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阎王      更新:2022-07-17 17:22      字数:4887
  除了它的两个投资外,合伙人企业把其他投资都做了清算。这两个投资分别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和戴维斯菲尔德零售店、服装连锁企业的控股公司①。这样,每位合伙人都可以选择用股票或是现金的形式获得伯克希尔和戴维斯菲尔德的利益,而巴菲特选择了股票。
  我觉得两种证券都是非常体面的长期持有工具,而且我很高兴自己的净财产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投到它们当中去。
  他恳请他的合伙人们在考虑伯克希尔时——伯克希尔是两个投资中更大的一个——把它当作一个企业,而不是一种“股票”。但是他的计划有点含糊难懂。一方面,他对纺织业并不重视;而另一方面,他又很喜欢管理它的那个年轻人。他允许它一年应该增长10%左右,但并没有做硬性规定。另外,尽管他希望参与伯克希尔的政策设立,但他的合伙人们都明白他没有任何义务要“从其他地方获得利润”。
  桥牌冠军萨姆。斯泰曼认为巴菲特已经黔驴技穷了。他把自己的伯克希尔股票以43美元/股出售给了巴菲特。但是许多投资者继续持有。他们无法知道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将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巴菲特在重新塑造它的过程中投入有多深。但是巴菲特清楚地表明,他将保留他的伯克希尔股票,正如忠实的德。安杰利斯的看法:“任何人只要有一点头脑,都会听他的。”
  ① 巴菲特幸运地把总部在巴尔的摩的霍克斯切德卖给了通用超市,而且没有遭受任何损失。
  7 伯克希尔。哈撒韦
  对于马萨诸塞的新贝德福德,经历了两次而非一次的经济腾飞确实是不可思议的。自从清教徒建起它来以后,它经历了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英国人的劫掠的洗礼,成为了世界捕鲸业的贸易中心。潮湿的、被海盐浸透的鹅卵石一直铺到码头,这码头曾给新贝德福德带来无限生机,同时也将这个城镇抛入捕鲸业可能陷入的风险之中。当地一名海员——赫尔曼。梅尔维尔说,“也许这个城镇是整个英格兰最适于居住的地方。”那么,它的富有阶层是如何崛起的呢?“去看看远处环绕着高耸的大厦的那些作为象征的铁制捕鲸叉吧!你会找到问题的答案……它们都是从海底拖到这里来的。”
  内战时期,捕鲸者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在宾州的第一口石油钻井开始勘探时,便注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然而新贝德福德在战栗中捉住了身躯——这得归功于它的资本都有先见之明地分流向多处。
  早在1947年,新贝德福德的捕鲸者们就筹资建设了一个纺纱厂。目的是为了减轻城市对海洋的依赖。后来建立的一座纺织厂以捕鲸人阿库什尼特的名字命名,标志着资本流向的转变。最后,约有1亿美元投入了纺织行业,即使当鱼叉闲置起来时,轮船依旧在船坞上堆满了成捆的南方棉花。到 20世纪初叶时,新贝德福德的70家纺纱厂纺出来的棉花比全国任何其他城市的都要好。
  最突出的一条经验便是:资本是无限运动的。轮船也许会腐烂,但是利润却不必由于船长的灯语便被扔出船外。正是这一点使得城市里最大的纺纱厂维持了近100年的历史。
  哈撒韦制造公司是1888年由霍雷肖。哈撒韦创办的。哈撒韦家族在19世纪初就开始经营中国的帆船业。它拥有40万的资本,大多数来自于捕鲸者,这次可以从它座落在考夫大街的位置明显地看出来——直接面对着海洋。“新贝德福德晚报标准”鼓吹说这个雄心勃勃的新企业将“雇佣约450名工人,经营3万个纱锭”。赫蒂。格林是沃伦。巴菲特的纺纱厂的初始投①资者之一,她是一个以“华尔街巫师”的绰号而臭名昭著的吝啬鬼。
  哈撒韦的财产以及整个行业的财富,都随着棉花的增加而增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利润达到了空前鼎盛的时期,这得归功于军队对制服和飞行服装的大量需求。在内布拉斯加,有3万工人——几乎是劳动力总数的一半——都在纺纱厂工作。
  后来,纺织工厂突然衰败了,或者说逃向南方寻找廉价劳动力去了。在20年代新贝德福德的工人们——大多数都是移民者——被迫忍受一次又一次地被削减工资,在1928年,纺纱厂业主要求进一步削减10%的工资;于是工人们只有奋起罢工,此次罢工痛苦地持续了5个月之久。之后,许多纺纱厂没能重新开业,而那些重新开业的在不久以后又被太萧条拖得停滞不前。到了1940年,纺织行业的工人队伍减少到只有区区9千人。
  值得一提的是,工厂的业主对日趋衰败的行业评价十分冷酷。到了 20年代末,尽管他们依旧赢利丰厚,但他们是用陈旧不堪的机器来运转着他们的工厂,同时,红利也保持相当高的水平——基本上达到10%。业主们把资
  ① 格林,一个船业的女继承人,据说在冬天把自己裹在报纸里取暖。她死于1916 年。作为世界上最富盛名
  也是最富有的女人,她留下了10 亿美元的财富。
  金抽到了南方的纺纱厂里,抽到了股票市场上,也抽到了他们的游艇耗费上。
  不论金钱流到哪里,业主们都牢牢铭记着捕鲸者的训诫,一旦这个工业走向灭亡,他们就不会再重新投资到纺纱厂中去。这里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哈撒韦制造公司。
  哈撒韦是由西伯格。斯坦顿经营的。他是一个豪情满怀,令人尊敬的新英格兰人。他的祖父是一艘捕鲸船的船长,父亲曾任哈撒韦的总裁。年轻的西伯格出生在内布拉斯加,1915年毕业于哈佛大学,在法国打过仗,就地提拔为陆军中尉。战后他又回来作为哈撒韦的合法继承人,在纺纱厂里做学徒工。要不是他遇到了沃伦。巴菲特,他也许会在那里呆上半个世纪。
  斯坦顿身高6。2英尺,身材瘦长。他显得不苟言笑而且十分冷漠,目光犀利如剑。决定他命运的时刻是在1934年大萧条的顶峰时期。一个个的纺纱厂倒闭了,或是迁往了南方,但是斯坦顿,像他祖先一样的一位航海者,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心要安全地闯过这场风暴。他构想出一个计划来使工厂实现现代化。在后来的15年里,他总共把1000万的公司基金投回到了纺纱厂中。
  怀着美国人忠实的信条,西伯格和他的弟弟奥蒂斯走进了典当铺,买进了哈撒韦的股票。他们带着一种高尚的念头,认为如果股东的钱面临风险,那么他们自己的钱也应该在同一条船上。有西伯格做舵手,考夫大街上这座红砖盖成的纺纱厂勇敢地经受住了浪潮的冲击。
  接下来的年份可谓喜忧参半,哈撒韦建立了合成纤维厂的分支,而且在人造丝的制造商中也居于领先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对降落伞纤维的需求无异于一针兴奋剂。战后哈撒韦继续开发人造丝,终于成为全国,也许是全世①界最大的男士服装衬衫制造商 。可是麻烦在于产品非常易于仿制。它逐渐遭到了来自南方厂家乃至远东厂家的强烈冲击。后来,在1954年,一场飓风吞噬了整个工厂,使它蒙受了严重的损失。斯坦顿接到一份利润诱人的邀请,要求他去南方重新选择,但这位老船长决不投降。他不愿意离开新英格兰,于是他决定把哈撒韦和一个同样弱不堪击的北方制造商伯克希尔。费恩纺丝协会兼并在一起。
  伯克希尔的血缘可以追溯到塞缪尔。斯莱特。他在1790年建立了全国第一家纺纱厂。奥利费。察思,一位曾经为斯莱特工作过的木匠也紧跟着于1806年在罗得岛建立了自己的纺纱厂,随着察思家族的延续,企业一直兴盛不衰。
  一个半世纪之后,察思家族依旧控制着伯克希尔,而伯克希尔已经变成了一个专门为床单、衬衫、手绢,细平布和衬裙生产主要纤维的多个工厂的集合体。
  和哈撒韦一样,伯克希尔在二战期间及后期的很短一段时间内赢利都非常可观,后来它也同样经历了一段艰苦的日子。但是,马尔科姆。察思总裁采取了与斯坦顿截然不同的策略。哈撒韦经过现代化改造之后建立了时装、成衣衬里以及窗帘等几个分支;而以节俭为本的伯克希尔,仍旧使用古老的机器来加工棉花。察思——也是一位白发苍苍、瘦瘦的新英格兰人,自从1930年以后就从事商业——觉得这个工业在新英格兰没有任何前途,而自己没有任何潜能。他的侄子尼古拉斯。布雷迪——后来成为了财政部长——于1954年在哈佛商学院以评估伯克希尔为他的毕业论文。他得出的结论让人十分忧虑,于是他立即把它的股票脱手了。
  ① 哈撒韦同哈撒韦衬衫无关。
  两个公司在1955年兼并成为了伯克希尔。哈撒韦。新的公司非常庞大,有14个工厂、12000多名工人,年销售量达11200万,有些人认为哈撒韦的现代化管理与伯克希尔的现金留存结合在一起将会成为一个强有力的整体。
  公司总部迁到了新贝德福德,由斯坦顿担任总裁,察思则任主席。
  斯坦顿对伯克希尔进行了一番观察。当看到了成千上万的织布机与房顶的滑车相连运作时,他下定决心进行现代化改造。他投入了新的纱绽,重置了纺机,提高了纺机的速度,还把所有最好的工厂合并到了一起。
  西伯格。斯坦顿有一种特定的高贵感,在他看来,他是塞缪尔。斯莱特的延续。斯莱特是一个“极富想象力的人,是他把湍急的河流,旋转的飞轮,粗糙的纺机和纱线联系在一起,织出了一片王国。”他永远都会以自己在大萧条的一切经历来指导自己前行。那段时期在他的记忆中是一个“人们依赖自己的资源和勇气来生存的时代”。在他的管理下,伯克希尔。哈撒韦成为新英格兰最大的一家——最后也变成了唯一的一家生存下来的——纺织品制造商。
  要是从经济角度来看,他倒还不如去捕鲸的好。据一位中尉说:“西伯格对于投资回报没有任何一点点概念,他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让工厂持续经营下去。”他不停地注入资金,而过低的纺织品价格却总是限制他的追加投资。
  在管理过程中,斯坦顿变得愈发孤僻了。他严格要求经理人员穿多色菱形花纹短袜和白衬衫,秘书们必须戴手套穿长裤。他还对凡是在公共场合身着运动夹克的人员严厉地惩罚:他俨然是领地的主人,所有与他人交流的方式几乎都要清一色地用书面报告形式。他工作在一种令人敬畏的疏远的状态之中,被大家背地里称为“象牙塔”。据马尔科姆。察思说:
  西伯格在二楼的顶楼房间里有个办公室,每个走进他办公室的人都会路经他的秘书,秘书还有她自己的秘书。如果你被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你就得爬上长长的楼梯,在顶头有一扇门,摆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而在桌子那端才是西伯格的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他会从设备完善的象牙塔中走下来,钻进一辆等候已久的凯迪拉克车中。车子载着他飞速驶过南区的工薪阶层木结构的房屋,回到家里吃午饭。尽管从他的楼梯上就可以眺望到纺纱厂的厂房,斯坦顿和工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接触。他每年在圣诞节的时候会见一次上夜班的工人。他脸色阴沉地从象牙塔里走下来和工人们握手——工人们精心地在手上涂抹油脂,期盼着老板的轻轻一握。
  西伯格和他的弟弟奥蒂斯性格不合。奥蒂斯对西伯格的重投资计划颇有异议,同时他对西伯格不惜冒罢工的风险坚持削减工资的作法相当不满。两兄弟之间的派系斗争逐渐渗透了整个公司。
  奥蒂斯的时间一部分花费在新贝德福德,另一部分则花费在位于纽约服装大街的公司销售办公室中。他是一个性情外向,热情奔放的人,对哈撒韦的人造丝纤维服装衬里的事业很有责任心。正是奥蒂斯把哈撒韦的合成纤维,其中包括它的衬里材料,推销给“加工者”,由他们印染和加工这些材料,并把它销给服装制造商。战争时期,其他供应商纷纷以红包为主掺加少量的纤维材料,而奥蒂斯一直都奉行诚实无欺的原则。战争结束以后,供应变得充足了许多,那些喜欢他的客户们纷纷下订单来回报他。
  但是,擅长于制造业的西伯格侵占了奥蒂斯的地盘。他建立起一个新的分部,使得纤维材料在厂内就可以完工,然后直接销给制造商——这样就省去了加工者的环节。这一举动对于新贝德福德而言似乎是明智的,但是它忽略了贸易中一个重要的事实。纺织商业是由非犹太人控制的,而加工者都是犹太人,服装制造者也同样是犹太人。“你要和他们做生意,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