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2-08-03 16:59      字数:4770
  话,她便太自私了。
  胤禛闻言时告诉她:“教你认生字不妨碍用膳,至于写字,我写一遍,午后你自己去练。”他相信有端敏教过的基础,加上她聪慧好学,不会太难。
  萨楚日勒立刻松口气,想到胤礽,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反正他们负责教一遍,凭她现代的基础,应该简单得多。至于满文蒙文,便以后再说,现在先认好繁体字,练好毛笔字。
  至于她为何不找胤禔思婷等人,理由更简单,她是晚上决定请哪个上学的阿哥公主帮忙,次日定是先见到谁就问谁喽,实在不行再换人问,幸而她人缘挺好。
  ☆、寻书
  作者有话要说:七公主——思娟(皇十二女)
  萨楚日勒还小,胤礽胤禛不想给她太多负担,每日里他们都只为她安排很少的功课,萨楚日勒总能快速完成,其余时间便是和小皇子公主玩。未满六岁的皇子公主分住各宫,难聚在一起,她最常去阿哥所,所以,阿哥所即成了她的游乐场所。
  住在阿哥所的孩子皆已上书房,她常和胤禔他们几个大些的阿哥玩,又与胤禟混在一起,因此结识了胤祐等人。思婷性格大气,有时也会带妹妹来阿哥所找他们。
  说起这些皇子公主,萨楚日勒非常纳闷儿。听说惠妃疼胤禩,可胤禔极少带胤禩来玩,纵使胤禔自小被内务府噶禄家抚养,毕竟惠妃才是他的母亲,胤禩亦是他的弟弟。再说胤祐,他腿有残疾,额娘不受宠,心生自卑,但和学习优异的胤祉兄弟情深,她琢磨不透。还有胤礻我,不知萨楚日勒怎么得罪他了,每次胤禟拽他玩时,这家伙总特不待见她。
  唯一正常的应属胤祺,他虽然由太后抚养,却与每个兄弟和平相处,对萨楚日勒更是好。胤祺有空常常带着胤禟胤禌,经常嘱咐些温馨的话,萨楚日勒始觉,当初并非他不喜说话,而是不会和相对陌生的人搭讪。萨楚日勒想和胤禟‘交流’的计划惨败,小鬼头胤禟偏爱和她作对,当然,他下场惨烈,即便他有胤礻我相帮,胤禌总是向着姐姐的。
  二十五年七公主思娟和十三阿哥胤祥的出生让宫中添喜,然而最欢喜的当属萨楚日勒,她说终于有她可以抱的孩子了,但是她的丁点儿小个,谁敢把皇子公主给她抱?皇子公主与和硕格格,他们哪个摔着碰着宫里的人都吃罪不起。
  康熙二十六年,萨楚日勒跟着胤礽胤禛已经学习了一年。一年中,平常日子午膳时间萨楚日勒不知去向,下午多在人前晃荡,晚上便去返毓庆宫,好在她年纪小,没有遭到闲言闲语。
  康熙等人曾问过她,她两三句话敷衍过去,问得急了,直接说是秘密,谁的面子也不给。萨楚日勒并非不怕或者恃宠而骄,只是康熙对她的平易近人让她打心里和他亲近,如父亲般亲近,她想维持着这份没有身份限制的亲情。
  拒绝皇上问话的时候多了,周围为她捏一把汗的人慢慢开始放心。其实康熙心中也曾恼怒,毕竟身为帝王的他要在人前建立威信,然而且不提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萨楚日勒的宠爱,单论她是端敏的女儿,他便无法责怪。时间久了,他渐渐习惯她的‘放肆’,甚至喜欢萨楚日勒的‘放肆’,他的儿女,亲近如胤礽思婷思姗,无人敢在他面前肆意妄为,唯独萨楚日勒会单纯将自己看成长辈。康熙能看出她的心思,对自己撒娇任性,是不要关系变得复杂,她想保留他们之间纯粹的亲情,思及此,心中徒然生暖。
  萨楚日勒不知道,她瞒着大家,但是胤礽胤禛面对敬长、圣旨、懿旨等规矩,早已将事情和盘托出。纵使没有胤礽胤禛,宫中处处都是眼睛,权利最大的几人欲知原由,她岂能避过?即便如此,众人仍未点破,等她愿意说了再说罢。
  又是午时,不过今天胤禛要在皇贵妃处用膳,萨楚日勒不能学认字,惟有乖乖去陪额娘用午膳。下午往阿哥所前行的萨楚日勒忽然灵光一闪,她有简体字基础,加上已经学习一年,现在可以找本书来看,试试能否通读一遍。想到便做,似乎谁说过,昭仁殿有许多藏书,她笑笑,直接换头去昭仁殿。
  昭仁殿门口有侍卫守着,足以体现藏书之地的森严庄重。萨楚日勒刚要抬脚进去,立刻被一个侍卫拦下:“格格请留步。”
  “怎么了?”萨楚日勒不明所以。
  那侍卫道:“回格格,请您出示皇上谕旨。”
  萨楚日勒登时惊讶:“啊!这么麻烦呀,我没有。”接着用略带央求的语气道:“通融一下吧。”
  “回格格,没有皇上谕旨不得擅入。”侍卫为难。
  萨楚日勒更加为难,昭仁殿原来如此不好进,她本以为和懋勤殿一般容易,看来还是要找胤禛帮忙,毕竟他是皇子,相信懋勤殿容易进,其中多半是他在疏通。
  失望地看了看里面,转身正要回去,刚好看到往石侧后退的胤禟,似乎在躲她。平时碰到都是掐架的,今天躲她?萨楚日勒脑中一转,旋即笑了。
  她边跑边开心地笑道:“胤禟,胤禟你真及时,快来。”
  胤禟知躲不过,不情愿地走向她,恶声恶气道:“干嘛!”
  萨楚日勒对他态度只作未闻,将他拉至昭仁殿门前:“你能进去对不对?快带我进去。”
  “凭什么!”胤禟的脸有些泛红。
  “我们是朋友啊,你还是我九表哥。”
  胤禟没好气地睨她一眼:“你不是天天都叫我名字吗?”他天生滑头,近月来被萨楚日勒把他尚未显现的性子完全挖掘出来。
  “我觉得亲切。”萨楚日勒厚脸皮解释。
  胤禟还在纠结:“你怎么不叫四哥五哥他们的名字?”到底年纪小。
  萨楚日勒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会没完没了的。她直接激将道:“喂!你转移话题,不是你也进不去吧?”
  岂料此话一出,胤禟脸腾地红透,欲言又止。见他如此,萨楚日勒马上就明白了,他和自己一样,一样进不去。原本还琢磨康熙重视教育,皇子身份尊贵,肯定能进昭仁殿,看来愿望落空,胤禛都不一定能进去。此时,一个高萨楚日勒约莫一头半的少年从门里走出来,是胤禩。
  “八表哥,你怎可以进昭仁殿?”胤禩虚龄七岁,才刚上学一年而已。
  胤禩看到眼前的两人同样意外,他道:“皇阿玛让我来查东西。”
  怪不得没去上课,原来康熙去懋勤殿,还要胤禩来昭仁殿查阅。萨楚日勒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她是不能指望马上进去了。
  “哦,我正好要去看那克出,一起走吧。”萨楚日勒道。
  胤禩点点头,而胤禟猜萨楚日勒是去求康熙的旨意,便跟着她,想看看热闹。后者对他的用意感到愤慨且无语,干脆一直和胤禩说话,故意不理他。胤禩和萨楚日勒并不熟,面对她‘别有目的’的热情,当真招架困难,不免好笑。
  “八表哥,那克出在哪儿?”
  。。。。。。
  “八表哥,你们上课都学什么?”
  。。。。。。
  “八表哥,你的功课难吗?”
  。。。。。。
  胤禟路上被无视,心中忿忿,突然想起一个早该问的问题:“苏勒,你去昭仁殿作甚?”
  “废话,自然是看书。”其实胤禟不过是个孩子,萨楚日勒没打算真不理他,就是固执起来,不愿主动和他说话。
  胤禟见萨楚日勒理他,非常欢喜,得意忘形下忍不住揶揄:“你会认字?”
  被他一问,胤禩亦奇怪地看她。萨楚日勒却是笑了,笑得很有成就感,同时在心里默默感谢胤礽胤禛,哈哈,她当然认字,不仅认字,还会写字呢。
  现在并非她交代清楚的时机,故而玩笑道:“别看我,我害怕。”
  。。。。。。
  路上,几人看到远处的一棵榕树旁有个颀长人影,远远望去,像极大阿哥胤禔。胤禩他们打算过去打招呼,走近一些,才发现榕树后面似乎有个女子,女子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似是把风的亲信。
  “大哥和那女的。。。”胤禟话未说完,就被萨楚日勒捂上嘴巴。
  胤禩等人迅疾藏到刚走过的石头后面,他看了眼身后跟着自己的太监,低声问道:“今天你们是否看见大阿哥?”
  “回八爷,没有。”两太监皆低声回答。
  胤禩点点头,让伺候他的太监都下去。胤禟有些不明所以,可依然学着胤禩的样子,先问过一遍,等到回答后,就让他的奴才们退下去。
  萨楚日勒不禁咋舌,他们是孩子,在宫里却已经不能过孩子该有的生活了。七岁的胤禩,能很从容的应付这种事,五岁的胤禟虽然懵懂,也在不能领会的情况下懂得有样学样。皇宫,是个可悲的地方。
  “那女的是谁?”胤禟小声问,不放弃这个问题。
  胤禩和萨楚日勒同样疑惑,究竟是谁呢?他们能看到胤禔,甚至能看清胤禔的表情,但是,他们看不到那个女子的面容。
  萨楚日勒道:“身形很眼熟。”
  胤禟撇嘴:“我们不能说出去?”
  “你刚刚不是吩咐你的人了吗?”萨楚日勒好笑。
  胤禩跟着笑了,对他来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并非他们多事偷偷摸摸躲着听闲话,因他们要去见康熙,走此路最近,若装作没看见胤禔等人,必会被发现,怕万一胤禔起疑产生隔阂,他们只好等着对方离开。
  “你们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看大哥和她说话多开心。”胤禟依旧在琢磨:“大哥和苏勒相处都没这么开心。”
  萨楚日勒经他无意一说,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事。惠妃胤禔和端敏平日关系淡,可第一天,胤禔见到萨楚日勒就没由来的对她特别好,当时她很奇怪,宫里不缺小孩子,不缺小格格,她有什么能让他一个身份尊贵思想成熟的阿哥这般喜欢呢?
  如今想来,不禁可悲可笑,原来,不是她人见人爱,是因为——另一个她。是了,多半是如此,她不过是个为人挡刀的幌子。
  ☆、亲近
  萨楚日勒百无聊赖瞅着御花园的一棵大树,唉声叹气。小胤祥被她抱在怀里,睁大眼睛看着小表姐一脸苦思,不得其解,却很乖巧地只玩着她手指,不哭不闹。
  萨楚日勒第一次看到十三阿哥他还在康熙怀里,康熙百般逗弄,拿东西吸引,他就是不哭不笑,弄得康熙有些挫败感。小胤祥看到一张肥嫩嫩的娃娃脸逐渐放大,张嘴猛啃一口,尚未长牙的他,害得萨楚日勒满脸口水。他见此,居然咧嘴笑起来,康熙立刻舒展眉毛,忍俊不禁。萨楚日勒突然被‘袭击’,迟迟反应过来后,灿烂一笑,十三阿哥真可爱,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报复般在他脸上也吧唧一口,小胤祥笑得更开心,甚至手舞足蹈。自那起,萨楚日勒时常带着胤祥玩,她年纪小,康熙不放心地多派了些嬷嬷跟着。
  小胤祥任萨楚日勒抱着,突自听她自言自语:“找谁教我爬树呢?宫里好像禁止格格学爬树。”
  若是其他人在,定用各种不同的眼神看她,纯悦格格学爬树?恐怕先把康熙气到。然而胤祥听不懂她的意思,却想要和她说话,所以依依呀呀的好似作答。
  “你想学吗?”萨楚日勒笑看他。
  胤祥卖力笑着,萨楚日勒颇为费力地将胤祥挪了挪位置,道:“等你会走路了,勒表姐就教你。”望向大树,喃喃道:“可是谁教我呢?”
  “什么谁教你?”康熙的声音自前方响起。
  萨楚日勒和胤祥抬头看去,竟是他带着众阿哥走过来。康熙今天视察皇子功课,连胤礽都没去无逸斋,在懋勤殿与众兄弟一同接受考试。考完后正巧到午膳时间,康熙心情甚好,想着今儿要去慈宁宫陪太皇太后用膳,便叫儿子们同去,不料在御花园碰到无精打采的萨楚日勒。
  一干嬷嬷行礼后,将小胤祥从萨楚日勒怀里接过。萨楚日勒的腿,因抱着胤祥坐的时间久,有些发麻,两个嬷嬷搀扶着她起身。
  康熙见她要行礼,摆手道声免了,随即问她:“方才你发呆些什么?”
  “回那克出,我在想。。。。。。”她思路一拐,道:“树上的鸟儿一定好开心。”
  康熙知她年纪虽小,花花肠子不少,平时就喜欢她这副机灵可爱的模样。在圣驾面前,萨楚日勒从来不会像别人一般规规矩矩,除了想维持一份纯粹的亲情外,她似乎与生俱来的,将所有人平等看待。但是,她仍然用宫里的生活方式,该有的礼仪绝不会少。
  “哦?你想站在树上?”康熙笑问。他今儿心情特别好,对几个皇子的功课非常满意。
  众阿哥见康熙高兴,心里轻快,再闻他与萨楚日勒的话语,暗自觉得有趣。
  萨楚日勒笑道:“咦?那克出果然圣明,我的心思您一猜就中。”
  面对萨楚日勒的高帽,康熙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