离开,身影孤绝。
  *
  除夕。
  胳膊拧不过大腿,卓不凡最终对两个孩子选择了纵容。又或许,这根本就是他借由两个孩子,对自己的**。
  医院本是冷冷清清的地方,在过节这样的喜庆气氛下,反倒没了往日的沉闷,三个孩子所在的那一层,几乎到处欢声笑语的。
  其实卓不凡的处境和顾小凉是一样的,他们都并没有太多的亲人,所以并不需要到处走到每个亲戚的家里拜年。
  卓小凡倒是很开心的,一切新鲜还未尝试过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有吸引力的。
  就像第一次在医院里过年。虽然,她很想让哥哥找到母亲。哪怕,她从出生之后,就并没有见过她的母亲。
  因为长相俊秀,帅帅酷酷的,三个孩子都很讨医护人员的喜欢,经常病房里都围满了人,甚至和他们一起做游戏。
  等到玩的累了的时候,顾小凉和卓小凡开始着手和面,和肉馅。
  为了包出最好吃的年夜饺子,两个人可是废了不少劲。
  包饺子的时候,几个孩子争着吵着要加入。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样子,真看不出之前会有那么消停的时候。
  一边包的时候,一贯沉默的卓尔巡的口中还念念有词,细听之下,竟是。“一个辙两个辙……爹地爱妈咪,爹地爱妈咪!”
  顾小凉捏着饺子皮的手就那么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家伙。
  卓小凡也是一震,卓尔巡看起来很高兴,白白的小脸上沾了不少白色的面粉,鼻头上也有,滑稽的可爱。
  “哈哈哈……”她笑了出来,碰了碰顾小凉说道。“听到你儿子说什么没有?!”
  顾小凉又是一惊。“你知道我是……”
  “知道你是什么?”卓小凡就紧等着她说呢,结果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她并不知道双胞胎早已经知道她就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这件事。
  “哦,没什么。”顾小凉低下头,回避她探究的目光。
  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秘密。即便有人会知道,但也说不得。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卓小凡似乎并不想放弃探究她的内心,又接着说道。“恐怕除了你,我们都知道。”
  “什么?”顾小凉还想装傻,却不免被自己心里的想法想到。
  卓不凡知道这是必然,那卓尔逡和卓尔巡也知道?或者,女儿顾佳也知道?她瞬间慌乱,连饺子馅儿都漏了出来。
  “顾小凉,你是真的傻,还是装的傻?”卓小凡叹口气,将她手里散落的饺子馅和皮一同解救了出来。
  “我只是……”顾小凉哭笑不能,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卓尔巡,转过头低声问卓小凡求证道。“他……们,都知道了?”
  卓小凡点点头。
  “那他们没有特别恨我,或者……”
  “你电视看多了吧!”卓小凡无奈地笑了笑,收起笑突然很认真地对她说。
  “这两个孩子不同常人,没你想的那样幼稚。况且,六年前是误会一场,他们根本就没恨你的必要。而且,就算是我哥哥那时候失忆了,也没有人在他耳旁煽风点火说你的个抛夫弃子的不洁女人。”
  顾小凉默了。
  心头鼓噪一样的跳,总觉得这样无声无息的平静时刻,却总有这样波澜壮阔的收获。
  而她自己,在一味的告诫自己不要对两个孩子露出任何破绽,极力保持不那么过分亲密的距离时,原来他们都知道?!
  她就像一个小丑,卖力地表演着。顾小凉觉得可笑,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这样,还真的是陷入了两难。卓不凡马上就要结婚了,白瑾柔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妈咪,那么以后她和两个孩子要怎么相处,这真的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她和卓不凡之间,并不是离婚的夫妇,所有的一切并不能按照常理走。如果她想要回两个孩子,当初签署的那份合同就会……
  老天,她该怎么办?
  一直到年夜饭的时候,顾小凉都魂不守舍着。
  因为白瑾柔还有自己的家人,所以年夜饭不会加入到他们中。这让她不禁松口气,可是下一秒,顾小凉却开始思量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怎么了。
  ……
  年夜饭吃的很和乐,并没有心惊肉跳的画面,反而温馨异常。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变成了一场欢乐,主角也由卓不凡和顾晓凉二人变成了三个孩子。
  顾晓凉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年的除夕。
  348。自白【必看章节】
  正月初五,飞机场。
  “妈咪,你在想什么?”耳旁,女儿甜甜地叫声荡漾开来。
  可是顾小凉却仍沉浸在除夕那一晚的欢乐当中,那是她过的唯一一个快乐的农历年。
  那一天,每个人,包括孩子都有些隐忍。尤其是在卓不凡出现的时候。
  三个人大人,三个小孩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看着春节晚会,并和春晚的那几个脸熟的主持人一起倒数新年的计时。
  “十。”
  顾小凉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在日本,也是这样的倒数,只不过多了不同的肤色和语种。相同的确实,对面男人完美到极致的英俊侧脸。
  那个时候,他们是对视着的。而此刻,她像欣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一样,距离他很近,却是远观着的。
  顾小凉再也看不到他眼中那个属于自己的倒影,和火热。
  “九。”
  日本人潮拥挤的大广场上,一声声绵延成山脉一样倒数,像极了跨世纪的疯狂喜悦都被压缩。
  那个时候,他的手近在眼前,只要她轻轻抓住,最终或许就能拥有幸福。可是,最终却没有。
  顾小凉有些难过,为什么,就没能幸福呢?
  “八。”
  顾小凉知道,卓不凡早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可是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坐的离她并不远,最多也不过是围绕了一张上面摆放了各种菜肴的桌子。可是,她和他却像是陌生人。
  “七。”
  据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游弋在水里只要一个转身,就会忘记转身前看到的一切,或经历的一切。
  顾小凉知道,那一刻,她是羡慕可以自由自在被圈养在水缸中的金鱼的。
  那么,距离下一年的最开始就只有七秒,这七秒,就让她仔细地将他的容颜印在心里,埋藏到谁都看不见的心底吧。
  “六。”
  他浓密英挺的眉,深邃冷淡的眼,挺而直的鼻梁,凉薄的唇,以及那绝美的唇角。宽厚的大掌,强健的臂弯,健硕的胸膛,以及那下面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
  细想下来,顾小凉觉得可笑。
  她拼了命的想要忘记的这一切,似乎从来就不属于她。即便的属于了,但也是要加个“过”字的。
  “五。”
  那么,请你一定要好好抚养我的两个孩子。
  顾小凉在心里如是的说。
  因为,那一刻,她终于说服了自己,再也不要呆下去。她曾在上一次倒计时的人潮拥挤中想过,要跟卓不凡,一起爱护这几个可爱的孩子。
  可如今,这还是变成了她心里的一个深深的秘密。
  “四。”
  请活得比我久一点吧。顾小凉想着,便弯起了嘴角。
  就当是,给我的一个最幸福的离开理由。
  在每年的某一天想起我,然后微笑一下吧。哪怕,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圣诞节的那天,是我和几个孩子的生日。哪怕这六年,因为往事,我从来就可以的去忘记自己的生辰。但……我希望,我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那天,你可以用来感激曾经的相识和美好。
  多高兴,我遇见过你。
  顾小凉轻轻地捏紧了五指,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手心的肉里。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所以眼睛才像被针刺了一样的疼。
  “三。”
  希望曾经的你,没有恨我。因为,即便的你不爱我,我也不恨你。
  顾小凉渐渐感觉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鼻腔也跟着刺痛起来。这样的倒数中,为什么还会这么久。
  久的她连痛感都持续了这样长的时间,像足足过了几个世纪。
  “二。”
  卓不凡,请你一定要幸福。哪怕那幸福不是我给的。
  若干年后再相见,我希望看到如初的你,依旧眉眼倨傲,像那个从城堡里走出来的最高贵的皇族。
  再慢一点,求你再慢一点!
  顾小凉有些绷不住,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坚决不能让它们流出来。
  她矛盾地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这样痛苦就可以尽快结束。可又那样的希望时间过的慢一些,这样,她就可以更加牢记他的面容,直到死去的一秒,都不会忘记。
  “一。”
  那么,请你……请你,一定要过得很好,很好!
  这样,我才依旧能回忆起你温热的怀抱。甚至记得,我曾有机会拥有过幸福……
  电视里传出欢呼声,耳边也传来了几个孩子欢呼声,可顾小凉却依旧觉的朦朦胧胧的,耳朵像耳鸣了一般。
  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
  昏倒之前,顾小凉只听到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只因来自己那个独特的男人。
  ……
  想起第二天在病床上醒过来时,顾小凉仍觉得可笑。“没什么,在想我们有没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如果忘记了的话,可能,这辈子就再也不能重新拥有了。
  那将是,很大的遗憾。
  顾小凉在心里轻轻叹气,脸上确实笑着得。
  “忘记了在买好了!我们又不是去夏威夷长住!”顾佳不以为意。
  顾小凉点点头,没有再做声。
  小家伙并不知道此行并不是暂时的,可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离别。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顾小凉自己。
  她想,她是自私的。
  349。机场突变
  她想,她是自私的。
  因为看不得爱着的男人好过,所以她不得不选择逃避。连同着,是断绝和两个孩子的一切。
  十秒里做出的决定,真的是让人苦不堪言。
  医生说她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倒的。
  她笑了笑没有否认,却也坚持不承认。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她就已经去意已决,所以才回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拼命地应承双胞胎的心愿。
  哪怕,每完成一样,她都心疼他们到无以复加。
  那些单纯的,微小的幸福,是每个拥有母亲的孩子最平常的事情,而到了双胞胎眼里,却变成了奢侈的愿望,需要一件一件去实现。
  之前的几个夜,每一天,顾小凉都是伴随着眼泪入眠的。
  她不知道,就连决定离开,都会那么痛,那么痛。
  而如今,带着女儿走到安检处了,真面对了离别,顾小凉才更加真切的感受那种蚀骨切肤的痛。
  “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安检人员好心的问候。
  顾小凉苍白着一张脸,摇头,微笑。道谢
  “佳佳,跟阿姨说再见吧!”她捏捏女儿的小手,一语双关着。
  其实她想让女儿和这个地方,单纯的道个别而已。毕竟,再回来,或许已经是百年人了也说不定。
  “阿姨,再见!”顾佳阳光灿烂的笑脸像极了夏威夷的阳光,却不知道她知道事情了,她的表情又会不会变成了伦敦的阴雨。
  “走吧!”顾小凉拉着女儿的手,慢慢地走向登机点。
  身后突然一声大喊。“等等!”
  顾小凉顿时定住了脚步,转而狐疑地左右看了看。
  没人。
  自己离开的事情对外和对内都宣称是度假,没有人知道她决意离开。更没有人看出任何端倪,这点她是可以保证。
  那……会是叫她等等的吗?
  顾小凉慢慢转过身,安检外突然齐刷刷地站了两排黑衣人,列队一样。“是在叫我?”
  那两排人中并没有任何人给出回答,她纳闷之际,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却被推了过来。
  他的长相不需要用言语来概括,因为美丑在他这样的年纪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六十岁左右,并不是那么老,却看起来极尽沧桑。而且身上盖了厚厚的毛绒毯子,双腿似乎有隐疾一样。
  “请问,是在叫我吗?”顾小凉牵着女儿的小手,缓缓地转过身。
  那老者被人推着,直到她眼前才停下来,而安检的人竟然没有阻拦。怕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