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独来读网      更新:2021-02-16 20:49      字数:4778
  房门外进来一个瘦高的中年那人,闪着小眼睛看着她似乎想坐起来,连忙走过来扶起她,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有赶紧搂着被子躺了下去。
  "醒了?"那瘦高男人说到,看看林晚眯眼坐在了她旁边俯视着她,"啧啧,怎么就掉到了水里呢,要不是正好我是个要在水边采药的郎中你小命儿可就没了!"
  "谢谢你!"林晚看着他慢慢说到,"这里是哪里啊?我睡了多久?"
  "这里是王家庄,你已经昏睡一个下午了。"
  林晚想了一会儿,王家屯?应该离林家坳很远了吧,不知道林虎在家里等着急了没有,闪电不知道是不是死了,那两个黑白瘟神是不是还在追杀自己
  想的头都要炸了。
  她歪头看看窗外天色还光亮着,"谢谢你救了我,把我衣服给我吧!"
  "怎么,刚醒过来就要走啊,不过你衣服还没干呢。"瘦高男人不紧不慢说到。
  林晚看着他,像是十分随意地问到,"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他笑了笑,"还有我婆娘,去摘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安下心来,似乎觉得头晕晕的,身上轻飘飘的难受着。
  "这样的时节你泡在水里可不难受了,我去把药端来给你喝啊!"
  这男人说着看了她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林晚想想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再说自己还是个初潮都没来的小女孩呢。
  于是安心闭起眼睛睡了一会儿。
  直到脸蛋被轻轻捏着,她睁眼一看,这个郎中正起劲儿地捏着自己的脸蛋,见她醒来,歪头避开他的手愣了一下又说道,"起来喝药吧!"
  床头放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
  林晚裹着被子伸出纤细光洁的手臂去端药,那郎中先是看着她的小脸,目光下移再看着她瘦弱纤细的脖子,一直延伸到淡薄翘起的锁骨,再到光溜的手臂。
  正当林晚很不自在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微胖的中年婆娘笑容满面地进来了。
  "小姑娘长得真俊,像个小娇花儿似的。"
  听她这样夸赞自己林晚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怪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火盆烧得更旺了。
  林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窗外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好在她的头已经不那么疼了,人也清醒了许多。
  就着火盆的燃烧的火光,她在房间里四下找了找,依旧没看到自己的衣服,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火盆以外,什么都没有。
  今天白天醒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房间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了。
  这会儿她细细观察才发现,这个房间象是不住人的,而这个床象是现搭就的一样。
  外面似乎有些动静,她悄悄起身,光溜着身子下床,一离开温暖的被窝她的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立时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但她坚持着,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外,透过门缝往外看,堂屋里光线十分昏暗,好半天她的眼睛才慢慢适应过来,渐渐看清堂屋里除了一张大方桌并没有什么东西,而光亮正是从右后方的那个房间传出来的。
  她觉得有必要去探探究竟。
  她回到床边扯起暗色的床单裹在身上,慢慢出了房门经过堂屋,慢慢靠近那个亮光的房间。
  那是一个小厨房。
  王郎中和他的胖婆娘一个在灶上煮着什么一个在灶下烧着火,两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那孩子多娇嫩啊!"
  "是啊,细皮嫩肉的,就是身子弱了些!"
  "身子弱怕什么,我这几天保管把她调养好!"
  林晚听着他们的话心中安定下来,看来这确实是一对好心人,刚要蹑手蹑脚回房去,却忽然听那胖婆娘说到,"不知道她的肉是个什么滋味?"
  林晚顿时呆立着,又听那郎中说到,"肯定鲜嫩,不比婴儿肉差!"
  此刻她心中惊涛骇浪,这一对夫妻竟然是要吃她的肉?听起来好像还不止她是第一个。
  她马上想起几年前的场景,忍不住地反胃,想要往外呕吐酸水,但迅速捂住自己的胸口,张开嘴对着空中吸气。
  等到终于平复下来了,这才赶紧回到房间,铺好床单躺到床上安静躺着。
  刚躺了一会她象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再次起身蹲在床边看向床底。
  那里有一个地洞,上面似乎盖着一块木板,她爬到床下轻轻移开那块木板,还是看不见,她转动一下位置免得挡住火盆的光亮,隐隐看到下面是白色的,她伸手往里面一模,拿起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来,一看,她再熟悉不过了,是一根骨头。
  她不再探究了,因为此刻仅凭着这一根骨头她也能猜到这个地洞里放着的是什么了。
  这一对夫妻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胆寒心惊。
  林晚把一切还原后躺在床上静静想着。
  房中火盆里的柴火烧得噼啪弹动了一下,林晚就那样笔直躺着,睁着眼睛静静看着空荡荡的空间,脑中风驰电掣过着那些她埋藏已久的记忆,那些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现在想来都毛骨悚然,阵阵作呕。
  忽然她冷笑了一下。
  这一晚上她不停地作着恶梦,大口喘息着醒来,梦里一会儿是两个黑白影子追逐着,一会儿是有人拿刀从她身上一块块地割肉。
  她忽然想到白天她和闪电上山的时候应该在雪地里留下了脚印,如果那两个人没有沿着河流来追捕她,那会不会沿着脚印找到她家里去呢,那林虎不是危险了?
  她顿时心中一紧,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离开赶回家去。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那胖婆娘推门进来了,笑得一脸肥肉,"小姑娘,怎么了?"
  此刻再看到这张貌似慈祥堆满笑容的脸,林晚只觉得后背发寒,但她面上笑得十分羞涩又腼腆,"大婶儿,我晚上和你睡好吗?我一个人害怕?"
  那胖婆娘伸手在她小脸上摸了摸,"好,真是个娇孩子!"
  胖婆娘似乎十分高兴的样子,到另外一个房间去说了几句,就回到房间上到林晚的床上。
  她故意往胖婆娘的身边挨了挨,光滑的后背被她肥厚的手掌摩挲着,她心中发寒但还是装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窝在她身边安静的睡着。
  林晚一直闭著眼睛一动不动的,像是早已熟睡,脑海里把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演练了无数遍。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她觉得天都快要亮了。
  终于她动了下,伸伸胳膊。
  胖婆娘似乎并未有任何动静,她又挪了挪身子,伸了一只手到长枕头下方,此时的长枕头一边被胖婆娘的头紧紧压着一边被林晚的右手翘了起来,她的左手握着拳头已经快要接近了胖婆娘的咽喉。
  在她的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只木质的宽扳指,看上去十分简单平常,因为每个初学拉弓射箭的人基本上都会带上一个防止弓弦磨伤手。
  但显然林晚手上的这一个是不同的,因为此刻她大拇指的这个木板子前沿正伸出一片尖锐善良的钢片。
  今天早晨她也正是利用这个划伤掐住她咽喉的那个黑衣人手掌,这才得以逃脱。
  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再一次用上这个了。
  她下手又快又狠,像是每次逮到猎物时割破咽喉放血一样,只是这次她双手齐开,一手狠狠将尖锐刺中咽喉,一手迅速挑起那半边枕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在她的面上,除了鲜血直冒的汩汩声,终于她没在再能发出任何声音。
  林晚象是不放心死的,又用左手的大拇指木扳指上弹出的刀片猛刺了机下,这才罢手。
  她慢慢拿起床头胖婆娘的衣服穿在身上,棉袄和棉裤都大了很多,她翻转着扎好,再把被子拢好。
  这才走到火盆旁边拿起备用的一块干柴藏身在门后面,出声咳了几声喊道,"头好痛,想喝水!"
  果然不一会儿那边房里有了些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就在跟前了。
  因为床对着门边,王郎中走到床边正准备弯腰掀被子,林晚瞅准就是对着后脑勺就是一下,等不到他接下来有什么反应,直接伸了左手的刀片对着后颈就是一插,直到他终于哼哼着瘫倒在地。
  这一切搞定以后林晚已经浑身无力地颤抖着,她只想赶紧离开,哪怕外面那黑白两个人在外面等着追杀她。
  她轻轻打开堂屋的大门,外面一片漆黑,但不远处隐隐有一条白色的地方。
  在黑夜里有水的地方反而有些亮光的。
  她猜那里应该是她被冲下来的那条河流,她不知道这个村子里是不是全是象这对变态夫妻,但她现在不想想了,只想尽快离开。
  她回到房里将火盆搬到床下面,又在火盆里加了两根柴火,只要等一会儿火盆烧起来一定会慢慢把床和整个屋子烧个精光的,而那一对禽兽夫妻的尸身必将葬送火海。
  干完这一切她悄悄向那亮着水光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姑凉们没被吓到吧,
  后面不吓人了啊。。
  ☆、再次见面
  第六章狼在自己窝里等着她。
  林晚不知道自己在陡峭艰难的山路中摸爬滚打走了多久,黑暗中无数次地跌倒,又匆忙爬起来,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赶紧回家。
  好在越往山上走积雪还在,掩盖了尖利的碎石,不至于让她的手脚继续刺痛流血。
  像是不知疲惫似的,她完全不停歇地一直走到了天色微熹,而隐隐的山脚下似乎一片火光,看来火势终于烧起来,她这才觉得有些了安全感,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山上爬去,只要沿着水流她就能回到山顶,回到林家坳。
  不合脚的鞋子让她的脚早已磨得鲜血淋淋,但她一刻也不想停下来,不断地前进。
  等到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她才知道自己已经翻过一个山头,远远看上去象是林家坳所在的那座高山就在前面过去一座山那边。
  她精神抖擞起来,不停歇地继续进发。
  终于她看到了熟悉的山脉,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身上又冷又热,但还是一直坚持着爬到了山顶。
  山顶上还是白皑皑一片,她耗尽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开始向林家坳所在的方向下山。
  山坳里有两户人家的烟囱里冒起了炊烟,但她不知道这是做午饭的炊烟还是做晚饭的炊烟,跌跌撞撞穿过桃林来到家门口,一看看到门口和闪电在雪地上玩耍的林虎。
  他还活着。
  林晚忽然觉得自己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一下子松了下来,身体似乎再也无力支撑了。
  显然远远的闪电就发现了她,欢快的摇晃着尾巴向她奔来,而林虎转头看到她十分惊喜地喊道,"姐姐!"
  她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朝她欢快地奔跑过来,只是门口闪现一道人影来,风姿飘逸地从屋内走出,容颜俊美,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在她认出他正是在山顶水潭边轻飘飘说着"灭口"的白衣少年时,随着心中一沉,她的脑子已经一个混沌,身子随之无力地倒下了,隐隐回荡在耳边的是林虎急切的叫声,"姐姐,你怎么了?"
  最后的一个清晰的念头就是,完了,完了,她和弟弟死定了
  房内木床上的林晚昏睡得象死了过去一样,而林虎和闪电一人一狗悻悻地收在床边。
  "哥哥,我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她只是累了!"白衣少年瞟了一眼说到,刚刚在拖她回屋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林晚手上的伤,都是山石划破的口子,脚上明显不合脚的鞋子掉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脚,上面鲜血早已凝固,而她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别人的。
  他撇撇嘴,她还是吃了些苦头的,不过能这么快回到家他倒是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还要等上个两天呢。
  "哥哥,你救救我姐姐吧!"林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床榻上的姐姐一动不动,已经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她还没醒过来。
  他不屑一顾,"不用救,她自会醒来!"依旧在火盆边坐着用一根细木材不紧不慢地扒拉着炭火。
  忽然屋外有一声特别的哨音,一长两短。
  他站起身对林虎说到,"在房中守着你姐姐,她一会儿就醒了。"
  林虎点点头。
  他出了大门,从外边轻轻掩上门,插上门闩,警觉地看看四周,走向屋头最南边。
  很快一个黑色身影从树后现身出来,恭敬行礼,"公子!"
  这人并不是上次在山顶掐住林晚的那个叫做琥珀的黑衣男子,但他的面容一样平淡无奇,让人过目不忘。
  他透出一个密封的蜡丸,递给白衣少年。
  他打开蜡丸,拿出里面的一张小块纸条,匆匆扫了几眼,立即将纸条揉在了掌心,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蜡丸递给他,"尽快!"
  "是,属下告退!"
  那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