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冬恋      更新:2022-07-28 15:06      字数:5149
  从诺特手上得不到……我转移目标……你也是有过错的……雪颜……|||
  “铃,NOKIA,7280。现在我还给你,我们再不相欠什么。”
  “雪颜……谢谢……”没想到雪颜竟这么爽快!感动~~
  在铃伸手去接的刹那,雪颜转身一手将手机甩出窗外。
  “啊——!”大叫着,铃随之而跃出,与坠机同陨落。
  动作者干脆利索,反应者及时敏捷,配合天衣无缝。
  安静了!
  YOUKO:“诺,诺特……”下意识呼唤着那只放羊吃草的吸血鬼。
  诺特:“不要叫我……”
  —————
  由开始到现在,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
  “两指。多一点点。”
  打击,眩晕,雪颜呆滞地望着前方,目光有点涣散。
  “雪……很快就好的了。”
  诺特将怀中人搂紧了点,希望能给一点安慰。
  良久,
  “YOUKO,那一点点,有几cm吗?”
  “雪颜,你跟我讨价还价没有用。”幻想破灭。
  “……”
  片刻,
  “是哪个混蛋想出分期付款这个词的!”倒到床上去。
  听者顿感背后凉风习习。
  狐:“什么意思?”
  诺特:“说来话长……”
  无辜的“混蛋”……
  “分期付款啊……”若有所思,半晌,推推床上生产之人,“你的是等息贷款吧?银行要加息,要有心理准备哦……”狐狸在话完结以前被诺特一手从窗扔了出去。
  3
  前言:
  代词问题……经思考过后,逻辑上、视觉上,此时还是决定使用“她”。
  如不适应雪颜使用代词“她”的……请自行把“他”换过来。
  当门打开到3cm以后,便是进入活跃期。随着宫缩逐渐加强,宫口扩张速度亦显著加快。每一毫米进展,感觉都是,非人间。
  “啊——!”雪颜攥着诺特的衣服,头顶入他怀中,发出已经抑制的哀嚎。
  “诺特!把他抱出去!拿到医院里剖了!”狐狸有点受不了了。
  “不……不用这么麻烦……拦腰砍开吧……”剧痛刚过,雪颜喘着气应上。
  喂,生孩子而已……用不着腰砍这么壮烈吧……
  ————
  狐避开了兔子眼中的一句质问:还不是因为你!是谁不肯对他使用有药物镇痛的?!
  却躲不过与诺特的目光相接。
  “是因为我可能会比他先崩溃,所以才更需要你狠心,不要被我的提议动摇……”狐狸很无辜地向诺特解释着,“这样的理由可以接受吗……”
  “算了。”跟狐狸计较没意义,还不如转个话题,“你刚才说雪也可以进入人类的医院?”
  YOUKO:“那当然是要经过特别安排,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准备后路也是必须的。人间界也是有为妖怪服务的人类存在的。他叫做……”
  雪颜的身躯在那名字从狐狸口中吐出的瞬间,僵硬。
  那人类叫做“祈”,雪颜大学时期的同学。
  刚才的电话问题提问者。
  说“雪颜”和“雪颜”是孪生兄妹,不知能否蒙得过去……
  ——————
  如果发现后路比前路还要荆棘,
  那就只有往前走。
  来自腰、腹的双重协奏,让雪颜幻觉胸腔以下已非己之物,疼,在虚无中纠缠着、绞碎着她。
  头在枕头上磨蹭着,水蓝的头发已被冷汗打湿,一条一缕地贴在脸上。
  手紧捉住床头栏杆,身子不安地翻动,希望以此减少点痛苦,可是没用。
  拒绝发出惨叫,从喉咙深处泄出小猫叫般的呻吟。
  听得YOUKO自心底发麻。
  “雪颜~~~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同学~~~!你痛的话就咬我,好不好?”狐狸几乎是带着哀求。
  目光避开YOUKO伸出的手臂。
  然而,腹中的一阵天地颠覆,却瓦解着她的理智!
  狠狠的一口咬下。
  “雪!”惊得诺特与YOUKO齐喊。
  落齿处,血珠从雪颜那白玉般的手指渗出。
  诺特无疑被雪颜的举动吓到了,他赶紧摁住那挣扎中的躯体,制止着,安慰着:“雪!不要这样!很快就过去了的!深呼吸!深呼吸!”
  “糟了……”见雪颜这般,YOUKO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分明就是一种暗示!
  “抱歉!”抛下一句,高速逃离案发现场!
  停下来了。
  “雪,你这是……”
  诺特的心在痉挛。
  “没什么……不痛的。”
  是的,咬下去的时候,雪颜不感觉到痛,因为腰腹的疼远甚于指上。现在腹痛停息,手指那一点点伤,对雪颜来说又算得了是什么?
  “我一直都在你旁边,你痛的话其实可以……”
  “诺特……”
  “怎么了?”
  “我……对要放进嘴里的东西向来很挑剔的……”面露难色。
  “白痴!”
  还能开玩笑,证明情况还可以。
  百感交杂,化于无言,在心爱的人手背上留下深深一吻,“雪,坚持住……”
  “恩……”雪颜挪动了一下上身,脸在诺特衣衫上蹭两下,擦擦汗~~
  傍边的玻璃兔,人如其名,透明的。
  ——————
  话说狐狸闪到了外面吹风。
  “我进入你的身体,我代你身体吹风好了。”铃如是说。
  “唉……看到他痛成那样子,我的心,也是会痛的……”狐狸叹了口气,“其实,我应该安慰他……”
  “主人,为你所做的恶行忏悔吧。”
  铃指指天空,正在打雷耶~
  “可是……我安慰他‘身为女人总是要挨过这一关的。’还是‘男子汉大丈夫要吃得苦,生孩子这种小事,你就坚强点。’对他的刺激比较大呢?”无辜而无奈的神色写满了狐狸的脸。
  铃望望天空,看看狐狸,退后两步。不是正打雷么,还不劈下来?
  一门之隔,闻不到房内半点动静,馆里的隔音设备不错。
  半小时后,
  诺特出来,以“雪希望你能待在里面。”为理由把狐狸抓了回去。
  传说中,日本将狗作为产妇安产的守护神。虽然,狐狸是犬科动物。只是,那只已变种了的生物,还有没有那作用啊?
  以上,思考者,铃。
  ——————
  踏入房间,
  里面该持续的还在持续。
  雪颜躺在那里,刚经过一番挣扎,脸色显得苍白而憔悴,眼眸半闭,像只病弱的小猫,无力地喘着。
  兔子用湿毛巾帮她擦着冷汗。
  狐狸走过去,手轻扫着雪颜的腰背,“你还好吧?”少有的温柔。
  “还没死,算不算好呢……”
  “我想你也差不多不行的了。”
  “尸体就葬到樱花树下吧……”
  “百妖馆没有樱花树,不过我会为你种的。”
  “嗯……”
  “假如见到你妈妈,劝她不要上来找我……”
  “喂!”诺特握紧了下雪颜的手,瞪了YOUKO一眼。
  如果不阻止,真不知道会扯到哪了!
  至此仍和狐狸语言上互损、抬杠,以此从朦胧中扯出一丝清醒,这可以说是雪的独特方式。
  不过一向放任雪颜的诺特却不得不让它停止,因为,
  计算时间,中场休息时间也快过了……
  ——————
  生命之门缓慢地挪开着。
  阵痛袭来,雪颜全身不住发出细微的抖动,仿佛一朵在暴雨中快要散落的花。
  疼得厉害,如同抓住救命草般双手死死拽住诺特的手。头拼命往后仰,身体向上弓起,以和袭来的剧痛抗衡。已经过努力的抑制,发出嘶嘶嗯嗯的呻吟,宛如幽幽夜里的啜泣。
  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打捞上来一般。
  间歇期,那被肆掠一空身体像已飘落的叶子,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如死一般。
  如此,循环,一次又一次。
  “雪……”诺特轻呼着雪颜,恐其因此失去意识。
  “诺特……”雪颜艰难地挣开眼,“你累了吗……”
  “不,辛苦你了。”诺特的声音有点梗塞,轻轻拭去雪脸上的汗珠。
  “可是我累了……再不结束的话我要去灵界投诉超时工作。”
  “……”
  “……”
  “我陪你去,好吗?”
  雪颜虚弱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
  冰冷的唇在那苍白的额上烙下深情一吻。
  那刻,是仅属于两人的世界,
  那路,他们须一起走过。
  YOUKO:“但……这方面不是灵界的管辖范围来的~~”被铃捂住嘴拖了出去。
  ——————
  那是来自原始海洋的变动,生命的起源与变迁。
  那仿如远古的战场杀戮,生与死的较量。
  只是一般的战争造就不出生命,而已。
  “如果还不理想的话,就使用药物镇痛,让雪颜休息一下吧。”
  不忍心继续看着雪颜这样大汗淋漓地挣扎,狐狸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的坚持。
  “八指了。”YOUKO检查过后说。
  “呼……”雪颜将堵在喉咙里的一口气缓缓吐出。
  终于,见到了曙光。
  “雪颜,已经进展到这样的程度,是不能使用药物的了。抱歉,你自己继续挨过去吧。”狐狸拍拍雪颜,表示安慰。
  不置理会,雪颜转了个身,等待着下一轮风雨的洗礼。
  “兔子!”诺特向玻璃兔打了个眼色。
  “是。”意会,兔子一手扯住YOUKO的手,另一手搭在雪颜身上。
  主人,够了!!我受够了!!我把雪颜的记忆全给你!!把那几个小时的痛苦经历全部都给你~~!!!
  “啊啊~~~~~~~~~~!!!!”
  数小时以来,最为惨烈凄厉的叫声冲出狐狸喉咙,划破魔界天际,绕空N丈,于林间回荡,群雀惊起,妖兽四散。
  后,又归于了然。
  兔松手,狐轰然倒地,抽搐两下。
  虽是抽象印象,不是实体感觉,然杀伤力依然。
  瞬杀!干净利落。
  六月飞雪,天妒妖狐,弑主惨案,人妖何堪!
  雪颜没有力气说什么,只是以眼神告诉诺特: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回事,不过,谢谢了。
  (待续)
  注1:关于兔子的能力,如果是记忆的同时传导,那兔子就相当于导线,传递速度极快,记忆不会在自己脑中停留,所以兔子可以用这方法X掉狐狸而自己不受伤害。
  注2:即使狐狸不在,兔子还是有能力接生的。
  ————
  后记:画面已经特殊处理……
  4
  洞穴之门已被打开,逃离囚笼的生命借着外力向光亮的地方挺进。
  “啊——!”
  雪颜紧抓住诺特的手,为他们的孩子作着最后的努力。
  YOUKO:“雪颜!用力!你这样不行!一口气不够就快速浅浅地换口气继续,不要深呼吸啊!否则孩子会跑回子宫里去的!要像小狗那样喘息!小狗那样……好,先停一下。”
  “小狗……小狗是怎么喘的?!”借着那只有几十秒的停顿,雪颜喘着气问。
  狐:“…………|||”
  “诺特,早知道这样,我就跟你的宠物打好关系……”不知是不是此时痛觉已趋向麻木,尽管雪颜脸上充满疲惫,但比起刚才半昏迷的样子已经好了很多。
  诺特:“但我的猎犬都已经成年了……”
  小狗和大狗的喘法不同啊~~铃在旁认同地点头。
  就在这样的一种和谐得异常又不乏紧张的气氛下。
  “哐~!”一金属器材着地声,唤过了众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哦~是产钳掉到地上了~”
  YOUKO现出她二月春风般的温柔,手拿产钳在雪颜眼前晃晃。
  一道银光在雪颜眼中掠过,金属器在灯光的反射下散发出的逼人寒气,耀眼得使人晕厥。
  “我知道啦!我什么都听你的!先把那东西给我放回去!”床上的生产之人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事情如果不是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狐狸一定会被诺特踹出去!
  ————
  “用力,最后一次了,要一次成功啊……用力!好!出来了!”
  几乎是同时,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仿如天籁。
  “雪,诺特,你们看~”YOUKO拎着小公主的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