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17 15:25      字数:4808
  疼了他,当时要不是没力气了,他肯定会咬人……安德烈·费因斯!该死的,我怎么会做梦跟他在做爱?!真是见了鬼了。
  赶快找话题岔开注意力:〃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上面直派我过来待命,赤部外遣分支按上面的指令,已有半数撤回,其余跟随褐部继续执行任务。〃老大果然是神人,说动物体质也不为过,打得浑身是伤,还没伤筋动骨,大李满脸崇拜地汇报,〃现在就等老大痊愈,重新带队。〃
  看来中东部已经全面追索分裂组余党了,左拉的末日不远,香港这一块的情报搜集看来已经完成,追回赃物的艰苦任务就由褐部接手了,江威此刻大概已经在老挝边境了吧。
  正在思索时,有人直接推门而入。陈仅一见这张脸就嚷开了:〃你很没礼貌哎!〃
  对方有些严肃,径直向他走过来:〃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你好像不太高兴呢。〃陈仅站起来迎向他,一抬胳膊搭在米高肩膀上,〃虽然我们平时有点小分歧小过节、发生口角你总是输、出门时你也总当跟班,但也犯不着为那些小事而记恨吧?〃
  米高直呼受不了,继续板着一张脸,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一开腔就镇住对方:〃明天跟我回欧洲总部。〃
  〃啊?!〃果然愣怔住,威力可比原子弹。
  〃是中东组长官弗萨的指派,分部接令立即出发,是关于此次行动的总结会议。〃这跟那下圣旨是一个概念。
  〃就我?〃指牢自己,惟恐出错天下大乱。
  〃褐部江威、蓝部菲利也将列席,他们随后再到。〃
  那还差不多。〃木鱼脸老兄,既然是集体任务,我也不会为难你,就当给你个面子去一趟好了。还有,你干嘛还绷着脸?这种表情人家会误会你刚失恋的,呃你不会真的刚失恋吧?〃
  李升的汗已经有两滴滚落在地板上,在这一天中,他已经隐约获悉这位正被自家老大数落戏谑的冷酷仁兄,其实是来头蛮大的人物,而且关系直接隶属于总部,老大能跟他开这种玩笑,应该说是挺熟的,但看那位大哥的僵硬表情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米高额角的青筋在跳:〃话我带到了,你做一下准备,明天中午出发。〃
  〃我还在光荣负伤期,你们肯给我安排总统套房,怎么不让我多休养几天?不人道啊不人道。〃一边控诉一边用完好的那只拳头捶了几下米高的胸口。
  差点没得内伤的米高不想对伤员动粗,因此挣脱陈仅的手臂,远远地退开两步:〃我会跟你同一架飞机走,不过不会是同一个机舱。〃特别申明这一点。
  〃长途飞机如果没有人在旁边聊天,会很无聊啊。〃完全不顾米高的脸色,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费老大呢?〃是幻觉还是不是?是幻觉?不是……
  米高神情一滞:〃老大跟南亚组走缅甸线执行其余任务去了。〃
  〃原来还有人跟我一样敬业啊。〃恍然大悟,还好还好,是幻觉,我就知道!
  一个人在即将陷入弥留之际的关键时刻,眼前出现哪个人、什么形象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自己在那时,脑子里出现的人是费因斯,这个问题可就……扯不清了。陈仅承认之前是有那么一点想见到这个人,当他抬头在模糊间辨认出费因斯的身影时,心底也确实跟着一松,但是他不想分析得那么具体罢了,但那个拥抱真的很……充实。
  总部一直想涉足的圣地,一位高不可攀的领袖,自己始终在守候和仰望,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的感觉那么真实、触手可及。
  等米高一退出房间,陈仅就陷入冥想不能自拔,自己几年的努力终见成效,他快要见到焰了。
  只是,现在却还有另一个问题困扰不休,就是那个费因斯昨晚到底有没有和自己……是幻觉!幻觉吗?
  李升看陈仅沉思的表情有些担心,老大的个性比较直率,听说上层建筑通常比较难相处,如果老大在总部得罪什么人,可就真不怎么乐观了,但能够参加总部会议,说明分部的地位已被提升,各部的权力范围将有望扩张,又不能不说是天大的好事。
  〃大李,你干嘛一脸难过的样子!〃陈仅缓过神,一扭头就教训走神的手下。
  李升慢慢将目光聚焦到陈仅脸上:〃老大,你其实真是个好人啊。〃
  我这形象可能像坏人吗?可能吗!〃虽然我确实很好,但是做人要谦虚,你不要没事就拿这个来说。〃想甩胳膊松筋骨,结果痛得闷哼一声。
  〃老大,你的手不能乱动的。〃
  疼啊。〃我去洗个澡。〃
  〃老大!〃惊恐地扑过去拉住,〃医生嘱咐过,你的手臂一星期内都不能下水的。〃
  〃一星期?!〃哀号声起,陈老大人生之最大权利被剥夺。
  26
  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左瞧右看,一边为自己身体的损伤大大心疼了一把,一边在追查每个伤口造成的直接或间接原因,实在不是陈仅闲着太无聊,而是……身上的伤痕虽不少,但要分辨出吻痕与瘀痕之间的差别倒也需要费一番工夫,最后目标锁定在怎么看怎么可疑的分布在脖子上和胸口的几粒红紫……
  〃幻觉?〃再问自己一次,如果还不能得到解答,他怕自己那智商过人的头会不受支配,现在随时都有向崩溃边缘演变的不良趋势了,〃一定出过大问题了。〃
  十分钟前,陈仅把房里的护理、大李、酒店服务生统统请出去,接着就一头扎进洗手间开始研究身上的印子,很不巧的是,此刻,激情的记忆排山倒海地回潮,一下子灌进他快爆裂的脑子里,冲击得他神经中枢差点断掉,真是史无前例惨绝人寰的折磨。
  跟杰往死里拼都还能撑得住,可眼前,一旦有些确认曾经是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意外〃,他就感觉耳边生风危机重重了。就像一刀子砍下来,只用了一秒钟,陈仅已经坐倒在平滑的地砖上,背倚着镶金的洗手盆子,满脑子胡思乱想恶念横飞。
  是幻觉,不是,是幻觉,不是……花瓣扯到最后一片不是。
  越想越不对劲,他伸直腿发泄似地踢了一脚门,结果本有些拉伤的小腿肌肉一阵巨痛,疼得他眼冒金星,再不轻举妄动。那家伙果然不是正人君子啊,趁人家神志不清时做……那什么事,自己再怎么俊美挺拔有魅力,好歹也是男人吧……怎么这样就被诱骗了,简直是失策到极点。
  就这样呆坐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爬回前厅,看了一眼钟点,星期四,下午三点一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到房间打电话叫车。
  当司机将车停在离学校大门两百米处时,陈仅开始等待,每周下午,程欣会来这里上补习课,他没有别的意思,此时在房间里坐着,纷乱的意识会顷刻之间淹没他,让他的烦恼迅速飙升,所以只有出来透透气,然后向这个女孩道别,有的事,可能真的不能强求。
  当然,凭陈仅一贯的思维方式,能明白〃勉强无幸福〃的真理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看来是真要踢到钉板上才会如此〃悲观〃,这次自我感觉与费因斯的事有些放纵过头了,想小小惩罚自己一下。
  四点钟,女生陆续出校门,陈仅在人群中果然搜索到了那个靓女,她还是那么得体有序规矩高贵,明明不适合自己,为什么之前会那么执着?人是不是都有晕头晕脑的时候?事过境迁的事还少吗?陈仅刚刚想推车门下车的手即刻静止了,想想现在的自己一身狼狈,人家早已误会他是不良人士,最好还是别吓唬她了。
  这时,前座的话机响起,司机听了一句就递给他:〃先生,是你的电话。〃
  〃我?〃真是有本事啊,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追到了,原来是大李担心病患失踪。
  〃麻烦回酒店。〃头放到车靠背上,无精打采地说了声。
  第二天,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被人拖上包机,他的情绪还是异常异常异常低落,准确地说,是还没有从〃失身〃的暗潮中爬出来,糊里糊涂跟个男人做了,本来以为自己对〃这类事〃没所谓的,但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他很〃有所谓〃,一想到对象是费因斯……就觉得浑身上下有那么一点躁动起来,一方面非常想找对方弄清楚当天发生的事,另一方面又很怕见到他,说不定谈判破裂,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自控的暴力行为吓到路人甲乙丙。
  〃啊〃转移注意力,转移注意力,必须转移。
  想想总部的事,对!这个问题转移得并不成功,又是一件令自己稍有些忐忑的事,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会前往总部的际遇,但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地例行公事般坐进机舱,还是觉得有点草率失真。考虑再三还是去后面骚扰一下木鱼脸,不能十几个钟头,自己一个人用苦恼打发不是?
  〃前面会有气流,你最好去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米高上机前刚接到总部的消息,焰率领的追缉组在马耳他附近遇到一些阻挠,现正与当地政府交涉,所以米高有些忧心忡忡。
  〃骗小孩子啊?〃陈仅把受伤的手臂搁到米高的座位扶手上,〃你把头等舱位留给我,这么高尚,我是特意过来向你表示感谢的。〃
  〃不用了。〃米高上当次数多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比较警惕这个人。
  〃就想问你一个事,很重要的。〃凑近再凑近,〃焰是个怎么样的人?〃
  〃绝对的领袖。〃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说他的个人风格什么的……〃
  〃风格?〃
  这个木鱼脸还真是反应迟钝,豪门没人才了啊。〃我打个比方吧。〃边说边在米高旁边的空位坐下,还不忘系上了安全带,预防前方气流嘛。〃比如我的风格,概括起来就是坦诚大方、英俊可亲。〃
  英俊不是风格吧……米高嘴角抽动,轻轻叹喟:〃你对自己还真是了解啊。〃
  〃那我换一种方式问好了。〃停顿一、二、三、四秒,〃焰古怪吗?〃
  〃不。〃
  〃焰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人觉得很为难?〃
  〃不。〃
  〃我知道你不想非议上级。〃亲切地拍拍米高的肩膀,〃真是个好员工。〃焰是个怎样的人?他不只一次想过,越走近几分就越觉得心里没底。
  自我安慰道:我陈仅一定能以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赢得焰的肯定和嘉奖,然后与之并肩作战!这可不同于时下的追星一族,自己打拼多年,无不是为了这个目标,说出来就俗了简单了,所以一直一味地玩深埋,就想哪一天到总部去揭开隔着自己和焰之间的那层纱布。
  地处西欧的豪门总部议事会所建筑比之前想象得要平实,那是一幢高大的哥特式的古建筑,从外表看来并无特别,但内里却是机关重重,设置森严,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或内部通行证人员,可能在通过百米外的铁栅门入口处就会被红外线监控器锁住,虽然不是中央情报局的阵仗,但危险的气味还是弥漫得到处都是。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深藏不露的特种佣兵、双重间谍或是像米高这样的狙击手。
  米高带着陈仅过了四道检索电子门,向他简要介绍了相关部门,然后严肃地提醒他:〃如果没有批准,不能随意走动,明天我会给你通行证。〃
  〃这几天,我能做什么?〃陈仅笑笑,单手叉腰看着米高,〃不会请我来,又无事可干吧?〃我好歹也是老大吧。
  〃会议是五天后举行,所有与会人员暂时得留在这里,上级自然会有安排。〃回到走廊,他推开一扇窗,指给陈仅看这幢楼对面两百米处的另一幢建筑,〃你们就住那里,这边,是工作区。〃
  〃看来这一次,我是确确实实到了豪门的总部。〃陈仅暗自有些兴奋了。
  〃这里只是全球联系处,真正的核心,也许不是你我这样的级别可以触及到的。〃
  喂,不要这么直白好不好?很打击人自信心哎。虽说这是事实,还有很多肉眼无法看到的部级,可能在某国建立了地下王朝,一个庞大组织,如果不是狡兔三窟很难稳固地支起来,不但要积极应付政府及各方压力,还要小心不被其他组织盯上。
  焰一直有几个特殊的身份作掩护,据传雄厚的家族背景也是他立业的根基,这就是为什么他能顺利走到最上层的主因,而他当年的记录却也是令人忘尘莫及的,这加速了他的成果,能让人心服口服的领导者,才能令众部团结有力。
  突然想起之前费因斯提出要带自己到总部发展的话,陈仅又感觉有点胸闷,故作轻巧地自言自语道:〃不用你带,我自己也来了。〃
  一小时后,米高获得惊人秘件,焰的车在埃及过境时遭枪击,行凶策划者是分裂组的余党,左拉用高价吸引当地的反动集团进行恐怖袭击,这个行径相当不耻,焰的安危暂不详,直到再三小时后,总部接到消息,焰使了一招金蝉脱壳,推迟了过境时间,以障眼法模糊了对方的视线。
  陈仅自然还不知道有这段惊心动魄的插曲,他回到房间休息之后,就立即接线试图与褐部联络上,想探听江威的近况和汇合时间,可是讯号极不稳定,屡试屡断,最后他只能在房里打转,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
  看来褐部现在是追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外部网内部网统统没反馈消息,这情形是相当反常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南亚组组长汉森韩是这场追踪行动的指挥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