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中国必胜      更新:2022-08-03 16:57      字数:5113
  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弄了半天也仅仅是替自己把了脉,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有用的意见。
  这会儿,自己还没走出大门,就跟这里二当家的女儿厮混了起来,说不准就是个虚有其表的江湖骗子罢了。
  想到这里,容耀脚下的步子复又迈开,声线亦是跟着扬了起来,“罢了,不过是些有名无实的绣花枕头,没得耽误本世子的时间。”
  说罢这话,他便大手一揽衣摆,阔步朝着外面走了去。
  倒是留在屋内的扈酒娘听了这话,面色陡然一变。
  她涨红了小脸,作势就要冲上去跟容耀评理。
  不过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就被秦沐歌给拉住了。
  “酒娘,你这急性子可要改改,否则日后必定要吃亏的!”
  听着秦沐歌这话,扈酒娘不悦的嘟起了嘴,“沐歌,人家这可是为你抱不平。”
  秦沐歌轻轻摇头,“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人不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涵义。只有让他吃了苦头,才会明白。”
  扈酒娘敏锐的捕捉到了秦沐歌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一时间好奇心亦是被勾了起来,“沐歌,那刚才你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
  “这是自然!”秦沐歌唇畔微微一扯,伸手轻点了一把扈酒娘的鼻头,“三日之后,你只管送封贴去闵亲王府,到时候就等着收银子便是。”
  从“卧龙商行”出来之后,秦沐歌亦是松了一口气。
  容耀身上的问题虽然麻烦,但并不是没救。
  不过,那种办法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有试过,所以才不敢贸贸然的告诉容耀。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此刻的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容貌,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衬得身姿愈发歆长。
  四儿在马车上已经等候了许久,见秦沐歌安然无恙的上了马车,她一颗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面。
  那印有“相府”两个封金大字的马车疾驰而去,不一会儿,从卧龙商行的拐角处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却是缓缓地闪了出来。
  一双眸子扫过那渐行渐远的马车,那抹身影双脚轻点,转身便朝着铜雀街的方向而去。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之后,那抹身影已然是出现在了未央王府的书房门口。
  “苏管事,王爷刚刚午睡醒来。”
  守在门口的丫鬟恭敬的朝着来人见礼。
  不错,刚刚从卧龙商行赶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牧。
  此刻,他那张清秀的小脸上已然是乌云密布。
  他这辈子是欠了秦沐歌那个丑女人了吗?
  自从暗卫禀告王爷,她要去“卧龙商行”行医之后,王爷便将盯梢这个破差事交给了自己。
  还美其名曰,交给别人他不放心,这件事还只有他苏牧能够做好!
  啊呸!
  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秦沐歌那个笨女人!
  迈进书房外厅,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便扑面而来。
  苏牧搓了搓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不满,这才走进了内厅。
  这会儿,刚刚睡醒的容景面色微微有些红润,朱唇泛着水色,一看便是回复了精神的模样。
  只是,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在看到苏牧的时候,微微一亮。
  “今日的第一场可还顺利?”
  知道容景在问秦沐歌的状况,苏牧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算顺利,还是不顺。”
  听了这话,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什么意思?”
  “因为她第一个病人不是别人,正是闵亲王世子容耀!”
  苏牧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半倚靠在软榻之上的容景身子一绷,整张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那双迷离的桃花眼里瞬间寒光四射。
  这模样,叫苏牧看了,也忍不住头皮阵阵发麻。
  “他快死了?”
  冷冷的抛出这个问题,容景危险的眸光落在了苏牧的身上。
  而苏牧却不知道自家爷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只能是如实回答,“没有。我瞧着活灵活现,就跟平常人似得。”
  “那他是要中风了?”
  容景继续冷冷的盯着苏牧,用他从秦沐歌哪里学来诡异词语表述着心中的疑问。
  那模样叫苏牧觉得,仿佛只要自己敢说个“是”,爷就会毫不犹豫宰了自己。
  苏牧头皮发凉,连忙摇头,“没,上回那女人不是说只有老人才会中风的……”
  话说到这里,苏牧只觉得眼前一亮,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一般。
  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哽在了喉咙,黑线渐渐爬上了他的脑门。
  苏牧斜着眼睛望着自家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爷,您是在担心那女人会对别人用那什么‘人工呼吸’吗?”
  “人工呼吸”四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字眼在耳边响起,叫容景想起了那日秦沐歌低头替自己续气的模样。
  红唇微软,莹润欲滴,触感上佳。
  若是自己告诉那个丑女人,其实早在她双唇红肿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是不是要气的暴走了?
  114 未央王府里的花孔雀(一更)
  更新时间:2014…8…20 9:30:08 本章字数:8817
  自秦沐歌从“卧龙商行”回来之后,便一门心思将自己关在了药方里面。
  经过这几日的休整,连翘身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直到第三日,秦沐歌才算是将手头的事情给放下了。
  她才刚刚从药房里面走出来,就对身边的连翘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未央王府。铍”
  这一番话不但叫连翘心头一惊,更是叫四儿满心狐疑。
  自家小姐这几日可是下了禁令,不准提未央王和夙玉的。
  可今日,怎么自己竟然主动提起要去未央王府了?
  连翘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飞快的备好了马车,嘱咐四儿一路上多多注意,切莫叫自家小姐再吃了亏。
  这些话,自然是不必连翘吩咐,四儿早已经牢记在心了。
  而另一方面,稍嫌宁静的未央王府里面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掀起了一丝涟漪。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过来传圣上口谕的花公公。
  正是,这会儿未央王正在歇息,他压根儿连正主都没有见到,就被苏牧给轰了出去。
  花公公虽然心中不悦,但未央王在帝后心中的分量,他也是十分清楚。
  即便没有受到应有的礼遇,他依旧是笑脸和蔼的将圣上的意思传达之后,这才客客气气的离开了。
  而就在他走出未央王府门口时候,却瞧见一亮宽敞豪华的马车正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道纤瘦高挑的身影缓缓地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那不是相府三小姐秦沐歌又是谁?
  听闻这位秦三小姐大闹了“洛阳明珠”的及笄礼之后,变性格大变,跟平素一点儿也不像了。
  这些日子,洛阳民间经常流传着相府三小姐与未央王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的消息。
  如今,看来,他们果真是有着密切的关系呢!
  花公公那双下搭的三角眼微微一眯,里面划过一抹寒光。
  他躬身钻进了自己的矮轿,急急忙忙地便朝着宫里的方向而去。
  从未央王府到皇宫,走铜雀街,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花公公刚刚下了马车,就直奔凤宁宫而去。
  凤宁宫是封贵妃的住处。
  原本应当是安静幽雅的地方,这几日却因为清华公主而变得嘈杂不堪。
  花公公才刚刚迈进凤宁宫的后亭,便瞧见一个精致珍贵的青花瓷玉瓶照着自己脑门这边就砸了过来。
  他吓的心惊肉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到了一边,眼睁睁望着那件前朝皇帝御赐的玉瓶“嘭”的一声在自己的脚边碎成了碎片。
  花公公心疼的看了那些碎片一眼,再抬眼,却发现病榻之上的清华公主正双目通红。
  这会儿,她又摸了身边的瓷枕头,作势又要往地下砸。
  花公公尖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将那即将落地的瓷枕头给抱在了怀中。
  要知道,封贵妃盛宠一时,凤宁宫的东西,就算随便拿出一个来,亦是有些年头的。
  “公主息怒啊!”
  花公公扯着公鸭嗓子,连连宽慰。
  倒是一直优雅端坐在一边主位之上的封贵妃脸色淡淡,不悦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花公公,让她砸,我倒要看看,她将这整间屋子的东西都砸光了,那口气能不能出了!”
  说完这话,封贵妃冷冷的扫了清华公主一眼。
  今个儿的她身着深红色华服,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
  即便是有一个清华这么大的女儿,身段亦是保持的上佳。
  极低的抹胸将胸前的丰盈挤的呼之欲出,那上扬的眼角带着几分凌厉,漂亮的眸子里浮起了算计和几分狠厉。
  这样的女人,但凡是看上一眼,便知道是个厉害的角色。
  “母妃,你要替我做主啊!”
  清华见自己的母妃也不帮着自己说话,不由气的双目通红。
  “上次就是秦沐歌那个贱人使坏,这次她又对我动手,堂堂南陵公主,竟然连一个丞相的女儿都对付不了。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爬到我头顶上撒野了?母妃,往后是不是他们也可以这样把你也不放在眼底?”
  这话说的封贵妃面色一沉,她猛的将手中的茶盏砸到了桌面上。
  那涂抹着鲜红豆蔻的指尖沾上了溅出来的茶水,血红的叫人心惊。
  她柳眉一提,冷冷的看向清华,“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蠢到被沈灵之利用,事情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见封贵妃声色俱厉的呵斥,清华也忍不住涨红了脸。
  当初看到秦沐歌一时脑热,就被怂恿的出了手。
  若非事后经过封贵妃一番分析,她可能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是被人当了枪使。
  “母妃……”
  清华公主抿了抿唇,胸口挨了容景那一掌,叫她这几日一直躺着难以起身。
  封贵妃冷冷的扫了清华一眼,“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安安心心的在凤宁宫养病,要是再敢出去惹是生非,就别再叫我母妃!没用的东西!”
  说完这话,她亦是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
  经过这么多年的精心调/教,清华的单纯,直爽和任性成为了皇帝喜欢她的利器。
  自己为了让她保存这份纯真,任何宫里的龌龊争斗都与她隔绝开去。
  可就是因为这样,也让一些有心人越发容易利用她。
  这一次,就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不过……
  封贵妃走出了内寝,在走到中厅的时候,却是缓缓地顿住了脚步。
  她眸光微闪,停在了那一面清透的铜镜之上。
  脚下的步子微挪,一袭华丽长裙的她走到了铜镜前面。
  皓腕轻扬,将右侧额头上那一缕发髻轻轻拨开了一些——
  即便是过去了许多年,被那个小贱种砸出来的伤痕却依旧历历在目。
  就算自己用再厚实的胭脂水粉,也遮掩不去那道丑陋的疤痕。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封贵妃眼底浮出狠厉的杀意。
  她不会让单纯任性的清华卷入这场后宫争斗之中,但是,不代表他们犯下了错误,就可以全身而退。
  多少年来,她一直忍气吞声,如今,她会叫那个贱女人和她的小贱种死的很难看。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花公公的马车刚刚离开,秦沐歌就领着四儿径直进了未央王府。
  当门房看到来人是秦沐歌的时候,一双眸子登时就亮了。
  按照平日里的规矩,但凡是有人要见王爷——
  首先得在门口候上一阵,然后通报,再看王爷的心情决定是不是可以见。
  不过,根据最近王府的传言来看,这位样貌平平的相府三小姐却是个例外。
  门房乐颠颠的引着秦沐歌朝书房而去。
  而秦沐歌则是领着四儿一并儿的跟在后面。
  未央王府的装潢景致她上次就已经见识过,但再看一次,却依旧觉得惊艳。
  因为未央王府面积甚大,就这么一圈走下来,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的。
  当秦沐歌绕过后花园,走上细碎的鹅卵石小道的时候,却总觉得身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脚下步子稳稳,可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了起来。
  秦沐歌倏地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除了四儿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人。
  不过,当她的目光与四儿相遇的时候,却发现四儿的面上亦是浮上了一丝冷意。
  看来,她也感受到了那股诡异的气息。
  就在主仆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一抹五彩斑斓的身影却是从假山后面一闪而过。
  秦沐歌面色一沉,用目光示意四儿。
  四儿亦是十分机灵,眸光微动,瞬间便领悟到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主仆两人依旧步伐稳妥地跟在门房的身后,只是四儿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