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作者:沸点123      更新:2021-02-16 20:48      字数:4761
  于一线了。第一次,医鹊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怀疑。从当初的轻敌,害得毒蛊深入小姐的身体,亏了气血,到如今更是连小姐的性命都保不准。当真的该死了。
  墨秋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笑得苦涩的说“这也不关你什么事,你莫要自责,准备好该做的事就行了。记得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医鹊劝无可劝,只得点头答应,声音很小很勉强。虽然答应了却还是固守在原地,似乎有未尽之言,开不得口。
  就在这时,房门“怦”的被人推开,惊得墨秋、医鹊同时去看,医鹊更是快上一步的挡在墨秋之前,怕是有什么贼人闯来。待二人惊魂未定之时,却见如珠一脸泪痕的站在门口,光影为她圈出了身后的黑暗,莫名的扰人心。
  看到如珠的样子,墨秋就知道刚才她定是躲在房外偷听了,不仅后悔没打发她离得更远一些。这边还未等如珠开口,就先说到“姐姐莫要劝我,这孩子留不得。”
  如珠“噗通”跪倒了墨秋面前,哭道“小姐不要命了吗?难道咱们这么多人还瞒不下一个孩子?小姐干嘛拿自己的命来做赌啊?”
  墨秋想扶起如珠,她却怎么也不肯,依旧伏在地上呜咽。墨秋只得先对医鹊嘱咐到“你先回去吧,记得我说的话,照着去做,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医鹊一个点头,迅速的消失在房间里,没入黑暗,心中却是期盼如珠真能劝下小姐。
  “姐姐先起来吧,否则怎么好说话。”
  墨秋的声音很无力,仿佛刚才门开的那一刹那,黑暗带走了她身上的光明,冷风吹走了她体内的温度。
  如珠脸上的泪痕犹在,手冰冻般的凉。不知是在屋外吹了多时的风,还是她心底的寒。
  墨秋轻轻拿帕子为如珠拭干脸上的泪,即使心中已经苦到了极点,面上却是带笑的说:
  “姐姐,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可既然听到了我跟医鹊说的话,便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正好儿我身边也要有人帮衬着。可还记得我说过,在我失踪的那段时候,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说的就跟这孩子有关。这孩子是皇上的,不要问我怎么会发生的,因为我不想回忆。这才是为什么这个孩子不能留的真正原因。就算日后青王认下了这个孩子,你觉得皇上会猜不出?到时候这个孩子就是最尴尬的存在。更何况我从不认为青王能认下这些,到时候这个孩子依然保不住,而我,以及跟我有关的你们都要被牵连进去。我不能让这些发生,决不能。纵使我空有不忍,也无计留啊!姐姐现在明白了?”
  如珠先是震惊,刚刚拭干的泪重新挂上了脸颊,旋即又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医鹊说的他保不准小姐的命,他说小姐是在跟天赌,他说小姐会死。小姐,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他是一条命啊!小姐不也曾为秦芳失的那个孩子伤心吗?这会儿怎么又狠得下心了?小姐,如珠求您,日后如何谁都不知道,这会儿您千万别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啊!”
  墨秋也快哭了,话都说不连续,“如珠,姐姐,那你说这孩子怎么留?怎么瞒?他在这里根本就护不住啊!”
  “在这里护不住,那咱们不在这里就是了!”如珠着急,根本没有意识自己都说了什么。
  “姐姐刚才说的是‘不在这里就是了’是吗?”墨秋脑海灵光闪现的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不该错过的念头。
  如珠无意识的点头,一时还没明白墨秋怎么突然换了的神色。
  墨秋跌坐下来,带着不确定的、紧张的口吻说“如珠,也许老天给的这个孩子,会成为所有事情的转折点。至少,也许他能带我逃离现在的一切。你信吗?”
  如珠摇头,然后点头,然后又摇头,不太明白。
  墨秋顾不得她的迷惑,抓住她的手,眼睛重新泛出光芒的说“去问哑书,我让他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常更新。
  俺还是墨秋怀上baby了。顶着头盔闪……
  年华二月去踏青
  似乎古往今来有一点总是相同。无论是战争,还是经济困境,永远有一块地方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一如这入夜后,坊间一条路上通红点燃的红灯笼,招摇的告诉所有经过的人,这里开始新一天的醉生梦死。
  “非姑姑啊,这客人都塞满了大厅了,门外还堆了不少吵嚷着往里挤呢!您倒是出个面解决一下啊?”
  说话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酥软到让人的骨头都碎了。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忘情阁“香”字房首间的主人香熏姑娘。
  而那斜倚在廊柱旁的不是非怜又是谁?依旧是一身火红的衣裙,虽入了冬,可这阁里却是温暖如春,非怜手中便也作秀般的依然团着把扇子。红木的扇骨,扇面上一幅香艳的太真出浴图。听了香熏的话,非怜懒洋洋的答了一句“牌子不是早挂出去了吗?”
  “哎呦,我的姑姑啊!那牌子都不知道被挤到什么角落去了。那些人哪个不是冲着咱们新排的戏来,有的都等了两三日了还没捞到进门呢!姑姑再不去看看,估计大门都保不住了。”
  “我有什么办法,咱们这阁里就这么大的地儿,总不能上房顶吧。甭管那些人,让黑子他们把门守牢就是了。”
  “我说姑姑啊!这新来的妹妹还真是身子弱,一天就唱这么一场,也不谢酒也不见客,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姑偏心成什么样呢!”
  香熏那一甩手,一嗔目的媚色,顶个儿能电晕个人。可惜,对了非怜便白费了功力。
  “呵呵呵……怎么,这才几天啊?就这么吃味了?”非怜依旧是原来的那副姿势,眼睛盯着大厅里已经开始有点骚动的人群,满口的嘲讽。
  “哼,吃味?我这性子是有什么说什么,换了别人指不定使暗地里的招子呢,姑姑又不是不清楚那些。”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搬不上台面的小动作。没有因为是坊间就例了外,相反这里更是比外面黑暗。大家吃的都是脸面的饭,争的就是几年的风光,谁不想趁着机会多攒点养老的钱,或者寻个合适的良人。自然,争不过的时候便开始动阴招。
  非怜眉头微皱,但很快又一笑置之,貌似不在乎的说“进了坊间的每个人都要经这些,她若是这点儿难处都过不去,早晚被淘汰。不过,你也跟那几个人带个话,现在我正靠她赚钱,别给我惹出太大的事来,否则我的手段你们也该清楚。走吧,一开场的可是你,别让客人们等久了,他们可都是闪着金光的大爷。”
  “姑姑还说不偏心呢!以前可没见冲我们放过话。”香熏边说边往外走。她们说话的地方是大厅回廊的死角,看得到外面的举动,外面却看不到这里。
  非怜也不回答,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香熏走了几步回身去看,正瞧见非怜一个转身从回廊的后梯下去。那边正通向她们阁里姑娘的住处。
  “哼!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长得又不出众,就嗓子水了点儿,用得着这么护着吗?”香熏嘴上嘀咕着,满脸的不高兴和不甘愿。可一旦进了光亮的大厅,那所有的阴云密布都成了媚笑连连。
  一曲轻快的琴音想起,香熏应琴而舞,那妖娆的身姿,仿佛她天生是一个为舞而生的灵魂。一举手,一投足,一个媚眼飞过,即使她归属的“香”字房,即使她总是一副香艳俗媚的姿态,可带了舞动后的她,却仿佛借过了另一种生命。
  “在看什么呢?”回廊的死角处已换了另两人,从黑暗里去观察光亮处的人生百态。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生命不只一种颜色,也不见得是你最熟悉的那种颜色。”娇弱的女子连声音都是轻轻柔柔的。
  “好了,别感叹了。没听到下面都嚷起来了,也该咱们出场了。”似乎是习惯了娇柔女子经常会发出让人不明的感慨,说话的人对此并没有做什么回应,反倒是一边催促着一边向外而去。
  娇柔的女子一个轻应,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没有人察觉她转身的一刹那,唇角划过的弧度。代表的究竟是嘲讽,抑或是怜悯。
  大厅之内,香熏的舞蹈已经结束。这一进一退之间,各位等候的闪着金光的大爷便开始鼓噪起来,有的尚留几分风度,有的则干脆的直接嚷起“华愁、华愁……”的呼声。
  就在这此起彼伏的呼嚷声中,响起了一阵锣鼓的“锵锵”之音,几个节拍过去,才听到一个干净的、清脆的男声唱到:
  “年华呀二月啊去踏青哎……
  风光哎,无限哎,少年心,哎,哎呦……
  年华二月去踏青嘞,
  风光无限少年心嘞,
  似水流年等闲过嘞,
  如花美眷何处寻嘞……”
  随着男声的响起,从大厅的四面八方传来了唱和之音。初闻时觉得几分吵杂,细听下来却是合着那锣鼓,踏着领音之人的调子,徐徐吟唱。直唱的人仿佛看到二月的青草,抽芽的柳丝,和煦的春风。心便随着这直白的唱词远远飞去,引颈直望是何般年华的少年、美眷。
  直到周围的和音渐弱,才见缓缓从后台挑帘出来一人。
  入眼的是一英俊少年,端着小生的架子,踱着儒生的步子,边唱边行。玉白的冠面,青蓝的衣衫,腰间美玉,左手折扇,当真是英雄年少的姿态。
  只这一个扮相,下面已是叫好声一片,却见那少年全然不顾台下是静是闹,从打帘的那一刻便是入了戏的,戏便是真,真即为戏。
  方步轻踱,定身,停了唱词,如若周围有美物壮景一般,左右探望一眼,立转的四周流光。不等众人回神就又是一个亮相转身,面向着帘内念了一句“娘子,此地风光甚好,快行几步吧。”
  众人这才知道,那帘内果真是藏着个美眷,怎不又一番的热血沸腾,争相张望。
  面还未露,却是娇弱弱的一句“夫君,且等等奴家。”
  酥了大多人的心骨。
  “哎呀,快些吧!”
  少年等待不急,探向帘内牵出一女子,向前急行两步。美眷一时不察,两步踉跄恰跌入少年怀中。一低头,一抬眼,两两相望,浓情蜜意渲撒满室。
  青蓝衣衫上墨色的绲边正落在桃色裙摆上枝蔓之处,演变成一连串的诱惑之花,绵延到每个人的心底,如羽毛撩过一般,轻的几不可查,却心痒的难耐。那美眷长得何般模样,竟是忘了去看。
  “娘子小心。”少年无限怜爱的叮咛。
  美眷一个挣脱,错头低笑,霞飞满面,娇斥一句“夫君故意。”
  能进得忘情阁的人,几人是楞头小子,却也实在没几人抵得住这羞怯怯的四个字。镇定点的还知道鼓掌叫好,呆傻的,酒撒了的也不在少数。
  台上的二人仿佛浑然不知台下的一切,真好似小夫妻春日踏青一般,走走停停,盼左顾右,时而作对,时而连诗。将那郎才女貌、恩爱甜蜜的夫妻之情演的入目三分。
  似恰行至一处,少年顿足不前,望望前方,又回首看看自己妻子,笑着念白:“如此美景,正配娘子桃花之颜。”
  许是美眷太过羞涩,却只是紧步跟随,并不太回应称赞,面上的桃红却是始终未退。
  少年像见得不到回应,面上多了几分焦急之色,忽指着前方又道:“娘子看那鸳鸯交颈恩爱。”
  美眷匆匆一眼望去,却是转过脸说“夫君,那柳丝可是相抵缠绵?”
  少年此时露了些许开心的神色,又向着天空开口“瞧那鸟儿比翼双飞!”
  美眷一声嗤笑,嗔目一转,低哝一句“夫君究竟要说什么?”
  少年显出几分赧然之色,附在美眷的耳边说“我想说,你我也像他们一般恩爱缠绵,比翼双飞。”
  美眷将头垂的更低,一字不答,轻一厄首默应了少年的话。少年欢心雀跃,前后奔走,从道具花盆中摘了数枝娇艳欲滴的朵儿,呆愣愣的递到美眷面前。
  美眷却是不接,只一脸爱慕的凝望着少年,少了刚才的羞涩,多了几分大胆。芊芊玉手覆上少年的眉角,顺着眉角勾勒轮廓,以柔出水的音调道了一声“夫君……”
  只这一声呼唤,言犹未尽的道出满腔爱恋执着。
  那顺着脸颊勾勒的玉手,像是滑过所有人的心房一样,无声无息,却缭绕的人坐持不住。
  当那玉手抚上少年胸前的时候,台下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一般。那玉手却停在了那里,再是一个抬眼的明媚笑容,不若刚才的娇柔,如刹那间绽放的春花,如穿云而下的光芒,瞬间明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原来女子不一定要绝美,却一定要有刹那间的芳华。
  就在众人还恍如梦幻的时候,却听到悠扬的古筝之音,随?