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向前      更新:2022-08-10 08:19      字数:4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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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骆宁离不开这样一个晶莹剔透的女子。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少了一点情动,骆宁发现身边缺了那么一个热爱挑衅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不习惯的事,他也尝试着找魏央斗法,无奈刚准备挑刺才发现一无所获,这么一个温和纤细的女子你只要想说出一句重话都显得那么罪不可恕。
  程樾说骆宁就是犯贱。
  人都有点犯贱,明明从前习以为常的,现在反倒觉得弥足珍贵。
  曾经适合铭记的、忘记的
  安小离看到那十指相扣的一对璧人时,眼神有些破碎。三个月之后便答应了建筑系大才子阮少塘的追求,阮少塘对她有多少真心,她岂会不知。
  他求的,是一个借口;
  而她求的,不过是一个寄托。两个人在一起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才子佳人,岂非良偶?
  只是骆宁在听说这件事之后,却再也淡定不鸟了。他以为她安小离这辈子冰肌玉骨,绝世清高,原来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她可以和一个认识不足一月的男人在一起,却唯独不肯给他机会,甚至选择最决绝的方式令他狼狈不堪。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骆宁宁愿选择就此和安小离擦肩而过,也不愿再想起那天下午的刻骨记忆。如果不是他脚贱,如果不是那天下午他非要跑去安小离家找她,也许有些事情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宁可永远都不知道!他忘不了那一幕,曾经他那么敬重的两个人以最原始不堪的姿势交缠在一起,他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伴随着还有羞耻和恶心。呵,多可笑,当他凭着满腔的怒火一口气冲进了骆氏大楼,见到了他威严的父亲时,他那些想要宣泄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骆浩天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疑惑道:“这个时候你来公司干嘛?”
  骆宁的十指几乎都嵌进了肉里,他分明能感觉到嘴唇的颤抖,甚至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他又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一幕。他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父亲茫然不知的样子既可笑又可怜,他失控地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不可抑制。
  “骆宁,你发什么疯。”老爸自从他过了十岁,就不再和老妈那样叫自己宁宁了,他说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成长的第一节课就是要学会对自己负责,他要记住他是骆宁,不再仅仅是家人眼里的宁宁了,亲人会包容着你,可是别人不会,以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必须用“骆宁”这两个字负责。
  可笑的是,教他做人的老爸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人生的失败,他应该告诉他吗?一个男人被自己儿子告知这样的事情会怎样?骆宁竟然发现他不敢想象。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前圆满美好的家将不复存在了。当然同样后果的也会是另一个家庭。
  “爸,没事,我回学校了。”他安安静静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骆氏,这个刚刚建立还不到一年的帝国——一个男人的梦想。
  当丑陋不顾一切的掀翻在你面前,你该怎样措手不及骆宁觉得他的脑海里似乎想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坐在市中心广场的石凳上,看人来人往。
  有女生一脸幸福的牵着男友的手走进了旁边的KFC,或许他们正在热恋中;
  有男人沮丧的拿着手机翻来覆去懊恼不已,也许他的股市跌了,又或者他刚丢了工作;
  有孩童泪水涟涟的拉着母亲的衣角,吵闹着要隔壁街的气球
  原来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他们也在上演着和我们类似的悲欢离合,又或者赶赴下一场阴晴圆缺。骆宁想到了那张看似淡漠却眼神执着的脸,她知道这一切吗?他应该告诉她吗?不,她会恨他的。她大概和他一样,宁可浑然不知。身边人总说她早慧,倘若她先知道会如何,会比他处理的更好吗?
  骆宁简单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顷刻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也许他正在做一个梦,只是掐掐自己,却还是会感觉到痛。一个人痛总比大家一起痛容易得多吧。他冲动了一辈子,却没想到第一次学会淡定竟然是在撞破了母亲的婚外恋之后。
  所以说,人生从来都不缺乏狗血,他又何必顾忌被狗血泼了一身呢。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件事情还和另一个家庭有关,他可以佯装浑然不知,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他担心自己忍不住去质问那个高贵端庄的母亲,索性连家都不回了。他在本市的南边原本就有套公寓,剩下的日子里几乎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魏央找到他的时候,眼神里的心痛那么明显:“骆宁,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推开她,兀自窝在墙角,任酒气围绕左右不散,神经被麻痹的感觉真的很好。
  “骆宁,我要走了。”魏央失落的看着他,见他不为所动的继续酗酒,目光里的期盼一点点熄灭,“你不能挽留我一下?装装样子都不行吗?”
  原来感觉到他们之间有问题的不只是他一个,这样也好。“你有好的前程,我干嘛阻止。”说完,他还很不应景的打了个酒嗝,自己竟然都差点被逗笑了。魏央被美国驻华的一家模特公司看中,凭她的条件留在国内的前景自然远远不如国外,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倘若他很爱她,他或许会留住她。
  可是他爱的那个人呢?他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了。
  “骆宁,我也有我的骄傲。”魏央细致的眉眼拢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哀伤,半晌又淡淡的笑了。她是个知情识趣的女子,不会让自己钻进死胡同里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出来。容易释然,也容易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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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央走了,抱着她的理想,弃下她的失望,头也不回的走了。
  诚然,她爱骆宁,可当她在他身上找不到她想要的那种东西后,她也只能选择放手。他们之间就像一根橡皮筋,如果她不率先松开手,那么等到骆宁放手时,反弹打中的也只会是她,痛的也只会是她。
  她爱骆宁,可她更爱自己。这样的女子适合铭记在议论文里,却不适合出现在言情小说中。
  魏央走了,再也没人来烦骆宁了。林峥和程樾都没留在S市上大学,骆宁才发现,最害怕孤单的人反而更容易孑然一身。他翻着手机电话簿,却发现一个可联系的人都没有,他的手指最终停留在安小离的名字上。他迟疑着按了绿色通话键,不到一秒却又飞速的按下了隔壁的红色键。他犹记得那天下午她在那个男生身边笑的有多幸福,他早就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立场。
  仰头,又是一杯,辛辣的红色液体悉数灌进,迷糊间,他听到熟悉的呼唤由远而近。
  待他稍微恢复些意识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神涣散的他抱着一个温热的躯体,本能驱使着他去做什么。这个城市从来都不缺寂寞的男男女女,何不让一切就此沉沦。怀中的女人刚开始有些小小的反抗,呵,欲迎还羞?都能把他抬来酒店了,还装什么装,女人怎么都这样。世界上能有几个安小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看看,一下子就把他拒之千里。
  “安小离她又离开我了我是真的爱她,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我”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骆宁摸了摸额头,床单上的斑斑血迹还印证着昨晚的温存。他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荒唐了,难怪别人都说男人喝酒之前是衣冠禽兽,酒虫上脑之后就是活生生的禽兽了。那个女人是谁呢?无奈怎么甩头都想不起来,甚至于连面孔都没有记住。大学毕业之前还能好运的和一个干净的女孩一夜情,说出去谁信。
  一夜的放纵,筋疲力尽。人家女生完事后都可以潇洒的拍拍屁股就走了,他又何必再去纠结对方是谁。也许她也和他一样,有些后悔,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懊恼没有用,沮丧也没有用。就好像他所见到的那一幕,不管他怎么逃避,怎么想要去忘记,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临近期末的时候辅导员问他有什么打算,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出的话让办公室的老师都吃惊不已。“我听说学校对毕业生有保送国外大学深造的政策。”
  骆宁虽然成绩一直不差,但也绝不是那种勤奋上进的好学生,像很多大学生那样,都是抱着混到毕业证的目标度日的。辅导员沉吟道:“有是有,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只有那些成绩特别优异的学生才有资格做交换留学生,每个系的名额都有限,我们系今年也只有一个。”
  “不是还有考试吗?”骆宁又让在场的老师大跌眼镜,“我参加。”
  谁也不明白家境富裕的骆宁为什么突然转了性似的非要和那些普通家庭的学生去争公派留学的名额,后来有知情人士听到了些风声,才知道骆宁的女朋友,那个有名的电影学院校花原来早在数日之前就飞去了洛杉矶。大家只道是他为爱远走天涯,化悲愤为动力,怒而讨伐蛮夷。以前相熟的人都戏称他为“骆少”,而如今出去玩乐任你再怎么软磨硬泡他也是不为所动,一心投身在书本中,废寝忘食。
  家里人当然是一心希望他能在毕业之后回自家的公司帮忙,原本他也是不置可否的态度,可是如今这个时候他提出要出国,家里一定会闹翻天,老妈那里好打发,老头子那关就比较难过了,他肯定不会同意送他出国,本来嘛,在自家公司发展,需要那么高学历干嘛。可要是是他自己考上的,那就不一样了。老头子爱面子,独子考上了公费留学,这么长脸又光耀门楣的事,他自然乐见其成。
  他想,时间总有一天会冲淡这一切带来的震撼。等到若干年后他回来,也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吧。而如今,他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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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峥听完这一切,一瓶酒已经见了底,他有些失神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你们这到底小离对你肯定是不一样的,不然也不会生下丫丫,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了这么多年,没有足够大的勇气是做不到的。”
  骆宁苦笑连连:“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是什么吗?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你爱的人却不肯相信你会爱她。我老妈那晚也拧着我的耳朵说,什么人都是你的了,孩子也都是你的了,怎么就会跟别人结婚呢。”
  林峥也心有感触:“可不是嘛,以前生米煮成熟饭女的就是你的了,现在你就算把生米煮成爆米花都不管用了。”他为难的看着脚边那一箱子喜帖,“你说这堆我还要不要帮忙发呢,总感觉发了就对不起你,不发也不合适,总不能给她退回去吧。”
  “发!干嘛不发!”骆宁恶狠狠的说道,“我还要看他们怎么地久天长呢!”林峥一个激灵,这架势,感情这哥们该不会是想抢亲吧?!
  待嫁新娘
  婚期将至,韩奇还没来得及向上面申请批婚假呢,手头上的事反而多了起来,他原本是想把手头上的事推给别人去做,自己安安心心的准备结婚。安小离却劝他,又不是每天都有人贪污受贿,干脆都了结了,一身轻松的结婚岂不更好,反正结婚的事情也不是多么繁重,她一个人应付得来。韩奇不禁觉得古人的话是对的,娶妻当娶贤。
  于是安小离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独立的待嫁新娘。她早早的就向安向阳告假,这段时间一律不接任何案子,专心操办婚嫁事宜,连南调也笑称她是“二十四孝老婆”。当然在这之前南调还一个劲儿地拉着她要帮她补课,无非是什么人不可貌相,小三不可斗量之类的。一个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的人装的比她和官优优都还要有经验。
  “你们知道个P,男人都这样,总希望自己的女人出门骨感,回家性感,上床肉感。”南调哼哼唧唧道。
  官优优撇撇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嘴巴上不说,心里总忘不掉,不然你男朋友换来换去的?”
  南调冲上去猛掐她脖子:“那也比你们俩好,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