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乔荞觉得不应该吧。
  这太夸张了，就是个幼儿园。
  “小乔你还不信，等果而上学你就明白了……”
  乔荞：……
  和胖胖妈打车回家，车费是乔荞掏的，昨天白拿人家那么多鸡蛋啊，胖胖妈回家大概两个小时之后给果而送的小面包，她亲手考的，乔荞是看出来了，这人的体力真好，你不佩服不行，怎么都不累。
  陆卿晚上九点进家门的，这就算是比较早了。
  “我女儿睡了没？”
  喝酒了，听说话就听出来了，音调是向上的，微微高兴。
  终于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女儿呢，乔荞拽着他胳膊：“都已经睡了，你就别吵她了……”
  吵醒一时半会又睡不着，那明天就不用起来了。
  “给我倒杯水。”陆卿和乔荞说。
  乔荞踩着拖鞋给他去倒水，他和老太爷似的躺在沙发上，乔荞水倒了回来，人家都不带起来喝的，得送到嘴边。
  “胖胖妈说机关幼儿园可难进了，进去之后得给老师买礼物……”
  陆卿坐起来拿着杯子喝水，“你不用管她，不用你操心……”
  陆卿压根就没打算往那里送，他有自己的想法，乔荞今天要是不说，他肯定也不会提前和她商量，因为实在就没有什么商量的必要，这是他亲女儿。
  点开屏幕给乔荞看，乔荞看着是挺好的，问题就是太好了，一看就是那种收费不低的。
  陆卿人挣钱肯定不光是为了给老婆买名牌的，也有他女儿念书的钱，给孩子身上花多少钱他都觉得值得。
  “……好贵。”
  “你少穿两件衣服就都有了。”陆卿飞白眼仁。
  这是她不舍得的问题吗？哪里是念幼儿园啊，这是念钱呢。
  好在是孩子的爸爸能挣钱，他觉得好，人家掏钱那就顺着他的心意被。
  第二天胖胖妈领着胖胖来家里玩，要就说胖胖妈是个挺喜欢热闹的人，正常你在这小区都受到过冷待，是不可能跑到别人家串门的，结果领着孩子就上门了，这幸亏也就是乔荞了，也是个二货，不会往心里去，来就来了被，孩子还有一起玩的。
  “胖胖来了啊……”
  你换陆卿在家试试看，陆卿保准会和乔荞翻脸的。
  胖胖妈说要给两孩子做点吃的，她对吃就特别的有耐心，多麻烦都不怕。
  “给孩子做鳕鱼丸子吧。”
  借用乔荞家的厨房，材料她自备的，乔荞就说这幼儿园的事儿，胖胖一听，什么国际幼儿园，觉得太夸张了，一个小孩子有没有天分也不是因为有没有念国际幼儿园决定的，她觉得差不多的就可以。
  “一年学费十几万？”看着乔荞问。
  学费肯定不会便宜的。
  “我老公说好像是十三万。”
  胖胖妈：“念完幼儿园我都能给我儿子买套房了，还不如先准备一套房子呢，将来留着娶媳妇用的。”说着笑笑的逗着果而：“果而给阿姨当儿媳妇好不好？阿姨做饭可好吃了，每天换着样的给你做……”
  果而蹲在地上玩自己的，看看胖胖妈接着低着头又开始玩，压根就没听懂，胖胖也就是随口说说玩，逗孩子的。
  “反正是省心……”
  肯定是不用操心送礼的事情了，人家不收礼的，也是学费那么高在收礼，还叫人活了嘛。
  胖胖妈嘴上没说，心里觉得这两口子可真舍得投资，她家也不是从差这个钱，就纯属觉得没有必要，孩子的未来靠孩子自己去，他们当爹妈的奋斗到现在，买这样的房子就算是挺了不起的了。
  “妈妈，哭……”
  果而在客厅里和厨房来回跑，糟践的和小疯丫头似的，抱着乔荞的大腿，仰着小脖子，胖胖妈在烤章鱼丸呢，这是技多不压身，什么都会做，还做的挺好看挺好吃，乔荞偷吃好几个了。
  别说人家是吃货，真对得起这两个字。
  “怎么了你告诉妈妈？”
  果而就拽着乔荞，让乔荞和她去客厅，说姨姨哭，保姆哭了？
  小丫头上手就可劲儿的去扯，怕乔荞不跟她来，等乔荞出来，两保姆都挺不好意思的，看电视看哭了。
  乔荞：……
  原本是两个人哭，等胖胖妈做好了出来，客厅里就是四个人在哭了。
  果而哭的这个伤心，简直就是嚎啕大哭，原本是个演狗狗的片子，乔荞是打算叫女儿看看，谁知道这剧情和名字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名字叫神犬奇兵，结果弄的和催泪弹似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死……”果而小手指着电视。
  她不明白拍电视这是假的，只看见狗狗死了，她平时也和奶奶的狗英镑玩的，觉得英镑很可爱，现在电视剧里面的狗死掉了，果而哭的这个伤心。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剧情，乔荞就不会叫女儿看了。
  胖胖妈没有养过小狗，所以感触不是很深，觉得就是正常的片子，端着盘子出来，叫胖胖和果而赶紧吃。
  儿子吃完东西就要睡觉了，胖胖妈抱着她儿子就回家去了，果而从来没看过电视，一般平时家里不让看，今天是特殊了，正好被她给瞧见了。
  陆卿晚上回来给女儿打包的虾饺，到家就看着自己老婆坐在沙发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怎么了？”
  乔荞指着电视机：“我心里太难受了……”
  陆卿：……
  娶个多愁善感的老婆，这就是病啊，得治疗。
  “你可真出息……”
  乔荞扯着纸巾，女人嘛看见一些感动的画面就受不了的，看见小狗狗的时候又觉得有意思，陆卿把果而给抱下来，昨天晚上女儿睡着了没有看见她，今天他是活的。
  给果而摆好，抱到沙发上。
  电视剧里演到小米，果而就顾着看了，就不肯吃了，觉得小米可爱。
  她分不清这都是什么狗，只是有个概念，步枪是大狗，小米是小狗。
  “英镑……”
  人家也炫富，她也有狗，名字叫英镑。
  乔荞揉揉女儿的头发：“那是你的狗吗？那是你奶奶的狗，你要和英镑玩得先问问奶奶，奶奶同意了你才能叫英镑来，不是你的……”
  “我的。”果而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认定的事情，你得讲几次才行，现在就认为英镑是她的。
  “看见没，你女儿就是个小财迷……”
  陆卿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把女儿抱到腿上，喂女儿吃里面的虾仁，皮不给孩子吃。
  “剩下的你吃了吧。”
  那当爸爸的扛着女儿就上楼了，剩下一盒子的饺子皮，是挺晶莹剔透的，问题都是皮，能好看到哪里去？还有为什么是她要吃别人都不吃的呢？
  乔荞拿着筷子，一口一个，觉得很郁闷，她是把别人家父亲干的事情都给干了。
  晚上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有点时间，谁都没觉得累，那是夫妻又不是阶级敌人，果而都睡着了，陆卿才把她放到小床上，抱着自己媳妇儿还没稀罕什么样呢，小丫头脑袋就抬起来了，眼睛和雷达似的，就往自己父母身上瞟。
  她不习惯她爸突然回来这么早，并且伴随着她睡觉，这种感觉很怪，很不踏实，总体来说她就一定要等到陆卿睡着了以后才能入睡。
  陆卿推推乔荞，乔荞不明白，陆卿头往枕头上一放。
  “你还不睡，等什么呢？”
  乔荞回头果然女儿站起来了，站在小床里就盯盯的看着，看着乔荞看过来就伸手要抱，好不容易又给哄睡了，这边两下都没，又醒了。
  陆卿扯过来被子：“我先睡了，你哄她把。”
  乔荞：……
  抱着女儿上床，那她就要一起睡，你要是不同意呢，估计这一晚上能折腾死你，睡在中间她觉得可满意了，陆卿睡着了，果而也跟着睡了，乔荞叹口气，你这个小坏丫头，妈妈也会想爸爸的呀。
  拍着女儿，其实她也想她老公拍拍她，都多久没待见过她了，好像从她过完生日，待遇就一下子落下来了，平时出门，陆卿就绝对不是那种会送你一个早安吻，对你说点热乎话的类型，冷冰冰的出去了，她摆着手，人家隔着玻璃，谁知道他眼睛在看哪里，有司机的时候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看。
  乔荞看看女儿的小脸，你平时睡的挺早的，今天就这么不合作。
  孩子半夜醒了一次，乔荞就半夜跟着起来一次，陆卿睡的很实，早上五点多他就出门跑步去了，这人对自己的身材比老婆看的都紧，其实这样也是蛮好的，最后便宜的人肯定就是乔荞了，老公身材不发福那就是她的福利。
  乔荞起床，孩子还在睡呢，她今天要上班，必须要早起。
  早饭没有在家里吃，家里的早餐不太好吃，陆卿的顾忌太多，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他喜欢吃的乔荞又觉得不合胃口，好在单位给准备。
  “你送我一程……”乔荞看着陆卿要出门，时间差不多的，她可以一起走。
  陆卿压根就没等，乔荞套上鞋追出去，陆卿就扔下三个字，不顺路人就走了，把乔荞给扔在后面，乔荞很想对着车尾巴吼两声，难怪人家都觉得她是小老婆，就这么见不得太阳嘛？
  就把她给送到单位门口嘛，能浪费多久？
  陆卿不上班在家里休息，他可以天天接送，但是他上班，哪怕就是顺路，他也不送，就是不顺路。
  *
  中午乔鑫找乔荞吃饭，乔鑫不是合计欠自己姐的，不管怎么说现在条件宽松了一点，吃顿饭的钱他还是有的，虽然家里不像是人家那样富裕，养个小孩子毕竟该省的地方都得省，这还是个男孩儿。
  “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乔鑫现在混的还算是不错，工资涨上去了，他爸的工资肯定就都贴他和孩子的身上了，家里生活费什么的都不用他掏钱，孩子就是老两口带，因为没的指望，都离婚了，难道还找姥姥姥爷去带去？你也张不开那嘴不是。
  “就是想请你吃顿饭，原本是打算请你和我姐夫的，我姐夫好像挺忙的……”
  乔鑫觉得自己就不要装逼了，去在豪华的地方人陆卿肯定是都去过的，问题他请客这对于他来说那样的地方就是负担，所以干脆也不用走面子了，他什么条件他姐就都知道，就别讲究场面了。
  乔荞问乔鑫工作上怎么样，乔鑫是觉得离婚之后他环境好多了，真的那时候鸡毛蒜皮的，有点事情两个人就吵，成天没完没了的吵。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会变成这样，原本是想组建一个家的，后来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
  “你当时做的最错的就是结婚马上要孩子……”
  乔鑫苦笑：“你是不知道家里真的追啊，两边的父母都在催，每个人都在和我打包票，孩子生下来会如何如何，都帮着带，结果孩子真的生下来了，却变了，我妈那时候是受伤了……”
  乔鑫说句良心话，那丈母娘不是他亲妈，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真假，丈母娘是说身体不好，那是真是假他知道嘛？但是他妈可是实实在在的伤了，现在孩子不都是自己妈一手带着呢，说怨恨不是没有，那时候是怎么为难他的，回家不给饭吃，处处难为你，他不想回头，不想复婚，以前那一段留给他的伤害太深了。
  林枫现在也是单着。
  “林枫过的还好吗？”
  乔鑫叹气：“我没和我妈说，林枫是有意思想复婚……”
  那房子卖了两个人的身上压力就减轻了很多，林枫肯定也是想儿子的，这点乔鑫不能否认，林枫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她也每个月都给孩子买吃的买穿的，不少花钱。
  “你是怎么考虑的？”
  站在乔荞的立场上，其实当初就是因为出现问题了，两个人的感情原本是可以的，环境所迫。
  乔鑫摇头：“姐我和你讲，就是觉得你能理解我，你知道我看见林枫的时候我是松口气的状态吗？”乔鑫苦笑着，他不愿意当着别人说这样的实话，被人当成窝囊废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知道是自己没本事，不然丈母娘为什么就说他是窝囊废，问题太伤自尊了，这样的自尊他也清楚不该要，但是个性摆在这里。
  有些人能从分手走到复合，凭借的是感情，乔鑫却觉得感情就像是一盆水，当你觉得这盆水已经脏到不行的时候，你泼了出去，覆水难收啊，他和林枫之间那时候出现的问题太多了，林枫的抱怨，他的辛苦，对林枫来说他也不是个合格的老公，他希望林枫能找到更加好的。
  “你妈要是知道了，估计会上火的……”
  “所以我不和她说，老人家的观点都是这样的，劝和不劝离，哪怕曾经闹过多大的矛盾……”
  说自私点，你说他现在除了上班每天回家什么都不需要做，愿意哄儿子的时候就哄十分钟，剩下的时候都是他父母帮着带，不用做饭不用捡桌子，自己的父母肯定包容的更多些，什么都不需要他，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